思忖之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话,万一骆家人一个兴起,决定追到底,谎言被拆穿的时候,会更加的不堪,毕竟,这件事,自家闹得有点凶,他不能保证绝对不露口风,“骆大人,说起来是下官教女无方啊,那孽女自幼中意舅家表哥,不同意这份婚事,前些天竟然做出了苟且之事,只是下官并不知道这事儿,事发的时候,当真是恨不得直接打死她,下官真真是羞得无地自容,无颜面对你啊。”
    骆沛山颔首,心道,还真是某人一贯的作风,下手就不留后路。
    已经是破了身的姑娘,鸿胪寺卿也没那胆子将人嫁过来,毕竟,若是洞房的时候造假被发现,那就是两家结死仇了,别的人都还好一点,得罪吏部尚书,你家的后辈,亲朋好友家的孩子还混不混了?
    只要他骆沛山在一日,你家的人就永远别想出头,依照骆沛山现在的精神头,不出意外怎么都还有好些年,官场升迁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错过了机会,或许就再无出头之日,没有哪家经得起数年的空耗。
    如次,还不如将事情讲清楚,再给庶女找一个染疾的借口,对外也就圆过去了。还能给外人一个他为人仁义的好名声,自然是大家都好。只是……
    “骆大人你且放心,下官那嫡女,知书达理,品性上佳,也绝对没有心仪之人这种事,成婚之后,必定能与夫君琴瑟和鸣,做一对佳偶。”
    如果嫡女受了庶女的牵连,他回去非得打死那孽女。
    “赵大人多虑了,老夫既然应了婚事,自然就不会让后孙媳为难的道理,我那孙儿的品性你也大可放心,绝对不会做出恶意的猜测,更不会胡乱迁怒。”
    “骆家人调教有方,骆家男儿个个都是好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能嫁入骆家,那也是小女的福气。”鸿胪寺卿恭维道。
    婚事敲定了,之后两人相谈甚欢。
    如次,该有的议程就可以开始走了。
    说起来,骆靖明已经十八,比他小的骆靖博都已经当爹了,女方也已经及笄,倒是不用在拖一两年,于是将婚期定在今年的九月。
    比起当初骆靖博娶孙宜嘉,在这各种礼上,也不差什么,骆家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只是听说纳采的当日,赵家“很热闹”,那庶女险些就闹到了前头,说嫡妹跟嫡母贱人一双,算计她,夺她姻缘,她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她们。
    可以想象,背黑锅的人是何等脸色,还万分庆幸骆家给面子,婚事照旧。
    而作为骆家的知情人,两位大家长倒是坦然得很,兄弟三个可就有那么点心虚了。
    “那赵姑娘心恋别人是真,靖明你对着这样的媳妇儿,心里能痛快?再则,晋亲王说换人,你还能阻止他不换?既如此,该干嘛就干嘛,其他的又何需去在意好计较。”
    骆老夫人一句话,打消了兄弟几人多余的念头,他们这样的人,又如何能一辈子干净纯白,不做任何违心的事情?
    骆靖明的婚事,不出意外,已成定局。
    却有人在暗搓搓的准备挖康亲王的墙角,想要娶工部尚书的嫡女,可是却有人不愿意让他占了这个便宜,于是,关于他后宅混乱,宠信伎人舞女,贱妾祸害嫡子,使其病重,康亲王依旧站在自己的女人这边,作为康亲王侧妃——前康亲王妃的妹妹,为了照顾姐姐的孩子,在其姐热孝中入的王府,怒而入宫,险些一头碰死在皇后的坤翊宫。因此惊动了乐成帝,于是,刚有起色的康亲王,又遭到乐成帝的训斥。
    工部尚书也站了出来,委婉的表达了对女儿的爱重,间接的拒绝了与康亲王的婚事。
    毕竟不是圣旨,工部尚书拒绝也无可厚非,皇后倒是可以下懿旨促成婚事,然而,因为启元对后宫的限制,皇后的懿旨,只要有正当的理由,臣子可以不接,工部尚书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说到底,就是康亲王自身的问题,怪不到他头上,如果皇后还执意的要下懿旨,到时候不但可能会被扫了面子,还将为康亲王竖一个仇敌。
    如次,这桩婚事也只得作罢。
    康亲王气得大发雷霆,砸了不少东西,而对于“始作俑者”的妖娆,他自然也没有好脸色。说到底,在这些男人眼里,女人帮他们再多,也不要指望他们会感激,尤其是妖娆这样的人,本质上就是一个玩物,多不过是价值更高一点,而一旦没了价值,她们连真正的玩物都不如。
    妖娆心中暗恨,她是接触过康亲王的嫡子,但是她什么都没做,也没在康亲王后院搅风搅雨,毕竟这不是她的目的所在,她实在没兴趣跟那些女人争斗,没想到一时疏忽大意,若不是她还有用,康亲王另外推了一个人出去顶罪,就凭她一个侍妾名分都没有的舞女,暗害皇孙,十条命都不够陪的,以她现在的身份,死了也是白死。
    吃一堑,长一智,妖娆自然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日后也不会再小瞧后宅的女人。
    不过,不管她怎么想,这会儿都使出浑身解数,重新讨得康亲王欢心。
    一出接一出的大戏,可谓是精彩纷呈。
    而在这浑水中,恭亲王却受了几次赞扬,近来办的差使也给外漂亮,与其岳父左都督秦天鸣的关系也逐渐缓和,可谓意气风发。
    与此同时,曾监国的七王爷竟然也无声无息的爬了起来,有了自己的班底,逐渐的崭露头角,无形中彰显着勃勃野心。
    独占鳌头的人,似乎在渐渐的失势,或者是刻意的蛰伏?
    成年的皇子还将继续增加,朝堂的局势必将越发的严峻。
    靖婉与李鸿渊在庄子上倒是越发的悠哉,而且因为那小型的游乐场已经夜以继日的赶工完成,几个小的越发的乐不思蜀,不想回京。
    自己女儿在靖婉这个义女那里,大长公主似乎特别的放心,羽瑶从来没有离开她这么长时间,她也没有差人去将人接回来,至于骆家的两个姑娘,骆家人更是不着急。
    而庄子上的马场,有活阎王一句话,工部都得给他调派足够的工匠,这些从来只为皇家,为天下干活的能工巧匠,这时候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埋头干活。
    当然,对于有经验的工匠而言,他们是很乐意接晋亲王的私活儿,给晋亲王干活,这工钱至少是其他地方的三倍,这钱也不是这么好拿的,尽善尽美,一定要晋亲王满意,满意了,有更多的赏钱,不满意了,他心情好,你大概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心情不好,你大概就要遭殃了。
    不过据说这一次主要主事的人是王妃,虽然没见过人,但是,他们却明显的感觉到下面的这些管事更加的和蔼,出现了差错,被叮嘱一番,返工就完了。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不分好赖,晋亲王妃如此的和蔼,让他们反而更加的卖力,也因为靖婉放话说,他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如果被采纳,还将有赏,于是,马场修建的速度比预期更快,部分经过工匠修改的地方也更加的完美,靖婉很开心。
    晋亲王妃高兴,晋亲王跟着心情也不错,工钱涨涨涨。
    工匠们笑得合不拢嘴,当真可谓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们该回京了。”李鸿渊说道。
    靖婉深表遗憾。
    第268章:装而已,谁不会
    李鸿渊揽着靖婉亲了亲,“你若是喜欢,日后我们随时都可以来小住。”
    “不着急,总有机会的。”靖婉虽然遗憾,但也不是非这里不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便是这位活得肆意的晋亲王,不也有不能随性的时候吗?她觉得自己已经万分的幸运,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都很清楚,不会失去了方向。
    “总有一日,会让你,不论什么,皆可肆意而为。”
    靖婉失笑,活阎王也有天真的时候,人怎么可能真正的肆意,不管是哪方面都会或多或少的约束,就算不是来自外界,也会源自己身,即便是站在生物链的顶端,创建了文明,就不会有绝对的自由,完全的放飞自我,不会有好下场。
    “这时候回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靖婉转而问道。
    李鸿渊点点头,“确实,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或者说,等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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