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嬷嬷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没接话,倒是奶娘,总觉得冷落了不好,那可是姑娘婆婆身边的人,如果给姑娘穿小鞋,思及此,打起精神,热络的与对方聊起来。
    小半个时辰,李鸿渊要了第一次水。
    李鸿渊抱着靖婉坐在浴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药丸,溶进水里。“婉婉,这是避孕用的药,我已经让很多人试过了,对身体不会有伤害,你现在还小,身子骨没长开,等过两年我们再要孩子。而且我现在不能更不想要孩子。向你哥哥嫂子那样,成婚就揣上了崽子,我是绝对不会容忍的,你只能是我的,谁都别想分散你注意力。你别怪我……”
    靖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倾身吻了上去。艾玛,这男人,此时此刻真是太合心意了,而且,跟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小崽子吃醋,似乎还有那么点可爱。
    这主动送上门的,远远还没过瘾的饿狼自然不客气。
    而且没了顾及,直接在浴桶里胡来了一次,再换了一次水才出来。
    床已经收拾干净了,龚嬷嬷将元帕收了起来,放好了。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时辰了,回床上估计该歇着了。可是,那位从宫里出来的姑姑,没多久,就知道自己天真了,干笑两声,“王爷这体力可真好。”
    第三次要水,那是必须的……
    总算是消停了。
    靖婉实在太累了,李鸿渊将她抱回床上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
    有靖婉在怀里,李鸿渊总能很快的入睡。不过,这一次却不如以往那么安稳,他做梦了,梦到了他前世最深刻的记忆之一……
    他已经伤愈,将唯一的柔软掩藏在心底最深处,他摒弃了所有的良善,甚至是割舍人性,他誓要抢到那个曾经他没想过的位置,为达目的,他不折手段,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手上沾满了鲜血,心肝肺都被染得透黑,一步步绸缪,然后辗转回京。
    他不再是那个能被轻易算计,人人拿捏的李鸿渊,即便面对的,不仅仅是兄弟们的打压,更有他老子想要直接弄死他,即便是险象环生,四面楚歌,损兵折将,他也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傅云庭在边关苦战一年多,终究是再无力撑下去,前面是虎狼之师,身边是老弱残,身后没有粮草为继,一场大败,被扣上叛国的罪名,被押解回京,打入天牢。
    这时候,曾经的骆家三姑娘,现在的武安侯傅云庭的夫人,也是让他彻底改变,让他心动的女子找上门,让他救救武安侯的侄子侄女。
    他知道她已经走投无路,整个武安侯府,就只有她还没有下狱,她原本可以不用回来,如果她愿意,她可以隐姓埋名,等他登上皇位……
    可她还是回来了,明知道一旦被发现,她会立即被收押。
    她知道救傅云庭不可能,甚至一个字都没提,她只想保住傅家血脉。
    李鸿渊怒不可遏,怒她为了那个男人舍弃了一切不算,现在连命都可以不要,更嫉恨傅云庭能得到这样的女子,他甚至想要冲进天牢,直接将人给剁了。
    “你以为,救本王一次,就能换两条人命?”
    傅云庭原本两个侄儿,一个侄女,因为被收押的时候,其中一个病着,因为没有救治,没两天就死在了牢里。
    靖婉却没有怨恨他,“罪妇现在一无所有,王爷要如何才愿意救人,只要罪妇能做到,刀山火海都可以。”
    李鸿渊冷笑一声,“那倒不必,用你自己来换就好了。”
    他看到了她饱经风霜而变得异常坚毅,轻易不露情绪的双眼中,露出了震惊与不可思议,然后渐渐的归于平静,“好。”丝毫不拖泥带水,更没有问他为什么。
    就是这样的她,却让他更生气。
    可是他没办法将她推拒开来,晚上,她沐浴更衣,就躺到了他的床上。
    他心里又痛又恨,每每想要拆了她,下手的时候,却止不住的放轻了力道,然而……猛地睁大眼睛,“你们成婚快两年了,你们居然没圆房?”
    第239章:前世因,准备入宫
    靖婉面色潮红,闭着眼睛,闻言,眼睫微颤的睁眼,眼中一片迷离,想来也是,她又不是木头,不论心里是怎么想的,身体会有反应都很正常,既然已经答应了,自然不会还一副不情不愿的停尸样,矫情给谁看?“对男人来说,这不是更好吗?”靖婉微喘,说这话的时候,却不带别的情绪,仅仅是陈述一个事实。
    这句话却莫名的惹怒了李鸿渊,他卡住靖婉的下巴,他是很介意,不过真正介意的是她跟傅云庭的关系,而不是靖婉是不是完璧之身。他不否认他内心是开心的,这意味她会完完全全的独属于他,可是他更加的愤怒与心疼,作为名正言顺的夫妻,早已不是一天两天,完璧之身对一个女子来说,这不是什么高兴的事儿,而是奇耻大辱。
    而且他并不认为问题在靖婉身上,靖婉的为人他知道,绝对不会朝三暮四,绝对不会嫁了人还死守着不让自己夫君沾身,而且,如果真的是她不愿意,她又何必为了傅云庭,为了武安侯府舍弃了所有,那么是不是说明她爱惨了那个男人,即便没有夫妻之实,她也甘之如饴?李鸿渊嫉妒得双目赤红,不管不顾的一通狠命的折腾。
    靖婉是初次承欢,自然经不起他这么折腾,好在是他后面恢复了一些理智。
    看到她如此惨兮兮的模样,心疼得不行,忙抱她去沐浴,给她擦药,即便是身心都没得到全然的疏解,他也不敢再来第二次。
    李鸿渊抱着靖婉,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那么对你,你还死心眼的对他你离不弃?该说你什么好。”又是怜惜又是恨铁不成钢。
    靖婉不舒服,不过现在挣扎也是徒劳,就安安静静的任他抱着。思维有些涣散,反应满了半拍,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晋亲王指的是什么意思,没注意到因为他黑如墨的脸色,“不是王爷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一个男人有什么理由不碰自己妻子?不是他心里彻彻底底的装着另外一个女人,就是能人道。不管是哪一样都不可原谅。”
    能不能人道,靖婉还真不知道,不过没有另外一个女人这却是实实在在的,靖婉也不会恶意的出揣测,“我是在他热孝的时候进门的,还没一个月,他就被夺情,率军出征。”靖婉古井无波的说道。
    “本王知道,死的是他伯父,不是他爹,守孝一年顶了天,你豁出去给他向朝廷求了粮草,还亲自将粮草押送边关,当本王不知道边关将士对你多敬重,边城你们有宅院,他的主帐也任由你出入,再如何忙于战事,他连一个晚上都抽不出来吗?”
    “他想我离开武安侯府,想我离开他。在男人眼里,大概没有身体上的牵扯,对一个女人而言,就不会有那么深的羁绊。”
    “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左不过一个伪君子,他当真如此为你着想,何不直接一封休书,你便是已经被骆家除族,那也是因为你不想连累骆家,自污,若是离了武安侯府,骆家会不重新接纳你回去?说到底,他还是自私自利想要绑住你,没有你,他能撑到现在?没有你,武安侯府的其他人不用下狱就已经死光了。”
    “不是这样的。”靖婉抬头,淡淡的反驳了一句。
    ——那是怎样?李鸿渊看着她,无声的询问,到底是怎样的,告诉他,他想知道。
    靖婉低下头,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李鸿渊内心暴躁,可实际上,他没有立场质问靖婉什么,而且,那段日子相处,对她的性情也了解了几分,她决定的事情,不是轻易能改变的。
    片刻之后,靖婉的声音再次想起,“傅家一门,从第一任武安公,对李氏皇族忠心耿耿,李氏皇族,却要彻底的绝了傅家血脉,对于其他的公侯,也多不过是任其落魄罢了,傅家一代又一代,守卫启元江山,多少傅家男儿战死沙场,甚至不能交出兵权,因为没有权利,只会灭门得更快。此番,圣上更是宁愿牺牲西北三十万大军,也要‘名正言顺’的将傅家斩草除根,为什么?别说只是功高盖主,那很可笑。”
    为什么,这也是李鸿渊疑惑的问题。
    之后,他变相的将她“拘禁”在王府,而靖婉没有给他找麻烦,反而在不少时候给他提意见,而且都很有用,只是拒绝了他再靠近。可是毕竟局势太乱,他掌握的势力不够,靖婉的存在被人知晓,虽然暂时还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有人却觉得抓到了他的软肋,以此故意编排些什么,而他老子在他夺皇位的时候,就已经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皇位给谁都不会给他。
    别人要闯王府不可能,拿了圣旨的御林军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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