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你这就不对了,就算冯荞在家使性子闹气,那也是我家的事情,我这做长辈的,专门来接她回家过年,你不能不讲理呀。”寇金萍说着又骂冯荞:“那个死丫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她爸说她几句她连家都不回,我都亲自来叫了,她还真能那么不懂事?”
    屋里冯荞听见动静,就走了出来。
    冯荞心里有些奇怪,寇金萍这态度很反常,她想干啥呀,她真有那么好心来叫她回家过年?再说了,听听寇金萍那口气吧,分明是气死人才称心,哪有一点示弱求和的样子?
    “你来干啥?”冯荞走过来,站在二伯娘身后看着寇金萍,说:“你到底是来接我回家过年,还是专门跑来找碴的?不管你来干啥的,都赶紧请回吧,大过年我可不想晦气。”
    “你这个死丫头,我好心来叫你回家过年,你说得什么话!”寇金萍像点了火似的,忽然就气哼哼地冲冯荞来了,黑暗中冯荞也看不太清,忙往后一闪,二伯娘也伸手想挡住寇金萍,也不知怎么的,寇金萍忽然就撞到冯荞身上,然后像喝醉了似的,往后倒在了地上。
    “冯荞你个丧良心的贱丫头,你居然推我。哎呦我的肚子。”寇金萍说着,就哎呦哎呦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大叫起来。
    冯荞脑子里有一刹那的空白,她明明,根本,绝对没推也没拉寇金萍。她站在那儿,愣了愣,二伯娘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本能地想去拉寇金萍起来。
    “二伯娘!”冯荞急急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慌,却清楚明白地说道:“二伯娘,你别动她。”
    冯荞拉住二伯娘,质问道:“寇金萍,你装的什么鬼,你忽然过来推我,我根本就没碰你一下。”
    “哎呦,冯荞你这个小贱人,你居然推我,你明知道我怀着孕,你好狠的心呀,你就算恨我也不能害死你弟弟呀。哎呦我的肚子。”
    寇金萍哭哭啼啼地一通乱叫,很快惊动了人。先是两个堂哥飞奔过来,随即邻居五婶子也开门出来了。毕竟寇金萍怀着孕呢,五婶子一看这情形,站在寇金萍身边着急。
    什么地方不对劲!冯荞在最初的空白和惊慌之后,反倒异乎寻常地冷静下来,肯定哪儿不对,前天二伯娘和刚才七奶奶的话在她脑子里飞快闪过,她觉得好像是抓住了什么,可慌乱之间也没工夫细想,再说眼下……
    “五婶子,你别动她。”冯荞喊道,“二哥,三哥,你俩赶紧去生产队借驴车,马上送她去公社卫生院。”
    “哎呦,冯荞你个贱丫头,你好狠的心,你还想怎么折腾我……哎呦,她五婶子,我被冯荞推倒摔了,这肚子疼的厉害,恐怕是不行了,求你把我扶回家去……”
    “五婶子,不要扶她,谁也不要动她。”冯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没推她,她自己忽然撞过来的。寇金萍,你别鬼喊鬼叫,也别动,我马上送你去卫生院。”
    五婶子听了冯荞的话,也不敢伸手去拉了。
    寒冬腊月三九天,地上可不会暖和好受,寇金萍躺在那儿,见谁也没来拉她,只好自己爬起来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喊道:“你说没推我,难不成我自己摔倒的?这黑灯瞎火的,我好心来叫你回家过年,你把我推倒还不承认,冯荞你好狠的心啊,这孩子怎么说也是你弟弟妹妹,你怎么下得了手啊。”
    “二伯娘,我没推她。”冯荞攥紧拳头,寇金萍为啥突然跑来陷害她?她心里有一个惊人的想法,二伯娘和七奶奶说的话,不会真相了吧?
    “寇金萍,你装啥鬼呢,我都看见了,冯荞真没推你,你自己过来推冯荞,忽然撞过来自己摔倒了。”二伯娘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然而她一时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二伯娘琢磨着,寇金萍这是想讹人?
    “你们两个一伙的,你当然帮着冯荞说话。”寇金萍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地骂,拉着五婶子央求:“她五婶子,你可都看见了,你帮我作证,反正我好好的来,到他家门口就摔成这样,她没推我,我好好的怎么就摔倒了?”
    陆续又有几个附近的邻居出来查看,冯老三紧随其后赶来了。一听寇金萍说的哭诉,冯老三整个人就像一只炸毛的鸡,跳起来举着巴掌就要打冯荞。冯荞可不想吃这个亏,赶紧躲到几个邻居身后,冯老三被几个婶子大娘拦住了。
    “哎呦,冯荞你好狠的心呀,你怎么这么恶毒……哎呦我这肚子疼的不行了,当家的呀,我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寇金萍一哭喊,冯老三顿时如丧考妣,急红眼地转了一圈,从路旁柴堆上抽了根棍子就要打冯荞。冯荞自然要躲,邻居们慌忙拦着劝说,正在一团乱的时候,冯亮飞快地赶着驴车回来了。
    他如今是大学生身份,去生产的借个驴车,又是急用,队长哪敢耽误呀,赶紧就给他套车来了。冯荞一看驴车来了,就对冯老三喊道:“爸,你也别急着打我,她既然摔倒了,我这就送她去公社医院。”
    “三叔,先送人去医院要紧,看三婶这骂人力气,应该还有救,不碍事。”冯亮不耐烦地拉了冯老三一把,伸手想去扶寇金萍。
    谁之寇金萍却赖在地上不起来,哭着喊着叫冯老三:“当家的,你赶紧扶我回家,让他们再把我颠簸一路到镇上,我这肚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三婶,不管怎么摔的你也得先去医院,再耽误下去恐怕真要出事了,那你可怪不得旁人。”冯亮说。
    冯老三站在那儿惊慌失措,也不知该听谁的好了。
    “冯亮说得对,送去医院,医生能治。”冯东说。
    “这么耽误下去啥用没有,你也别赖在地上了,我们送你去卫生院。”冯荞见寇金萍赖在地上不想去医院,越发觉得怀疑,就招呼冯东冯亮赶紧把寇金萍抬上了驴车。
    有邻居拎了个烧煤油的马灯出来,冯荞拎着马灯,冯亮赶着驴车,加上冯东和二伯娘,立刻就出发送寇金萍去医院,冯老三六神无主的也赶紧跟着去了。
    冯东他们赶着驴车,因为拉着寇金萍,也不敢太快,花了半小时左右把寇金萍送到了公社卫生院。当时的农村卫生院,差不多就分三个科,内科外科和妇产科。
    这黑更半夜的,又是腊月二十五快过年了,妇产科只有一个十分年轻的的女医生值班,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听了他们的介绍,女医生就叫寇金萍躺到床上,掀起她的棉袄,伸手在她肚子上摸了两下,寇金萍却两手捂着肚子来回扭动。
    那时候也没有b超,没法做仪器检查,农村人也很少产检,产检全靠医生一双手。女医生摸了两下,对乱扭的寇金萍皱皱眉头,似乎也没摸出什么来。又问了几个问题,寇金萍哎呦哎呦的只说肚子疼,医生又问有没有出血,寇金萍说有。
    “也没见大量出血,先保胎吧。”女医生面无表情地说,“好好躺着,静卧保胎,我先给你打一针。”
    寇金萍忙问打什么针,女医生只叫她躺好别乱动,就去拿了个铁针管子,打了一个屁股针,说是止血保胎的。
    冯东、冯亮和冯老三他们三个男人,很快就让医生撵到外面去了,医生大约是深更半夜被吵了休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又拿了一粒白色药片给二伯娘,叫她给寇金萍吃。
    “你给我吃什么药?”寇金萍躺在床上问了一句,然而那女医生已经面无表情转身出去了。
    二伯娘倒了一杯水,把药片递给寇金萍,寇金萍犹豫了一下,二伯娘急性子,索性直接把药片往她嘴里一塞,就递过去杯子叫她喝水。
    冯荞跟二伯娘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看着寇金萍,也不知道是不是打针吃药的原因,寇金萍躺着躺着,过了一会儿就闭上眼睛,也不知真睡了假睡了。
    二伯娘伸头看看寇金萍,还故意伸手在她眼前试试,见她闭着眼睛没动,应该是真睡了,就安抚地拍拍冯荞的手,拉着她出去。
    妇产科的屋子因为特殊需要,是分成里外两层。二伯娘拉着冯荞走到外屋说话。二伯娘小声贴在她耳边说:
    “荞啊,别害怕,寇金萍自己摔倒的,你死也不要承认你推了她,你就咬定是她自己摔的,就算她小产了也赖不着你。有我在呢,你爸他不敢把你怎么地。”
    其实当时天那么黑,事发突然,二伯娘也只知道寇金萍突然走到冯荞跟前,她怕冯荞吃亏,就伸手拦了一下,谁知寇金萍突然就往后摔倒了。到底怎么个情况,也只有冯荞和寇金萍自己最清楚了。
    “二伯娘,我真没推她,这事情很奇怪,寇金萍自己突然撞过来,撞到我以后就往后摔倒了。”
    “你说她到底咋回事?这死女人,在我家门口摔的,她这回身上长了狗皮膏药了呀,赖也要硬赖给我们。”二伯娘说,“这死女人,我总觉得这里头有事儿,她又搞啥事情呢,她肯定又在耍什么坏心眼。”
    “二伯娘,我怀疑……”冯荞往屋里伸头看了看床上睡的寇金萍,小声说:“我怀疑,寇金萍怀孕是假的,你说可能不可能?别的不说,你不觉得她怀孕的时间也太巧了吗?”
    二伯娘一愣,忙说:“哎呦你别说,还真有可能。她嫁过来七八年就是个公的,一直没动静,忽然这时候就怀上了?你七奶奶今天不是还说吗,说她看着不像怀孕的样子。”
    第68章 真假
    冯荞非要把寇金萍送到医院来, 就是因为忽然间这么个念头。
    事发突然,她当时也很慌乱,只知道自己被寇金萍给赖上了, 她根本没推寇金萍。然而寇金萍也是刁钻,当时天已经黑了,农历月末, 连一点月光都没有, 乌漆麻黑的根本看不清, 她刚一接触冯荞就忽然摔倒,也没人能够证明,冯荞真是百口莫辩了。
    所以冯荞紧张之中第一个念头, 就是先送寇金萍去医院。寇金萍既然打定主意赖人,这里头就肯定还有内情,送她去医院,有医生见证, 总好过她们在家里辩解不清, 兴许还能有一丝转机。
    而今的情况,她只能怀疑, 要么寇金萍肚子里的孩子之前就出了问题,要么她怀孕根本就是假的。不然寇金萍这种人, 绝不会拿她自己和肚里的孩子来冒险。
    然而冯荞一个没结婚的年轻姑娘,怀孕生孩子的事情她半点不懂, 这阵子又住在二伯家, 没有跟寇金萍生活在一起, 就算猜测寇金萍怀孕的事情有假,她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这个坏货,她怀孕八成真是假的,你说她嫁过来这都七八年了,屁都没生出一个,怎么忽然就怀上了?”二伯娘一转身就往病房走,“不行,我去当面问问她。”
    “二伯娘,你别去。”冯荞赶紧拉住二伯娘,“你去问了她就能承认?”
    “那怎么弄?刚才那个小医生也没说啥,怕也没用。”二伯娘一拍大腿,“要不,我明天悄悄去找个靠谱的大夫,给她把把脉。要是弄准她是假的,看我不大巴掌抽死她。”
    两人在这儿窃窃私语,冯老三和冯东、冯亮原本站在院子里,冯老三一直焦躁不安,估计要不是冯东冯亮看着,他早就窜过来打冯荞了。
    因为是妇产科,屋子分了里外间,这会子瞅见冯荞和二伯娘在外间门口小声说话,冯老三就一溜小跑过来了。
    “二嫂,里边咋样了?孩子没事吧?”
    二伯娘这会子看见冯老三就心烦,索性挥了挥手,喝斥道:“你咋过来了?人家医生不是说了吗,这是妇产科,冯老三你也要点脸,你一大男人能不能滚远点儿?”
    “我不进去,不进去。”冯老三一脸担忧,“二嫂,她妈没事吧?孩子保住了吗?”
    “睡了,睡得比猪还死。”二伯娘说,“可没看出她有啥事。”
    冯老三似乎松了一口气,牙一咬又问:“今晚到底咋回事啊?冯荞这个混账东西,她明知道她妈怀着孕,她怎么敢……”
    “行啦行啦,你先少说两句,你女人好好的还没死呢。老三,不是我说你,你就知道担心寇金萍那肚子,冯荞就不是你闺女了?冯荞她长这么大,你亲生的闺女,你啥时候见她不知道轻重使坏了?”二伯娘质问几句,也不再搭理冯老三,只对着冯东冯亮吩咐道:“我今夜在这儿守着,你俩去看看,能不能找个避风暖和的地方,先将就着猫一夜,天亮再说吧。”
    “那行,妈,你跟冯荞也小心点儿,去里屋暖和,别冻坏了。”冯亮拍拍冯东,拉着他往另一边屋子走,他早观察好了,公社卫生院这么一个大院子,统共两排屋子,东边亮灯的屋子应该是夜里看病急诊的地方,这会子静悄悄没有人,他打算今晚就在那儿眯一夜。
    冯亮和冯东一走,顺手把冯老三也拉过去了。
    二伯娘回到屋里,见寇金萍像是真睡着了,按说寇金萍这个时候可不该睡得着,估计是因为打针或者吃的药有安定作用吧。妇产科因为要预备产妇生孩子,这季节怕冷,屋里生了带外接烟囱的通气炉子,倒是并不冷。二伯娘左右一看,就叫冯荞去长椅上眯一会儿,自己也坐在椅子上,靠着椅子背打盹。
    这一夜折腾的,冯荞统共睡了没多久,她心里有事情,根本睡不着。寇金萍天快亮时醒来了,一睁眼,二伯娘就坐在她床边守着,冯荞靠在另一边的长椅上休息,一听到动静,马上站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寇金萍。
    寇金萍也目光阴郁地盯着她,两人恶狠狠对视半天,寇金萍知道这会子二伯娘和冯荞都在呢,她怎么都占不到便宜,就嘀嘀咕咕说要上茅房。
    “你现在身子金贵,比慈禧太后还金贵,上茅房也不能出去。”二伯娘拿脚一踢,指着说:“人家这屋里不是准备着尿罐子吗。”
    寇金萍:“我要上茅房,我不想在屋里。”
    “医生交代过了,叫你静卧保胎,不许出这个屋。”二伯娘说,“再说了,外头黑灯瞎火的,我们也找不到茅房。”
    冯荞一直没开口说话,只目光冷冷地盯着寇金萍,盯得寇金萍心里发憷,把头扭到一边去了。寇金萍各种无奈,只好闭着眼睛装睡。
    天亮以后,年轻的小医生过来查看了一下,问了几句,就说看起来也没啥,等着医生上班处理吧。医院刚上班,换班医生还没来呢,杨边疆急匆匆先赶到了。
    冯荞被叫出门,一眼看到杨边疆站在院子里,看见她出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哥,你咋来了?你咋知道的?”
    “我一早去接你上班,没等到你。”杨边疆简单地说,他一早约定时间没等到冯荞,担心冯荞,连忙赶到二伯家一问,才知道居然出了这事。
    “你没事儿吧?”杨边疆说着,一把拉过冯荞,上上下下仔细察看了一番,拧着眉头问:“你爸没打你吧?”
    “我没啥事,二哥三哥在呢,他打不到我。”冯荞摇摇头,心里却清楚地很,如果不是冯东冯亮一直守着,冯老三只怕活活打死她的心都有。她看着杨边疆:“哥,我真没推她,寇金萍装鬼赖人的,可我现在有嘴说不清。”
    “我相信你没推她。”杨边疆见冯荞没事,心里一松,没好气地说道:“怕什么,就算推了又怎么样?你绝不会平白无故害人,她自己活该。不管最后怎样,我就在这儿等着,我看谁能怎么着。”
    他的话让冯荞心里安慰许多。昨天晚上送寇金萍来医院的途中,冯老三尽管没法打她,却一路上骂她,说她心狠,怪她害得寇金萍摔倒动了胎气,一路发狠说孩子要是保不住,就要打死冯荞,半点都不肯相信她的辩解。
    经过这么一遭,不论寇金萍那肚子究竟怎样,冯荞对她爸可真是心都凉透了。如果说上回冯老三跟她要钱,把她从家里赶出来,冯荞伤心失望,那么这回冯荞冯荞对她爸已经不气不恨,心凉透透的,看着冯老三已经是无关路人的感觉了。
    没什么再要为他伤心气恼的,从今以后,只当他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
    杨边疆眉头依旧锁着,他来得匆忙,也只听二伯说了个大概,对整件事并不是十分清楚,然而杨边疆绝对肯定,冯荞就算再恨寇金萍,生撕了寇金萍的心都有,却绝不会故意推寇金萍害她肚里的孩子。
    他骑车飞奔过来,一路上最担心的,就是冯老三气急败坏之下会打骂冯荞,心里因此窝着一股火气,无处发泄,此刻见冯荞安好地站在他面前,终于稍稍放心了些。
    因为熬了一夜,冯荞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杨边疆一边心疼,一边把冯亮叫过来,嘱咐他先去买点儿吃的。
    “公社饭店里应该有热包子和馒头,你骑车去买点儿,大家熬了一夜了,先吃点热饭垫垫。”杨边疆在身上掏了掏,掏出一张五块钱递给冯亮。冯亮没带钱,也就没跟他多客气,接过来就骑上杨边疆的自行车走了。
    医院上班时间到了,换班的医生慢吞吞走进来,冯老三一早获准进了妇产科的屋子去看寇金萍,冯荞瞧着冯老三进去了,就拉着杨边疆顺着医院的围墙走出一段,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冯荞直截了当跟杨边疆说,她怀疑寇金萍怀孕是假的。
    “我根本就没推她……当时天那么黑,旁人也看不见,我现在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冯荞因为被诬赖耿耿于怀,拧着眉思索对策,“哥,我琢磨着,得找个大夫来给她把把脉,或者还有没有别的法子,有没有认识的医生,能叫他帮咱么好好查一查。”
    “这样啊……”杨边疆略一思索,就说,“我们厂里张师傅的表妹就是这医院的护士,可以请她私下找妇产科的大夫沟通一下,医生这方面肯定比我们懂得多。你先别急,等冯亮买饭回来,我就想法子找人。”
    “嗯,也行。”冯荞点点头。
    两人回到妇产科的屋子门口,冯老三刚在屋里看完了寇金萍,被寇金萍眼泪吧唧一通哭诉,哭得冯老三脑子充血,满脑子都是心疼儿子。
    冯老三一出门看见冯荞,张嘴就骂道:“你个混账东西,这孩子要是有个不好,我看你想怎么个死法……”
    杨边疆冷冷瞥了冯老三一眼,一伸手把冯荞拉到他身后,冯荞却倔强的从他身后挣脱出来,对冯老三说:“爸,我说了我没推她,事情还没弄清楚呢,你再骂我,别怪我在这医院里翻脸跟你吵。谁再敢无故打我骂我,我也不用再管他是谁,我就还手了。”
    “你,你还反了你了……”冯老三气得发抖,扑过来就想狠狠打冯荞一顿出气,可还没窜到冯荞跟前,就被人一伸手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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