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东部沿海地区较多,为什么倭寇难除就是因为乘坐船只,来去自如可做突袭,而大明的海防除了山东花了重资才修缮完善,另外也是离着倭寇较远的关系,和后来因为出海远征和剿灭海匪而修建的沪地,其他的简直是一塌糊涂。一旦日后战事胶着,这里可以派出大批水师,既可骚扰大明东部沿海边境,又可作为奇兵穿插到后方去,更能谋取海外天下,这是其一。
    其二广东在南边,朝廷重兵在北方,若想征战路途遥遥,不利攻取。而父亲和陆寻在北方山东,一旦家里有变故这里也能通过路上诸多势力的层层缓冲而过滤一遍,从而通过海上支援山东则方便许多。如果能打下广东,即便山东诸地不保,也可给他们留个安身之地。
    第三,这里与国外通商方便,外藩喜欢从这里登陆,做商业周转和倒卖之地。但显然大明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商业价值的客观性,而且还再次颁布禁海令,真是鼠目寸光。不和外界通商就失去了进步交流的机会,就算你再怎么固步自封也抵挡不住人家的发展。待敌强我弱之时,船坚炮利的敌人就会深入腹地撕裂你的政权糟蹋你的人民,故此陆绎认为发展才是硬道理,至于其他方法都是扯淡。所以海上的远征力量必须增强,这里是最好的发展之地。
    陆绎是这么想的,既然现在朝廷兵马都堆积在山东周围,不如先和广西军谈好条件,做到互不侵犯,在广东公开招兵买马。南京城现在虽然兵危已经有所解除,但是还在混乱状态,号令根本传不出去,整个南京城还在为陆炳效忠的锦衣卫南镇抚势力掌控之中,城门紧锁外人不得入内。
    另外现在的韩素发是该考验一下他的忠诚度的时候了,现如今他的地盘抢占的有些过快,而他手下以及他个人的军事素养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片的地盘,吃得多到时候吐出来的更多,不如让他们驰援广东方向,同时也削减了韩素发的实力。陆绎相信,在他的带领下,韩素发的军队会从内到外有质的转变,而这支部队也完完全全的可以变成一支姓陆的队伍。
    只要把海防力量还海上舰队组建好了,剩下的就都不是问题了,即便广东不保也可去海外的其他地方另谋生路。当然陆绎还是喜欢大明这块疆土的,总之他选定了这块根据地。陆绎叫来了下人,让他们请崔凌和赵慿前来。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来到了陆绎面前,陆绎单刀直入问道:“崔兄弟,我需要你帮我去韩素发那里分权。还得去照顾南京的兄弟们,城外已经有军中将领开始领着人攻城了,我想在这种混乱下很快他们就会推举成新的将领,我们如何搅乱和干扰都无法制造长久的失控混乱局面。总之兄弟们撑不了太久,必须有强援介入才能搞定城外蠢蠢欲动的南京兵部常备军。至于韩素发那边具体怎么做,我一会儿再跟你详谈,可否帮我这个忙?”
    “说这等见外的话干什么,你的忙我能不帮吗,只要别因为能力太低给我搞砸了就行。”崔凌笑道,他最近正闲的发慌呢。爷爷崔英的口信儿他早收到了,对于爷爷的闲云野鹤隐居山林的生活他早就有所准备,因为作为剑王传人观气的大师他也感到了崔英命不久矣,这一步不过是迟早的事儿,为了不影响心境,不让爷爷的死在自己人生中留下阴影,如此这般心若止水的崔凌就有了涟漪,一旦遇到变故就可成波涛汹涌之势,再也难以使出剑王诀了,更有了自己心境上的弱点。剑王门人因为敏感,所以任何的感情变化都会对他们造成高于常人数倍的危害。
    陆绎点点头道:“那我先谢过了,这事儿必须找自己信得过的人干,你我兄弟之间时日不长,但我愿意托付身家,咱们是生死之交,对吗?对了,赵慿,不光是崔凌,我也有事儿找你。”
    陆绎崔凌赵慿三人几乎朝夕相处,现在已经熟到不怎么客套尊称直呼其名了。赵慿疑惑道:“你不会让我也替你去带兵打仗吧?”
    “那倒不是。”陆绎笑答,赵慿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你要提了我也没法帮你办,真不是博你面子而是我真没这本事。”
    “我不是让你去干这种事儿,你得答应我件事儿。韩素发带领大军走后,你们只能南北蚕食地盘,不准再往西进了。”陆绎说道,赵慿不解的问为什么,陆绎解释道:“首先韩素发现在所占领的是皆是富庶之地,一旦他带兵来南京之后再来广东的话,那边防御必定薄弱,说不定就会被朝廷再度抢回去。这就成了无主之地,你们若是攻克下来,岂不是让我们吃亏了?我们还想搞定广东后要回那些地方呢,从朝廷手里要总比从你们手里拿合适吧?说句实在的,这些地盘在朝廷手中也更好得回。”
    “这话说得,咱们结盟,既然是结盟那就要互助互利。你们不要,我们就可以要了,难不成空着也不准我们抢占吗?再说落到我们手里总比落到朝廷手里要好的多吧,起码属于咱们盟军,公是公私是私,丁是丁卯是卯,陆绎君可不要太过专权跋扈了。”赵慿有些不满的说道。
    陆绎笑了笑说道:“适者生存,专横是基于强大实力之上的。我们陆家在抵挡朝廷大军,你们却在趁虚而入,我们要求你们难道不对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劝说家父,让陆家军和朝廷大军暂停战事,先灭了你们在说。如果戚景通的朝廷主力杀过来,你想还有你们赵家什么事儿吗,现在不过是些小鱼小虾,你就叫嚷是落到朝廷手里了,还是什么丁卯的,这真是痴人说梦啊。”
    赵慿眉头微皱道:“我们可以先代为管理。”
    “哼,只怕是刘备借荆州一借不回头了吧。还是那句话,这些地方是大明宝地,我们想要朝廷想要你们也想要,咱们是丑话说到前面,别万一你们占下来了我们去要的时候你们还觉得冤枉。这就不如让给朝廷,让朝廷觉得战事有所回旋的余地,既会放纵你们继续发展,也会让我们来去自如随时可取。试问,若是你们把那些地方收为己有,我陆家若是要南北接应之时,你还会让我们大军在你们地盘上过境吗?就不怕我们暴起攻占你们?呵呵,若是回答不怕和可以,那才是鬼话连篇呢。”陆绎说道。
    “我不否认你说的的确有道理,或许明灭亡之时就是你我所属势力分道扬镳之日,你早做可以遏制我们的准备也是没错的。”赵慿恢复了当初谈正事儿的模样,少有小女儿态了,一本正经道:“不过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需请示我伯父和家兄才能作出答复。”
    “恩,有劳了,不过还是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这次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陆绎冷笑道。
    赵慿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估计今日她就会派人回去传信。待赵慿走后,崔凌干笑两声问道:“你这样说好吗,太强硬了吧,都关系不错的。”
    “没有什么不好的,争夺天下的斗争中岂能有一点仁慈。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啊。”陆绎淡淡的说道。
    崔凌过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道:“我该怎么办?”
    “你看来兄弟,你只需这么般这么般如此。”陆绎把之前已经卷起来的地图重新打开对崔凌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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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沈家的钱去哪里了?”有一青年气急败坏的对着面前一个被捆绑着的老朽说道,随说随挥动着手里的鞭子。
    “不都告诉你了吗,资本运作最主要的在于运作,而非是资金积累。至于钱,不都让你们给搜出来了吗?沈康?”老朽咳嗽着说道。
    名曰沈康的青年凝眉冷对道:“我看你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打你打的轻!”说着沈康挥动鞭子又一下子抽在了老者身上,啪的一声,老者的前胸再度多了一道新伤痕,只是这伤痕不是太明显,因为他的前胸早以及伤痕累累密密麻麻了。
    老者低声闷哼了一下,然后笑道:“沈康你这种大逆不道之徒,就算沈家有积聚的财宝也不会让你知道的。”
    “沈青山,我给你说,沈家的钱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更何况你还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沈康嚣张的叫嚷道。
    原来这个被严刑拷打的老人就是当年的沈家家主沈青山,刚开始沈青山还只是被软禁起来,然后软磨硬泡去逼问,但吃饭和医疗上并没有给沈青山断掉,生怕沈青山出了事儿,到时候反逼着族内众人和还忠于沈青山的老部下走投无路投奔他人,亦或是造反。
    但后来时间久了,沈青山的势力被各方吞并的差不多了,沈青山也就失去了得以保全的资本,而沈家的篡位者们同样也失去了耐心。刚开始先对沈青山停了药,让病痛折磨他,再往后又断了沈青山的生活必须,连饭也不给吃。
    沈青山扛住了,沈家人依然不敢让沈青山就此死了,因为沈家相传藏有巨硕之量的宝藏,但地点也只有家主知道,沈青山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能不能吐出藏宝地点。沈红山把沈家管的支离破碎,各个房头那叫一个争权夺势,整个沈家四分五裂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而且幅度之快难以想象。如今众人听调不听宣跟沈红山闹,要轮番审问沈青山,生怕谁知道秘密后独吞宝藏,于是便各个在轮到自己审问的时候竭尽所能,凶残程度宛如对国恨家仇的敌人,谁问出了,宝藏就是谁的,当然外围也有不少人,他们在静等,跟梢查探这沈家其他人的所有动静,生怕别人早已得知了宝藏所在。为了不被人怀疑,故此每每的拷打也越来越凶残,以显示自己的不知情。
    沈青山本欲诬陷某人,说他得到了宝藏,还与自己结了盟。只是这样一来,沈家变更要打做一团了。虽然现在沈青山已经对沈家心灰意冷,但沈青山依然不希望沈家就此自相残杀支离破碎,毕竟沈家对他有辅助之功,而最初刚入沈家的时候,还是有对自己好的人的。更何况这般一闹起来,那些改投门庭的老部下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
    沈青山依然在坚持着,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况,不说是个死,说了就得立刻去死。沈家的宝藏究竟在哪里,沈青山也不知道,只是有句口诀道出许多藏宝位置,沈青山并未探寻过。连番的拷打和虐待,让本来就体弱多病的沈青山更是雪上加霜,有一些伤口都开始化脓发臭了,发起的烧从五六天前开始就没退过。
    如今沈青山已经近乎达到了极限,他再也经不住这种陈年累月的折磨,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边缘地带,他便更不会说了,心想再撑一会儿估计就该归西了。视死如归,估计就是现在他的状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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