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啪了她一巴掌:“屁-话,我们森哥根本没疤。就是有,那也是我们阿茵嫂给咬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再说谎你就是这条蛇的下场!”
    女的捂着脸瑟瑟发抖,忽然就趴伏在地上,说没有做过,那天晚上森哥醉得不醒人事,根本没有做,我不知道有没有疤,嘤嘤的哭。
    陈勤森隐怒从心起,俯身冷言道:“没操-你,你脱什么内裤?老子的女朋友都被你气走了,你准备拿什么来补偿?”
    都在场子里混的,即便之前没陪过陈勤森的酒,但也早有耳闻他的手段。
    女的不敢隐瞒,哭道:“是有个人,和我说有钱赚,只要去森哥那里看几张数字,就能够拿五万。我说我不敢,又要伺候又要翻东西,太难了。那人告诉我说,说森哥喝醉后就怎样都硬不起来了,从来不碰女人,沉得像笨猫,最好下手。还说不许把你的这个告诉别人,完不成也会给五千,我……我就干了,呜呜呜……求森哥高抬贵手,我真的怕了……”
    记忆里这些年,陈勤森统共就没喝醉几次,像何惠娟说的,他一直很洁癖甚至自律。很早前黄瑶的一次,还有05他的生日宴上替邹茵挡酒那一次,再就是张晓洁。若真硬不起来,又谁知道。
    他就问她:“那人是谁?”
    女的赶紧掏手机说:“我也不认识,我只知道有电话……我除了给他把数字拍照发过去,其余什么也没干,我家里还有个奶奶,求森哥高抬贵手放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徐萝卜接过去一看,说好像是阿大手下的一个谁谁。
    人是姓刘的塞到自己身边的。呵,一连串,果然打的一手好牌,把老子当猫耍。
    陈勤森的脸就冷下来:“人你打发了,这件事叫她别传出去,不然有的她好看!”
    阿k应是,边恐吓边嘱咐地领着那女的走。
    包厢空下来,徐萝卜不免讪讪:“那森哥,阿茵嫂那边,不是可惜了。”
    陈勤森却处之泰然,只挑眉冷叱他:“分都分了还说什么,不是还有个备胎?这世上除了她一个,又不是没女人。”
    *
    云桐街张晓洁的休闲屋里,她等了五年,这年终于等来了她的前男友陈勤森。
    张晓洁当年和陈勤森好,是在2008年的年底。黄瑶的男朋友张志列,也就是她的堂系族哥,把她介绍给陈勤森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心里有个女朋友,刚分手。
    那年陈勤森25岁,他的女朋友刚20,张晓洁青青瘦瘦,苗条得像个林黛玉,比他的女朋友大一岁。他对她其实很冷漠,甚至连脸都不细看清楚,只是揽着她散漫喝酒。
    陈勤森早前和她在一起,也是并没碰她的,11月他生日那天晚上,坐在电脑前等邹茵等到了凌晨12点都没消息,才喝过头和她去开房的。
    后来清醒后就没有再碰过她。但张晓洁冰清玉洁,性情柔柔纤纤,陈勤森是有带她去过自己酒吧办公室的。那段时间郑元城爸爸的事弄得他焦头烂额,有时候就直接睡在酒吧的卧室里,张晓洁睡在外面的沙发上,身段儿像柳条一样地横陈着。但陈勤森没有去碰,他只惦记着有肉有瘦的邹茵带给他的阵阵悸动。
    后面一个月之后,陈勤森跟邹茵和好,他就把张晓洁撇清楚了。张晓洁是在11月里和他做的,次年3月份刮的宫,应该怀有三个多月了,陈勤森给了她二十万做补偿,张晓洁就用着这个钱,开了这个休闲屋。
    这些年眷着邹茵,陈勤森都没再牵扯过。但张晓洁一直洁身自好,现年27了,也没有找过别人。许多人都猜着估计还是在对陈勤森守贞,毕竟陈氏大少爷人长得英俊又多情,多少女人惦念而不得。邹茵对此一直就没少心哽。
    这天张晓洁正在休闲屋里,低着头和店员对账,她的店员也都是女的,两个人贴得近,声音嗡嗡轻轻,没注意陈勤森进来。
    陈勤森叫了她一声:晓洁。
    熟悉的低柔。她诧然抬起头,一道颀健的冷峻英姿,卷着风而进。她唯只一睨他,双眼就有些惘惘然,抿着唇道不出话。
    陈勤森走下台阶,挑了个角落的沙发。她已经知道他和女朋友分手了,娴淑地端茶过来,搭膝而傍。陈勤森看她的脸,又睨了眼吧台的那个店员,然后抓过她的手说:“以前的结束了。委屈了你的,今后会补偿回来给你。”
    第十九章
    从一中回来, 邹茵发了条微博, 配了张高中毕业时的照片, 说今天回了趟母校,校门口的奶茶店还在开。
    照片是陈勤森给她拍的, 高三毕业的暑假,他开车带她去临近的海边。邹茵穿着t恤短裤,光脚丫在柔软的沙滩上戏耍。陈勤森举着相机拍她,他那时候还是额前往上梳的酷酷的发型,海边风很大, 勾勒着他展挺的身躯,显得清隽又迷人。
    彼时邹茵头发还不到肩膀一点,自然松软的碎散着, 脸像苹果可爱。陈勤森拍着拍着, 就走过来咬她的耳朵,对她呢喃:“老婆, ****”海风呼呼刮得太响,邹茵听不清, 说“陈勤森, 我听不到啊, 你再说一遍!”
    陈勤森又重复了一遍,邹茵还是没听清, 他就忽然大起声来对她说:“邹糖糖, 我想干你屁股啊。”
    那时候两个人还没在一起那个过, 羞恼得邹茵不行, 抓起一把沙子往他的后背扔:“陈张宝你个臭流氓,还要不要脸了。”陈勤森就跑开两步立在风里抖衣服,嘴角噙着宠溺式的戏谑。
    *
    陈勤森和张晓洁复合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听说陈勤森这回对张晓洁算是用心补偿,毕竟这个女人曾经为了他丢过一个孩子。他们复合后,张晓洁的休闲屋门口,经常清晨都会有一个高级定制花束或者花篮,今天是玫瑰,明天情人草、香水百合之类的,反正一看都是花坊工艺师精心插制。
    陈氏宗堂的琐碎很忙,但陈勤森得闲总会去她的店里看看。如果你进到店里,看到右边角落窗帘旁的沙发上,坐着个便装男人,颈上戴一条黑色的子弹头水晶链子,那就一定是他了。
    陈勤森坐在阴影里,张晓洁大多在吧台和那个女店员低声轻聊,时而会过去给他续点儿茶水。他们之间并不多话,但可以感受到那种彼此不需言语的静谧,是旁人插足不进。
    邹茵没有见过张晓洁的正脸,一直刻意避开不想看到,但可以想象她纤长苗条的弱婉模样,对陈勤森一副失而复得的惴惴柔情。
    但是在那之前的五一假期里,刚去过张晓洁店里的陈勤森,风声是没有扩散出来的。
    邹茵2号到家,姑奶奶给她煲了一锅莲藕番鸭汤,说是五月天闷,可以滋阴养颜的。然后就和她的几个老伙伴去隔壁的某个小景区短途游,要到3号的晚上6、7点才回来。
    邹茵没有赖床的习惯,隔天早上起来收拾屋子,看到角落给陈勤森整理好的一箱子东西,十多天过去了他还没搬走。她就给他发了条短信说:“陈勤森,你在我这的东西,姑奶奶年纪大搬不动,你有空记得自己来拿,出去顺便把钥匙放在我架子上。”
    他是有她家钥匙的,仔细想起来,在姑奶奶去美国的那一年多时间里,短暂分手又复合后的他们,是曾相亲相爱过的。陈勤森出入邹茵的小房子,就好比是自己的家。
    小房子一楼二楼各有一个小卫生间,底下的一个和姑奶奶共用,二楼一个归邹茵自己用。那时候邹茵的卫生间里,挂着陈勤森的浴巾,内裤,还有他的剃须刀、洗浴用品,甚至架台上还赫然地散着几个开了盒的套子。
    这座房子入夜后很安静,灯光也是橘黄橘黄的,显得与世隔着一层朦胧般。邹茵在房间里铺床,听陈勤森在那边淅淅沥沥地冲澡,她就会特别专注他的动静和气息,因为这气息可使得她心安定。
    陈勤森洗着洗着在那边叫,邹糖糖,你过来一下。
    邹茵过去,他卫生间门也不关,湿漉漉地揽住她,随手撕开一个包装就把她往墙上压。然后邹茵薄薄的睡裙就被一点一点沾湿了。做到后面时间太久,她站不住,陈勤森就抱起她,两个人赤-条条地往房间的床上倒。那时一座房子里没别人,就仿佛是他们两个任意驰骋的伊甸园。
    中午自己做着吃,两个人一起下厨,时而邹茵炒菜,陈勤森从后面偷袭她,捏她的屁股;时而换陈勤森站在水槽旁淘米,穿着闲适的背心和短裤,邹茵就抱住他精悍的腰腹,把脸贴在他的肩背上,轻轻亲吻他的纹身。因为之前吵架时,他被她的那句刺激而弥补。
    陈勤森彼时显得温柔和安静,嘴上叫她:“走开了,小心水又溅到你。”
    邹茵偏越发抱,呢喃着叫他“陈张宝。”陈勤森嘴上那么说,人也不推开她,只低哂道:“这样的腻歪我,下次还怎么和你老公再分手?”
    ——你看他那时候装的多若无其事,若不是后来准备结婚前被偶然挑穿,他根本都不会让她发现。
    这么几年算下来,东西零零碎碎的也不少。
    陈勤森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坐在陈宅一楼客厅里拨弄手机,口袋里发出短信提醒,阿k在旁边道:“森哥,有人找你了。”看陈勤森似盯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看,他就好奇地问:“森哥什么时候也买了触屏啊,难得见你玩这个!”
    陈勤森是很少玩这些的,偶尔上上网也是为了查阅东西,或者玩会游戏。手机对于他,只是应付沟通交际的一种工具而已。
    他就收起触屏,掏出口袋里的索尼滑盖看了看:“满世界都在玩这个,我再不用要落伍了。”
    复又嘱咐阿k道:“张晓洁那边,以后你每天送束花过去,没事就去她店里关照一下。眼睛长精神点,看有什么需要的帮忙打理。”
    阿k似懂非懂,但看着森哥冷俊的脸庞,他又揣不出他的心思,只是连声应诶。
    陈勤森就点了下头,回复邹茵一条:“好,有空我就过去拿。”
    上午十点多钟,邹茵在楼下洗头,瓷砖铺的小天井,她拿一张凳子搁在窄廊上,把长发散进脸盆里,涂了点发露,揉几分钟再净水。然后便听见门锁轻声咯噔,陈勤森开门走了进来。
    她正在擦头发,不由问他:“陈勤森,你怎么这时候就过来?”
    陈勤森手上挂着钥匙:“开车路过,看见你短信,这就顺道过来取走。东西在哪里。”瞥了她一眼又移开。
    家里没人,邹茵就只是随意套了件棉质的大睡裙,洗头发的泡沫滴在上面,像一个松荡荡没形状的大萝卜。邹茵答说:“在楼上,书架子旁边的那个大纸箱子,我带你去。”
    说着两个人就走上楼梯。
    她昨晚睡得早没顾上洗澡,今天做完卫生后才洗的。床上摊着她正准备要换的衣物,一套淡紫色的内衣内裤入了视线。她的胸-罩是小c杯,不是那种沉甸甸的丰满夸张,但也玲珑娇满得很是可爱。房间里就两个人,邹茵脸颊微露赧色,弯腰把内衣内裤塞到薄毯子下。
    五月天热,夜里盖的已经换成小薄毯了。
    陈勤森视若无睹地走过去,勾唇低语:“藏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箱子里装的东西不少,都被邹茵归得整整齐齐。两条他的浴巾和毛巾,几个新旧不齐的剃须刀,一块金表,几件大衣和内衣裤等。虽然琐碎,但都不好扔掉,他的着装用度从来都很讲究,衣服少则几百,多则一件几千上万。
    陈勤森翻了翻,挑眉问:“收拾得这么仔细,是准备把所有我的都清干净?”
    邹茵答说:“反正都分手了,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
    床头柜上有个相框,里面被剪得只剩下他的半个合照。陈勤森略有无语地走过来扔进箱子里,转而问她:“这些天过得还好吗?”
    反正他是忧虑的,眉眼间对她掩不住。
    邹茵回他:“我已经找到房子了,下个星期就准备搬。之前有住户闹过小偷,我换了锁,这里钥匙给你一把,回头我搬走了你自己去收拾下,7月也要到期了。”
    那会儿邹茵尚不知道,他已经在前一天和张晓洁复合了。陈勤森拂了拂她半湿的头发:“到期就到期啊,我给你再继续交。一个人能搬去哪里住?被老子惯的跟娇娇小姐,住不好的你又受不了。”
    他租的那套房子,算是在市里比较热闹的地段,装修得那么好,一个月下来最少也要六千打底。邹茵说:“不用了,我找的也在附近,略小点,一个人住正舒适。都分开了,你不用管这些。”
    陈勤森接过钥匙,对她说:“老子爱过的女人,我不管谁管。”见她发楞,忽然就揽过她的腰,蹭了蹭额头:“傻乎乎的,看不上老子就再去找个更好的,这么辛苦愁钱干嘛?”
    邹茵不知道他从哪里猜测自己开始愁经济了,可她从来没听他说过爱不爱,即便是这么不经意的也都没有过。她可能那会儿咬着唇角目光有些惘,而陈勤森盯着她的眼睛里又很纯粹和执着,后来两个人就情不自禁地糊里糊涂又发生了。
    姑奶奶不在,一座砖头小房子空空静静的,木架子床被摇得吱吱响。可能因为已经分手了,便有一种得了今朝没有明朝的毅然决然,情难自禁。
    陈勤森对邹茵很用劲,他知道她昨天是跟别人去约会了,陈勤森心再大,也会吃醋。邹茵泛如海舟,后来忍不住就溢出一声:“……陈张宝。”被陈勤森听到耳朵里,他就对她越发的柔情,直到邹茵箍得他如要晕厥。
    后来陈勤森就揽着她肩膀说:“哪天搬家,要不要那天我去帮你。”邹茵都没力气来回应他。
    第二十章
    两个人做完, 抽了些纸巾收拾净了, 邹茵也没有要留陈勤森用中饭的意思。
    床摇得太猛,腿架子有些不稳当,陈勤森拿了把锤子和铁钉给邹茵固稳。修好后试了试,便站起来问她:“那我走了?”
    邹茵靠在书桌旁, 已经换了一身休闲的t恤短裤, 答他一声“嗯”。
    眼睛也没有正视他。
    陈勤森睨着她衣衫下被自己啄红的影影绰绰, 心底里就都是无奈。这个拔-吊无情的女人, 在一起的时候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的, 一分开她就能冷漠不睬。
    陈勤森就搬起箱子,对邹茵说:“搬家那天和我吱一声,我过去帮你。”
    他站在门边, 已经理的陆军式平头,衬着闲适平展的t恤, 使气质显得比往日更要冷隽笔挺。房间里恩爱的眷眷靡靡还未散尽,邹茵依旧没抬眼, 说:“到时再看吧,你出去把钥匙给我留下。”
    陈勤森就下楼去开车了。
    不多会儿到陈宅, 徐萝卜见他出去这么久, 一去就去近两个小时, 回来脖子上还挂着一点小草莓。徐萝卜是过来人, 看女人眼光毒辣, 像张晓洁那种柔弱纤纤的女人是最容易让男人动情的, 更何况中间还刚刚空置了这五年。他脸上就堆了讪笑:“森哥去城里这么快就回了啊?”
    陈勤森勾唇斥他“胡说什么”,自去后备箱打开盖子,吩咐道:“叫人帮我把这些拿上去。”
    徐萝卜看他面色不霁,才晓得是去邹茵那边了,就没再敢多说什么,对身后闲散的小弟招招手。
    那段时间李梅的微博账号被盗走,邹茵就干脆把几个不怎么联系的大学同学也都悄然屏蔽了,时而发一些心情或心事在上面。现实里她也不爱同人念说这些琐碎。
    她住的这块地方临近洼地,晌午比较安静。听着陈勤森熟悉的车轮声开走,她倚在书桌旁默了默,就给自己发了条——
    [刚才又心软了,每次对他都这样。总是宽容和沉沦,就永远不会有结果,必须不能再有下一次。]
    她的微博阅读量一直很少,撑死了十七八个,最近倒是常有越过二十。大抵玩微博想涨粉就必须多发,邹茵也并非太在意这个。
    新的一周开始,上班没几天,关于陈勤森和张晓洁复合的消息就传得四下沸扬。邹茵虽然身在x市,但反正这些消息总能够传到她的耳朵里。
    说是五月2号重修旧好的,对于陈勤森和张晓洁的复合,多数人都表示无可厚非。毕竟张晓洁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默默等待了那么久。就好像琼瑶剧里的女主角,弱势的一方总是备受同情,而邹茵这个正式的女友,反而像是剧里自私狭隘的太太了,既然分手,那就理所应当地不能再继续独霸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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