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无路可逃,虽然躲进了自造的十八道防线之内,兵粮充足,但被攻破是迟早之事,高顺并不心急,他稳扎稳打,能从内部瓦解公孙瓒的兵力,才是上策!
    各地诸侯开疆扩土,仅余的管亥所率领的黄巾军却让高顺大出意外,一年时间,先是乘着陶谦与曹操大战之际,乘虚夺取了徐州东部的地盘,紧接着又用声东击西之计,突然北渡黄河,南皮境内告急!
    袁绍本是派袁谭平定青州,却没想到还未等袁谭有所动作,反而被黄巾军抢占先机,渡过了黄河,青州北部一片大乱,南皮境内再造贼患,乐安、高唐等地都有黄巾军的影子,几万黄巾军涌入,让袁谭焦头烂额,只得向袁绍求救!
    高顺看罢消息,对郭嘉说道:“黄巾军进退有度,攻取时间拿捏得极好,这并非管亥能为之事,只恐其背后有高人指点!”
    郭嘉也点头道:“或许如此,若是管亥有此本事,青州之地恐早被其拿下了,如今黄巾军有十万之众,声势浩大,青壮也有七八万,这两年蓄积实力,突然爆发,恐有所图!”
    高顺却皱起了眉头,他实在猜不到这个时候谁会跑去帮助黄巾军,此时的黄巾早已不是起义之初的正义之师了,被扣上反贼的帽子,恶迹斑斑,连百姓都唾骂不已,稍微有点见识的人也不会这个时候选择加入黄巾军!
    徐州有陈登父子,袁谭帐下也有许攸、荀谌等人,皆非等闲之辈,却让黄巾军如此轻易夺取了地盘,此事恐怕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个背后隐藏的高人,引起了高顺的兴趣!
    “派人尽快调查此人身份,看看管亥背后,究竟是何人推波助澜!”高顺思前想后,还是猜想不到,只好让郭嘉派人去打听!
    高顺得到消息的同时,袁绍也得知青州告急,昨日一战,他挖了十几日的地洞,才攻入公孙瓒第二道防线,却想不到毫无动静的高顺也同时攻了进来,而且方法比他的简单多了,这让袁绍愤懑不已,高顺智取,棋高一着!
    而此时袁谭送来的消息,更是让他暴跳如雷,袁谭部下精兵强将无数,却被一群残余的黄巾军杀得节节败退,怎能让袁绍不怒?
    不过他并未回援,对于黄巾军,袁绍和曹操等人的意见一样,虽然人多势众,但都是乌合之众,兵器不利,铠甲不足,根本难以抵挡官兵,他只是觉得袁谭不过是大意失败,只要小心应付,对付这些黄巾军并不成问题!
    袁绍向袁谭送信,命其调集兵力,尽快将黄河以北的黄巾军击退,至于平复青州,不必急于一时,他此时正和高顺竞争,哪里能轻易离开易京?
    不过袁绍却未细想,袁谭有许攸等人辅佐,除非到了万不得已,形势紧急,怎会轻易向袁绍求助,这不是白白惹得袁绍不高兴?所以袁谭向袁绍写信,也是百般无奈之举,连许攸几人都束手无策之时,才向袁绍报信!
    临淄城内,以为粗豪的大将坐立府内,左右都是一些面容彪悍的将领,为首之人满面胡须,敞着胸怀,一撮胸毛浓密黝黑,健壮的胸肌高高突起,一件锦缎做成的汗衫随意穿在身上,此人便是青州黄巾首领管亥!
    “先生,你看俺已听从先生之计从北海搬迁至临淄,接下来俺们应该做什么?”管亥虽然一脸横肉,看上去凶悍一场,但却对坐在左首的以为文弱书生十分尊敬!
    那人一双三角眼闪着晶亮的光芒,三道长须却又让他看上去儒雅端正,若是有西凉军在此,定会大吃一惊,没想到被董卓通缉的李儒居然从西跑到了北海,与黄巾军串通一气,成为了管亥的座下军师!
    李儒揪着自己的长须,淡然言道:“自顾带兵,名不正则言不顺,你我虽有青州一半之地,又占据临淄治所,然始终被朝廷化为叛逆,难成大事!”
    管亥却不以为然,梗着粗壮的脖子:“俺只管带领俺的兄弟们吃饱喝足就行,管他朝廷怎么看待!”
    李儒眉头微皱,这半年来管亥对他言听计从,但这股匪气却始终难改,但他别无去处,所有的希望都在管亥身上,只好耐心解释:“主公有所不知,若无朝廷敕封,则诸侯可随时出兵攻伐,如此对我等极为不利,若要壮大实力,久存于乱世之间,必先正名!”
    管亥知道李儒也是为他着想,但对这种官府的事情他一窍不通,索性摆摆手:“既然先生如此说,就一定有你的道理,俺都听你的,你说咋办?”
    李儒言道:“如今天子在李傕之手,此人与吾有些交情,听闻马腾、韩遂二人再次发兵攻打长安,我写一封书信,主公命人送到李傕手中,我替李傕解去西部威胁,李傕定会向献帝讨得职位,青州刺史一职,非主公莫属!”
    “哈哈哈!”管亥一阵大笑:“没想到先生千里之外,还能为李傕解忧,到时候俺当了刺史,先生就是二把手,青州你我二人说了算!”
    纵使管亥出生黄巾,但也有官瘾,听说李儒能用一封书信就能替他求来官职,管亥乐见其成,当下便答应了李儒,等李儒写好书信,派了几名心腹之人乔装打败,直奔长安而去!
    “军师,俺们已经打过了黄河以北,接下来是否要占领南皮?”管亥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打得袁绍的兵马狼狈逃窜,在李儒辅佐之下节节获胜,最近可谓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李儒答道:“占据黄河沿岸,乃是第一步,今徐州兵力疲惫,无力东征,袁绍远在幽州,攻取南皮乃是良机也!”
    管亥听罢,立即站起身来:“那俺们还等什么?弟兄们已经在前面等着了,请军师一同前往,与袁绍的兵马作战,还需要军师帮忙才行!”
    管亥虽然鲁莽,但并非愚笨之人,能从朝廷数年的征讨中生存下来,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本事,他知道没有李儒,自己万万不是冀州兵的对手,有了李儒出谋划策,他便只管带兵打仗,向来无往不利!
    李儒却不着急,对管亥说道:“近大军已过河北,南皮定有精兵把守,不似当初偷袭那般容易,若得南皮之地,还需从长计议!”
    管亥点头道:“好,军师你只管慢慢想,俺先去看看兄弟们训练的怎么样了!”
    这一年多的征战,管亥也缴械不少兵装,尤其是在徐州,更是在府库中得了许多铠甲兵器,大部分兵马都被武装起来,管亥又听从李儒的建议,将青壮挑选出来,组成精兵,日夜训练,其他的老幼,分配田地粮食,开发生产!
    李儒看着管亥出了大门,暗叹一口气,管亥虽然有十万兵马,英勇非常,却胸无大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后将走到哪一步,但当年跟随董卓,害死了许多朝廷大臣,李儒成为天下共伐之人,除了黄巾军的地盘,当真是天下之大,无有立足之地!
    三日之后,管亥留守兵马看住临淄,率领三万大军浩浩荡荡渡过黄河,向北进发,直逼南皮,境内百姓闻听黄巾军卷土重来,争相奔走,拖家带口往冀州迁移,有的索性逃往幽州!
    管亥在风翔安营扎寨,听从李儒之计,向南皮逐步靠近,却派出一部人马连夜向西,联合高唐的人马杀奔平原,径直扑向钜鹿和邺城!
    袁谭本在集结兵力守卫南皮,还未出兵,便被哨马探知黄巾军精兵攻打平原,想要攻取钜鹿,威胁邺城!
    袁谭大惊,急忙着急许攸和荀谌商议:“父帅远在幽州,冀州空虚,若被黄巾所破,如何交代?”
    许攸言道:“钜鹿乃黄巾首领张角起事之地,黄巾军所向,恐为此处,公子当速速发兵援助,只要守住平原,击退黄巾贼,冀州无忧也!”
    荀谌虽然觉得黄巾军孤军深入有些异常,但想到邺城空虚,黄巾军效仿当年黑山军围攻邺城,也不无可能,便道:“且不论黄巾军前往钜鹿还是邺城,平原乃是关键,公子早日发兵!”
    袁谭犹豫道:“只是黄巾军大军就在城外,我若发兵前往,南皮空虚,恐为其所得!”
    许攸笑道:“黄巾军此不过是声东击西之计也,风翔之贼军,恐怕已无多少,其主力定在平原,公子尽管放心前去!”
    荀谌似乎想到什么,对袁谭说道:“不如先分部分人马前往平原解围,再派哨马暗中打探黄巾军大营,若是营中空虚,再发兵不迟!”
    许攸见袁谭和荀谌都不赞成他的意见,面色有些不喜,但自己所说一切也只是推断,不好发作,只好拂袖而去,袁谭派了两千人马前往平原,又安排哨马前往风翔打探消息!
    知道天黑,哨马才回,言道风翔大营多为空虚,根本没有兵马在内,大营周围,也有稻草人虚立,巡逻士兵,人数极少,而且黄巾头领管亥早已不在大营之中,恐怕已去攻打平原!
    袁谭一听,安心的同时却也更加着急,黄巾军全都去围攻平原,已经前后耽搁了两日,又无消息传来,恐怕难以支撑,当下立即点起兵马,连夜往平原进发!
    许攸见自己所料不差,袁谭又白白耽搁半日时间,目送袁谭离去,在城墙上揪着胡须冷笑不已,袁谭若是早听自己之言,此时已到平原,若是因此平原被黄巾占领,这罪责可都是袁谭和荀谌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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