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吴婆婆说的那个神秘的地方,吴婆婆说,那里的巫医说不定会对祁天养的情况有办法。想到这,我不禁有些雀跃,可是,吴婆婆生活在百年前,她说的那个神秘的地方还会在吗?
    不过,若是吴婆婆生活的地方还在,那里应该是还在的吧!
    可是,想到电影中一些关于蛊毒的情节,我的心中也不免有些胆怯,兴致冲冲这么久,真到了要面对的时候,当然会对这个神秘的地方,可怕的巫术,感到力不从心,心生怯意。
    “那只蛊虫,应该是这里蛊术还算上乘的养蛊人,专门培养的守门蛊。现在,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有外人进入了,一切都开始了,现在可没有退后的机会了!”
    祁天养总是能用他缜密的心思,轻而易举的观察出我的细微情绪。
    我心中确实害怕,可也没有萌生过退意。当我已经潜移默化的接受了祁天养,并将身心交付于他的时候,我就没有了退缩的可能。
    “一会不要随意说话,就站在我旁边,不用害怕,一切有我!”
    这已经不知道,是我第几次听到这种安慰了。本来就坚定不移的信念,更是筑上了一堵铁墙。
    “窸窣…窸窣…”远远的,一阵阵树枝,杂草,与粗衣布料的摩擦声,不绝于耳。
    从细微的,单调的声音,渐渐变得声势浩大,仿佛迎面而来的是千军万马。
    我故作淡定的挺立在原地,左右双手交握,已然可以感受到手心的湿意。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紧张,祁天养捏着我的手,轻声给我讲解着:“蛊是一种以毒虫作祟害人的巫术,是一种较古老的神秘、恐怖之巫术,主要流行于中国南方各地和一些少数民族中。
    谷子储藏在仓库里太久,表皮谷壳会变成一种飞虫,这种古人也叫它为蛊。左传昭公元年说:谷之飞,亦为蛊、谷久积,则变为飞蛊,名曰蛊。从谷壳变成的飞虫与米糠不同:飞虫会飞,米糠不能飞。
    孔颖达《十三经注疏》曰: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本草纲目》里说:造蛊的人捉一百只虫,放入一个器皿中。这一百只虫大的吃小的,最后活在器皿中的一只大虫就叫做蛊。
    可知蛊本来是一种专门治毒疮的药,后来才被人利用来害人—‘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
    祁天养低沉的声线,让我不由得放松。此时的我已经星星眼的看向他,这尸体,懂得还挺多的嘛!
    “汝等——何人?”一股醇厚,苍劲的长者声音传来,其中必定加持了丹田之气,本来没有一丝风声的四周,顷刻之间,沙沙作响。再夸张一些,我甚至都能感到脚下地面的震动。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抱紧了祁天养的胳膊。
    “没想到,养蛊之人,还有修炼如此功法的,这里的确不简单。”祁天养似乎是跟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心中怅然,顿时瞪大了眼睛,看来,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想用强的,大概也是行不通的。而且,祁天养还带着我这个“拖油瓶”。
    只是这简短的四个字,就足以让我体会到,不亚于武林奇功,狮子吼的威力。
    祁天养倒是定的下心来,除了刚才说了那么一句之外,就再没有一丝动作。眼神直直的看着东北方向的一簇灌木丛,那应该是声音传来的方向。
    “小友,是在找我吗?”我本来也是跟着祁天养的视线朝东北方向望去,却不成想,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竟然是正西方向。
    喔~我不禁惊叹,下意识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晚辈无意冒犯!”祁天养简短干练的说了这么一句,眼神坚定的盯着之前那个灌木丛,没有做过多解释。
    虽然,他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确实很帅气,可是我不由得心底发虚。
    画面就像再次静止了一般,没有回应,没有问话。祁天养也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态,没有接着说下一句的意思,我的呼吸也下意识的放轻了许多。
    就在我甚至开始怀疑,那个长者有没有已经离开了的时候,醇厚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远没有之前那么给人以震慑感。
    “看来,你也是深谙处事之道。说吧,来我苗寨何事,我们寨子离群索居,素来不和外界交好,也没有接受旅客参观的打算。”
    寨子?苗寨?这里就是苗寨?
    大脑还没有反应多久,我的注意力,就立刻被掠夺了。
    眼前一阵骚动,果然,他是从东北方向的那丛灌木侧身走了出来,只是一眼,就令我大跌眼镜。
    明明还是那个浑厚年迈的声音,可是,这人,怎么就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毛头小子呢?
    只见他头戴一条青帕,缠成“人”字形,身穿对襟衣,袖长而小,裤筒短而大,包青色裹脚,典型的苗族人打扮。
    不只是我,就连祁天养也一阵惊讶,只是眼神中闪过的那丝惊异,立刻被祁天养掩去眸底,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了然。
    “我们是铁路局的!”祁天养及时调整了情绪,张嘴就说了这么一句毫不脸红的谎话。
    “铁路局”?我嘞个去,这次是要玩儿个大的啊?
    “其实,我们来这里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就是简单了解一下你们寨子的地形结构,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看一下!”
    果然,演戏演一套,祁天养一番乱扯之后,果断的从兜儿里掏出一个东西,暗红色的,这就是证件?
    他在哪里弄得?我诧异的看了看那个东西,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祁天养,不明所以。不过看祁天养淡定的样子,我都差点信以为真。
    怎么可能!不过,这个东西怎么那么眼熟啊,这——
    我真是太佩服祁天养了,这都可以,还一副公事公办的不卑不亢的样子,真的,演技超赞!
    幸好,那个年轻人只是扫了一眼,也没有兴趣接过来瞧瞧。祁天养顺势将那个暗红色的“证件”揣到兜儿里,神情自若。
    这心理素质,绝对无人能敌啊!
    “铁路局?乌拉长老已经说了,我们苗寨不会做这方面考虑,而且也和你们省政厅达成了共识,怎么,要反悔?”
    那个年轻的男子面色十分难看,语气带着鄙夷。不过,他的声音已经不是那种沧桑的质感,而变得洪亮有劲,原来,这才是他原本的声音啊。
    听他的意思,之前确实有铁路局的人过来,没想到祁天养随意编排的一个身份,如此凑巧。
    只是,这也许不是个好事,虽然很容易将身份蒙混了过去,但是这人的语气,确实不善,已经不是对外人不友好的表现了,这明明就是厌恶。
    “呵呵!说笑了,我们当然不会反悔,”祁天养顿了顿,“今天过来,只是勘测一下这里的地质,做一下数据报告。不然,我们也不会只来两个人不是?”
    祁天养巧妙的绕过会出纰漏的话题,借力打力,虽然我们对具体情况不甚了解,却完全表现出对他们不愿做的事,确实不会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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