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月!”福九真是高兴的要跳起来了。
    成亲之后,福九竟然都没有见过袭月。
    因为风祭夜这个随意挑三拣四的大舅哥,薛冰心里窝着一股火就一定要拿点功名回来砸到风祭夜的脸上,然后八抬大轿的将袭月从东陵侯府里迎娶过来。
    风祭夜当然知道薛冰的想法,恼怒之下,竟然将袭月给关到府里,那也不许去。尤其是薛府,一个没出嫁的女孩子天天往婆家跑,成何体统。
    袭月当然不乐意。每天就拼了命的和风祭夜闹腾。正好风祭夜因为福九嫁人的事而抓心挠肝的闹心,最后,兄妹两个针尖对麦芒的天天在府里闹腾。
    前天得知今天薛老太爷搬家,袭月掐着腰对风祭夜在家里吼:“老太爷都要搬出来了,我去看看怎么啦?别忘了,前几天我在人家薛府老太爷和二奶奶他们是怎么照顾我的!还有,福九都成亲快一个月了,我还没见到她!你干什么啊?哦,你自己娶不到媳妇就让我连姐妹也没有啊!自私自利!”
    “你再说一遍!”风祭夜脸红脖子粗的站在袭月的房门外头大吼:“信不信我一辈子不让你出门?”
    “哥!你要是真厉害,就让我一辈子不出嫁!”袭月半点不想让的和风祭夜隔着窗户对战。
    “风袭月!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风祭夜觉得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希望了,娶不到心仪的姑娘当老婆已经够郁闷了,现在连妹妹也上房揭瓦的让自己生不如死,这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你是不是真想忘恩负义不去看看老祖搬家?”袭月想好了,要是哥哥让自己出门就算了,要是还不让她出门,那她就翻墙。反正通往薛家的路也不是只有一条。
    “我还不知道你!看老祖是假,看薛冰才是真的!告诉你,不可能!薛冰不混个出息的样子就休想见你!”
    “我们已经定亲了,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见面?”袭月被气得已经要哭了。
    “凭我是你哥!”风祭夜吼完这一句,转身就走。小样的,还治不了你了!
    就这样,兄妹两个在家里闹腾的直到天黑了,风祭夜打听好,确实薛冰不在,才带着袭月过来见老太爷和福九。
    袭月因为薛冰的事都委屈的不行了,又是好久都没见到福九,立时就哭了。
    福九赶紧拉着袭月坐到一边,仔细和她说着体己话。
    薛老太爷还在那边和街坊们说话,风祭夜瞧了瞧,好像现在不太适宜过去。毕竟老祖正神采焕发的讲述当年的英勇事迹。而有心去和福九贴贴近乎,又看见袭月几乎都快要把福九都霸占没了。实在无奈之下,只好走到自己这辈子最膈应的萧韧熙身边,没好气的指着后面的一辆马车,要死不活的说道:“后面那辆车是个老祖乔迁的礼物!你找人搬下来吧!”
    说完,风祭夜懒洋洋的坐到萧韧熙的旁边,看着面前正在给孩子们做沙盘的人,没好气的挑刺:“你有病吧?!家大业大的在这装什么艰苦朴素?!还弄沙盘?你萧大少爷随手一扔的东西都够别人吃好几天的了!”
    萧韧熙抬起头,无聊的瞥了一眼没人理自己就蛋疼的东陵小侯爷,然后,又低下头去做沙盘的轻松说道:“怎么着?没人理啦?是不是忽然感觉自己人生失重了?福九现在是我的了,袭月以后是薛冰的了,到最后就剩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想起来是不是自己都觉得晚景凄凉?”
    “你才晚景凄凉呢!”风祭夜恨不得用眼皮子夹死这该死的萧韧熙,漂亮到邪魅的脸蛋一下子凑到萧韧熙的面前恶狠狠的低声说道:“要不是你左三番右四次在我背后使用阴谋诡计,福九怎么能是你的?你现在娶了小九就想在我面前耍威风是不是?告诉你,你少做梦!你瞅瞅你现在胖的,脸都圆了!还漂亮哥哥,简直愁死了!”
    说着,风祭夜特别鄙夷的瞪了萧韧熙一眼。
    萧韧熙其实一点也没胖,但是却感觉这几天劳作多了,倒是更见肌肉紧实,身材俊朗。不过,萧韧熙对风祭夜的这种说法一点也不在意,就算真的胖成中年大叔,他也是高兴,这至少说明他日子过得幸福,妻贤子孝的,人生还求什么。
    “我胖不胖的都没关系。只要我娘子不嫌弃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你现在就是穿的再好看,衣服颜色再粉点,也是没人看!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萧韧熙觉得自己真不是可以打击风祭夜,实在是他太欠,没事找不自在型。
    “你以后最好丑死胖死,到时候小九就不要你了。然后我就可以趁机将小九彻底带离你的身边。到时候我就会站在城楼上看你在下面哭死!”风祭夜瞪着萧韧熙,承认自己内心就是这么想的。
    萧韧熙忽然转过头,眼神也很邪恶的对风祭夜说道:“小侯爷,站在城墙下哭死的感觉你肯定比我熟悉。因为我现在几乎天天能看见你站在城墙下哭呢!”
    风祭夜有几次偷摸跟着福九都被萧韧熙看见了,所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拿来恶心死风祭夜这个讨厌鬼、烦人精。
    “你再说一遍,我就掐死你!”说着,风祭夜真的一扬手就将萧韧熙的脖子给卡住,狠狠的往下掐。
    萧韧熙更狠,虽然双手在抓着风祭夜的手,但是却一点也没用力,和摆个样子差不多。
    风祭夜当然也不能真的下死手。虽然他心里是真的
    手。虽然他心里是真的很想一下子掐死萧韧熙这个可恨的东西,但是当着薛老太爷的面就让小九做寡妇,实在不大好。
    正当两人没正行的撕扯,福九忽然拉着袭月走了过来。
    风祭夜在福九转头的一瞬间,呼的一下就将萧韧熙的脖子送开了,然后笑着和没事人似的就朝着福九走去。
    “小九,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风祭夜带着笑容,里面充满无限期待的看着福九,顺便将身后那个正死命咳嗽的萧韧熙给挡住。小样的,还想告状,没门。
    福九听见萧韧熙咳嗽,赶紧绕过风祭夜去看,结果她走到哪,风祭夜就挡到哪。没办法,福九只好站下来,无奈的说道:“狐狸眼,说句不怕你伤心的话,我真是没想你。但是我却很想念袭月。”
    福九说完,还非常诚恳的朝着风祭夜点点头,希望他不要太难过。
    自从福九成亲后,似乎她一下子就对很多感情都有了了解,所以,即使是对着她不喜欢的风祭夜,也不那么疾言厉色了。
    风祭夜立时感觉心里某个角落痛了一下,然后也不管不顾的一下子将福九抱到怀里,死活也不放手,“小九!你可不能这么伤害我!我还是喜欢你的!”
    萧韧熙本来在后面装受伤,以博得福九的同情,增大福九对风祭夜的憎恶。结果,他万万没想到,风祭夜这个死狐狸眼竟然还贼心不死的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抱福九。
    立时跳起来,萧韧熙想都不想,拿着手里的沙盘就朝着风祭夜的脑袋砸去。“你给我放手!死淫贼!”
    风祭夜听到身后有风声,立时就知道萧韧熙在偷袭,顺手将福九一下子推到袭月的怀里,一个转身侧跳,人还没转过去,大长腿已经扫了过去,正好将落下的沙盘踢了个稀碎。
    一发不可收拾,两个生死冤家又是要死要活的打在了一起。
    薛鼎天终于看见风祭夜了,赶紧将孩子们都围了过来,然后指着风祭夜和萧韧熙对他们谆谆教诲的说道:“你们以后长大了可一定不能像他们那样,动不动就打架!没脑子!死皮赖脸都没羞没躁的惦记别人家的闺女。那个,那个穿粉衣服的。人家姑娘都变成媳妇了,他还惦记!无耻啊!”
    立时,所有的孩子都对风祭夜投以鄙视的眼光。
    福九看不下去了,上去就要去劝。袭月一把将她拉住,小声说道:“你别去!我哥和萧韧熙憋着一股气呢。让他们打,打完了都鼻青脸肿的就好看了!”
    说完,径直拉着福九去看老太爷了。
    因为萧韧熙和风祭夜两个人打架,为了惩戒他们两个没有在孩子们面前做出表率,老太爷罚他们不许吃饭,去外面站着。
    于是,在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吃饭的时候,萧韧熙和风祭夜都是灰头土脸的站在外面互相埋怨。
    福九担心的看着萧韧熙,想了想,也没去劝老太爷,只是悄悄的让四婶将饭菜留出来就好了。
    “现在好了,别人吃饭,我们喝风。你满意了?”萧韧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风祭夜。
    “不满意!福九都被你抢走了,我有什么满意的!”风祭夜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浑身每个地方都恨着萧韧熙。
    “小九是我媳妇,以后不许你提!”萧韧熙没好气的又挥出了一拳,却被风祭夜一下子给挡了回来。
    “风祭夜!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你就算是恨我,找我打一架骂一场的我也都由着你。但是小九现在已经成亲了,你还每天老是小九小九的挂在嘴边,难道你就不怕背后小九的声名受到诟病?如果,小九真的因为这件事受了伤,我绝不饶你!”
    风祭夜张嘴就想反驳,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不由得恨恨的一甩手。有一丝痛苦的看了一眼远处笑颜盈盈的福九和袭月,风祭夜忽然觉得心里更堵了。
    “算了!事已至此,我强求也是没用的。不过,今晚你得陪我去喝酒,否则我就折腾死你!”风祭夜斜睨着萧韧熙,攥着拳头满心的愤懑。
    萧韧熙看着风祭夜,噗嗤笑了一下,伸手竟然搂住了风祭夜的肩膀,“你看看你这个人多别扭!明明不想小九受伤,还老是这么死不甘心,不知道你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喝酒嘛,什么难事!反正家里也是没有咱们两个的饭了,走!我今天请你一醉方休。不看别的,也看在咱们当情敌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失恋,我当然得陪你!”
    说完,也不管风祭夜高兴不高兴的,直接给抓去喝酒。
    萧韧熙本来想将风祭夜拉去荣鼎轩大醉一场,结果风祭夜不喜欢那里人太多,觉得太拘束,没意思,竟然买了好几坛子好酒,拉了萧韧熙爬到城墙最高处,两个人坐在城墙上眺望远处的幽暗风景,一边喝酒。
    弄的守城的军士是打也不是,撵也不是。
    最后还是萧韧熙找了守门的值夜将领说了好话,大家才都假装没看见的给他们两个让出一个地方,任由这两个闲的闹心少爷们能好好的喝一口夜风。
    风祭夜拍开一坛酒,直接递给萧韧熙,自己则也拍开一坛,仰面就喝了一大口。
    萧韧熙看着风祭夜,什么也没说,直接拿起酒坛喝了一口。
    “下面的几个王爷已经给皇上上书了,让皇上将我放回封地去。你的计策成功了。宋清仰倒了,他们现在又都急需在京城找个替身,所
    个替身,所以现在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我。
    对于宋清仰的事他们很是焦急,我已经将事情的大概和他们说了,当然至于最后那些祭文最后怎么会被换掉的,我是一个字都没有透漏。他们就算是急得冒火,也没有办法。而他们对我竟然能知道这么多宫闱秘闻显然也是很意外,对我就更是倚重。”
    “这就好。只要他们觉得你有大作用,自然就会加把劲的为你争取回封地的机会!”萧韧熙说着,举起酒坛举向风祭夜,“恭喜侯爷大事可成,即日就可以回封地了!”
    风祭夜哼的冷笑一声,举起酒和萧韧熙用力碰了一下,猛喝一大口。
    喝完才一抹嘴的说道:“这些事有什么好恭喜的!倒是你,真的将福九娶到怀里,才是真的值得恭喜!”
    萧韧熙斜睨着看了一眼风祭夜,微微低头笑着说道:“小侯爷,我总是很奇怪,你天天说喜欢福九。你到底喜欢福九什么啊?还是有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只是凭着一种习惯才说喜欢福九的!”
    风祭夜这次竟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迷茫的眼神凝望着远处的黑暗,淡淡的挂着一抹笑容说道:“福九什么我都很喜欢。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那么可爱,拿着糖人,又漂亮又明亮。就像一道光一样,照着我的眼睛都花了。
    开始我只是想逗弄她一下。可是你出现了,我就特别嫉妒为什么福九可以和你那么好,见到我就总是逃的和福八一样快。她越是跑,我就越是喜欢。
    长大了,慢慢的就变了。我越来越喜欢看福九,每次和她呆在一起我都是说不出来的舒服。在萧家就算有时候被老祖嫌弃,我也很喜欢去。看着你们两个竟然也越来越要好,我就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我知道你会以为这只是一种好胜,可是我知道,那不是。那就是喜欢,我就是喜欢福九。喜欢她所有的一切。
    咱们是男人,也不是第一次见女人。什么是喜欢什么是逢场作戏,我还能分得清。小九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认真对待的东西!”
    萧韧熙听风祭夜说完,沉默良久,而风祭夜则一口口的始终在豪饮着烈酒。
    “风祭夜,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欢福九的!可是,喜欢就只是喜欢,还不是刻骨铭思的深爱。”萧韧熙看风祭夜露出迷蒙的眼神,不由得淡然的一笑,低头看着城墙下面的深深护城河,“这么说吧。如果今天福九嫁的是你,不是我。我绝不会再来打扰她的生活,不但和她生生世世再不见一面,甚至连她送给我留给我所有的东西我都会付之一炬。”
    “萧韧熙,我就知道,这世上论起绝情,你是当仁不让的世上第一!”
    “可是,从她成亲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不会看第二个女子一眼,更别说什么娶妻生死。我心里既然早已经娶了人,还要其他人干什么?
    我虽然不见她,不念她,但是她已经深深的刻在我心里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随时随地的能想起她的样子,想到她的一颦一笑。我敢和时间比深情,我敢和沧桑巨变比忠贞。
    如果有一天,让我用我的命换福九的命,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都会毫不犹豫的从这城墙上跳下去。
    这就是我对小九的感情。也是我和你的区别。小九嫁给了我,你还可以谋划回封地的事,可是我,至少要留给福九半条命,自己用半条命。有一天,她要是先离我而去,我就把这剩下的半条命也还给她。你信吗?”
    风祭夜听着萧韧熙的话在夜里静静回荡,眼神痴痴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慢慢的,他的眼眶有一丝湿润,猛然间抬起手将手边的酒坛一把扫下城去,跳起来,恨恨的瞪着萧韧熙,指着他,颤抖的说道:“萧韧熙!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什么?!你比试赢了我娶了小九,我不恨你!可是,我恨你每次都比我更能用尽全力的去爱小九。我恨你每次做事都能做到最狠最绝,最没有后路。
    就是这一点,我次次输了你!就是这一点,我输的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告诉我,福九嫁人了,袭月也要嫁人了,你要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回到那个破封地去有什么用!”
    萧韧熙平静的抬起头,看着风祭夜,“你当然要回去。因为你是东陵侯府的继承人!因为你的封地上还有几十万的军民百姓在等着你回去!风祭夜,你的爱不是不够狠不够烈,只是还没有碰到那个最适合你的女子而已。
    你要知道,我们虽然生下来就比别人富贵,但是也比别人更没有自由。无论如何,最后你都不能不管你属下的那些百姓。袭月回不去,福九也回不去,但是你,一定要回去!否则,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诸侯王爷最后将你祖辈用鲜血换来的千秋功业都落在别人的屠刀下吗?你心里明白的很,所以才拼命的想办法要回到封地去的!
    今夜,无论你心里是怎么孤苦,但是这是你最后一次当着我面说这些话,下一次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说这样颓废的话,我就真的从心里鄙视你了!因为你的表现配不起东陵侯府这个名号!”
    风祭夜让萧韧熙骂的心里又苦又涩,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立时遥遥传出很远。
    很久很久之后,风祭夜终于平静下来,和萧韧熙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喝着自己手里的酒,对着夜色瑶瑶无语。
    瑶无语。
    “萧韧熙,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好!你问吧!”
    “在回封地的事上,你如此为我谋划,到底是为什么?你别说你是和我惺惺相惜。这样的酸话你最好还是留着骗别人。”
    “你真的不知道?”萧韧熙终于转过头去看了风祭夜一眼,淡然一笑说道:“这件事想必小侯爷心里早已经有数,何必再多问呢!”
    风祭夜惨惨的扯了扯嘴角,弄了一个特别黯淡的笑容,“撤番!你所有的谋划都是为了给有一天撤番做准备。我不过就是你放回去的一颗棋子。萧韧熙,你非常了解我这个人,知道无论如何我是绝不会和那些王爷一起造反的。所以,你趁着宋清仰倒台的机会,将我安插进去。不但可以时时知道他们的动向,更重要的事一旦各出都开始起兵,我作为你提前下好的一颗棋子,好在背后给所有人重重一击。我说的对不对?”
    萧韧熙长叹口气,“到底还是皇上慧眼识人。多年前,他老人家就已经知道小侯爷必非池中庸物,现在看来果然不假。没错,我就是这个盘算。让小侯爷看出来了,萧某技拙啊!”
    “萧韧熙,你不用说什么好听的话。我要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岂不是辜负咱们鬼才的一片苦心了!更何况,什么都看不懂的风祭夜有什么用!”风祭夜说着,摇摇晃晃的又举起酒坛大喝了一口。
    萧韧熙转过头,非常认真严肃的看着风祭夜,“小侯爷,这件事除了你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谁堪当此大任了!皇上撤番是早晚的事。按照皇上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我和你保证,不出三年,一定会撤番。
    而还有一件事我也可以和你保证,撤番的旨意一下,下面所有的王爷必定揭竿而起。到时候狼烟四起,生灵涂炭,你真能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观吗?我知道,你这个心高气傲最是恼怒被人利用。可是这一次,不再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了,而是事关天下无数百姓安危生死、事关朝廷根基的事。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无辜的人流离失所,到处血溅四方?!
    无论如何,这些年来,皇上对你还是很宠爱的。让你和三皇子在一起,袭月也是在宫中长大。这样的恩宠可不是所有人都有的。退一万步讲,你就算是不看在皇上的面上,也要看在三皇子的面上。他毕竟和你是发小知己,相知兄弟。难道你最后要和他在战场上刀刃相见吗?还是,你要和薛家的众人生死决斗?”
    风祭夜被萧韧熙说的眉头越皱越紧,猛然将手中的酒又喝了一大口,“你啰里啰嗦的说那么多干什么?!我难道说什么谋逆、天理不容的话了吗?我风祭夜就算是再恨你,但还是皇上的臣子,名震天下的东陵侯府侯爷!你真的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用点小心思我就会和你一般计较吗?!想的美!我告诉你,萧韧熙,就算是没有你,我也知道我该干什么!”
    “那就好!”萧韧熙大声说道,举起手中的酒坛子和风祭夜用力碰了一下,“我敬你,风祭夜,小侯爷。虽然我从来也不觉得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可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去!皇上都说了,我这个人,天生反骨,养不透,也摆弄不好。可是,有一点我萧韧熙就敢对天下所有人都说,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违逆天下的事,更没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恶行。
    就算是在娶小九的事情上做的有点过分,可是,有一天皇上需要我去保家卫国的时候,就算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绝不会后退一步。这个国家虽然不姓萧,但是却有很多人很多人都比我的命来的更重要。所以,我要让你回去。回到狼窝里去。
    我相信你,狐狸眼!只要你在他们的后方,在他们的心窝子里,总有一天,你会给他们重重一击。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成为好兄弟的。那是,你东陵侯府的名声一定会因为你而大放异彩,必将名垂千古!来,干杯!”
    此时,萧韧熙和风祭夜都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加上夜风习习,两个人的心境又都是跌宕起伏的,难免就已经开始酒上人头,多少有点醉了。
    “不是干杯!是干一坛!”风祭夜大笑着搂住萧韧熙的肩膀,两个男人捧着酒坛用力的喝起来。
    “痛快!痛快!”风祭夜笑得憨态可掬的,妖媚的脸上带着一抹醉人的酡红,勾着萧韧熙的肩膀,呵呵的笑着,“你说我怎么就和你碰见了呢?这要是没事的时候碰见也行,我想保不齐咱们两还能当成好朋友呢。可是,可是啊!你就偏偏喜欢小九,我也偏偏喜欢小九。这老天爷,就是这么可恶。生了我,又生了你,却又偏偏生了小九!真是啊!这老天爷太不让我省心了!我恨他!”
    说着,风祭夜一下子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在城墙头上摇摇晃晃的随风摇摆。手里举着酒坛子大声冲着漆黑的苍天吼道:“王八蛋!你个该死的老天爷!你把这个萧韧熙弄出来干什么!干什么!他什么都有,爹、娘、小九、权势、智慧、名望、帝宠,他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却什么都没有!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什么都没给我!你个王八蛋的老天爷,你瞎了!我长的比萧韧熙好看多了,你为什么不对我好一点?只要好一点就行了!我也没要那么多!”
    说着,风祭夜将酒坛子刷的一下就扔了出去,然后开始仰天大哭。
    萧韧熙看着风祭夜哭得要死要活,悲天惨地的,不由得叹口气
    由得叹口气,将酒坛子放到一边,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拍了拍风祭夜的肩膀,有些迷糊的安慰他:“不要难过。这些东西你早晚都会有的!至少,你现在就比我好多了。我每天只能看城门,你却车马随行的,出入皇宫相府的,尊贵无比,我比不了!”
    “那咱两换!”风祭夜一下子不哭了,特别真诚天真的抬头看了一眼萧韧熙。
    萧韧熙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换!我有老婆了。不能换!”说着,萧韧熙想起来什么似的,特别傻的冲着风祭夜一笑,“诶?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就上个月,你不是还被一个美人垂青了吗?叫什么来着?”
    想了半天,萧韧熙一下子笑了,“对!公主!苏青勉还是个公主。你要是从了她,以后你就是驸马!北昭的驸马!多厉害!到时候咱们皇上都得看在你身份特殊的份上,对你客客气气的。我以后见到你,就更得低头说,驸马爷好了!你看,你多厉害!有面子!”
    “你放屁!”风祭夜没好气的推了萧韧熙一下,萧韧熙在城墙上摇晃着差点没掉下去,给下面早已过来的卫兵吓得差点魂魄没飞出来:这两位大爷可千万别在这出事啊。到时候他们就算是是个脑袋也配不起啊!
    “劳纸堂堂真男儿,铁汉子,岂能要那个变态公主!我告诉你,就算是天塌地陷,天下就剩下她一个女人,劳纸也绝不会看她一眼。她就是求我,我都不会碰她一个手指头!”说着,风祭夜也开始摇晃,闭着眼睛在那恶狠狠的嘟囔:“好好一个女人,偏偏要学武功!学了武功还那么厉害!那么厉害也计算了,竟然天天想着占男人便宜!什么东西!呸!**,贱人,变态,心智有毛病!”
    萧韧熙听见立时哈哈哈大笑,“风祭夜,你就是个没种的,只敢在背后咒骂。你怎么不当着苏青勉的面说!我怕到时候人家咔嚓咔嚓几下就把你打死!”
    “你胡说!”
    说着,风祭夜脚步虚浮的摇晃着就又要来和萧韧熙打架。两个人支支吾吾的在城墙上就开始晃荡。
    下面的人吓得都快要哭了,终于,那个期盼已久的人终于来了。
    薛英带着薛冰策马快速敢来,冲到城墙上的时候,萧韧熙和风祭夜已经搂在一起高声歌唱了。
    薛冰眉头一皱,一步冲上前去,双手一转,立时将两个人同时从城墙上给拽了下来。
    “深更半夜的不回家睡觉,在这瞎折腾什么呢!下来!”
    随着薛冰的用力,两个人一下子都跌落下来,被下面的军士紧紧接住。
    薛英看着两人无奈的叹口气,对守城的将领抱歉的拱手说道:“让将军笑话了。现在我就将他们带走,多有叨扰之处,还望包涵!”
    “大少爷客气。其实本来也没什么,我们只是怕出什么意外。而且更深露重,怕他们不回去,家里人太过担心。还望大少爷回头和老太爷说一声。”
    “好!叨扰了!”
    说完,薛英对手下人挥了一下,立时将两个人给扔到了马车上。
    薛英和薛冰商量一下,决定两个人分别将两个人都送回去。结果萧韧熙和风祭夜还互相抓着死也不放开。风祭夜更是拼死拼活的要回去接袭月。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将两个人一起又都拉回苦窑。
    此时,福九和袭月早已经等的心急如焚。手上能用的人也没有多少,夜色已深,城里宵禁,也不能让邻居们帮忙出去找。所以,两个人就只好派出一两个人出去找。
    当夜色中传来急急的马蹄声,两个人的心都揪起来了,拉着手一起跑到门开。而看见的人竟然是薛冰和薛英的时候,两个人差点哭了。
    “哥,你们怎么来了?韧熙和狐狸眼不见了!”福九跑过去,看着薛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薛英赶紧翻身下马,拉着妹妹的手柔声说道:“没事,没事!哥哥已经将他们拉回来了。”
    说着,让人赶紧将马车的车帘打开。
    袭月赶紧跑过去,结果还没等到车门口就差点被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给熏死。皱着眉,捂着鼻子就后退了一步。
    薛冰知道袭月嫌弃有味,便赶紧过去,将袭月拉到自己身后,让下面的人将两个醉鬼抬进去。
    “等会!你要把他们抬到哪去啊?”袭月赶紧拉着薛冰的衣袖问道:“老祖已经睡下了。小九这只有一间卧房。他们两个身上的味别说两个,就是只剩下萧韧熙一个人也能把小九给熏死。不行!绝对不能进屋!”
    “那怎么办啊?”薛冰看着两个人也闹心,恨不得直接给他们扔到外头。
    袭月想了想,“要不都抬回侯府去吧。让他们两个醉鬼一起睡!”
    “不行!”福九听见两个人说话,赶紧走了过来,看见两个醉的要死要活的,也不由得皱眉,“漂亮哥哥就还是送到屋里去吧。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去别处。没事的,正好我也可以给他换换衣服!至于狐狸眼,袭月,你还是带他回去吧。让下人们给弄点东西,顺便也解解酒。”
    袭月看了看风祭夜,无奈的叹口气,“好吧!我带我哥回去。看明天早上我怎么收拾!”
    两边的人都商量好,就准备给萧韧熙和风祭夜分开。
    结果萧韧熙还行,风祭夜却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一样,猛然坐起身,将旁边的护卫呼的一掌
    卫呼的一掌就打了出去,醉眼迷离的大吼道:“大胆!什么妖魔鬼怪敢碰你侯爷祖宗!”
    吼完了,又把人给抓回来了,仔细的贴近了瞄一眼,最后嫌弃的给人退出去了,趔趄的吼道:“都当鬼了,也不说长的好看点!丑!太丑了!”
    薛冰气得脸都要绿了。风祭夜这么大声胡闹,别说老祖,就是死人也能从地底下折腾起来了。
    果然,隔壁院子的主屋内亮起了烛火,薛鼎天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谁在外面吵嚷啊?”
    立时,整个院子都开始慢慢亮了起来。
    福九着急,就想把萧韧熙和风祭夜都藏起来,薛英却将她拉住,对她摇摇头。
    然后自己笑着走过去,在院子外恭敬的垂首站立,轻声说道:“老祖,没事!是萧韧熙和风祭夜喝醉了。我们安排好了也就是了。您老休息吧!”
    隔了一会,房门忽然被推开了,薛老太爷扶着薛伯的手走了出来。
    ------题外话------
    2015年的最后一天,醉猫希望每个人都过得愉快而幸福。
    放眼回首,真是感慨万千。
    这一年来的跌宕起伏,失落与欣喜都是让人刻骨铭心。很感谢,一直有大家的陪伴。因为有你们,前路我更加用力奔跑!
    新年来临之际,醉猫遥祝我所有亲爱的妹纸们明年事业如意,爱情如意,钞票如意,幸福如意,万事都如意!
    2015年,你们陪我走过失败与成功;2016年,我陪你走向更美好的繁花似锦!
    爱你们的亲,亲爱的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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