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医院出来的第二天,鹿澜艺就强撑着身体,自己一个人走到了医院外面,对着一群记者,说清楚了一切。
    记者们当然不信,一群人围着一个病人,一路炮轰,最后直接把鹿澜艺逼得昏了过去。
    网络上一片骂声,带头的几家记者全都被拎了出来,骂战中心瞬间转移,演变成了娱记们的批斗。
    群情激愤,不只是我和鹿澜艺的粉丝,太多被媒体抹黑的艺人了,群起而攻之,为首的一家杂志社直接破了产。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宋祁言收拾东西,一边吃一边感慨:“这些记者总算是吃苦头了,没凑都是他们战上风,实在是有点不公平,也该让他们吃点苦头。”
    “就带着些走,你觉得够吗?”宋祁言对记者的后续命运不感兴趣,双勾叉腰问我意见。
    我放下零食袋,扫了一眼他收拾好的一地东西。
    整整六个大箱子,还个个都是巨型箱子,塞得满满当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荒呢。
    我嫌弃地看了一眼宋祁言,“我们是去度蜜月,不是逃难,你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万一你早产,这些东西应该都会有用。”
    我现在怀孕连五个月都不到,就算早产,起码还要三个月,这家伙是打算在外面呆三个月?
    “你的年假一共多少?”
    宋祁言皱了皱眉,“放心,我请假的时间很充足。”
    “你告诉我你请了多少年的年假。”
    “二十年。”
    我:“……”
    “你是真的不拿钱当钱啊。”我站起身,扶着沙发看着宋祁言,道:“二宝已经快出生了,你确定不考虑下奶粉钱吗?”
    “我只负责把他们带到世上,之后就靠他们自己了。”宋祁言很坦率。
    我看了一眼天花板,对外来很迷茫,重新坐回沙发上,摆了摆手,“你随便收拾吧,反正到时候有人拎。”
    这话我当时说的毫无压力,但等我们俩到了西部茫茫荒漠,眼前一片凄凉的时候,我就想抽我自己。
    宋祁言说:“蜜月旅行这么多人跟着太无聊,我开车,你坐着,我们自驾游。”
    我放心不下,“万一有人害我们怎么办?”
    他指了指头顶,“放心,有飞机全程跟着。”
    呵呵。
    敢情您就是玩个过家家是吧。
    我对西部有阴影,又充满着探索欲,一路上即担心有人冲出来,又总是忍不住下去吃路边摊。
    宋祁言布置地很到位,后面其实一直有车跟着我们,只不过都是便衣,从不出来打扰我们。
    头顶上偶尔也会有直升机飞过,是每到一个地方就出来排查我们安全的巡逻机。
    那黎和顺哲知道我们要来,早早就准备了,连续几天都问我们到哪儿了,每次接到信息,我都觉得玄幻。
    竟然有一天会和那黎做……好朋友。
    只要活得久,果然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周边路我们一共开了两个星期,第十六天的时候才到达那黎家附近。
    和上次来相比,周围气象一新,已经不是当时的模样了。
    那黎显然很受爱戴,周围做生意的阿妈都知道她的名声,一张口都是夸赞的话。
    甚至广场上都贴着她的大海报,跟明星似的。
    见到她的时候,这货竟然上来拥抱我,一副亲热无比的模样。
    我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拍了拍她的背,“差不多得了,咱俩也不是好朋友吧。”
    她笑了,朝我挤眼睛,小声道:“就冲你把他留给我,我也要单方面和你做朋友。”
    我:“……”
    顺哲站在一边,依旧是面无表情,从头到尾连哼都没哼一声。
    那黎带着我和宋祁言进府,周围到处都是花,就要到阻碍人走路的地步了。
    “这些话有毒吗?”我警惕问那黎。
    那黎翻了翻白眼,“我有病啊,在自己住的地方种毒物,哪天夜里出来一不小心自己送自己上路?”
    我一直都觉得你是有病的……
    我撇了撇嘴,没说出口,顺手摘了一朵像红玫瑰的花。
    那黎微微挑眉,眼神有点怪异,搞得我以为手里的花是剧毒,差点就要扔出去了。
    “这花漂亮吧?”
    “漂亮啊。”我觉得她有点莫名其妙。
    “漂亮就带回房间去吧。”
    “哦——”
    我低头嗅了嗅玫瑰,转身去找宋祁言,摘了两片玫瑰塞在他胸前的小口袋里,味道挺好闻的。
    这货一年到头的香水味都是清淡的薄荷香气,一点新意都没有,闻得我都嫌弃,早该换换了。
    那黎带着我们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我实在是累,就早早地回房间去休息了。
    宋祁言先去客房收拾东西,我在客厅里端了两盘吃的。
    怀孕期间,我只要一歇下来,基本都是在吃东西。
    客厅里没人,顺哲刚好从楼上下来,我俩一不小心就对视了,我嘴里还咬着东西。
    他看了我一眼,眉头皱的死死的,一副无法言喻的表情。
    我:“……”
    丫的,你那是什么鬼表情。
    他舒了口气,向走廊走去,忽然又回头,“你刚才的花呢?”
    “花?”我看了一眼周围,摇头,“不知道,随手扔了,摘下来的花,用不了多久就蔫了,留着干啥。”
    他嫌弃地撇嘴,转身又要走,结果转到一半又转过来,看着我道:“过来。”
    嗯?
    “干啥?”我防备地看着他。
    “你最好过来,要不然后果自负。”
    我:“……”
    行吧,你威胁到我了。
    我放下盘子,慢慢地朝他身边挪了过去,小心翼翼,“怎……怎么了?”
    该不会是那黎虐/待他吧?
    “你知道刚才那花是什么花吗?”
    “什么花?”
    一朵破花而已,干啥纠缠着不放,这孩子怎么越来越纠结了。
    我摆了摆手,打算转身。
    “你刚才是不是把花放在他口袋里了?”
    “是啊。”
    这熊孩子到底想说什么。
    “那你暂时别回房间了。”
    我:“啊?”
    他啧了一声,看了一眼周围,闭了闭眼睛,靠近我一点。
    我立刻后退,“你干啥?”
    他翻了翻白眼,继续靠近,没给我后退的机会,迅速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我懵了一下,盯着他,“真……真的?”
    “废话!”
    我草!
    难怪刚才那黎用那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我,这货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尽缺德事儿。
    我反应过来,立刻转身,打算上楼。
    “你做什么?”顺哲一把抓住我。
    “废话,当然是去找他。”
    “你现在怀着孕呢!”顺哲瞪大眼睛。
    我白了他一眼,勾着他脖子,小声说话:“年轻人,有机会就结个婚,别一天天的这么纯洁,看着跟个二傻子似的。”
    说完,我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迅速地去客房。
    我戳了戳肚子,暗自对小家伙说,要乖哦~
    宋祁言这么久不下来,估计是直接在里面洗澡了,我现在进去,还能逮个熟的。
    果然,我一开房间门,扑面而来的热气,这家伙好像是没关浴室门。
    “宋……唔……”
    我还没叫完他的名字,身后就贴上了滚烫的胸膛。
    “你怎么才回来?”他声音特别沙哑,明显是忍了好久了。
    我有点想笑,“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轻哼了一声,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轻轻蹭着,“我难受……”
    “我知道。”
    “是那朵花对不对?”他吻着我的脖子,轻声讲话。
    “嗯……”
    “其实那黎有的时候也算是上道儿。”
    啧啧——
    听听,是人话吗?
    我小声嘀咕:“你轻点儿,别惊到小家伙,要不然跟你没完。”
    “我什么时候莽撞过?”
    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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