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的声音刚刚落下,一个斥候便带着一封急报走进了大厅里,朗声对孙权说道:“主公,朱然急报!”
    孙权接过急报,匆匆看了一番,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在那里了,因为朱然在信中说,张飞要率领残余部众入川,准备前去夺取益州。
    这则消息,让孙权看了以后内心很是矛盾,因为之前朱然曾经冤枉过张飞一次,这一次会不会又是和上一次一样,他不得而知。
    但是就这则消息来看,孙权却觉得有些不符合事实,张飞残余部众还没有一千人,他要带领着这些部众前去夺取西川,占领益州,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益州刘璋一直以来都是偏安一隅,向来不与外界相通,虽然无法得知刘璋有多少兵马,但在孙权看来,刘璋手里如果没有五万的兵马,根本不足以震慑住整个益州。而且,五万兵马只是个最低的数字,在他看来,刘璋所占据的益州,是个风水宝地,兵马只会多,不会少。
    试想一下,张飞带着不足一千人的残余部众,去夺取益州,除非刘璋下令放弃一切的抵抗,让张飞带着兵马直接抵达成都城下,而且刘璋还点名道姓的要和张飞单挑。否则的话,张飞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休想突破益州的重重关隘,抵达成都城下。
    片刻之后,孙权便将朱然的这封信随手丢在了桌子的一角,内心里颇为生气的说道:“这个朱然,我念及他父亲先后辅佐了我父亲、兄长。对我孙氏有莫大的功劳。否则的话。早将他斩首了。上次的事情,已经闹的不愉快了,我也让朱治去严惩了朱然,没想到他依然不知悔改,妄图再次加害张飞。如今关羽已死,张飞若是再被他给弄的逃跑了,我可饶不了他!”
    于是,孙权依然下达了自己的命令。命人前往广州,先罢免朱然的广州刺史职务,再将其带回南昌,他要亲自对其进行严惩。
    命令下达之后,孙权便让陈到在城中小住几日,然后当着陈到的面,将凌操、谭雄、潘璋三人关入了地牢。
    这之后,孙权又说了一番暖心的话,让陈到留在南昌,为其所用。
    关羽的死。让陈到得到了一定的打击,他心不在焉的。但对孙权说的话,还是一面点头称是。
    最后,孙权让人把陈到安排在驿馆休息,等陈到走后,孙权又令人将凌操、谭雄、潘璋三人给放了出来,让他们三人暂时在身边听用,还说刚才的那一切,都是装样子,做给陈到看的。
    凌操、谭雄、潘璋很是感激孙权,自然没有什么话说了,并且表示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
    孙权摆摆手,说道:“罪只在朱然一人,和你等无关,不过现在正在紧要关头,我不得不在陈到面前故意如此,还望你们谅解。这些天,你们就先留在我的身边吧,一有什么动静,我就要派你们去别的地方。”
    其实,在周瑜给孙权的信中,也多多少少提及到了柴桑方面的压力,周瑜手下有精兵,却没有强将,凌操、潘璋、谭雄都是孙权从军中选拔出来的年轻将领,武艺都很不错,正好可以派遣到周瑜那里去进行一番历练。
    相比之下,他们倒是比程普、韩当、黄盖等人好用一些,毕竟程普、韩当、黄盖都是老将,在军中资历太高,不愿意在周瑜手下做事,而凌操、潘璋、谭雄等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是新近提拔的将领,绝对的服从孙权的安排。
    陈到辞别孙权后,先去了一趟驿馆,然后便从驿馆直接前往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的家眷所居住的地方。
    孙权将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的家眷全部安排在一座庭院里,就是为了便于监视和管理。
    他们住在一座三进的院落里,刘备的家眷住在最里面,关羽的家眷住在最外面,张飞的家眷则住在中间,三家人有好和睦的相处着,其乐融融,对于外界的事情,却一点也不知道。
    陈到之前来过一次,凭着记忆中的路线找了过来,但是并未着急着进去,而是先围着这座庄院的转悠了一圈。
    结果,陈到发现,这座庄院的外面有不少可疑的人,他们都伪装成为商贩,在四面八方监视着这里面的一举一动。虽然他们极力的掩饰着,隐藏着,但还是被陈到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他们的走路的步伐和姿态,是军人独有的。而且他们的眼神里,还透露着一股子锋芒,这些都逃不出陈到的眼睛,让陈到一眼便看了出来。
    “如今二爷已死,这里又被全部监视了起来,三家人太多,要想将这些人带出去,很困难啊……”陈到在心里默默的想道,“二爷死了,现在只能去投靠三爷了,可是三爷又在什么地方啊?”
    陈到想的头都大了,始终想不出如何将这些家眷带出来,索性也不想了,先大摇大摆的朝着府里走去。
    陈到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关兴、张苞在大门口舞动着手中的枪棒,互相攻击对方,“托托托”的声音响个不停,两个少年斗的酣畅淋漓,丝毫没有看见朝他们走来的陈到。
    陈到驻足在大门口,凝神观望了一下关兴、张苞二人,见他们都煞有介事的,虽然都持着木棒,但所舞动的却分别是刀法和矛法,所使用的招式都是关羽、张飞的招式,让他不由得看到了这两个人身上都带着一些关羽和张飞的影子,而且看他们的身手,也非常的了得,如果再加以调教调教,或许能够成为和关羽、张飞一样的猛将。
    就在陈到看的如痴如醉之时,从一个十五六岁的翩翩少年从府里跑了出来,看见关兴、张苞二人打得难解难分,便立刻训斥道:“都给我住手!”
    关兴、张苞根本不听这个少年的,一直在打斗着不停,丝毫没有将这个跑出来的少年放在眼里。
    那个少年也许是急了,从一旁操起一柄木棒,便加入了战圈,一番左突右刺,便将关兴、张苞二人给分开了,他站在正中间,先后看了看关兴、张苞,然后怒道:“不让你们打了,你们都听不见吗?”
    关兴、张苞齐声说道:“是他先打我的!”
    那少年厉声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两个人都由责任,下次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这样打斗,我绝不轻娆!都给我回府去!”
    关兴、张苞都嘟囔着嘴,气呼呼的走进了府里,像是斗败了的公鸡,在那个少年面前,不敢有丝毫的犟嘴。
    当关兴、张苞进去之后,这个少年看了一眼向他这里走来的陈到,眼前忽然一亮,急忙走上前去,拱手道:“陈大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父亲让你来的?”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关羽的长子关平,比关兴、张苞都要大几岁,所以也较为懂事。
    陈到肯定是认识关平的,他的年纪比关平大不了几岁,曾经还一起跟随关羽学过武,也算是师兄弟的关系,所以关平总是称呼陈到为大哥。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进去再说!”陈到一把拉住了关平,小声说道。
    关平锐利的目光快速的扫视过了府外的四周,便点了点头,对陈到道:“陈大哥,你跟我进来吧!”
    陈到跟随着关平进入了府里,来到了客厅后,关平吩咐婢女端上茶水,他便举起茶水,对陈到说道:“陈大哥,你也知道,父亲一向不许我们饮酒,所以家里也只有茶水,并无酒水,还请陈大哥见谅。”
    陈到道:“无妨。我平时也不怎么喝酒。对了,刚才在门口是怎么回事,关兴和张苞时常这样打斗吗?”
    关平道:“嗯,他们两个最顽皮了,经常惹是生非,可是两个人谁也不服谁,关兴说我父亲最厉害,张苞说他父亲最厉害,两个人争论不下,便大打出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陈大哥尽管放心,他们年纪还小,等再大一些,懂一些事情了,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陈到点了点头,说道:“二爷、三爷都不在这里,整个府里都要靠你一个人撑着,还要管着三家的事物,也真够难为你了。”
    “说不上什么难为,平时家里的这些琐事,都是婶娘去处理,我主要负责照看弟弟妹妹们,只要他们不惹事生非,府中就没有什么事情。”关平道。
    “三夫人端庄贤惠,也难为她了。”陈到知道关平说的婶娘,就是张飞的老婆夏侯夫人,夏侯夫人是夏侯渊的侄女,当年张飞在机缘巧合之下和夏侯夫人认识了,从此结为了夫妻,说起来也是一段佳话。
    随后,陈到话锋一转,当即问道:“这里已经被孙权的人给严密监视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毕竟是寄人篱下。”关平道。
    陈到道:“这次二爷派我前来,就是要把你们全部带走,你们先在府中待一些日子,容我想到办法后,就把你们带走。”
    关平兴奋的道:“真的吗?”
    陈到点了点头,但是却始终不敢将关羽的阵亡的消息告诉给关平他们,怕他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随后,陈到辞别了关平,独自一人回到驿馆,开始绞尽脑汁,去想把他们救出来的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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