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执意要第二个上,胡飞也不好执意反对。战争期间,对战友还是应该以多鼓励为主的嘛,“上就上吧,不过要多加小心。”
    “你瞧好吧!”袁方小伙子把脑瓜一摇,探身出了车厢。胡飞在窗户边看着,程老杆带着侦察营的战士拿枪在周围警戒。虽然胡飞不乐意扰民,但这节车厢里的乘客还是被战士们给友好的请到了别的车厢。
    一节车厢里一两百乘客,你知道里头都有什么人?万一里头要是藏了个日本特务呢?这边冒着生命危险在爬窗户,那边特务悄悄地来一枪那不是要命嘛!所以,非常之时行非常之策,有时候清场也是好事。
    车厢里集中了几十名侦察营战士,两边的车厢出入口全被把住了。程老杆就站在窗户后头看着,暗暗为胡飞捏了把汗。
    袁方同样顺利登上了车顶。接下来就该胡飞了,谁再抢他也不让了。仰面朝天把脑袋探出车窗朝车身上观察了一下,紧跟着伸双手扣住了车身上突出的铁棱,胳膊上一使劲儿,腰部以上就出了车窗。
    车外面的风还挺大,不过对胡飞却造不成太大的影响。一只手抓牢了铁棱,腾出另只手向上扣住了窗户的上沿,胡飞就站到了窗户上。下面的张雅怡扶着胡飞的两只脚帮他保持平衡。其实以胡飞的功夫,要不是火车在开着,他两下就蹿上车顶了,哪儿会这么费事儿?
    竟管如此,从把头探出窗外到两只脚踩上车顶,胡飞用时也没超过一分钟。上去他就看见前面蹲着的袁方和杨小五了,俩人看见胡飞上来同时伸手打了个招呼。下一分钟,张雅怡也上来了,接着是霍庆龙、王洪。
    能来的人都到齐了,六个人迎着火车前进的方向往车头慢跑。就算这几个人功夫高、身手好,在疾驰的车厢上快跑他们也做不到,也没那个必要。一列火车能有多长?小跑过去也用不了几分钟。
    一节一节的车厢跑过去,离着车头可就越来越近了。胡飞看看车头,再算算车厢,现在他脚底下应该就是鬼子所在的车厢了。高抬腿轻落足、尽量放轻脚步,免得让底下鬼子察觉了。
    车头就在前面,蒸气机车喷出的蒸汽已经在头顶上了。几个人小心的接近了车头,一个一个的慢慢从车顶上下去。杨小五第一个拉门进了驾驶室。驾驶室里有四个人,两个满脸煤灰的,一个鬼子、一个穿铁路制服的列车长。
    正在行驶中的火车突然门一开进来个人你说吓人不吓人?这几个人胆子已经算大的却仍然让吓了一跳!司炉抓起了煤铲子、司机拿起了大扳手;列车长呆呆的不动让吓傻了;鬼子愣了一下伸手就去掏枪!
    紧跟在杨小五后面的就是袁方。看见鬼子他就来气,更别说是还有鬼子敢当着他的面动枪了。抢步上前伸手抓住了鬼子掏枪的手臂,另只手握掌成拳照鬼子的脸蛋子上就是一拳。啪!”声音之大,在噪音很大的火车头上都能听的清楚,估计这一下那位的颧骨都让打骨折了吧?
    乒乒乓乓,袁方拉着鬼子没头没脸的一顿死打,最后拽着头发朝门框子上使劲儿撞了几下,那鬼子软软的躺那儿不动了。把鬼子的枪和身上这身行头扒下来,剩下半死不活的人拉开车门推了下去。
    “师傅们别害怕,我们是国军!”胡飞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和现场的列车长司机司炉都握了手。尤其是司炉,满手的煤灰擦也擦不净,胡飞没有丝毫嫌弃的这一握,让这个看不出年纪的司炉瞬间感动了。
    “长官,你们那儿要不要人?我想跟着你干国军!”说这话的时候,司炉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要,我们当然要人!不过,你舍得这份开火车的工作?”胡飞对司炉能毅然参加抗日有点好奇,难道说铁路工人的待遇真的很低吗?
    “你们既然来了,这趟火车肯定要出事儿。我们几个从今往后就不能再吃着晚饭了。开火车整天受日本人的气,其实我们几个早就想参军抗日了!”司炉这么说,司机也跟着直点头,只有列车长在边上没吱声。
    “好哇,只要是真心想抗日的,我们都欢迎!”胡飞再次和司机司炉握了手,“认识一下,中国抗日决死军第八十八纵队司令胡飞。欢迎两位参加抗日!”
    “原来是胡司令!我叫周华强、我叫黄欣。我们俩愿意跟随胡司令抗日!”司机周华强、司炉黄欣给胡飞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俩人真的有点激动,能被司令亲自征召入伍,这对任何想参加军队的人来说都是一个惊喜吧。
    “对不起啊胡司令,我家里还有个生病卧床的娘,我现在真的不能跟着华强、小黄一起参军。”这种情况下,列车长解释起来就有点尴尬了。可他还必须得硬着头皮解释,要不然被胡司令误会了后果很可能会很严重的。
    “呵呵,没关系。抗日是自愿的嘛。谁家没点难心事儿,你不用觉得过意不去。三位,我们今天的来意恐怕你们也能猜到一点。这列车上押了榆次的特务队长王金和,是我们的人。我带人来就是为了救他的。我想让三位帮忙把火车的前后挂钩给摘了,让鬼子那几节车厢单独留下来。”
    司机司炉和列车长全愣了,听了好一会儿,列车长才咧着嘴解释:“货车的挂钩好摘,客车有点难办。客车的车厢之间都是连着的,挂钩在车厢底下。想要通过摘挂钩让车厢之间分开不太好办呀。”
    “是不好办还是根本就没办法?”胡飞目光灼灼的在列车长和司机司炉之间来回转。难办的事对他来说或许就不叫难办,怕就怕是没办法。
    “是没办法。”司机一句话斩断了胡飞的念头。
    “那好吧,既然没办法拆开火车,那你们听我的。我什么时候让停车,你们就什么时候停车,这能办到吧?”
    “能办到!胡司令请放宽心,只要您一句话,火车肯定听您的,让走就走让停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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