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祭酒听见墨之妄这样的声音,微微翘了翘眉毛,问着:“声音怎么这样?生病了?”
    墨之妄便顺势咳了几声,说:“些许是在刚才的海难里伤到了咽喉,过几天就没事了。”
    但是这个祭酒的眼睛却是亮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说:“抬起头来。”
    墨之妄握着木锤的手微微紧了一下,但是想着这么多人也不可能互相都认识,于是他还是很镇定地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抹满淤泥的脸。
    “怎么这个样子?”祭酒显得很是不满,“上岸了都没去洗一下吗?”
    “太忙了,来不及。”墨之妄随口胡诌。
    这个祭酒却是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墨之妄,趾高气扬地问着:“怎么看你有些面生?是辛未部的?”
    墨之妄当即就点头:“是的!”
    而这个祭酒的脸上虽然是平静了却又跟是故意刁难墨之妄似的,又说:“是辛未部的,难怪不眼熟,循例问下,说说口令。”
    墨之妄微微咬了下牙齿,他现在没有元力,都不能去拷问那些宏天教众的灵魂,怎么可能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地就弄来口令?但是他看这个祭酒咄咄逼人的样子,也不可能允许他这么糊弄过去,于是他绞尽了脑汁,想着云诗以前给他提过的一些宏天教的口号,然后他就赌了一把,说:“圣、光……昭昭……”
    他这第一句话一说出,便见这个祭酒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是赌对了,于是他便很有底气地继续说:“……圣光耀耀,凡我弟子,喵喵喵喵!”
    祭酒听着墨之妄说着口令的时候还不住地点头,但是听见最后几个“喵喵喵喵”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
    便在祭酒发愣的这一秒,墨之妄已是一把就扔过来了手中的木锤,将这个祭酒当场砸了个脑袋开花,然后他就锵然拔刀,反身就是一刀一个宰掉了两个祭酒的随行教众。这下这群宏天教众是终于明悟过来了,大喊了一声:“云门的人!”然后便纷纷亮出了兵器。
    墨之妄现在寡不敌众,所以在第一手偷袭完后,他就纵身向下一跃,从这一排的木造长廊,跳到了下一层。
    这下一层的人还在忙着修房子,根本没有留意到上方发生了什么,等到他们被奔跑的墨之妄撞翻后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上面的尸体掉落下来后,他们才终于明悟过来,纷纷是拿着手中的工具就向着墨之妄追了上去。
    这边一片呼喊,顿时就又将其余的宏天教众给吸引了过来。墨之妄这下子就像是捅了马蜂窝,身后是无穷的追兵,他只能不停地攀岩和上蹿下跳。
    但是这里是宏天教的主场,不管他是跑到了哪里,哪里都会出现宏天教的人,教宗不停地呼喝着,更是呼朋结伴地来抓捕墨之妄,有些人还认出了墨之妄的身手,大喊着:“是墨之妄!抓住他!”
    “抓住这个害死秦百川尊长的妖人,杀无赦!”
    墨之妄听见“秦百川”这三个字,心想这都是多少年的陈年往事了,这些人竟然还记得,还把这账算在他的头上?!但是在这些呼喝声喊出之后,这些宏天教众明显是士气大涨,追得更加卖命了。
    墨之妄在奔跑途中翻着手中的刀花,又是砍翻了好几个人,却已经是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前方连房屋都没有了,只是一排混乱的礁石。
    但是追兵在后,他也只能随手就拽过旁边的一根绳索,一把甩向一旁突出来的礁石上。绳索在礁石上套了个结实,他就猛得向前一跃,从这处木屋跃了出去,拉扯着绳索,荡向了另外一处的礁石平台上。
    但是他错误地低估了这里的环境,也低估现在的自己能够使出的战力。这一荡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让他荡到这块礁石平台上,而且这礁石平台长年累月地被海水冲刷,上面布满了青苔,墨之妄只是用脚在上面一踩便又滑了下来,就只能顺着绳索又荡了回去。
    可是现在,他刚才荡出的那个木屋已经挤满了宏天教众,他根本无法原路返回,于是他在荡到木屋的下方后就在木屋下的岩壁上猛得一蹬,将自己又往那处滑溜溜的礁石平台荡了过去。
    上方,一群愤怒的宏天教众挤在木屋里,他们不住地想要用手里的兵器把墨之妄之前甩出的绳索给拉过来,但是墨之妄之前甩出的地方离他们有两米多远,他们手里的武器根本没有这么长的距离,于是这群人着急地哇哇大叫。
    “散开!”
    人群后方突然冒出来一声厉喝,竟然是刚才被墨之妄炸得脑袋开花的那个祭酒。祭酒虽然是头上破了个窟窿,但他不仅是没有死,还拿着元力铳追了过来。他愤恨地举起手中的元力铳,对准远处礁石上的绳索就射了一铳。
    “咻”的一声,元力铳的光束便擦着绳索而过,在礁石上留下一道焦痕。
    这一击不中,祭酒更加气愤,又是朝着绳索连射了好几铳,这下子,就算是祭酒的准星度再不好也铁定是伤到了绳索。而墨之妄这再一次的荡出眼见着就要跨向礁石时,突然,便听见“啪”得一声,他所依附的绳索便断裂了!
    墨之妄顿时无处借力,直直得就掉了下去,“哗啦”一下,便落尽了下方的浪潮中。
    祭酒看着墨之妄消失在了下方的海面上,但是眼中的怒火依然是没有熄灭。他按住额头上狂涌的鲜血,大喝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给我去找!”
    “是!”周围的宏天教众们齐声领命,便立刻像是退散的兽群一样离开了这处木屋,准备搜索下方的海域。
    而落入浪潮的墨之妄,在这一排排的浪潮冲击下,被海水卷着在这附近的礁石上受到连的番撞击,将他腰腹上的创口再一次给撕裂开了,痛得他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就被灌了满口的海水,而在这种情况下被灌入海水,那可就等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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