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天空残留着一抹碧蓝,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院子里古树参天,浓浓的绿荫遮住了整个院落,树影子也不摇一摇。
    芭蕉树下,一窝锦鸡伏在草窠里睡着了,四下静悄悄的。
    丫鬟翠儿低着头,坐在南窗下绣花,偶尔一阵清风从外面钻进屋里,弄得人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翠儿和徐韵宁的丫头小翠重名,徐府里的丫鬟太多,重名无可避免。
    翠儿最近剪了两鬓,低着头发丝纷纷垂了下来,挡住了视线。她自己用手向上一扶,扶到了耳朵后。不到一会儿,风一吹,又掉了下来,烦不胜烦的翠儿索性不管了,随它垂着。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帮她梳理了鬓发,翠儿笑道:“红儿你就喜欢闹,摸得人痒丝丝的。”
    说着一抬头,背后站着的并不是红儿,而是少爷徐焜。翠儿脸上一红,将身子往前让了让,依旧低着头继续绣花。
    徐焜笑道:“你居然绣得不错。”一边说,一边背着双手,故意身体前倾去看翠儿绣的图案。翠儿只好侧过身子,让他去看。
    徐焜抬手用一根指头抚摸着图案,说道:“你这手艺,比她的还好。”
    翠儿心里受用,笑道:“少爷别用手碰,回头弄上了指印,这一块就全坏了。”
    “知道了。”徐焜站起来,问道:“你知道绣的花叫什么名字吗?”
    翠儿说道:“奶奶不是说了么,叫姐妹花。”
    “错了。”徐焜笑道:“两朵并蒂的不是姐妹花,这花的本名叫爱情花。”
    “爱情花?”翠儿有些莫名其妙,“从没听过还有这样一个名字。”
    “你懂什么。”徐焜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不但这花叫爱情花,花的根部叫情根,枝叶呢叫爱叶,颜色自然就叫做爱翠喽。”
    “胡说。”翠儿秒懂被少爷给调笑了,遂红着脸走到一边。
    徐焜笑了笑坐在了藤椅上,问道:“她呢?”
    “今日府里有喜事,太太奶奶们都去了,我不愿凑热闹,留下来看家。”翠儿见他横躺着,便继续绣她的花。
    忽然徐焜没事找事的道:“太热了,你过来给我扇扇风。”
    “明明不很热,再说外头的风没停过。”翠儿根本不上当。
    躺在藤椅上的徐焜没奈何,默然了一会儿,又搭讪的问她:“我看你怎么光绣叶子,不绣花呢?”
    “你当叶子好绣吗?”翠儿随口说道:“这里头很有考究哩,阴阳老嫩,纹理颜色。”
    听着她的解释,徐焜乐呵呵的接口道:“所以我常说花朵虽好,也要有绿叶来扶持。就说我和你奶奶,好比那一对并蒂花。”
    翠儿好笑的道:“哪有这么比的?人家是姐妹花,又不是,哦。”说到这儿顿住了,听出他话中有话,神色稍显复杂的低下了头。
    徐焜自顾自的说道:“听她胡诌呢,这就是并蒂花。你好比花下面的嫩叶子,她全要你陪衬着才好看。说实话若没有你,我们俩好多事都不顺手。”
    这话说得没错,翠儿是陆漱芳的贴身丫鬟,头号心腹,夫妻俩不管什么事都离不开她。就连行房完事了,都得翠儿进去收拾善后。不过自从陆漱芳使了手段撵走楚楚之后,翠儿心里畏惧,平日里躲得徐焜远远的,就怕引起猜疑。
    翠儿下意识的抬头朝外面看去,院子里没有个人影子,廊下有个洗衣服的妇人,距离正房这边老远,其她人都不在,只有养的那只猫睡在竹帘下的影子里,微不可闻的鼾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屋子里只有一男一女,翠儿不禁有些心慌意乱,想走开偏偏站不起来。
    徐焜见她不理睬自己,干脆站起来走到近前,看她绣完了一片叶子,又开始绣下一片,笑道:“你说我不能类比花朵,那好,你和你奶奶好似一对姐妹花,我来做你底下的那片爱叶,你看怎么样?我是真愿做你的叶子。”
    翠儿发觉少爷的咄咄逼人之势,眼下只能在奶奶和他之间二选一,马上板起了脸,放下了针线,快步走了出去。
    屋里的徐焜深感失望,既然把话挑明了,有心试试翠儿的反应,无奈追出去不好,不追出去也不好,一时间很是踌躇。
    翠儿呢也不想得罪了他,出来后,笑嘻嘻的蹲在芭蕉树下,揪了一把青草,去拨弄那一窝睡眠中的锦鸡。
    此举闹得徐焜为之咬牙,躬着身体,顿足道:“真是个害人的小妖精,等老子哪天把你就地正法,叫你好生尝尝我的厉害,求饶也不饶。”
    突然有人说道:“放着正经事不做,你蹲在这儿弄锦鸡做什么?”
    翠儿急忙扭头,陆漱芳已经回来了,脸色红扑扑的,显然喝了很多酒,便笑道:“屋里太闷,绣了半天出了一身的汗,到外面来凉快凉快。”
    “你一整天呆在屋里还喊热喊累,我呢?单单走过去又走回来,四五里路呢。哎呦,这家里太大了也不好,快比得上皇宫了。”
    她一面说话,一面径自走过去掀起竹帘,一眼看见丈夫的帽子外衣都挂在衣架上,“咦?不是说很晚才回来么?怎么就回来了。”
    陆漱芳直接走进卧室,见面向院子的窗户洞开,徐焜放下了珍珠罗纱的帐子,人已经睡在了里面。
    陆漱芳奇怪的道:“这么早就跑到屋里来睡觉,怪也不怪?”见帐子里的徐焜不做声,又说道:“睡着了么?”
    徐焜还是没反应,陆漱芳看了看周围,说道:“真的睡了?我不信。”
    徐焜忍不住一翻身,笑道:“睡着了,睡着了。”
    “睡着了,还能说话?”
    “你知道我睡了不会说话,为何还钉着问呢?”
    “就知道你在装睡,起来吧。”
    陆漱芳不动声色的看他掀开帐子出来,坐在床沿下穿鞋,心中一动,眯着眼眸问道:“你回来后,哪次不是先脱了鞋子,换一双拖鞋?你现在连靴子都没换,又不顾我说你脚臭,根本不是要睡觉的样子,分明是看见我回来了,才装着睡觉。不用问了,你又捣什么鬼?你怕我不知道么。”
    徐焜强笑道:“我太累了,今日顾不得脱鞋而已。”
    陆漱芳逼问道:“那为何我一说你就脸红了呢?一准有些缘故。”说着有意无意的朝窗户望了一眼。
    心里有鬼的徐焜站起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笑道:“你又来怀疑了?罢了罢了,我惹不起躲得起,我去给老爷太太问安。”
    “哼!”陆漱芳走到窗边,就见翠儿急忙背过脸去,一副不大自然的样子,明白了,可也没说什么,轻轻关上了窗扇。
    夜晚,菊花为了帮奚十一治病,先将药给敷上,将带子松松垮垮的捆好,然后一件一件的慢慢脱光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的站在炕上,摆出各种各样妖娆无比的姿势。
    奚十一感觉调了丁香油的药膏凉凉的很舒服,欣赏着小妾的妙处,渐渐下面火烧一样的热了起来,胀得生疼,强忍着叫道:“好了,快收紧。”
    菊花停下动作,跪在炕上伸手给收紧了好些,如此一连表演了三次,收紧了三次。
    大概这么做有些科学道理,加上药膏里混合了麻药,呲牙咧嘴的奚十一渐渐感觉不痛了,大喜。
    一番折腾下来,奚十一很快睡着了。菊花用手摸了摸下面,好似长了一些,心中甚喜,就这么光溜溜的躺在男人身边。
    黎明时分,奚十一醒了要撒尿,正好菊花想解开看看究竟,一看硬邦邦的。
    奚十一出去方便完,或许时间久了还有药力,竟然铅笔没有缩小,菊花遂欢欢喜喜的重新捆了,也不在乎那一股子骚臭。
    吃了早饭,老和尚带着张笑柳如约而来,奚十一在书房里接待,张笑柳询问昨夜的经过。
    菊花跟了出来,从门上的缝隙偷瞧坐着的郎中,长得很不顺眼,三十来岁,矮小的个头,稀稀落落的几根胡子,穿了一件油汪汪的旧绸袄子,两只袖子破烂不堪。倒是老和尚一把年纪精神头不错,光头泛着紫光,面色红润,拿着一把扇子扇着。
    听郎中说道:“叫管家生个炭炉子来,要一大罐的热水,再拿个小药吊子,还有绸布一块。”
    奚十一吩咐下人把东西备齐,就见郎中取出来一包药,听他说道:“这是人参,这是牛黄,此乃珍珠粉。”
    说了好些药名,菊花看着他先调和好半茶盏的药膏,将奚十一的腰带解开,很敬业的直接上手把绸带也解开,用水清洗了好半响,拿手巾擦干。
    看不清楚的菊花嫌缝隙小,上面还有些灰土,于是抬手摘下簪子,倒过来把缝隙里的灰尘剔的干干净净,这下子看得清楚了。
    张笑柳将药给敷上,拿出一个特制的绸套子套上,撕了几条绸布绑好,点燃一支长香后,说道:“老爷躺下吧。”
    奚十一躺在炕上,与老和尚抽起了水烟。烟雾升腾,菊花就见郎中在窗前的桌子上解开带来的包裹,取出一个竹筒,又拿出来一个油纸包。
    菊花赶紧翘脚,看张笑柳将油纸包打开,里面好像是几条鱼肠做的药线,好像还是湿的。看着郎中把四条药线理直,放在一边,转身问道:“接时,是否再加长一些?”
    “那是自然了。”奚十一笑道,“能够更长再好不过。”
    张笑柳说道:“也不能过长。现在老爷兴起后大概多长?”
    “不过两寸半。”奚十一叹了口气,对着老和尚苦笑道:“倒是昨晚筋拉直了,有快三寸了。”
    张笑柳说道:“那我替你修好,就可以有四寸了,也够了。”
    奚十一顿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本以为可以像传说中一样接个一尺半尺的,从此凭借胯下巨物,相公来了杀相公,美女来了干翻美女,从此成为风月场上的一段传奇,谁知竟然只能区区四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倒是菊花急了,在门外脱口而出的叫道:“不行,最短也要五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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