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雾更浓了,夜雾中有无数的人在思索,有许多官员正在忙着处理公事,或勾心斗角。
    作为九五至尊的朱瞻基,如此深沉的天气,他必须责无旁贷的要操心国事,这是他的权利也是责任。
    明亮的琉璃宫灯在雾夜里也只能照亮周围极小的一片光明,宣德皇帝乏了,起身在大殿里来回踱步。
    望着外面的雾气,朱瞻基皱着眉头思索,他是大明天子,是太祖皇帝的直系血脉,也是上天的儿子,天下海外万民的皇帝,拥有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能够主宰世间万物,能够一言定人生死,不管是谁!
    可同时他也明白剥除了帝王的身份,自己也仅仅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人,一样会生老病死,一样有软弱的时候,各个方面也不比他人优越多少。
    武艺比不过身边的大汉将军,文采比不过朝中多位大臣,行军打仗比不过张辅等将领,谋略比不上舅舅徐灏。扪心自问,更远远比不上太祖和祖父的雄才大略,仁义耐心也比不上自己的父皇。
    真正做了皇帝,朱瞻基才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常常因繁重复杂的国事而灰心,也时常想逃避责任,将政务推给阁臣来处理,自己跑去打猎,玩自己喜欢的事物。
    现如今自己的王朝越来越强盛,打得北方异族抱头鼠窜,开疆扩土了数倍于中土的庞大领地,大到几乎不敢想象的地步。
    各地很多将领屡次请求带兵出征,要沿着昔日成吉思汗的征服路线,为帝王打下不亚于唐朝元朝时期的鼎盛。
    朱瞻基很清醒的知道不能这么做,诚然会成就他超越历代明君的千古伟业,但是穷兵黩武的下场,就和唐朝元朝一样,带给百姓沉重负担,边关武将趁势崛起,偌大的帝国短短几十年即分崩离析。
    最重要的还是北方乃至西域的土地得来毫无益处,汉民不愿迁徙到无法种地的苦寒地带。此外性格决定命运,朱瞻基希望自己能做好承前启后的皇帝,维持好祖宗的基业,一代代的传承下去,这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朱瞻基也不是没有雄心,所以他反驳了金幼孜等大臣的意见,轻而易举得来的海外领土为什么不要呢?这方面他到底还是受到了徐灏的影响,在得大于失的前提下,决不会轻言放弃。
    历史上的宣德朝因安南二十多年的反复叛乱,就如美国在伊拉克阿富汗一样,累了疲了也不耐烦了,既然无法有效统治,也唯有撤兵这一条路了。大量的军人损失,整个社会也会弥漫厌战情绪。
    任何有识之士能都看出,继续增兵在安南这么无休止的耗下去,根本没有意义。打仗的目的是什么?满足开疆扩土自身虚荣国民虚荣的游戏嘛?
    是利益!
    反击侵略者为的是利益,获得土地为的也是利益,当征服安南朝鲜等周边小国,损失超过利益的时候,哪怕是皇帝也无法反对停战的要求,除非是永乐大帝这样的强势人物。
    眉头紧锁的朱瞻基拿不稳海外叛乱的消息,只能从奏折中了解,究竟那里的规模多大,人数多少,官员奏报的信息是否准确,叛乱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现在海外领土税收极少,地广人稀,不像中原大多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揭竿而起。
    说实话,让朱瞻基支持征服海外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国内流民被半强迫半自愿的大量迁徙海外,这一点徐灏功不可没。
    兵部给出的统计数字,每年暴乱的数字确实在显著减少,而新式战舰和火枪火炮,又大幅度减少海外的驻军规模以及来往的时间,航行也变得更加安全。
    至于距离太遥远的诟病,也因轮船火车的诞生,令满朝文武目瞪口呆,这一切都给了朱瞻基决意拥有海外广大领土的信心。
    今日皇帝最终询问不开口的舅舅意见,当时舅舅说金大人担心的是粮食无以为继,这困扰中国二千年的难题。所谓天下大势分分合合,说白了就是因土地高度兼并,人口增长到了极限,老百姓吃不上饭的难题,但凡能让天下百姓吃饱了肚子,即使朝政再腐败,人们也能坚持下去,而眼看着饿死谁怕造反?天下不乱,中国也就能抵抗住北方敌人。
    朱瞻基回忆着,舅舅又说当然我这话有些片面,但是让百姓吃上饭肯定是首要之务,除此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百姓吃不上饭,说句不好听的,大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当时所有大臣不约而同的点了头,朱瞻基自己也深以为然,当年太祖皇帝不就是因为饥荒而参加义军的吗?
    金幼孜询问有何高见,舅舅轻轻说了四个字。
    “石油,化肥。”
    又说了四个字,“中东,大庆。”
    到底有没有用?弄不懂的朱瞻基对此很是期待,只要能让百姓吃饱饭,让他给舅舅活着封王都愿意。可惜舅舅说需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要组织大量的人手去勘探,去研究。
    朱瞻基对此表示理解,大臣们也理解,这世上就没有一蹶而就的好事。
    回到自己的御书案坐下,朱瞻基再一次将整个海外地图,相关文献仔细翻阅一遍,他有信心派兵平息叛乱,但一定要解开谜团,不然叛乱一定会此起彼伏,鞭长莫及的朝廷根本无力顾及。
    朱瞻基命御前太监代为拟定了旨意,想了想说道:“你把草旨交给文渊阁重拟,命两位指挥使即刻动身率部出海,全权处理叛乱,暗查当地总督府有无违禁乱权之举。”
    交代了政务,朱瞻基感觉饿了,命宫娥送上来宵夜,并要孙贵妃过来陪伴。
    淡淡的灯光下,孙望月愈加成熟丰润,水灵灵的光嫩肌肤光滑玉洁,朱瞻基伸手抚摸着,忽然轻轻一弹,似乎皮肤下都是西昆仑瑶池里的琼浆玉液。
    肌肤如水,朱瞻基神色促狭,因为爱妃下面那浓浓的液源必定会溢出来汁液,轻轻用手一探,果然。
    在男女之事上,经验丰富的朱瞻基很有耐性,任凭情动的贵妃扭来扭去,笑道:“爱妃给朕唱一曲吧,今日累了一整天,让我休息休息。”
    “好吧。”孙望月甜甜一笑,“给圣上唱一支儿时祖母教给我的曲儿。”
    “十楼连苑上林春,八节长欢一寸金,忆少年步日御街行,步蟾宫瑶台第一层。”
    “好!”朱瞻基一下子将美人压在了身下。
    孙望月不失时机的撒娇道:“圣上停停,我想和你说说话嘛。”
    朱瞻基把美人抱得更紧,笑道:“你们家乡的人都会唱这曲儿吗?”
    “不。”被压在下面的孙望月星眼如醉,双腿自然而然的抬起缠住男人腰部,“家乡人的民谣大多简单白话,只有书香门第才会作此种词儿。”
    “朕也会填词。”朱瞻基忽然使劲一捅,大笑道:“朕更会简简单单,哈哈!”
    与此同时的永乐南州总督府,大厅里人来人往穿梭不断,猜拳行令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大厅中间,一队队本地各部落的土著少女仅仅穿着皮裙或草裙,头上插着各式各样鲜艳的羽毛等,光溜溜的上身挂满了贝壳宝石项链,来来回回翩翩起舞。
    野性的动作,娴熟的舞姿,酷似蒙古等中原少数民族妇女容貌的暗红色漂亮脸蛋,火辣却并不怎么丰满的乳-波荡漾,使得东倒西歪的男人们也通红着脸,圆睁着色眯眯的眼睛盯着起舞的少女们一动不动。
    贪婪的目光几乎要穿透裙摆,看到那迷人的芳草地,手里的酒杯高举,却忘记了喝,有的甚至流出了口水。
    在远离故土的永乐洲,似乎汉人的礼仪荡然无存,到处充斥着原始的冲动,热情好客的土著民毫无男女之防的观念,任由族中少女和肤色相同的外来人亲热,他们信誓旦旦的说你们是商朝遗民,咱们本是一族,不然为何长得这么像呢?貌似效果不错。
    族中少女换回来美丽的丝绸以及茶叶,还有那宝贝的瓷器,土著民努力学习高贵被本族遗失已久的祖宗汉话,欣然接受朝廷的册封,学习种地,总之汉人带来的先进文明,一切的一切都当地人为之顶礼膜拜。
    当然也有嗜杀的部族,不是被灭族就是逃离到远方去了,此外还有疾病的威胁。
    大厅北面一排坐着本地的部族首领,人人穿着华贵的汉服,个个红光满面,人人有了八九分醉意,同样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族的舞女,虽然不像明军将士们那么饥渴,也一个个色眯眯的。
    正中间的美洲豹皮交椅上坐着一位年逾半百的老将军,此人今天身穿一品官服,整个人威风凛凛、满面春光,一脸打皱的老纹也舒展了许多,仿佛熨斗熨过,抖动着缀满宝石黄金的花白头发,一会儿指点一句,一会儿开怀爽朗大笑,一会儿又端起酒杯与周围各部落首领对饮。
    更多的时候,他是和身边一位珠光宝气的汉族贵夫人说笑,还不时做出几个避人耳目的下流动作,在贵妇的胸前或胯下偷偷掏摸一把,看他那高兴的劲儿,真好像又娶了什么美人似的。
    其实也不假,此人乃是有名的永乐南洲总督,镇南大将军林庆祥,今日他娶了辽东郡主朱巧巧的义女朱冰儿,名满辽东的绝色大美人。
    但不是林庆祥的小妾,而是给他的儿子林齐娶的媳妇。有这么美貌又有身份的‘儿媳妇’,林庆祥当然高兴,打算亲自播种,谁让自己的儿子是个不能人道的傻子呢。
    于是请柬飞满了永乐南洲,各地大小官员及各部首领平时想巴结他都没有机会,一时间各地忙乎了起来,比什么盛大本地传统节日还要隆重,仅演出的节目就准备了上千套,女人数千,如此足够总督府欢庆三个月有余。
    平时无聊的将士们也一下子有了事干,能吃能喝又有女人玩,多忙一点也是值得。至于因抢夺美女而频频爆发的叛乱,天高皇帝远,谁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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