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王玄清被暖风熏得人恹恹的,连骨头都酸软了,过了午觉的时辰,再睡也睡不着了。
    连着好多次缺席牌局,因要劳心家务,久了对打牌没太多的兴趣,然而每月还勉强去二三次的,那都是和身份相同的贵夫人的聚会,不好不去。
    初来乍到的王玄红对内宅的一切很感兴趣,忍不住到处欣赏,王玄清身边的人不多,加上陪嫁来的人家,满打满算不到三十口人,这几年陆续走了不少家。
    如今身边只有两个贴身丫鬟,四个小丫头,四个仆妇和两个婆子,因过了禀事的时候,偌大的院子显得有些冷清。
    王玄清在整个长房极有威望,这是徐海的东宫西宫所无法比拟的,单凭是王夫人的亲侄女这一点,任何人也不可能撼动她的地位。
    倒是王氏一样不待见王玄红,王玄红自己也很清楚,没有过去自讨没趣,走着走着,无意中在内宅撞见了刚回家的徐汶。
    低着头走路的徐汶停下脚步,抬头饶有兴致的盯着风韵犹存的美妇,经过在金陵这段时日的滋养,王玄红又恢复了本来面貌,有着不亚于堂姐的姿色,更多了几分柔媚和勾魂风韵。
    徐汶立刻动了心火,问明白了那是何人,不禁更增添了三分性趣。
    这时候王玄清打扮一番走了出来,王玄红忙走了过去。
    王玄清看见了徐汶,问道:“大哥没去衙门?”
    “今日要巡夜,歇一会儿就要去。”徐汶注意到弟妹的艳丽衣裳,知道她要出门,一般不到夜晚不会回来。
    王玄清太清楚徐汶好色如命的德性了,走到二门前,瞥了眼目光在妹妹身上来回打转的他,担心对男女之事视若等闲的妹妹故态复萌,故意骂道:“紧贴在门口干嘛?还不赶紧死进去,把桂圆汤加点水!等会儿烧焦了,看我晚上回来讨你的狗命,老老实实的守在屋里,听见没?”
    王玄红是何等样人?顿时明白了身处于什么情况,一声不言语的低着头,转身走进去。
    即使王玄清担心二人私下有了瓜葛,奈何那边的牌局等着她,坐着马车去了。
    王玄红一抬头,视线和站在屋檐下的徐汶目光相交,他正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似乎在研究她衣服里面的身体,对此王玄红太熟悉不过了,浑不在意。
    徐汶自言自语的道:“一会儿到我书房,我要你伺候。”
    “是!”王玄红心中冷笑起来。
    半个时辰后,王玄红寻到了书房,一进屋,见书桌上摆放着各种香-艳小说和春画册子,连一本正经的书籍都没有,她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饶有兴致的拿起照着褶页揭开,入目便是妖精打架的情节。
    浏览了下,就听里屋传来徐汶的声音,“来人,来人。”
    “来啦,来啦。”王玄红一路应着走过去,不意外连个人都没有,就见徐汶一个人在里间。
    “大爷要奴家做什么?”王玄红羞答答的问道。
    徐汶大咧咧的吩咐道:“给我打洗脚水。”
    “你不是要去衙门吗?这时候还洗什么脚?”王玄红奇怪的道。
    “我高兴洗脚,赶紧的。”
    徐汶吆五喝六的支使对方,异样的微笑浮在脸上,他自是不能像对待身边的下人一样随便上了王玄红,若王玄红自己有意那是最好,若无意就痛痛快快的折腾她辛苦一顿,也算小小的报复了。
    也是王玄红刚刚进了长房内宅,因不受姑姑待见,必须要尽可能的和各方打好关系,徐汶乃是长房说一不二之人,能不得罪尽量不要得罪的好,甚至小小的被他占些便宜也无所谓。
    她还不清楚王玄清在徐家的分量,一介没了男人没有子嗣的寡妇,按照常理自然无权无势,徐三爷再厉害毕竟也管不到其大哥的一亩三分地上。
    再说徐汶好歹算是朱巧巧的前夫,王玄红太知道朱巧巧的威势了,有了徐汶的关照,也能帮堂姐说话时更有底气,自己也能迅速站稳脚跟,所以有了计较的她决定做个乖乖的小丫头。
    水,打来了,擦脚布,找到了。
    徐汶坐在床沿,两脚一伸,碰触到了美妇的膝盖,“给我脱袜子。”
    “是!”王玄红表现的如同颤栗惊慌的小兔子,哆哆嗦嗦的给他脱了,忍不住皱了下眉,好臭。
    “给我洗。”徐汶不是急色的年轻人,任由羞惭的妇人给他把脚洗干净,可是对于他没有丝毫的裨益,说到底他从来不缺少人伺候,洗个脚而已,能有什么快感?
    甚至嫌对方笨手笨脚的,一把将王玄红的手拉开,干脆自己动手擦脚,但是更无味了,又将她的手拉回来,眼见对方异常的顺从,反而有种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连发脾气都没有借口。
    王玄红心中暗笑,心说这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模样,若你直接扑到老娘,老娘就算不肯也佩服你的胆量,像个娘们似的。
    说起来当年阿尔斯楞那混账就是个狠角色,老黑还在世呢,就敢直接把老娘拉到了青纱帐里胡天胡地,那一次可当真刺激万分。
    因好久没有男人,先前又看了些不该看的东西,王玄红久旷之身,生理上免不了有些反应,脸色渐渐潮红。
    奈何徐汶对此视而不见,又叫她收拾房间,预备茶水点心,王玄红一一照做了。
    大热的天,躺在床上的徐汶下身竖起了帐篷,自顾自的说道:“给我盖被,我这人怕冷,你不怕冷么?”
    “关外的人,能怕冷嘛?”王玄红答应着,缓缓跪在床边,给他盖被子,毫不避讳的几次碰到那竖起的东西上。
    没等徐汶顺理成章的暴起亲近,王玄红神色娇媚,目光却冷冷的,先一把捉住了丁丁,动作异常熟练的一扭一转。
    刹那间,徐汶眼珠子都凸起来了,整个人弓成了虾子一样,已然一泄而注了。
    树林里,三儿气得脸色铁青,转身撒腿就跑,不慎整个人重重摔倒了,徐灏似乎看见她的泪光。
    徐嫂子却在一味的撒娇,搂着男人问道:“别以为我信你的鬼话,你说,我到底算是什么玩意?”
    张辙笑眯眯的揉搓着咪咪,没几下便撒了手,给出了答案:“食客。”
    徐嫂子气道:“我是你养活的狗啊?”
    张辙继续笑道:“鸡鸣狗盗之徒也不可缺也。”
    “混蛋。”徐嫂子气得死死攥着蛋蛋,“难道我肚子里的是狗崽子?”
    “你既然咬定了是我蓝田种玉,那就只好当鄙人的犬子了。”张辙软肋被捏在人手,倒吸一口凉气。
    徐嫂子继续捏着,丝毫不松力气,眯着眼说道:“我觉得你不想走了,反正我怀着你的孩子,就要大摇大摆进你家的门。”
    张辙皱眉道:“徐邋遢有你这个媳妇来之不易,我娶妻买妾不费吹灰之力,饱汉子不能不顾饿汉子饥。”
    徐嫂子说道:“老娘能劝说他,把我白送给你。”
    “君子不夺他人之美。”张辙摇头。
    徐嫂子多少有些明白了,冷冷的道:“你要不要我?说。”
    “非不为也,是不能也。”终于张辙吐出了实话。
    “滚起来。”徐嫂子彻底被激怒了,光着身子翻身而起。
    张辙伸个懒腰坐起来,慢条斯理的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还是善始善终吧。”
    他想穿上裤子,被徐嫂子劈手夺了过去,扔到了半空中,暴喝道:“拉一泡屎。”
    “你要干什么?”
    “拉出来吃下去。”
    远处的徐灏就见裤子从半空中飘下来,竟被去而复返的三儿抢在手里,疯了似的钻出了柳林,跑去找她爹徐邋遢了。
    徐邋遢正在农场里看热闹,三儿伶牙俐齿的告诉了耳闻目睹,起先徐邋遢一声不吭的拉着她扭头就走,等匆匆到了家,徐邋遢大吼一声,手执一把砍柴的斧头,又拿起一柄锋利尖刀,也是疯了一样的跑过来。
    冲进了林子里,只见徐嫂子守在赤条条的张辙身边,神色绝望;张辙则一动不动的躺在曾欢好无数次的草地上,瞪着眼挺尸。
    “你这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畜生。”徐邋遢上前狠狠踢了张辙一脚,吼道:“三儿娘是千金难买的天鹅肉,掉你嘴里是多大的口福?你他娘的反倒吃完了不认账。”
    左一脚右一脚的踢打对方,徐嫂子忽然放声大哭,“我把他,把他掐死了。”
    徐邋遢顿时整个人愣住了,随即喊道:“你放心,杀人偿命,我替你去坐牢。”
    远处的徐灏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谁能想到转眼之间就闹出了人命?他人都已经走远了,听到一声惨叫,回来一看张辙已经被掐死了,也是他体质虚弱,短短一分钟的时间而已。
    这时候徐嫂子总算明白了徐邋遢的好,哭道:“我对不住你,我怀了他的孽种。”
    “没关系,你肚子里的都是张家骨血。”徐邋遢对此看的很淡。
    徐嫂子一声惨笑:“他死了你再没了命,我活着还有什么滋味?”
    徐邋遢越发的温柔起来,放下手中的斧子,刀子,给妻子擦泪,说道:“等你生下来个胖小子,有三爷照应,将来女儿难保不是夫人,儿子一定是文官武将。”
    “求人不如求己,孤儿寡母三张嘴,保不准不是饿死也得冻死。”徐嫂子像是无意之中拿起了刀子,在手中随意摆弄,“没了他我心里空落落的,没了你我也没了靠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徐嫂子的目光变得忽明忽暗,手中的刀子突然扎进了肚子里,整个人扑倒在了死尸上。
    血溅绿柳白沙青草,母子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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