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灏没有去阻止,或许出于对历史的憎恨,哪怕年轻女仆的际遇和这时代大多数通房丫头一样。问题是女仆在被主人用了后,沾沾自喜的一脸炫耀,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在城堡里,一个和夷人睡过觉的女人非常耀眼,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存在。徐灏还听说她本性水性杨花,从不拒绝其他男人的勾引,一支包银簪子或一碟点心,就能轻易和她发生一次关系。
    据说埃森特神父鼓励过她,公开宣称美丽的女士能吸引到其他男士,才会彰显魅力,而在这与外界明显不同的小环境里,女仆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白人女子对此也不以为意,反而津津乐道。
    对此徐灏并不感到意外,西方社会自古以来要么异常的保守,要么异常的开放。
    想在法兰西妻子没有情人,对一些贵族男人来说是很没有面子的一件事,当然埃森特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己买来的奴仆和别的男人有了一腿,他也就能光明正大的去偷对方的女人了。
    是以徐灏对女仆的遭遇视而不见,抡起大刀的是张氏二熊中的老大张德雄,弟弟的受伤令他愤怒,正准备结束女仆的小命时,女人忽然猛地转身,随着蛇一样的滑动,搂着她的那只手,一下子接触到了饱满的胸部。
    张德雄顺势狠狠地抓了一下,分了心,女仆趁机摆脱掉了掌控,反方向的逃亡。可男人们的围墙已经不像先前那么容易切开了,让开的同时,有意无意的伸出了狼爪,在女人身上尽情抚摸。
    张德雄像只追逐母狗的公狗那样追了过去,年轻女仆连续逃脱了几次,还是小鸡似的被抓住了。张德雄手中的大刀狠狠向下挥舞,没有砍在女人的身上,而是插在了地上。
    女人吓得几乎要晕过去,感到整个人飘浮在半空中,被张德雄拦腰抱了起来。
    刀柄重重顶在女人的腰上,疼得她哇哇大叫,同时她听见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日了她,草了她,让这个婊子尝尝汉人的滋味!”
    “那边有个轿子,去轿子里日她。”
    被抱在张德雄怀里的年轻女仆睁开眼睛,十分恐怖地发现无数男人举着火把,瞪着色迷迷的眼睛跟在她后面。男人和女人的声音陡然停止了,在一种近乎庄严的气氛中,年轻女仆感到有一个男人加快步伐跑了上来,撩开一块门帘似的东西。
    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已经被张德雄重重地扔在了绿呢大轿里。门帘落了下来,大轿里一片黑暗。
    过了不多一会儿,张德雄骂骂咧咧的系着裤带,从轿子里走出来,无数双男人的眼睛似乎在询问他什么。
    张德雄翻了翻白眼,骂道:“有什么好瞪眼的,是他娘男人的,赶快进去,不日白不日。”
    油光满面的张德雄透着得意,似乎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英雄壮举,谁都能感觉到。
    “我草,真干了?”有人不敢想象却又非常羡慕,“不愧是张老大,敢动真格的。”
    “哼!”张德雄不屑一顾的冷笑,扬长而去,走出了很远回过头来,大声嚷道:“他娘的进去啊,一个个怂货!丢了六里庄的脸。”
    楼上的徐灏轻声吩咐道:“把这些上了女人的名字记下来,送到沐皙的水师,好生操练,用来打劫倭国和朝鲜,或送到辽东去探险,若再敢对汉人女子下手,阉割。”
    楼下有人掀开了帘布,用火把照了照,发现女人正缩在角落里颤抖。这一发现,打火把的那位,立刻用一种古怪的声调大声传出去,使得外面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激动了一会儿,便有人步张德雄的后尘,把手中燃烧着的火把交给别人,羞羞答答地钻进绿呢大轿,然后像张德雄一样,骂骂咧咧得意洋洋束着裤带走出来。
    接下来的场面更充满了戏剧性,大家都是羞羞答答不好意思地进去,得意洋洋嬉皮笑脸拎着裤子出来。
    刚开始那一阵,围着绿呢大轿的男人们,表现得还有些节制和不好意思,你推我让犹豫着不敢献丑,可是很快便撕破了脸皮,争先恐后地打起来,打得不可开交,最后不得不有人站出来维持秩序,让大家排着队,一个接一个有条不紊地慢慢来。
    问题是起先妇女们觉得有意思,渐渐琢磨不对劲了,叫骂着上前拉扯着自家的男人离开。
    这使得轿子里的女人没有死亡,事后干脆去做了一名流莺,一个男人满足不了,动辄邀请四五个男人一起。
    虔诚的教众被堵在了教堂里,人们开始在外面堆满了易燃物体,逐渐把大门给点着了,又将火把接二连三的往里面扔,在火焰的攻击下,教堂里的人终于失去了斗志。
    蒋涛领着自己的手下最先缴械投降,把火枪扔在了地上,举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紧接着是三三两两的教民,走在最后的是另一对神父夫妇俩,他们刚走出教堂,就被一拥而上手持凶器的老百姓,乱刀活活捅死。
    徐灏无动于衷的看着,他决不允许西方人在他有生之年在中国传教,这或许是根深蒂固的狭隘思维作祟,传教士中抛开别有用心之人和狂热的信徒,善良之人还是很多的。
    而且传教士大多也是基础科学的传播者,但那是在数百年后的时期了,在西方人完成了血腥积累和征服,文明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认识到了人要具备良知。
    这个时期的教会,完全代表着贪婪、愚昧、专横、残忍、剥削。看一看美洲印第安人的下场,白人到底是什么德行也就一目了然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将会如实记录在报纸上,或许能让人们反思,开启民智的过程任重而道远。
    玛格丽和吉安娜胆战心惊的站在他身后,不敢相信温和的东方人狂暴起来竟然会这么残忍,一日时下到处杀戮打仗的欧洲。
    人们随心所欲的殴打教民,有一对年轻的夷人夫妇被包围,金发碧眼的妻子有着不亚于玛格丽的美丽。
    夫妻俩知道他们的末日已经来临,长时间彼此接吻,忽然丈夫抽出了匕首,对准妻子的心脏,毫不犹豫的插了进去,然后将渐渐软下来的尸体平放在地上。
    看着她曾经十分漂亮而现在却变得异常恐怖的面孔,丈夫露出想哭似乎又哭不出来的表情,喃喃自语这真是一个太糟糕的结局,把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胸口。
    徐灏吩咐道:“除了最有用的工匠,其他人包括玛格丽吉安娜。全部送回威尼斯,希望在她们的描述中,中国是一个邪恶帝国。”
    李冬和沐云露出尊敬之色,很明显通过这些天的朝夕相处,少爷很喜欢二位异国美女,另类的绝色谁不喜欢呢?若放在秦淮河上,没准会立刻轰动天下。
    但是少爷却毫不犹豫的放弃,至始至终没有破了她们的处子之身,不会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主人才值得追随,虽然有些小题大做了。
    徐灏也知道不用担心安全,朱元璋就霸占了劲敌的女眷,也没见出过什么危险,他就是不想收下这份礼物而已。
    再没有多看二女一眼,任由她们低着头走了,徐灏心说你们回到故乡才是真的好,不是吗?
    由于教堂是用青砖砌成的,当熊熊燃烧的东西很快燃烧殆尽之后,教堂的轮廓和框架竟然完好无损,木头结构的部分还在继续冒着青烟。
    徐灏在亲卫的簇拥下,大步走向教堂,沿着还有些发烫的石板走进去,背后传出一排枪声,蒋涛和二十名士兵以玩忽职守的罪名被集体处决。
    下达的命令是保护教堂,尽管没有派出增援部队,那也不是可以放弃职责的借口,作为军人,哪怕是要他们保护罪犯,何况还是没有犯下任何罪的夷人。
    东方已经开始显露出了鱼肚白,当红红的太阳跳离了地平面,出现在东方天幕上的时候,筋疲力尽的百姓打着哈欠,人人变得无精打采,激动人心的狂欢已经结束,等待他们的结局亦不会太美妙。
    徐灏凝视着年轻夫妻双双剥光了衣服,用绳子挂在塔楼上示众,一个小的石膏做成的十字架,插在妻子的下身里,好像对徐灏正发出无声的嘲笑。
    “放下来厚葬。”徐灏低着头对尸体进行默哀,犹如落了泪的鳄鱼,这一幕将在未来的大航海时代,千千万万的西方人也会如此伪善,也或许千千万万的汉人也会如故。
    轰轰烈烈的一天完结了,李芳领着西门谨漠然的走在京城,附近的教堂发出一股浓烈的烟火味,他决定四处走一走,放松昨晚因紧张而麻木的神经。
    清晨的金陵表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李芳第一次意识到他似乎已经成了这条街的主人,所有见到他的人,无一不立刻表现的恭恭敬敬,甚至街上的野狗,远远看见了李大少,也极通人性的摇着尾巴讨好卖乖。
    冬日的鸽子在空中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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