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处心积虑想收回李家府邸,最大的愿望则是恢复李家的国公爵位,是以最近和欧阳伦一起主动示好于朱允炆,而朱允炆向来仁义,自然欣然接纳。
    是以李芳最近颇有底气和徐家一争长短,对徐灏也没那么忌惮了,就等着成亲后升级为老爷,想办法把徐家人全都赶出去。
    李芳并不知母亲是为了激发他志气,特意将府邸送给徐家暂住,以免两个儿子年纪轻轻就懈怠于富贵,李家豪宅实在是太奢华了。
    而徐灏之所以答应搬进来,是为了让姐妹们嫁人前拥有一段难忘回忆。一等老朱同志驾崩后,就得全家搬到北平去,李家花园再好,这没了人居住,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无疑令人索然无味。
    可惜李芳并不知情,以为徐家霸占了他家的祖宅,埋怨母亲擅自做主的同时,对徐家心怀忿恨。
    两家近在咫尺,仅仅隔着一堵高墙,怀恨在心的李芳总想着报复下徐家,因花园里住着的都是女人,就想拿徐家如花似玉的美人们出口恶气。
    奈何临安公主严防死守,三番四次警告李芳李茂不许无故接近花园,院门日夜紧锁不许打开。好在李家上上下下除了宦官就是宫娥,只要防住两个儿子足矣。
    徐家这边也有同样顾虑,毕竟家里女孩子太多了,发生伤风败俗的几率自然就大。别人不清楚,徐灏太了解这些太监宫娥们的手段,就和某些没廉耻的尼姑媒婆一样,因没有男女之妨可以随意出入豪门,为了赚钱,很多宫人都练就了一副好口才,私底下大肆兜售宫廷御制的道具药物,形成了一条完整地下产业链。
    对此徐灏并不反感,人之天性绝不会因灌输礼教而绝迹,不管任何时代,情-色产业都是繁荣昌盛的,此乃自然规律。
    总之徐家的对策是不许闲杂人等进出花园,园子里靠近李家的院落都一律空置,平日警告丫鬟们不许跑到这边来玩,朱巧巧亲自住在最边上的院子里,日夜派人巡视门户,坐镇边陲。
    至于效果如何徐灏心里有数,防君子防不住小人,洁身自好的女孩不用防都没事,不洁身自好无论如何是防不住的,京城一等一的花花世界,饱暖思那啥,总之自己做的事自己要承担一切后果,是福是祸全凭一念之间。
    除了偶尔听闻几桩妇女同志和李家进行地下交易,各取所需外,没经历过人事的丫鬟对于那些床榻之间助兴用的东西,自然闻之色变敬而远之。
    朱巧巧破获了几起走私大案,查获了几样令人脸红的玩意,训斥几句之后,把人送出园子并没有过于追究,管天管地却管不了人家成年人的私生活。
    当然园子里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儿童不宜的东西,大抵买东西的妇人家里往往都有着难言之隐,不是寡妇之身就是男人不中用,或是狼虎之年或夫妻俩喜好此道等等。
    徐灏的宗旨只有一条,严禁男盗女娼破坏徐家的良好风气,破坏大团结的稳定和谐。对于身边的宗旨也是一条,不许放进来一只男人,除此之外最终解释权属于主人。
    今日园子里实行的外松内紧,各个院子都及时打好了招呼,不是为了防范过来的自家女眷,而是为了防范家里唯一的一头男人。
    朱巧巧因此把徐灏带在身边寸步不离,擒获耿氏不过是搂草打兔子,真正用意是为了防止徐灏扑倒哪位姨娘。毕竟徐灏在园子里怎么胡作非为都不算事,大不了都统统收在屋里,而勾搭叔伯兄弟的女人麻烦可就大了。
    尽管徐灏拥有良好名声,徐家也不敢有所怠慢,花园里隐蔽无人处委实太多。往往大户人家不大担心下面人私通姨娘啥的,一经发现直接报官浸猪笼就是了,人多口杂的任是谁家也不可避免,谁也别笑话谁。
    而自家人间乱-伦影响实在是太坏了,名声尽丧,整个家族都要遭人耻笑,甚至几十年都抬不起头来。
    徐灏和朱巧巧叔嫂之间确实是时常遭人非议,可同时每次在一起时身边都有大批下人作证,晚上各睡各院,从没有人看见徐灏半夜跑到朱巧巧院子里,这没有真凭实据,此种事就永远也搬不上台面来,不然造谣中伤一样算是死罪。
    闲话休提,站在高台上的李芳隔着老远望见有女子渐渐走来,正巧现在母亲和弟弟都不在家,寻思了下命身边之人解下腰带,系在一起顺着墙壁滑了下来。
    忍耐多日的李芳决定出手报复,年轻人一时冲动什么后果都会抛在脑后。其实他也不傻,看清楚耿氏一身成了亲的妇人打扮,妇人最容易得手不过,事后大多数也不敢声张,往往都默认吃了哑巴亏。
    如果来的人是徐家小姐或年轻貌美的丫鬟,李芳就得思量一下了,一个不好就要闹出人命来,到时官府追究起来,得一命偿一命。
    大抵敢只带着一个丫鬟来这边的小姐,可想而知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同理可证,那位妇人直奔着自己而来,显然是想红-杏出墙。
    就这样李芳决定守株待兔,走到树林里耐心等待时机。
    这边耿氏欢欢喜喜的寻过来,竟是把李芳当成了徐灏,也是她倒霉,嫁过来这么久了,还从未见过徐灏一面。
    耿氏瞅着三少爷走进了小树林,轻轻一笑,右手朝着小翠打了个手势,小翠会意马上放慢了脚步。
    把衣襟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松开,露出一抹绿色肚兜,耿氏装作和丫鬟玩着捉迷藏,香汗淋漓的朝着树林跑去。
    “哎呀,你是何人?”
    花容失色的耿氏装模作样的指着三少爷,媚眼乱飞,李芳见状几步上前一把搂住少妇,俯身就往半露的酥胸乱亲乱吻。
    耿氏吓得挥舞着手臂大叫道:“来人啊,有人非礼了。”
    李芳抬起头嬉笑道:“来了人,我就说你是意图勾引。”
    耿氏气道:“你胡说。明明是你强行侮辱奴家,小翠你快来就我呀。”
    小翠牢记着少奶奶那句侮辱了也不喊,笑嘻嘻的背着手转过身去,李芳立时了然,再不废话低头朝着耿氏的朱唇吻去。
    就这样干柴烈火纠缠在了一起,等朱巧巧和徐灏赶到时,就见耿氏正扶着树干撅着白花花的屁股,任凭李芳站在后面来回耸动。
    徐灏板着脸手起刀落,把来不及喊叫的小翠打晕在地,朱巧巧则冷笑着吩咐道:“你们都离远些,此事有些棘手。”
    这事确实是棘手,好歹李芳乃临安公主的长子,宣扬出去两家都会大丢颜面,翠桃和李茂的亲事受此影响非得告吹了不可,耿氏是无颜活下去了,李芳倒是无所谓,顶多送交官府法办,此乃二人你情我愿的通-奸,最倒霉的永远是女方,男方顶多挨一顿板子而已。
    徐灏也没辙,总不能一刀把李芳的命根子斩断吧?那样临安公主非得气死不可,人是万万伤不得的。
    那边野鸳鸯依然沉浸在男欢女爱当中,丝毫没有察觉有人来了,闹得朱巧巧老大不自在,俏脸绯红一片,扬声大骂道:“无耻的狗东西,还不分开。”
    耿氏立时惊吓的魂飞魄散,身子一软瘫坐在了草地上,李芳也唬的面无血色,连裤子都忘了提上,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此举顿时引起耿氏的不满来,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道:“你好歹是位少爷,怎么就怕成这样?赶紧把她们轰走啊,发什么呆。”
    “你闭嘴。”李芳回过神来,朝着徐灏叫道:“都是她勾引我,我是一时糊涂,被美色迷惑的。”
    耿氏大怒之下抬起头来,就见大奶奶身边站着位青年,顿时两眼一黑,指着徐灏叫道:“你,你是三少爷不成?哎呀,那你这禽兽是谁?”
    这关口朱大奶奶忍不住斤斤计较,蹙眉道:“就凭她的姿色敢称美貌?真是没见过美人的下贱东西。喂!赶紧把衣服穿好了,脏了我的眼。”
    “哎!”
    耿氏和李芳双双听话的急冲冲穿好衣物,算是多少镇定了些,可惜刚才那不堪一幕都被人瞧见了,没法抵赖。
    徐灏无语摇头,懒得去处理此事。朱巧巧却貌似对此等奸情蛮有兴趣,笑吟吟的问道:“你们俩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李家大少爷敢跑到这边来侮辱我家少夫人,而你才嫁过来几天,就私自勾搭上人家外人了?赫赫!你俩光天化日之下在这林子里苟且,算是令本宫开了眼界。”
    李芳舔着脸嘿嘿一笑,老老实实的道:“我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郡主和徐兄弟你们俩大人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
    耿氏万念俱灰的低声道:“奴家罪该万死,任凭夫人发落,只求免去一死。”
    朱巧巧就好似猫戏鼠一样,笑道:“按理说应该把你俩都扒光了拉着游街示众,叫你们一辈子都见不得人。不过这会有损于两家的脸面,李公子你好歹是个爷们,你说该怎么办呢?”
    李芳一愣,大喜道:“我认了,赶明就和我娘说,把她娶回家来,多少银子我都赔偿给你家。”
    “你放屁。”朱巧巧怒道:“你听清楚了,她是我丈夫收的二房,岂能改嫁你家去?再说谁稀罕你家的银子。”
    “那怎么办?”李芳有些糊涂了,想了想说道:“那郡主你说吧,要杀要剐随你。”
    “这还像句人话。”朱巧巧目光转向耿氏,耿氏见状心情低落的道:“奴家今后一切都听从夫人吩咐就是了。”
    朱巧巧眼眸流转,冷笑道:“人证俱在,谅你们俩也不敢不听。”
    李芳和耿氏抬眼一瞧,可不是嘛!周围站着两个丫鬟和六七个妇人婆子,人人一脸鄙夷。闹得耿氏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子是逃不过朱巧巧的手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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