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福寿居出来,徐灏陪着母亲萧氏走了一段路,途中把大姐小妹要留在沐家的事说出,又说沐夫人似乎有意认红叶做干闺女。
    萧氏同为母亲稍微琢磨了下,就明白了沐夫人的深意,笑道:“认干娘得送上一份孝礼,不拘多少钱,时鲜果蔬和一份心意就好。反正明日一早你就要进京,礼物的事一并交给你了,记住多买些,你作为红叶的哥哥今后也得称呼沐夫人为干娘呢。”
    “知道了。”正想着心事的徐灏,没听出来母亲话里带着一丝挪揄。
    他正在想着真正的父母双亲,尽管身处的时空不同,他清楚后世的父母依然健在,等他到了五六十岁时才会考虑祭拜之事,除了不能孝顺父母引以为憾外,凭着父母的退休金和存款加上自己的财产,安度晚年没有任何问题,有比自己还孝顺的姐姐姐夫在,如此来安慰自己。
    这具身体是萧氏所生,而萧氏无疑是一位合格的慈祥母亲,因此徐灏很容易也很愿意把两位生母合二为一,来弥补自己的最大遗憾,当然情感上自是有些疏离,要不然徐灏也不会主动要求搬到园子里住了。
    把萧氏送到卧室里,对着便宜老爸说了一声父亲安,徐灏带着惆怅返回了竹园,穿越使得他多了一份人生感悟,进了院门后很快恢复过来,把思念之情放在了心里。
    竹兰和麝月迎了出来,簇拥着徐灏进了内室,任由她们帮自己脱去外衫,然后坐在椅子上,麝月走到他身后拔下簪子,用木梳轻轻梳理解放开来的长发。
    把衣物放在篮子里的竹兰走过来,等着徐灏自己脱下裤子,说道:“秋香请假回家要住上几天,晴雯去了天香阁陪雨诗姑娘了。”
    徐灏抬了抬屁股,把月白色的灯笼裤递给竹兰,只穿着一条丝绸短裤,闻言说道:“我姐一走,院子里可谓是山中无老虎,今晚定会聚众耍钱。说吧,晴雯借了多少钱去的?”
    竹兰抿嘴一笑:“不多,不过几串铜钱,是我自己私自做了一回主,动的是你匣子里的。”
    徐灏笑道:“那本来就是给你们预备的,她们偶尔为之不算赌博,随她们开心去吧。”
    竹兰笑了笑把装着脏衣服的竹篮递给新来的小丫头香玉,香玉不费力的转身出去了。徐灏望着香玉的背影,说道:“她们这么大的丫鬟里,就属她最好看,长大了或许比我表姐还要更胜一筹,怎么进咱们院子里了?”
    竹兰奇怪的看了徐灏一眼,说道:“这有何稀奇?就因为那丫头实在太好看,家里人才不舍得被糟蹋,送姑娘们屋里担心将来陪了嫁,送太太屋里怕容不下她,除了咱们这儿,还能送哪去?”
    徐灏轻轻往后一仰头,正好枕在麝月又柔软又有弹性的腹部,仅仅隔着一层绸缎,任由一双巧手为自己按摩着头部,舒服的道:“二哥岂不是比我还老实?我成天想着占你们的小便宜,哪里安全了?”
    竹兰笑着嘲笑道:“二少爷那还叫老实?屋里早有人被梳理过了,不过是瞒着人罢了。比起人家来,你那还叫占便宜?偶尔故意闹一闹的还算作事儿。这同住一个屋檐下自是免不了时时耳鬓厮磨着,大家一起生活的久了,相处的比亲人更似亲人,偶尔有个逾越无礼的时候,笑一笑也就过去了,谁会舍得和你计较?再说咱们只是个丫鬟,没资格想学那烈女传和女经什么的。”
    徐灏闭上眼信口开始胡说八道,奉承话张口就来:“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们在我心里那都是最纯洁的,和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的尊贵。
    唉!其实我倒是想把你们都永远留在身边了,可惜那只是妄想,你们也不肯啊!我一个凡夫俗子,谁会看得上眼?岂能妄图把你们这些纯洁美人都娶了?”
    说完后徐灏口风一转,又开始了为人师表:“其实话说回来,几位太太屋里的事你们都清楚,不管这人本身多纯洁多善良,都会渐渐的为了自己利益而慢慢改变,甚至会改变的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为了儿女利益而不顾一切,尤其是在命运无法掌握的时候,生与死仅仅只在一念之间。”
    背后的麝月年纪还小听得似懂非懂,扑哧一笑,说道:“后面我听不明白,前面亏了你好意思说出口,我都替你羞羞脸,我尊贵你倒是别让我伺候呀!”
    竹兰年纪比徐灏大,仔细想想能体会出个一二,会心笑道:“这些事大家并非不懂。可是对于咱们这些下人来说,即使难料福祸,九死一生的机会一跃成为半个主人,那就值得去冒险了。而对于我来说,能够遇到随时随地,毫无顾忌说出自己心里话的少爷,这一辈子已经知足了。唉,真想再多留在你身边几年,那该有多好,这段时日是我一生过得最开心的。”
    徐灏洒然道:“你前半段的话我才不信呢,没有任何女人不希望只有一位丈夫,谁愿意与人分享?而为何要冒险?是,想要一跃成为主人是一个重要原因,但这原因的背后呢?大多数都是先身不由己的被占了身子和感情,没法子才。算了,这年月谈什么感情,再谈下去我就要沦为神棍了。至于你后半段的话也不足信,等你遇上真正喜欢的男人,我这儿一准被你视为禁锢你人的牢笼。”
    竹兰仔细思索着这番意犹未尽的话,她总觉得每一次和少爷深谈之后,心灵上都会多多少少受到些震动,日子久了遇上了其他的事,看到她人沉浸在俗世里的挣扎和种种烦恼,并由此产生的愚昧混沌,就体会出自己好像变得更成熟了,有种超然于世的动人滋味。
    实质上就是受到徐灏来自后世的某些观点罢了,在这古时当然显得弥足珍贵。但是徐灏本人自己都混在红尘世界里呢,人的情六欲和人该有的烦恼他都有,一件不少!
    而且来自后世的他也有身为后世人的烦忧。就比方说家里所有漂亮的女孩他都希望给霸占了,动不动就为此长吁短叹,恨自己为何有良知?干嘛不把所有女人都当做牲畜来看待?玩过之后死不死的又与他何干?
    竹兰愚昧的觉得今晚自己又受教育了,满足一笑,忽然说道:“秋香最近时常回家,每次回去都会带些自己的东西,又时常自己一个人独自傻笑,看来是有喜欢的人了。”
    徐灏睁开眼,笑道:“这事我知道,她喜欢上了我的护卫徐忠,那小子以前干干瘦瘦很不起眼,自从练了武艺后又营养充足,个头长高了不少人也壮实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前院很多丫头都喜欢他。秋香现在也张开了,清清秀秀的大姑娘,再不是从前的黄毛丫头,就等徐忠家里张口求亲,咱们就送秋香风风光光的出嫁。”
    对于秋香徐灏没有任何感觉,心里很为她感到欢喜,就像亲人要出嫁时一样。扪心自问要是换成了竹兰也差不多如此,可要换成了晴雯和麝月,心里就肯定不会舒服了。
    由此联想到了表姐萧雨滢,徐灏心说老子才不会替你出面呢,不出手把你抢过来冷落一辈子,就够不错了。
    其实他清楚朱尚炳为萧雨滢失魂落魄的,一准早就派人有所表示了,因此萧雨滢才沉得住气。
    有什么了不起的,徐灏对自己说道,凝雪和刚才出去的香玉都比你漂亮,和你不分轩轾的女孩子也不少,晴雯麝月雨诗月兰等等多得是,何况未来小姨子那才是真正的绝色佳人。咦?我寻思沐青霜干啥?
    反应过来的徐灏一脸汗颜,一不小心又犯了男人的通病,眼睛看到的雌性生物都自动归为己有。
    徐灏当即起身,潇洒的来了个响指,“走,咱们一起游泳去。”
    竹兰和麝月笑着点头,随着徐灏来到了后院,竹林随着清风来回摆动,幽静十足。一等徐灏动作麻利的跳进了温泉里,她俩携手踏着光可鉴人的鹅软石小路,慢悠悠的走到新修的池子边,两个温泉间有帷帐挡着互相看不见对面,二女快速褪去全身的衣物,羞笑着入了水。
    第二天一早,徐灏动身去了京城,买了很多礼物让李秋送到沐家。他去了燕王府陪着朱高炽前往大本堂读书,二人乘坐马车,发觉一路上朱高炽有些魂不守舍。
    徐灏心里一叹,说道:“一切顺其自然,嫂子多好的一个人,听说在燕京替兄长物色了很多美人,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朱高炽颓然道:“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徐灏思索着沉默半响,不得不点头承认:“确实。”
    突然沉不住气的朱高炽目光如刀,幽幽自嘲道:“我就是一傻子,都是在自寻烦恼。干脆今晚就令青莲进王府侍寝,什么烦恼就都迎刃而解了!反正以你嫂子的贤惠,肯定不会亏待了她。”
    “拉倒吧。”徐灏很没形象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么做我姐又与其她女人有什么不同?你身边还缺美女吗?”
    “当然不同了。”朱高炽罕见的瞪着眼,呼呼直喘着粗气:“青莲就是青莲,和任何女人都不一样,我从没在意她的容貌。得了她的心,我能保证一辈子保护她,疼爱她,呵护她,其他人能吗?”
    徐灏目光变得冰冷,毫不客气的指出:“等你死了呢?”
    激动的朱高炽那肥胖的身躯一颤悠,整个马车都跟着摇晃,怒道:“我死之前,保证你姐肯定生下了孩子,孩子一出生我就奏请朝廷封他为郡王为郡主,不必跟着陪葬,你徐灏大可放心。”
    徐灏也激动的双手按在朱高炽的肩膀上,两眼放光,兴奋的道:“那我姐到时能不能改嫁?”
    就见朱高炽脸色憋得通红,一声虎吼:“停下。来人把徐灏给我宰了。”
    身前身后的十几个护卫马上高声答应,其中一位王府宦官隔着镂空的车板笑道:“是!那小子不知尊卑上下,早就该剁成一百八十块,拿去喂狗。”
    朱高炽冷笑道:“准了。”
    徐灏神色惨然的一抬头,长叹道:“别忘了给我姐带个好。”
    “行了行了,没工夫陪你胡闹。”朱高炽如同没了空气的气球,又恢复了冷静。
    等没好气的说完,朱高炽这次忠于正色道:“我的建议你今晚就和你姐说,答不答应的就看她自己的心意。我这一次真的警告你,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就不要擅自里乱搅合。”
    徐灏认真的观察朱高炽的表情,一颗心顿时落入了谷底,心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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