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秦凤仪也道,“要男人没这个心,什么样的丫环都没用。”
    秦凤仪还趁机表白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多少人打我主意,没用!我就跟你,咱们俩,还有爹娘,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李镜一笑,“好,你这话我可记住了。”
    “你只管记得就是。要不,我写个承诺书给你。”
    李镜笑,“你心下记得就好,倘你有朝一日变了心,再什么书也没用的。”
    “我根本就不是变心的人!”秦凤仪坚信自己是个好人。
    李镜听他这话,如饮醇醪。
    李镜嫁入秦家,完全就从社交界将秦家带到了更高的层次。这样的层次,如果没有李镜,凭秦凤仪,当然,凭秦凤仪现在在景安帝这里的眼缘,相信很快就会有皇子都愿意与他相交。但,那种利益场上的交往,与李镜这种曾做过公主伴读,曾与皇室有过亲密接触,对帝都豪门了如指掌的交际,是完全不同的。
    第二天听说夫妻二人要去公主府,把秦太太激动的,秦太太还问呢,“可备了礼物?”
    李镜笑道,“我们这成亲过去,不用备东西的。母亲放心,我心中有数,我与公主,自幼相识,也是带相公过去认认门,以后怕是要常见的。”
    秦太太眉开眼笑,心下激动的了不得,一个劲点头,“好,那就去吧。”
    小夫妻二人辞过父母,便登车去了公主府。
    永寿公主是景安帝长女,而且,与景安帝还是同一天的生辰,景安帝对这个长女,不可谓不宠爱。永寿公主的府邸,门开七间,完全就是亲王府邸的制式,较景川侯府更是威风。
    车子根本没在府外停,小厮上门递了帖子,直接就驶入了公主府。
    永寿公主在正院降阶相迎,笑着挽住李镜的手,并不令她行礼,道,“昨儿接了你的帖子,我都没去宫里,就等着你与秦探花呢。”
    秦凤仪拱拱手,“公主好。”
    永寿公主今日较前日颇是和气,微微颌首,就请夫妻二人进去了。
    永寿公主看李镜气色就知她必是极舒心的,永寿公主道,“驸马不在,也不好让秦探花枯座。”吩咐宫人道,“请张将军过来。”
    与秦凤仪道,“张将军是我府上的亲卫将领,也是我的乳兄,让他相陪秦探花吧。”
    秦凤仪自然没有意见,不过,见永寿公主直接说驸马不在,连个“驸马今日当差”的理由都不找一个,可见与驸马不是一般的关系不好。
    不过,这位张将军倒是英挺魁梧,一表人才,秦凤仪本身也学过些拳脚,他又是个活泼人。与张将军说了两句话,俩人就去校场上玩儿去了。
    永寿公主笑道,“探花倒是与张将军合得来。我还说,探花是个文官,怕他们没话说。”
    李镜道,“他自从跟我父亲学了两套拳脚,总觉着武功天下第一。”
    永寿公主又是一阵笑,打趣道,“我可听说了,神仙公子娶妻,新娘子洞房夜就喷了鼻血。”
    “该死的,这是谁传的。”李镜颇觉丢脸。
    永寿公主笑问她,“你只管与我说,这是不是真的?”
    李镜自是不认,永寿公主却是道,“你自小就喜欢颜色好的,我看,这事八九不离十就是真的。”
    李镜强调,“主要是相公人好。”
    永寿公主道,“别说,虽则许多人都说秦探花生得太好,以后必然桃花盛。可要我说,就秦探花的相貌,他要是想有些风流韵事,那是再简单不过。你倾心于他,我也着人悄悄打听过他,听闻他十分洁身自好,虽则有许多女娘们追捧,他却是个从不乱来的人。你相中他,还真是相对了。”
    李镜与永寿公主自小一道长大,再好不过的闺蜜,悄声道,“不瞒你,我当时去扬州,第一次见阿凤哥,真是惊为天人。后来他同我来京城提亲,父亲大是不悦,让我再等等,说时久才能看出人品。后来他就回扬州念书了,我也不是不担心,可这一年一年的,都这么过来了,我是真的放心了。”
    “这就是,人品不在于相貌,难道相貌好的就一定风流,要我说,相貌好的反是明白人居多。”永寿公主很为李镜高兴,道,“不枉你等他这些年。”哪个女孩子的青春经得住这般消磨。
    李镜一笑,“可见没白等。”
    中午,永寿公主设宴。
    张将军相陪秦凤仪,自然也要一并入席。何况,这是永寿公主的乳兄,又是她府中亲卫将领,可见深得永寿公主信任。
    秦凤仪那是跟谁都聊得来,与张将军有说有笑的。待得自公主府告辞时还与张将军说呢,“待我练好箭术,再来找阿盛哥讨教。”
    张将军笑道,“随时恭侯。”
    李镜在车上问秦凤仪,“你跟张将军玩儿什么了,这么高兴。”
    秦凤仪道,“比拳脚,还练箭了。唉哟,别说,阿盛哥武功真不错。”
    李镜看他没半天就跟人家称兄道弟的了,真是服了他。
    第128章 奸细的故事~~
    小夫妻俩下午回府, 秦太太见俩人都挺高兴,心里也是极欢喜的。当天就备好了明天媳妇回门要带的东西, 还嘱咐儿子, “去你岳家,多给你岳父磕两个头, 阿镜多好啊, 这么好的媳妇, 哪里找去。”怪道人家先时死活不愿意哪,人家闺女的确是好, 出众啊, 跟公主娘娘都是朋友相交。这样的媳妇,就是公门侯府也得抢着要呢, 自家儿子就是有运道。
    秦凤仪的脑袋素来不与凡人同,他道, “没成亲的时候多磕几个倒罢了,如今阿镜都进咱家门儿啦,明儿我去,就给岳父鞠个躬, 磕头就算啦~”
    秦太太还想再劝儿子几句, 秦老爷与妻子道,“不要理他,一成亲就翘尾巴, 我看,景川侯有的是法子治他。”
    秦凤仪大模大样的, “我现在可不怕他了!”
    秦凤仪在家说的威风,待陪媳妇三朝回门时,哈哈哈的还没笑三声,就被岳父拎到书房去了。秦凤仪还说呢,“我这刚陪祖母没说两句话哪。”
    景川侯脸一沉,秦凤仪无奈起身,李老夫人笑道,“你岳父有事与你说,去吧。”
    秦凤仪只得去了,景川侯向来是有事在书斋谈的,翁婿俩一前一后的去了书斋,秦凤仪刚坐下,景川侯就把个条子递给秦凤仪,问他,“这是你写的?”
    秦凤仪一看,那等嚣张气焰顿时减了九分,秦凤仪道,“怎么在岳父你这里啊!”他,他这不是想多休几天婚假么,就让揽月去送了请假条子。
    景川侯气的,“明天立刻去翰林当差,三天还不够你歇的!”
    “岳父,你怎么这么不体贴人心意啊,我跟阿镜刚成亲哪,三天哪够啊!”秦凤仪道,“我可是新婚,一去翰林,又得五天才回来一日!”
    “行了,也就一年的光阴,很快就过去的。”景川侯道,“你就是再请上三天假,就能不去了?”
    “早知这样,我就不做庶吉士了。”
    景川侯道,“莫要啰嗦,别人想做还没这运道呢。你有这运道就知足吧,我可说下,明年散馆你要考不了前三,你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见不见你有何妨,反正我都跟阿镜成亲啦。”秦凤仪一脸贱笑,“就是不见,我也是你女婿,你也是我岳父啊!”
    景川侯一笑,“行了,别再闹这种小孩子的事。大喜的日子,一会儿给你尝尝好酒。”
    “我不信,还有什么酒比我的状元红还好!”
    “你才多大,能有什么见识。”
    把秦凤仪私自写请假条的事解决了,翁婿俩就又过老太太那里说话,李老夫人见他们翁婿二人有说有笑的模样,就知没什么大事。
    李老夫人私下还问了李镜些小两口的事,李镜自然说好的。
    其实,不必特意问就能看得出来,秦凤仪对李镜那个粘乎劲儿哟,那简直是长眼的都能看得出的甜蜜,待俩人下午回家后。
    崔氏晚上都与丈夫说,“我说想抽个空问问妹妹这几日与妹夫相处的如何,都没机会。”
    李钦笑道,“这还用问么。”
    “倒也是。”崔氏见小姑子日子过得好,也只有高兴的。
    连李家二姑娘三姑娘说私房话时,李二姑娘都说,“虽则大姐夫时常闹出些笑人的事,待大姐姐真的没的说。”
    李三姑娘点头,道,“二姐,你说,大姐姐喷鼻血的事是真的吗?”
    李二姑娘笑,“不管是真是假,你看大姐姐和大姐夫过得这样好,喷喷鼻血算什么啊。不过大家说来一乐,说到底,日子是自己的,大姐姐过得好就成了。”
    李三姑娘笑,“我就是觉着,大姐姐在家里那样庄重,怎么会喷鼻血啊。”
    李二姑娘小声道,“主要是大姐夫生得好。”
    “这倒是。”李三姑娘道,“我还没见哪个男人有大姐夫生得更好的。”
    此时,生得更好的大姐夫委实满心惆怅,与妻子抱怨岳父不叫他请假的事,秦凤仪道,“你说,岳父怎么这般神通广大啊,我往翰林院通张请假条,他都晓得。”
    李镜惊道,“你什么时候递的请假条?”
    “今天叫揽月送去的。”秦凤仪握着媳妇的手,不舍道,“我想在家跟你过日子,不想去翰林。一去就要住下,一住还要住五天才能回来。咱们这刚成亲,我哪里舍得你。”
    说得李镜也难舍起来,李镜安慰他道,“庶吉士明年五月就散馆了,再算算,也没多少日子了。”
    “你可真是岳父的亲闺女,说的话都一样。”
    李镜摸摸他的脸,问,“父亲训你了?”
    “也没,就说了两句,我是舍不得你嘛,又不是什么大错。”秦凤仪道,“今天岳父还给我喝他珍藏的好酒的,说是宫里珍藏的五十年的御酒,平常都不拿出来待人的。
    “唉哟,那你可有面子了,那酒父亲也只有一坛,就大哥中传胪、成亲,还有这次咱们回门喝过。”
    秦凤仪道,“怪道我跟岳父要,岳父没给呢。”
    李镜笑,“要是给了,你自己在家喝,哪里还会去找父亲喝呢。”
    “原来,岳父大人是这个意思啊。”秦凤仪细思量一二,“别说,岳父大人就是这么别扭,有话不直说。就像他其实很喜欢我,可从来就没跟我说过。”
    李镜忍笑,“你也知道父亲喜欢你啊。”
    “我又不傻,谁待我好,谁待我坏我不知道啊。”秦凤仪双眸明亮,道,“别看岳父大人开始不大瞧得上我,那也是因为我没甚出息,刚开始我是想不通死了,想着我这相貌,他竟然不愿意。可后来,慢慢大了,我就明白了,谁有闺女不得慎重啊,以后咱们有了闺女,我怕是比岳父大人更得慎重。可你想想,那会儿我除了一张脸,啥都没有,岳父就愿意与我定下四年之约,他要是不喜欢我,还约个鬼啊约。岳父这个人,就是太严肃了,心地是极好的。”
    李镜很喜欢听秦凤仪说话,秦凤仪学问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总是有那么一种通透。
    待小夫妻回了家,秦凤仪只是想到明天要去翰林就心情闷闷的,秦太太看他这样,也无法啊。不过,秦太太真不愧秦凤仪他亲娘啊,母子俩心有灵犀,秦太太就说了,“这刚成亲,那啥,翰林那里能不能请两天假啊?
    李镜不可思议的看向婆婆,秦凤仪跟他娘通传消息,“我一大早写了请假条让揽月送去,结果,叫我岳父知道了,岳父说不叫我请假,让我明儿就去。”
    秦太太这就没法子了,秦老爷一向明事理,道,“你岳父说的对,明儿去念书。你不是说给陛下准备什么寿礼的事么,我听说,陛下的万寿就在九月,这眼瞅就要到了。”
    秦凤仪这才想起来,一拍脑门,“爹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这好几天没去,也不知他们弄成什么样了。”
    秦老爷笑,“那明儿正好也去瞧瞧啊。”
    “对对对。”
    一有事分心,秦凤仪也就不觉着明天去翰林的事烦恼了。
    待用过晚饭,小两口回房,李镜方问起这给陛下献寿礼之事,秦凤仪把丫环打发出去才与媳妇说了。李镜也赞道,“这主意不错。”
    “不错吧,我想出来的。”
    李镜还问他,“这是怎么想出来的?”
    “陛下不是赐了咱们那幅字么。”指了指房中挂着的条幅,秦凤仪道,“我想着,陛下对咱们这么好,他万寿快到了,我也得送陛下些什么,就与画了幅画,陛下召见我时,我带在身上送了陛下做寿礼。我是出宫时,想到的,庶吉士们品阶过低,轮不到我们送寿礼。我觉着,陛下很好,就想了这个法子。”
    李镜连赞了秦凤仪两次,“这法子好。”
    秦凤仪道,“虽则法子是我想的,可书画啊文采啊,我就不大成了,都是老陆和阿悦他们商量着。不过,这万寿图上得好些寿字呢,我也会写几个。大家写在一起,算是今科进士们献给陛下的寿礼。”
    “既是全体进士们的献礼,正当齐心协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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