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祥武脸色大红,越来越像个涉世为深的毛头小子,偷偷瞄着身边的姬晓晓,那姑娘神色自然,又催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现在方一同又有把柄落在了人家的手里,他这一关可是难过喽,快说快说,后面怎样啦?”
    “嗯,你说得没错,当时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觉得这次二师兄肯定会有大麻烦——”方祥武继续讲,“可却没想到,那位师兄竟然没催动报警的法阵,他冷笑着看说‘原来是二师兄啊,你们这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禁地干什么?难道是想破坏门规,闯入中去?’
    所有的小弟子都连忙否认,说二师兄只是带着大伙出来转转,月色太暗,走错了路,这才不小心到了这里,马上就要回去,还请师兄不要禀报师长。
    可二师兄却说‘没错啊,我就是要进去看看,你想报谁就报谁,方家堡有这么好的地方,就不该埋没了,应当让所有的弟子都沾一沾它的光。’
    ‘哼!你也就吹吹牛皮罢了,这处是禁地,我不信你敢擅自进去,就不怕——’
    ‘怕?能让我方一同害怕的事儿还真没几件,你给我看好了,我现在就闯一闯,让你开开眼!’
    ‘好哇,那我们就打个赌,如果你真敢进去,那今天的事儿便就此了结,我不会向任何人告发你们,至于这些小家伙,明天照常早起。照常修炼,绝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你给我看仔细了——’
    我们一听就怕了。连忙劝二师兄及时收手,可他素来心大胆大,自负果决,且最恨别人要挟,那会儿被人逼到了这份儿上,也算骑虎难下了,扒开我们就往洞口走。有年长些的师姐在后面喊,说这是那位师兄的激将法。夜间外出最多也就受个几日挨饿的责罚,可要是一旦闯进禁地,那什么都完了…
    我反应迟钝,一听这话才明白过来。也跟着去劝。
    但二师兄却甩开我们,直接推开了洞门,其实那门上本来是有法阵禁制的,可也不知他在哪儿学会了破解之法,连打了几个小阵,洞门终于被推开了…
    一股阴风从洞里吹了出来,这回没有人再说话了,包括那位师兄在内,我们都抻脖子往里面看。隐隐约约瞅清,那洞中果然大片都是空空荡荡,不过确实放置着一口大钟。颜色发白,好像还闪着幽幽的冷光。
    二师兄就此走了进去…
    可就在这时,那位夜巡的师兄突然催启了预警法阵,很快,师长们就循声赶了过来…”
    “这、这个混蛋!”姬晓晓怒骂道,“言而无信。枉为正道!”
    “是啊,我们当时也是这么想。不过没有人再顾及这些了,因为二师兄被师长们堵了个正着,堡主大人,哦——也就是二师兄和三姐的父亲——他站在洞口前气得浑身直抖,亲自把二师兄揪了出来,且当场就动手,将师兄的几根肋骨打断,还要就地将他处死,幸好其他师长出手拦住,这才保住了师兄的命。
    不过事情还没完,堡主第二天就召集全堡上下,将二师兄绑在演武台的立柱上,鞭抽棒打,让所有人都声讨怒骂,最后又逼问是谁教会他破解洞口禁制的法门,可二师兄一直惨笑着,一个字都不说,堡主更气,差人继续抽打,二师兄疼得死去活来,但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一个哼声,师长们见再这么下去,师兄肯定会挨不住被活活打死,便纷纷上去劝,施书礼师伯提议,还是按照门规来办,将二师兄废去功法,逐出方家堡,众师长纷纷称是,堡主最后恨恨的宣布,就依此去做,还说让我们这些跟着‘为非作歹’的小弟子也废去修为,面壁一年,以示惩戒。
    可这决定刚说出来,二师兄就大喊‘老顽固们,那些小兄弟小姐妹都是被我强迫抓去壮胆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比窦娥还冤枉,你们要是敢不分黑白的连他们也一并处罚,那我就把禁地里的秘密传扬出去,让全天的同道都知道原来咱们方家堡还豢养着——’
    ‘闭嘴!’堡主突然大声喝道,‘孽障,我现在就杀了你!’
    ‘只要你们肯放过那些小家伙,我死又有何妨?’
    又是经过施书礼师伯的从中调停,师长们总算达成了一致,还是按门规办,不过最后堡主又加了一条——
    挑断二师兄的手筋脚筋,让他以后不止道行尽毁,就连普通人都做不成。而且怕他出去多说,更是要割掉他的舌头…”
    “啊?这、这惩罚也太狠了吧——”姬晓晓惊道,“你、你们堡主为什么对待自己的儿子还要这样绝情?”
    “其实这也怪不得堡主大人,他统掌着驱邪界最大的门派,手下有万千人需要约束,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那又该如何服众,又怎么能让方家堡立于不败之地。”方祥武叹道。
    “哎呦,没想到你这倒想得很明白。”姬晓晓嘟着嘴道。
    “这、这是师长们后来说的,我、我又怎么想得这么深?”
    “后来呢?”
    “结果还没行刑的当晚,二师兄就逃走了——”
    “好!”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破层层禁制,脱出法阵的,总之,第二天早上堡主到牢里一看,铁链断碎,禁锢尽毁,二师兄早就逃了个人去无踪…”方祥武道:“而更让堡主大人和众位师长惊心的,二师兄竟在逃离时盗走了‘古阵研本’!”
    姬晓晓在之前曾听过这个名字,话说到此,正好借机问个明白:“‘古阵研本’?那、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我们方家堡的先祖传下来的至宝——其中记述了很多威力强大、功效精绝的法阵图本,据说已研透天机,除了可以除妖伏魔,更是有移山填海、毁天灭地之能,以至于有不少都被视为禁法,且古阵深奥晦涩,百十代传下来,师长前辈们竟没有几人能参透其中奥义,所以只能束之高阁,严加看管…”
    “哦,原来你们还有这么好的东西,隐藏的也真够深的,我在古书旧藉上从来没有见过。”姬晓晓道。
    方祥武点点头,“是,我们当时也不知道,那次事发之后才渐渐在堡中传开的…”
    “嘿嘿,镇堡之宝被偷,你们堡主大人气疯了吧——”姬晓晓有些幸灾乐祸。
    “当然,堡主大人马上下令,出动了全堡的人出去找,可二师兄就好比泥牛入海,再不见一点儿踪影,堡主派人找了整整一年,依旧毫无所获,这才不得不放弃。”
    “哦,现在总算弄明白了,原来蓓儿姐姐的二哥还有这么一段光辉的历史,嘿嘿,听上去就很刺激。”姬晓晓笑道,眼中透出光芒闪闪,那是崇拜,但转而小鼻子一皱,“诶?不对,你个呆子,不是要给我将鬼故事么,怎么东扯西扯,扯上你们的家事啦?”
    方祥武笑着说:“这就到了——还记得我刚刚说的那个禁地么?”
    姬晓晓点点头。
    “二师兄是跑了,堡主和师长们也气了个半死,本来以为这事儿就算是完了,可没过多久,一个传闻就在堡里传开了,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方祥武的说话声突然变了腔调,好像有些害怕,姬晓晓知道重点来了,兴奋的同时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什、什么?快说!快说!”
    “堡里闹了鬼!”
    “啊?堂堂方家堡里闹鬼?!”姬晓晓的眼角挑了挑,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岂不让天下驱邪人笑掉了大牙?
    “没错,闹鬼,还是我第一个见到的…”方祥武黑了脸儿,既见尴尬,又见恐惧,“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嗯…和今天也很像…”
    姬晓晓看看乌漆麻黑的四周,本能的往方祥武身边靠了靠,挤住他的肩膀。
    方祥武却不解风情的又往旁边躲了躲:“嗯,这样好,离近有点儿热…”
    姬晓晓瘪着小嘴怒视他:“呆子,哼!”
    声音太小,方祥武没听到,继续自顾自的说:“那天是我巡夜,和一个师兄交接完毕,我就出了屋子,那一晚,我负责的区域是后山——自从二师兄带我们闯禁地那次之后,堡主大人就加强了对那里的守卫布置,不止晚上,连白天都有很多弟子在那处巡防。我当夜就被安排在禁地值守…”
    他顿了顿,看着天上朦胧的月光,“嗯,当夜的月就像现在这样,毛毛的,好像一只怪物的大脸。”
    “你形容的有点儿吓人…”
    “当时才更吓人呢——”方祥武道,“负责守卫的有四个人,我、老郑和小柏,还有一个师妹施珠,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那天很冷,我们就围在火堆旁取暖,老郑说长夜漫漫,这么熬下去太辛苦,就提议大伙说说话,打发无聊的时间,可也就是这个决定,让我们陷入到了令人惊魂恐怖的境地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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