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果然有个条件不错的宾馆。
    木哥果然带着宫妍去开了房。
    开的房间里果然有张大圆床。
    大圆床上果然发出了“吱嘎吱嘎”的怪响……
    “他、他们在干嘛?!”在隔壁的房间里,肇莱红着脸问依瑾。
    依瑾冷冷一笑,瞥了肇莱一眼:“你要是好奇,就zi过去kan kan——你还对他有情有义的,呵呵,人家可不领情,刚被你救了一命,就带着别的女人胡搞乱搞——哼,活该!”
    肇莱脸色更红,嘟哝道:“我、我说过啦,对他没有那个意思——”
    “那是我对他有意思!”依瑾又瞪了肇莱一眼,看到一个汉子趴在墙上,脸上**的笑,她上去一脚踢开那人,把耳朵凑近了墙面,听了片刻,皱起眉头道:“还真能折腾,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也不怕床毁人亡!”
    “亡不了,亡不了!师姐,您就放心吧——”那刚被踢走的汉子又揉着屁股转回来,嘿笑着说:“对面那小子可是行家里手——八轻两重、左三右一、上腾下伏,什么仙藤盘根、老汉推车、倒挂垂杨,那是精通纯熟,都不用看,我这一听就知道碰到专业人士了,别说一个小时,就是再来一个小时,只要他不想,那都完事儿不了——”
    “闭嘴!”依瑾眼睛一立,小声骂道:“你个兔崽子,让你好好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你怎么尽跟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快听听,他们现在在说什么?!”
    那汉子脸色一正,在墙上拍了一张绿色符纸,念了几句咒语,把耳朵凑了上去,嘴里在复述着:“啊~~呀~~唔~~~哦…哦买噶哒……嘿,这是欧美范儿——”他冲依瑾挑挑眼眉。依瑾正要再踹一脚,却见那汉子脸色又变了变:“诶?不对——”
    “怎么?说什么了?!”依瑾急问。
    “呀~~亚麻跌——嚯,还有日系风呐——”汉子惊喜道。
    依瑾那一脚终于又踹了出来。
    沙发上,何云枫双目微闭,盘坐起来,不知是在吐纳调息,还是在凝神沉思……
    “诶诶,慢点,慢点,注意节奏——”木哥啃了口西瓜。一边吐核一边对宫妍小声说。他坐在一张摇椅上,摇来晃去。
    “什、什么节奏——”宫妍红着脸,气呼呼的对木哥低声说道,“想搞鬼你zi来呀,正好我也懒得用你这么恶心的招数——”她站在床上轻轻颠着,大圆床随着她脚掌的踩压,发出“咯吱咯吱’的一阵阵声响。
    “喂喂,我说妹子,该换你啦——哥都蹦跶一个多小时了。再跳个一会儿,腿不抽筋儿,胃也抽筋儿啦——你看你看,我现在就有一种晕船的迹象。”木哥苦着脸道。吃西瓜倒是挺麻利。
    “可这还要再挺多长时间?”宫妍不满道,“你说有人在跟踪我们,那为什么不直接抓住他们,或者甩掉他们?我觉得总比你这个办法要靠谱一些。”
    “别停。别停——”木哥冲宫妍指手画脚,“我们现在可是在帮强子争取时间,估计也就这办法才能让那些跟踪的家伙信服。”
    “你让强哥做的事。为什么不交给我?是不相信我吗?”宫妍问道。
    “我是不相信强子能干好你现在做的事——两个大男人嘎吱了好几个小时……真要传出去,还让我怎么活?”
    宫妍红着脸噗嗤一下笑了,说道:“你倒是敢和我——”头一低,不说话了。
    木哥也有些尴尬,an wei 道:“你就当我们是为了完成任务,了了宫队长的心愿!”
    宫妍脸色终于严肃起来,轻轻的点点头,按照木哥所示,一颠一颠,一踩一踩……
    木哥的思想工作总算做出了效果,他又捡过一只水蜜桃,刚咬上一口,就见宫妍的动作又慢了下来,木哥叹气道:“我说小同志,你的态度一定要端正,你要把这次任务上升到整治任务来看!”
    宫妍不说话,瞥了电视一眼,里面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叫声让她脸红得似要滴出血。
    木哥明白了,an wei 道:“这也是没办法,隔墙有耳,耳朵还灵,不弄得像一些,如何让他们信以为真?!”
    “不、不是——”宫妍低头咬着嘴唇,“你、你就不能换一个么,外、外语的声音太——”
    “叩叩——”木哥的那口桃子呛到了嗓子眼儿,“我、我的气管儿……”
    宫妍抬头一看木哥那副想笑又强憋住的摸样,登时更气,猛猛的踩了两下床。
    “哦,no——我、我的腰……”木哥笑着喊道,配合的把电视的声音有开大了几分……
    “不行啦,师姐,我是shi zai听不下去了,这小子哪是‘办事儿’啊,分明就是挑事儿!向全天下的男人挑战呐!”隔壁房间的汉子猛地跳开墙壁,向依瑾哀求道。
    “滚一边儿去,没用的家伙!”依瑾骂道,指了指肇莱,“你去,给我听仔细了,一句话也别落下!”
    “我——我——”依瑾脸红着连连摆头,依瑾正想大骂,却见一直在沙发上打坐的何云枫“唰”的睁开眼睛,目光神芒闪动,微皱着眉说道:“算了,不用听了,区区调虎离山之计,也想蒙住我,哼哼——”
    依瑾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就听那汉子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那人“嗯嗯是是”的说了半天才挂上电话,快步走到何云枫身前,一欠身,道:“老大,被您猜着了,‘红旗屯’那边有了动静,大批的人突然围住了那片废墟,好像是个施工队,其中还有不少便衣,看这架势,今晚就要动工!”
    “动工?呵呵,是要重建吗?”何云光冷冷的笑道,“还是要挖点儿什么?哼,我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好了,收拾东西,准备走!”
    “老大,用留下来一个么——我、我觉得我还能挺一会儿——”那汉子问道。
    “不用了,一个不留,就让他们在这里演戏给zi看吧,呵呵呵——”何云枫轻笑。
    “云枫,那姓木的这里——”依瑾急问。
    “不用管他——”何云枫冷冷道,一眼瞥见肇莱,又换了语气,“不是答应过师妹么,我们不会害他——”随后转身低声自语:“哼,你明修栈道,那我就给你来个暗度陈仓,哼哼哼……”
    乡村的夜晚有着那种独特的宁静。
    田蛙的叫。
    知了的鸣。
    狗儿的吠。
    牛羊的铃……
    yi qie 的声息就好像不变的音符,交织在一起,唱响了田野间的交响曲,乡村下的和旋声。
    但那是平时,这一晚就不一样了。
    轰鸣的推土机声掩过了蛙叫虫鸣,人们的吆喝声盖住了牲畜的躁动,“红旗屯”的村民们大多没人shui jue,也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帮衬着施工队做这一次全屯有史以来最大的惠民工程——清理废墟,重建乐土。
    张成强换上了一身粗布衣服,也拿着镐头四处敲敲打打,倒不像拆墙的,更像是采矿的,有屯里的大爷笑着训诫——
    “小伙子,一看在城里就不咋干活吧?没摸过镐把子?”
    “嗯嗯,大爷说的是,我净摸枪把子了!”
    “锹把子?”大爷耳朵还有点背,“锹把子也不能够这个使法儿啊!”
    “是是,大爷,我还得跟您多学习!”
    “下盘棋?那可不成,你看大伙儿都忙活着呢,咱俩要是下棋,那还不得被人戳破脊梁骨——你会啥棋,跳棋还是象棋?”
    “其实我还是擅长军棋——”张成强眼睛在四处瞄着,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着话,说完才反应过来,“嗨,大爷,我下什么棋呐,我要干活!”
    “要吃馍?嘿,这孩子,不是我说你!活干得不成也就算了,怎么还没鼓动两下就吵吵饿啊——不劳动哪有粮食吃,不干活哪有井水喝,不——”
    “得,大爷,我错了,真错了,我也不吃不喝了,这就挖井去——哦不,这就拖砖去——”
    “捉蛐蛐?嚯,越说还越来劲儿啦,我说你拿着镐瞎敲打个啥么劲儿呢——嘿,你别走啊,小伙子,蛐蛐这地方没有,得去……”
    张成强慌慌张张的跑开了,刚到一半截砖墙后面,一个年轻人就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站在他的身边小声说:“张队,东西找到了!”
    “好,多留下几个兄弟帮乡亲们干活,剩下的跟我马上回局里——”张成强惊喜道,见年轻人转身要跑开,想了想又叫住了他:“算了,动静别弄得太大了,就你跟我回去——”
    何云枫站在一处小土坡上,俯视着下面不远处的废墟,那里正干得热火朝天,而他的脸上也正如春风吹过的池塘,荡漾着得意的春水,他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两个人,一个是拉开车门正要上车的张成强,另一个是怀里抱着一个小木箱子的年轻人,小箱子脏兮兮的,却被年轻人像绝世珍宝一样紧紧的搂在怀里,何云枫看到,畅快的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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