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尽欢微眯了眼,嘴角挑起一丝好看的弧度,附首在夏青耳侧浅吟道,“这一次,可不是我强求你!”
    ……
    直到东方渐渐泛起白肚,二人才渐渐睡去……
    与此同时,柳如眉浑身酸痛的从床上直起身子,才发现屋内静悄悄的,慌忙四处看了看,哪里还有夏青的影子,心下一阵失落,好半晌儿后,才勉强穿了衣服,一拐一拐的出了门。
    “小姐!”彩菊等在门口,早就已经不耐烦了,此时正好找进来,见自家小姐扶了门站在那儿,赶紧上前搀扶。“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柳如眉抬头看了看,见天快亮了,转头对彩菊问道,“你守在门口,可曾看见三公子出去?”
    彩菊一愣,摇头道,“奴婢一直守在门口。并没有见到三公子出入!”
    柳如眉挑眉,抬头看了看,见低矮的院墙下,靠墙的地方放了几个圆墩墩的石凳,当下有些明了,回首对彩菊道,“咱们回去吧!”
    彩菊大喜,她早就吓得两腿发软,一听这话,赶紧扶着柳如眉快步朝门口走去。
    “嘶!”才迈出一步,柳如眉就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小姐……你怎么了?”彩菊不明所以的望着柳如眉。
    柳如眉蹙了眉,缓缓道,“无事!”勉强迈步朝前走去。
    彩菊不敢多说,只好小心的扶着她,心里想着今次出来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不然自己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丢的。
    好在二人回去后,后院角门上的锁还是虚掩的,彩菊小心的开了门进去,再把门锁锁好,这才扶着柳如眉回了房间。
    刚刚掌了灯,一回身,就见坐在床头的柳如眉脖子上一片玫红,这彩菊是在七八岁的时候被柳家管家买进府的,一直跟在柳如眉身边,算是从小玩到大的了,平日里柳如眉学什么,她多少在一旁也看一些,可到底不是很懂,二人又都是姑娘家家,根本不懂那脖子上的是什么,只是担心小姐金贵的身体出了纰漏,回头夫人还不得打死自己,当下端了灯靠过来,焦急的问道,“天爷,小姐的脖子上这是怎么了?”
    柳如眉猛地抬手遮住红痕,脸上红的几乎能挤出水来,彩菊却没留意到,只是紧盯着她的手臂猛瞧,“哎呀!怎么胳膊上边也有一块。”
    柳如眉倏地放下手,“不要看什么都大惊小怪的,不过是被虫子咬了几口。”
    可这包也太大了些吧?彩菊疑惑的望着柳如眉,见柳如眉正狠狠的盯着自己,当下吓得一哆嗦,不再说什么,回身从妆奁里拿出一盒上好的紫玉膏,替柳如眉涂抹在患处,心里想着最好等天一亮,这些红肿就退下去,不然自己就惨了。
    柳如眉摆摆手,“好了好了,别管这些了,你去打些水来,我要洗澡。”
    “现在?”彩菊疑惑的问,这不明不夜的,厨房肯定下了灶,自己去哪里找热水?
    柳如眉大概也记起来时辰,摆了摆手,“算了,我不洗了,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回头早饭不吃了,若是母亲来问起,你就说我昨晚看书看得迟了!”
    “是!”彩菊这才退出来。
    夏青慢慢醒来,昨晚的事情全部涌来,瞬时猛的摇头,极力的驱散那种羞/愧/感,昨晚,他们二人好像在那张大床上,前面后面左面右面,里里外外、很有求知精神的把对方的身/体研/究了个通透,如今想来还是记忆犹新……
    “啊!”夏青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后知后觉的记起,自己可一直是女扮男装啊?
    若是昨晚的记忆都是真的,那胥尽欢岂不是……
    就着当口,突然就觉得有什么摸上了自己的大腿,猝然低下头去,就见一个人伏在自己的床边睡得正香,也不知怎地,睡梦中一只手扫过来,居然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夏青吃了一惊,赶紧一把捂住自己那声惊呼,旋即‘咦?’了一声,头脑有些不慎清灵的望着手中的衣襟一角。
    旋即才迟钝的发现,自己手中握着的正是那人的衣袖一角,而他的手之所以会碰到自己,也是因为刚刚自己动作间扯了他的衣服,而那个人却是……胥尽欢!
    夏青的脸噌地冒出火来,热辣辣的记忆窜入脑海,夏青几乎是哆嗦着松了手。三两下退到床角,拼命的告诉自己要镇静。
    夏青低了头,见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乱,可到底是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就连最贴身的裹胸布,也好端端的穿在身上,夏青皱了眉,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梦?亦是幻?
    昨晚的记忆明明止于二人酣战后相拥倒在榻上,按理说二人应该都是衣冠不整啊?
    怎么会……差距那么多?夏青咬着手指蹙眉琢磨,难不成这一切只是自己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其实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就这时候,床边的胥尽欢动了动,好像就要醒过来,夏青赶紧屏住呼吸,就见胥尽欢慢慢的抬起头,好像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趴在床边,旋即四下看了看,见夏青缩在床脚,颇为不解的支着头望过来,俊美无僵的脸上多了些许玩味,眼底虽多了一丝黑气,却半点儿没有折损他无匹的美貌,反倒多了一种妖冶的致命的颓废美。
    胥尽欢带了笑,嘴角微挑,道,“总算是醒了!”
    夏青一愣,此时的胥尽欢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那么一点点调侃,可若是他们二人昨晚真的……他应该不会表现的如此平静吧?
    难不成昨晚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
    夏青看了看,四周很陌生。
    “昨晚韩翊跑来告诉我你失踪了,我们大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明郡王的府中把你救出来,不过……”
    夏青吸了一口气,这些跟自己印象中的一模一样,难不成……“不过怎样?”
    胥尽欢雅痞的一笑,“不过我们救了你后才发现,你好像中了药,一种据说是很厉害的媚/药。”
    夏青一听,整个人一下子没了力气,渐渐地没了勇气去看胥尽欢的脸,渐渐地,就连耳后都变成了红色的。
    胥尽欢无声一笑,正色道,“本来应该马上让龙浔来替你解毒的,但是龙浔被我派出去了,不得已,只好用手边现成的解药来替你驱毒,折腾了大半夜你才安生下来,也不知道这毒解毒彻底不彻底,到底不是对症下药,心里也是没有底。”胥尽欢说着,拿眼在夏青身上瞄了瞄,有些僵直的晃了晃脖子,龇牙咧嘴道,“也不知你是怎么了,居然抓着我的衣服死也不松手,没办法,我只好委屈一下睡在这里了。”
    夏青听着听着猛地抬起头,他说是用解药替自己解的毒,那不就是说,记忆中的荒唐完全是自己做的一个梦?想到此又羞又的出声,“好了好了,我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真的很丢脸,居然会抓着胥尽欢不放,不过这样看来,自己做的那个梦也就好解释了,一定是因为昨晚跟他接触的多了,自己又中了媚/药,所以才会做那么荒唐的梦,搞不好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根本连梦都算不上。
    胥尽欢平淡无波的望着夏青,又平淡无波的开口,“哦,那我就放心了,早先还担心你身体会不舒服,听说很多人因为解毒不当而出现身体酸痛的情况,我还想着若是你身子也不舒服,我可以让龙浔来替你把一把脉!”说着眼神朝夏青的小//腹看了看。
    夏青大惊,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全好了……嘶!”为了证明自己没问题,夏青一边说一边想要站起身,一动才觉得自己的小//腹与两/腿/间酸痛的厉害,就好像……那晚后的情况一般毫无二致。夏青咧着嘴,打了个哈哈,干笑道,“坐的太久了,脚麻!”
    心想难不成这些症状就是胥尽欢所说的症状,这媚/药果然很厉害。
    胥尽欢见夏青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对夏青道,“这里是我在燕都的一处庄园,你可以安心在这里静养。”
    夏青见胥尽欢要走,赶紧出声叫住他,“等等。”
    胥尽欢的身子一僵,缓缓地回身,道,“三公子还有问题?”
    夏青眉眼清冷的望着胥尽欢,一字一字开口道,“那面令牌,至今为止还有用吧?”
    胥尽欢挑眉,扬声道,“自然,我胥尽欢说过的话,自然是作数的。”
    “好!”夏青缓缓地站起身,直视着胥尽欢的眼角,阴狠道,“我要你帮我好好地教训教训明郡王张昭。”
    胥尽欢垂下眼,“这算是你的第二个要求吗?”
    “自然!”
    胥尽欢伸出手。“拿来!”
    夏青一愣,“什么?”
    “胥字令啊!”胥尽欢笑的欠揍,道,“当初说好的,认令不认人,你既然拿令牌来求我,我自然要见令行事。”
    “可是……”夏青一噎,弱了声势,喏喏道,“令牌我并没有带在身上啊!”
    胥尽欢垂下眼,压下眼眸中的笑意,淡淡道,“那就等你带了令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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