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当时吓得脸色惨白。
    在那个男人面前,他屈服了,甘心成为了一个手下败将。
    可这一次,他却笑了,点了点头,“我信,别说天尊知道了会灭我狼族,哪怕只是公主想这么做,也不是办不到。”
    这一笑,让欣欣有些发慌,拿不准他心里的想法。那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握在手里的流沙,明明刚刚还在掌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们就悄然流失了。
    她狠狠地咬着下唇,用力的地方已经没了血色,露出了荒凉的惨淡的白色,配着她梨花带雨的憔容,“你什么意思?”
    “这件事我不会做。”他又一次强调道,每一个字都说的很坚决,像是一颗颗巨石,落在海面上,抓进泥沙里,没有丝毫的动摇。如果把他丢到凡间,应该也是一位受命不迁的有志之士吧。
    “为什么?她哪里好?”欣欣公主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了,因愤怒而有些颤抖,每一个音都好像拨颤儿的弦,连哀歌都凑不成一曲。
    “你错了。”狼王的声音依然平淡,是他素来的稳重,“跟她无关。这关乎的不仅是我狼族一脉,还有整个妖族。因为一己之错,陷狐族不益,那便是背叛了整个妖族。”
    “魔尊攻打狼族时,狐族可没出手。”
    “那不一样。”狼王的目光深邃,透着一股看破的果断,“这是自相残杀。”
    狼王,这个人有血性极了,这辈子除了跟神君低头外,还没跟谁低三下气过。
    哪怕上一次魔尊攻打狼族,打得他遍体鳞伤,他也没服过软。可能是敬他是条汉子,魔尊没有赶尽杀绝。
    现在,同样的场景又一次上演,可威胁他的人变成了一个女人,害得却是他妖族的人。恕他办不到。他做不到帮着天族去害自己的同类。
    叛变到魔尊那里的蛇族,也只是迫于魔尊的压力选择了投降,可蛇王连一次战功都没有,根本没杀过自己的同类。蛇王要的,不过是无能为力下的不得不做的事——保存全族性命。
    如果可以选择,应该没人想陷害自己的同类。
    两人的声音从最开始欣欣的窃窃私语,到了不可控制的厉声质问,没有收敛的声音被风轻轻送到了不远处正窥视这里的女人那里。
    眼见女儿谈不下去了,灿殿下一侧头,给身侧的仙婢丢了一个眼神。那仙婢行了个礼就下去了,再回来时端来了一个刻着瑶池盛景的托盘,上面放着一鎏金的酒壶,酒壶旁边静静地置了一个配套的金黄色酒盏。
    大黄的金色,透着一股高贵而不可侵犯的肃穆。就好像执掌生杀大权的皇帝,赐下这一杯酒,就像赐给了你另一种结果。生死只在一念之间。
    灿殿下的目光转在酒壶上,好像再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想什么。好半天后,才缓缓地迈开了步子,向女儿这处走来。她的目光很有目的性,只是匆匆瞧了一眼欣欣,就看向了狼王。
    那道眼神太过坚定不移,放在身上扎的慌,好像指腹上扎进的小刺儿,挑不出来却格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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