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对我说的话,我一直有试着去理解,也一直很努力的想要做好。”
    “就像当时,你求我放你离开……咳咳,如果不是因为我想用乔乔说的方式爱你,我一定不会放你走的。”
    因为失血过多,景容的唇色开始泛白。然而他像是感觉不到身上的伤口一般,搂住董慈将她用力的抱入怀中。
    他说。“小慈,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这一次,我一定好好……爱你。”
    景容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了,他喷洒在董慈项间的呼吸开始泛凉,董慈一手帮他按着伤口,一手紧紧地抱着他。
    “景容,你别睡。”
    她此时眼前一阵阵的发晕,却倔强的睁大眼睛。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将指甲狠狠地掐入掌心中,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只要我们能活着出去,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董慈错了,她承认她以前认知是错的。
    原来有些时候,爱真的是自私与占有。这种爱没有错,甚至比其他人爱的更加执着与深情,只是方式太过极端。
    “景容……”
    董慈侧眸望向他紧闭的双眸,此时他是如此乖顺的倚在她的肩上,那么强势的一个男人,此时不带一丝攻击性,看起来安静又脆弱,仿佛一碰就碎。
    ‘你到底为什么让我来你别墅陪你?’
    ‘因为我一个人住太寂寞了啊。’
    这个男人从少年时,就曾不止一次对她露出过最为脆弱的一面,可惜董慈从未信过。
    景容的确做错了,可她又何尝没有错?
    不远处有灯光照来,董慈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将脸埋到了景容怀中,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模模糊糊中,她听到有人在喊景容的名字。
    ……
    第43章 我接受你(三)
    他们得救了。
    救他们的人叫萧辞, 是景容的朋友。
    直到两人被送往医院以后, 董慈才看清楚景容腰上的伤口。
    那是一条看似很深的刀伤,伤口处一直在流血,如果不是萧辞赶去的及时, 他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死亡。
    董慈是真的被吓怕了,明明自己也很虚弱, 却坚持守在景容身边陪着他。期间她的手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这时她才发现,在他无名指上,竟然也有一个纹身。
    ‘慈’。
    这个纹身的位置, 是和她无名指上的‘j:r’是一样的。
    他是什么时候纹上的?她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
    董慈微愣,她小心翼翼的抓起他的手指, 想要碰一下他手上的纹身, 然而就在这时, 她的手被人抓住了。
    “小慈。”
    或许是因为刚刚苏醒的缘故,景容的声音有些沙哑,此时他头发凌乱,面容苍白, 然而黑眸却耀耀生辉,尤其是含笑望着董慈的时候,有种别样的蛊/惑。
    他终于醒了……
    董慈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她抽了抽鼻子俯身抱上景容, 将头埋在了他的项间, 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终于松了口气。
    “你终于醒了。”
    因为景容身上有伤,董慈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所以她只是轻轻抱了他一下就想离开,然而景容大掌一箍却将她按回怀中,指尖将她的下巴挑起,微微颦眉望她。“脸色怎么那么苍白,没有休息?”
    董慈抿唇不答,刚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眼前却忽然一黑,随之又趴回了景容身上。
    “有没有压疼你?”
    床就这么大,此时董慈就压在他身上,刚才那一下她不受控制,手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腰间,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你那么轻,怎么压我都不会疼。”景容明知她是指的什么,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乖,来睡一会儿。”他知道董慈在这里守了自己一夜,在高兴的同时,也跟着心疼起来,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他将董慈抱上床,让她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两人贴的很近,董慈将头往他胸上埋了埋,能够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你这样抱着我会不会很累?”
    董慈是真的有些累了,为了守着景容,她在打点滴的时候都不曾闭眼,生怕没有自己盯着他会出现什么意外。
    毕竟,在医院这种地方,从来就没有带给她过好消息。所以每当来到医院,她都格外的紧张。
    “不累,你很香的。”
    那几天的噩梦终于过去了,如今景容就在她身边,她就这么静静地趴在他身上,竟有种再也不想放开的感觉。
    她将身子蜷缩了一下,手臂轻轻地搭在了景容的腰间,在临睡着前,她喃喃的说道。“你也很香。”
    “……”
    董慈有些低烧,在睡着后又有护士进来帮她挂点滴,她看了下拥挤的病床,有些犹豫的问道。“景先生,需要不要我在给您加张床?”
    “不用。”
    景容将董慈打着点滴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在感觉到她的小手冰凉后,他微微颦眉,低声对护士说道。“帮我拿个热水袋。”
    护士瞥了眼趴在他怀中熟睡的小女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心里直犯堵。
    都说男人一旦有了钱和权利,对女人就格外的薄情。小护士一直是坚信这句话的,毕竟上天是公平的,它能让你嫁给一个有钱的老公,但不一定能给你完整的爱。
    小护士叹了口气,她将灌好的热水袋递给景容,在临走时又偷偷地往他们的方向瞄了一眼。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相信那句话了。
    “……”
    景容的伤并无大碍,他知道董慈对医院这种地方极为的抵触,所以就准备回到家里养伤。
    在办出院手续的时候,萧辞来找了他一趟。
    “那些人怎么样了?”
    董慈不在,景容就一改平日的虚弱,他站在窗台边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解开了领口处的几颗扣子。
    他从来不怕冷,而董慈却觉得他现在有伤在身抵抗力又差,所以硬是给他加了一件厚外套。
    一想到刚刚小姑娘踮起脚尖帮他穿衣服的样子,他的薄唇就不由自主的勾起,眼眸中的宠溺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麦克逃了,剩下的人已经全部解决。”
    萧辞的声音冷冷冰冰,他似乎很忙,从进屋起就一直拿着手机,指尖一直在飞速的移动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他现在是亡命之徒,如果说以前他抓起是想威胁你父亲,那么现在他应该是恨不得杀了你。”
    “那就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景容不屑的嗤笑一声,他垂眸望了眼窗外,不咸不淡的说道。“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他,如果不是他,小慈估计到现在还在排斥我。”
    “你这招用的还真是阴毒。”
    萧辞俊美的面容不带一丝情绪,他终于抬头看向了景容,视线落在他腰部的伤口,有些嘲讽的说道。“这伤口是你自己弄的吧,手法很精妙。”
    血流的不少,但伤口很浅,当时萧辞在看到那伤口的第一眼,就知道这绝不可能是出自雇佣兵之手。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我再晚去一步,又或者说我任务失败让麦克他们提前找到你,你现在可能已经没命了。”
    从麦克逃出美国来到这里之后,景容就已经准确的掌握住他的信息。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将他解决,然而他却迟迟不肯出手,一直等到董慈被他们联手绑架……
    那时,只要是景容想救,他们多的是方式能将人安全的救出,而他偏偏选择了最危险最复杂的方式,为的只是让他喜欢的女人原谅他。
    也是,只有人在认为自己即将面临死亡之时,才会抛下曾经的种种纠缠。
    想必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定给董慈带来很大的冲击力,经历过这种刻骨铭心的生死后,她已经被景容吃的死死的了。
    “有时候只有放手去搏,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不是吗?”
    景容黑眸深邃幽深,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眯眼看向萧辞,笑得绚丽邪恶。“至少我赌赢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真是一个疯子。”萧辞嗤笑。
    虽然这么说,但他不得不承认,景容的手段,他的确是佩服的。
    从放董慈离开之后,他一步步都算的都如此的精准,他在给董慈下套的同时,也把自己当成了一枚棋子。
    明明设了一个恶毒的局,然而在计谋成功后,他还能安然脱身。景容已经算好了一切,就算董慈以后发现了什么,他也有足够的理由应付过去。
    萧辞的眸色一深,不由得不多了景容一眼。
    像他这种人,赢就会赢得步步辉煌,输,就会输的一败涂地。这种方式,萧辞虽然佩服,却不会认同。
    “不管怎样,这次谢谢你。”
    萧辞开门的动作一顿,他微微侧身,淡薄的面容上终于染上了一抹笑容,他说道,“不用谢,毕竟,我早晚也要让你还回来。”
    ‘嗡——’
    他手中拿着的手机发出一声震动,萧辞垂眸瞥了一眼,面容一下子阴郁很多。
    在临走时,他说了最后一句话。“你要谢我的地方还多着呢。”
    “不过就现在而言,你最好尽快把你家的狗给我领回去。”
    “……”
    董慈在外面等了好久才看到萧辞从里面出来,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景容此时正试图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于是赶紧上前按住了他的手。
    “我很热。”
    景容有些无奈,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他将自己的掌心贴在董慈的小脸上,笑吟吟的问道。“是不是很暖?”
    他这是再用美色勾/引她。
    “可是外面很冷的。”董慈不看他,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拂开。
    时间已经不早了,董慈拉着他的手想要离开,然而景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指了指自己的腰部,叹了口气说道。“这里还是很疼的。”
    董慈这才反应过来,“那我扶着你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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