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不能为自己擦掉,也只能任由自己狼狈不堪。
    尤闽这反应不正好证明,自己看到的记忆片段是真的吗?
    这人果然跟画魔有一脚。
    看来画魔真的是被尤闽放走的。
    真想不到,魔界的大人物,鬼王的左右臂,竟然是最大的蛀米虫!
    尤闽阴森地盯着云河道:“你怎么知道的?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要是还有其他人知道,就要把这些人一个不留地找出来,然后全部除掉!
    云河又怎会不知道尤闽的动机?
    之前尤闽要自己代画魔受过,将自己往绝境里整。
    要是他以为自己掌控着他的证据,而且还有其他人知道,那么他就暂时不敢动自己的性命。
    这样,自己就能再拖延一些时间……
    见云河默不作声,尤闽又道:“狐妖,你真是敬酒不喝喝罚酒。三天之后,才会送你去绞架,在这之前,我不会让你轻易咽气,只不过为了防止你疯言疯语诬蔑我,那我就得让你永远闭嘴!看来,我不断要挖掉你的眼睛,还要把你的嘴切下来!”
    尤闽变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利刃,狞笑着一步一步向着云河走进去。
    云河没想到起反效果,反而令尤闽对自己变本加厉地折磨。
    他心里大呼糟糕啊!
    要是没了眼睛和嘴,那多难看……
    希希女神一定会嫌厌了……
    这具新的身躯,好不容易才重新凝练出来的。
    看来又功亏一篑了。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
    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闻的……
    眼看那利刃就要刺进他的眼睛!
    就在千均一发之际,云河眼前闪现一道身影。
    这个人直接抓着尤闽的手腕。
    那利刃就距离他的眼珠不到一寸的地方顿住!
    那人厉声道:“尤闽,我不是说过,叫你留个活口吗?才三天,你就把这小狐妖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如今还要挖眼断嘴,那样的话,他还怎么为我做事?”
    云河定眼一看,原来此人竟然是画魔!
    那魔品补元丹的力量只能封印画魔一天,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三天,灵丹的效果早就消失了,画魔已经恢复了神力。
    “画魔,我哪有不遵守你的叮嘱?这家伙不是还活着吗?就算挖眼断嘴,也不会伤及性命,只不过是变得难看一些而已。”尤闽恼火地埋怨:
    “倒是你,你不是让你逃远些吗?你为啥还要跑到这里地方?万一被人看到了,你叫我怎样掩护你?”
    此刻的画魔是以女人的形态出现。
    她依然是美得千姿百态,就像一朵美丽的带刺玫瑰。
    画魔咯咯地笑了笑道:“我的神力恢复了,进出你这座天牢如入无人之境,谁能发现我?除非你举报我。”
    “你不是说过,只喜欢我一个,其他人,无论男女,在你眼中只不过是食物,你为何对这狐妖动心?”尤闽生气地质问。
    他手中依然拿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利刃不放。
    要是画魔没有出现,这把利刃已经刺进云河的眼睛里。
    画魔左手依然握着尤闽拿着利刃的手腕,右手挽过他的脖子,整个人掂高脚靠到尤闽怀中,在尤闽脸颊印了一下,然后笑眯眯地说:
    “老尤,原来你妒忌了?我喜欢的人,当然只有你一个,你想哪儿去了?你有所不知,这狐妖大有用处,他不但精通炼丹术,而且还会炼器、布阵之术……甚至还懂得很多神秘的能力,就像一座宝库,就这样取他性命,太可惜了。要是将他变成奴仆,为己所用,那么我们就无敌了!”
    云河听了画魔这番话,反胃得想吐!
    这画魔,真是逢人都说,喜欢的人只有对方一个啊!
    类似的话,也在洞府中跟自己说过。
    还说,为自己付出了数百年以来不曾有过的真感情……
    呃,看来这个尤闽已经被画魔的魅术蛊惑了。
    如今,堂堂的魔界大将竟然沦为画魔的幕中客,沆瀣一气,如一丘之貉,不思为魔界匡扶正义,斩除逆佞,却沉溺于与画魔为乐,枉害无辜生灵,实在是悲哀啊!
    画魔如此抬举云河,尤闽自然是不信的。
    “这狐妖才初元境,他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尤闽轻蔑地道。
    画魔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只黑瓶子,在尤闽面前晃了晃:“这一瓶就是魔品补元丹,那小狐狸的杰作。就是这样一只看似弱小的狐狸,却能炼制出封印天神的灵丹,我骨笼的结界被他两次破了,还有,他还懂得炼制飞行宝物!”
    之前就听画魔说过,云河用灵丹封印了画魔的神力,尤闽是有些惊讶的。
    现在,画魔证实云河不只会炼丹,还精通炼器和布阵,尤闽心里不由得惊讶万分。
    看到尤闽的眼神,画魔就知道,他终于冷静了,她慢慢放开手,尤闽缓缓地把手中的利刃放下。
    “这么说来,这狐妖的确挺有价值,就这样取他性命的确有些可惜。只不过,你用他可以,但绝对不能对他动心,你能向我保证吗?”尤闽道。
    “当然,我保证!”画魔笑眯眯地说着,又热情地向尤闽投怀送抱。
    “画魔,你在那狐妖那里种下的印痕,我也要……”尤闽用近乎乞爱的声音道。
    在枯骨山,当尤闽发现,云河的脖子有画魔留下的粉痕时,他心里是羡慕妒忌恨!
    因为这浅印只有极走近的举动才会留下来……
    “好呀!你要再多我都可以给你呢!”画魔妖野地笑着答应。
    “这不够,以后你只准跟我做这种事!”尤闽嘀咕着。
    他那眼神,十分幽怨。
    “行,行,行……我都答应你啦!”画魔说假话不眨眼睛,什么都依着尤闽。
    实则,她攀附尤闽,是看中了他这大将的身份,可以为自己的行踪作掩饰。
    这尤闽哪有小狐狸那般香甜好玩?
    画魔搂着尤闽,从他的脸颊一直往下抚,尤闽舒服得脸红耳赤,但依然在小声抱怨:“你现在对我做的事,想必也对那狐妖做过吧?你既然不喜欢他,还何又如此待他?”
    画魔听了,咯咯地笑道:“老尤,你又误会我了!那是因为,小狐狸的灵魂实在太香,我想尝尝他的味道好不好而已!没料到那小狐狸狡猾,被他反噬一口。”
    “狐狸的灵魂有什么好的?你饿,还不如来找我。”尤闽眼眸迷离地笑道。
    “好呀……”画魔阴声细声地偎在尤闽怀中。
    两人直接在云河面前又搂又抱,做那种不可描述的事情,云河真想洗眼睛啊!
    不想看到这些令人反胃的画面,他便闭起眼睛,懒得去看了。
    就算云河的自愈体质再逆天,也扛不住的。
    多亏刚才尤闽用火棒烫他腹部的伤口,虽然伤口被烫焦了,痛得要命,不过渗了三天腥水的伤口,总算糊住了。
    只不过,他已经变得虚弱不堪,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现在,尤闽与画魔忙着“聚旧”,反而给了他喘一口气的时间。
    起码在这短暂的时间之内,不会再有人折腾他了。
    云河闭着眼睛,精神一松,就觉得好累,不知不觉间,他就沉沉睡着了,连两人的窃窃细语都没有听到。
    “画魔,那狐妖还在这里呢!被他看着,不好吧?”
    “他只剩下半条人命,你还用火棒烫他,皮肤都焦了,他早就痛晕了,不碍事啦!”
    ……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打云河的脸颊,把他拍醒。
    原来是画魔。
    画魔背后,赤着身的尤闽正在整理衣衫,他是一脸满足的表情。
    看来在自己打一个盹的时间内,这两个家伙已经结束了。
    幸好自己刚才睡着了,否则如何受得了那些声音?
    也真是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是什么心态,在地牢这种地方,也能做得了?
    总之,云河觉得好反胃,若不是他肚子空空的,估计早就吐了。
    画魔把脸凑到云河面前,托起他的下巴,笑眯眯道:“小狐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三天之后,你就会被魔将送去绞架,在那之前,任何时候,只要你开口说,愿意当我画魔的奴仆,我就能听到,并且立即出来救你。”
    “你做梦吧!”云河狠狠地瞪了画魔一眼。
    “呵呵,有些人不见棺板是不会掉眼泪的。你还有时间,别那么快拒绝我。难道你就对我没有丝毫感激之情?没有我不计前嫌地来这里帮你,你现在已经是瞎子和哑巴了,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瞪我骂我了呀!”画魔笑道。
    看到画魔对云河的态度居然还这么好,尤闽心里又不舒服了,他道:“画魔,其实你想知道他的秘密还不容易,直接读到他的记忆不就可以了?什么配方,口决,奥义,都可以统统直接复制,然后这狐妖就没用处了。”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呢!”画魔恍然大悟,立即催促:“那你快试试!”
    “好!”尤闽冲到云河面前,一掌印在云河的头顶,将神念探进云河的灵魂。
    云河痛得表情都扭曲了。
    灵魂被神念侵入,有如承受万刃穿心,要是灵魂稍微脆弱,承受不住,甚至会破碎。
    尤闽满以为这奄奄一息的小狐妖其灵魂必然会为自己敞开,所有记忆都会一览无遗。
    然而,尤闽的神念看到的,仅仅是一片湛蓝的世界。
    云河的灵魂仿佛被重重蓝雾所笼罩,什么都看不到。
    尤闽觉得真是奇怪!
    一只小小的狐妖,为啥灵魂会是一片蓝的呢?
    尤闽不心熄,掌控着神念继续往云河的灵魂深处探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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