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收拢刚刚差点吓飞出去的魂魄,颤抖着手将花收进怀里,慌忙拿出那会准备送给他的药,“你去我院子里,我给你包扎一下。”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伤口。
    段尘瞄了一眼清舒的院子,拿着药摇摇头,“不了,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告诉王爷和王妃的。”他认为清舒肯定会碍于王妃的面子委屈吞下。
    “我等会告诉我哥哥,非让他扒了那混蛋的皮。”清舒害怕段尘出手杀了他,可若是换成清墨,她一定会让他杀了云陌。
    “回去吧!”
    清舒点点头,慢慢朝院子走去,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段尘,刚才云陌捏住她下巴的时候,不知为何,危难之时,脑海里闪过的竟然是段尘的身影。当他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清舒倍感安全。
    这一切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从江南回来给她带了礼物,不是金银,是一朵绒花,不算贵重的绒花。
    清舒虽然只有十四岁,毕竟是清远的独女,好东西也见过不少。
    院门开着,她躲进去,靠在门旁,她能听见胸口怦怦直跳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她从怀里掏出那朵绒花,又仔细瞧了瞧,正红色,真是好看,做工也好,那么小小的一朵,花蕊是羊脂玉的。
    她抬起手臂,摩挲着插入发间,好一会才探出一双眼睛看着段尘有没有离开。
    这不看还好,一看更尴尬了,段尘依旧如雕塑一样站在那里瞧着她。
    她嘴角欠了欠,站出来,朝他摆摆手。
    ........
    霓裳阁自从派了好几个大丫头,就热闹的不行,她们昨夜因为分任务的事情闹腾了一夜,花觅虽是霓裳阁的主子,可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女人,谁能放她在眼里?
    她心中愤恨,整日期盼着南味谷那个对她十分有好感的楚愠,能来她这里留宿,这样她才能扬眉吐气,可是这回来有几日了,她几乎见楚愠一面都难。
    昨夜没睡好,今早天刚亮,丫头们又在院子里吵架,还是为了谁端茶倒水,谁伺候梳洗的小事闹的不可开交。弄的花觅实在憔悴。
    原本不打算去给王妃请安,可是不知哪里打听的消息,说王爷陪着云瑶在吃早饭,她便精致打扮了一下自己,朝云水谣去。
    此时,段尘刚刚汇报完江南那边的事情,已经回去休息了。云瑶趴在瑶池的护栏上,够着不远处的莲蓬。
    楚愠坐在一旁喝茶,随意地翻着书,偶尔目光会落在她身上。
    从前他喜欢和清墨一样,练练武,可是自从云瑶在身边,他便有些懒怠,开始恋床,无论他夜里睡得多晚,早上依然醒的早。初醒的那一刻,出会力,运动一下,浑身特别舒爽,事后他又会眯一会。
    “啊,云狗狗,快来,好大的蛇!”
    楚愠一个箭步闪了过来,“哪里!”
    云瑶指着水草,楚愠看了半天,才看清楚,一条刚被腐化出来的水蛇,夸张一点说,只有筷子那般大小。
    楚愠:“好大呀!且……”
    云瑶眨巴眼睛,“走了,走了!”
    楚愠瞄了一眼,贱兮兮将她拉过来,“你知道它去哪里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她怎么能知道?
    楚愠故作神秘,“你不知道它最喜欢什么地方?”
    水蛇当然喜欢水里,这么热的天,水里舒服啊。
    “笨瓜,无论是大蟒蛇还是小青蛇都喜欢钻洞里啊!”
    云瑶认真的点点头,“洞里阴凉舒服。”
    “我跟你说,世上有一种蛇不喜欢阴凉的洞,而是温热的!”楚愠搂着云瑶。
    云瑶摇摇头,她怕蛇,对于蛇的属性了解的不多,也不想谈论,浑身鸡皮疙瘩直掉。
    “它那么小会有自己的洞吗?”云瑶离开楚愠,靠在护栏的一角,晨风凉爽,吹着她的头发。
    “别看它现在小,等它钻洞的时候,就会变的又粗又壮,要不那样软绵绵的怎么打洞?”楚愠抿嘴,给云瑶抛了个媚眼,笑眯眯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云瑶刚准备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远远看见花觅走过来,昨日穿的素净,今日改了,头饰隔多远都能看见晃来晃去。
    花觅上前行礼,她对云瑶可没有兴趣,只是想纯粹吸引楚愠的注意,今日她特地挑选了这套颜色鲜艳衣裳,头饰看起来不夸张却足够引人注意。
    花觅站在楚愠面前,心中想着各种话题,正好云瑶离的有点远,她说话声音低,对方听不见。
    “王爷,花觅胆子小,又刚来府上,晚上睡觉有些害怕。”
    楚愠只扫了一眼,“不是给你安排了丫头?”
    “可是,床太大,我一个人睡好怕。”她低下头,作可怜状。
    楚愠见不得她这个样子,被男宠伺候惯了,一下子难以适应寂寞,“去给你母亲请安,若是一个人睡不习惯,可以让你她陪你。”
    楚愠这是下了间接的逐客令,他可不希望一早上的美好时光被她毁了,一看到她,楚愠便想起南味谷云瑶差点被害。
    花觅一愣,现在她只想勾引楚愠,对谁都没兴趣。
    “王爷,”花觅的声音极小,带着点羞涩渴望,“今晚会来陪我吗?”
    花觅目光都聚在楚愠身上,根本没注意云瑶已经站在她身后。
    “王爷想要嫡子,这两日黏着我,寸步不离日夜辛劳,姐姐先忍耐些。”云瑶斜眼看着她,竟然大清早跑来找不痛快。
    楚愠闭眼,乖乖,他的夫人是从少女变成少妇,说起话来也不带遮掩的。
    花觅脸色一变,表情复杂,她看了一眼楚愠,心里酸酸的,“子嗣是大事,王爷成亲晚,房里人又少,若是妹妹身体有原因不能生养,也应该多为王爷考虑。”
    就是不能生养,也轮不到你,“刚新婚不久,夫君说不急,有些事还没体验够。”
    花觅瞄了一眼楚愠,发现他真是骄纵云瑶,在他面前什么话都敢说,“妹妹身为王妃应该爱惜王爷的身子。”不能纵*过度。
    云瑶笑着坐在楚愠的腿上,用手上的一朵荷花送在楚愠的鼻前,“香不香?”
    楚愠握住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亲,“喜欢等会让人采些养在房里。”
    两人就这样在花觅面前你一句我一句,当她是空气。
    云瑶附在楚愠的肩头,软哒哒的,“都怪你,今早想睡个懒觉硬是被你弄醒。”
    “你早上刚刚醒的样子特别迷人,我情不自禁。”楚愠贴近她耳畔,声音说的极小:“今晚让你好生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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