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庭山脚下,有一处村落,破旧的文庙,原本供奉儒家先师,连年征战,文庙无人修葺,早已破败不堪。
    “晚来乘兴谒先师,松柏凄凄人不知。九仞萧墙堆瓦砾,三间茅殿走野狐。雨淋状似悲麟泣,露滴还同叹凤悲。倘使小儒名稍立,岂教吾道受栖迟”。
    文庙中,燃起一堆篝火,几段松柏树枝在火中噼啪乱响,溅出火星。
    一位书生,身形瘦弱,头戴青巾,如一株苍松,极有韧性的仰头端详着几片残文,低吟着诗句。不远处,书童模样少年背着书箱,打着哈欠,蹲坐在火旁,嘟着嘴埋怨道“都怪少爷你贪图观赏山上风景,错过了住宿时辰”。
    书生脸一红,“呵呵,元宁,这事确实怪我不好,只顾着端详武当山风景,你别生气,咱就凑合着将就一晚吧”。
    书童皱了皱眉头,向火堆中添加了几根枯枝。
    文庙虚掩的庙门,被风吹得吱悠吱悠响,吵得书童心烦。那门说是门其实半块木板勉强搭在门框上。书童起身去关门。
    “啪”。
    门框掉在地上,闪进一人,披头散发,全身湿哒哒的,像是刚从湖里捞出来,倒是把白面书童吓了一跳。
    那人脸上一道深深疤痕,手中拿着一把刀,他警惕的环视文庙一圈,就两人,书生和童子,他舒了一口气,也不在意两人眼色,独自走到墙角,将刀倚在墙角,脱下湿哒哒的上衣,拧出一大滩水。
    “这位仁兄,萍水相逢,如不介意到这边烤烤火吧”,书生向前几步见礼,朗声道。
    “多谢兄台”,少年拱手还礼,也不客气,挑捡几根拳头粗的树枝,割下块衣襟布条缠绕起来,将衣服架在火上烤,一身虬劲肌肉若隐若现。
    少年正是徐凌肆,他躲过寒瑶龙雀匕首,跃入水潭顺水漂流一段,刚刚浮出水面,就看到一个童子笑呵呵的站在面前,正向湖中撒尿,自己被尿了一头热乎乎的童子尿,自己正晦气懊恼。二话没话,举起鸣鸿刀就砍向童子,没想到刀还未到,就被童子轻轻一点,自己倒在水潭中,四肢无力,要不是自己会闭息功夫,差点就淹死在水潭中。
    “真是邪门了”,他终于抓住一根上游漂浮下来的枯树干,才漂到这里上岸。
    他看到书童身旁的包袱鼓鼓囊囊,好像装了不少东西。那个叫元宁的书童看着徐凌肆眼中贪婪的目光,将包袱往一侧挪了挪。
    “这望庭山是回不去了,这环采阁老祖宗竟然硬生生被金铃震碎。自己因祸得福,没在山上。可惜就是身上分文未带,他看了看书生,这头肥羊自己撞到怀里来,说不得今夜要让送他一程”,徐凌肆心生杀机,书生向这边望过来,徐凌肆报之以微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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