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在习武困乏之余,眼神总是会不自觉的看向前方的马车,贾荣和卫芙的关系他早已通过军中的士兵知晓,当得知卫芙以身躯为贾荣挡剑,吕布彻底的沉默了,一名女子甘愿为男子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她的心里不会容的下其他的人。
    吕布虽是武将,也是一个知性之人。
    转眼之间已是一月之后,贾荣生还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因为沙漠逃生,贾荣在大汉的声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少人甚至谣言贾荣是天命所归之人,关于贾荣的各种流言蜚语再次流传开来,其中少不了世家的推波助澜。
    此时的耿鄙正在筹划军队进攻韩遂所在的汉阳郡,耿鄙穷尽凉州之力征集三十万大军,誓师之后兵锋直指汉阳。
    三十万士兵是耿鄙临时从凉州各地征集而来,大部分甚至还未经过训练比便被征集而来,士兵的素质、战斗力参差不齐,所过村镇如同蝗虫过境,劫掠百姓其辱妇女,无恶不作,沿途的村庄听闻大军即将到来的消息之后百姓纷纷逃窜。
    耿鄙多次严令无果,对这件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让这些士兵按时作息已属不易。
    对耿鄙的征集令,金城上下皆是反对,贾荣葬身沙漠的罪魁祸首就是耿鄙,军方的将领更是直言带军杀向耿鄙以报贾荣之仇,此前若不是贾诩张立一再劝阻,这些将领早就扯嗓子骂了。
    无奈之心,张立只好派人回书,言称金城粮草不足,无法出军。
    耿鄙看完书信之后,冷笑道:“好个张立,竟然违逆本大人的意思,诸位,谁愿意率军前往金城,将张立的狗头带回来。”
    帐下诸将皆是保持沉默,金城西凉军的战斗力虽然他们没有真正的见过,却无人敢前往,人的名树的影,那可是当初贾荣的部队。
    “一群废物,我们有大军三十万,一个小小的金城算什么。”耿鄙大骂道。
    程球拜道:“大人,卑职愿意带军前往,取下金城,以震宵小。”
    耿鄙大喜道:“我有程治中,无忧矣。”
    帐下的将领五部露出厌恶之色,这么多年来,程球就是依靠着这种方式不断上位,在耿鄙的面前他是一条狗,在下面的人面前就成了狼,稍微有些错误便抓住不放。
    “不知程治中此番带多少人马前往?”耿鄙问道。
    程球思量之后缓缓道:“十五万人马。”
    耿鄙闻言色变,怒道:“取一个小小的金城就需十五万人马,废物。”
    程球丝毫不为所动,低下头颅,静静等待着耿鄙的命令,经过前面和贾荣的一战,到现在他对西凉军还是心有余悸,五百骑兵竟然被人家一照面击溃。
    耿鄙似是想起了什么,收起脸上的怒容,道:“最多给你十万人马。”
    程球拜道:“卑职定不辱命!”
    点齐十万人马,程球意气风发的向金城杀来。
    军中的斥候全被派往前方,十万大军也是步步为营,有一次一日竟然行军五十里,谨慎程度可见一斑。
    程球率军来攻,金城上层反应不一,武将纷纷请战。
    大军临境,贾诩仍旧是如同以往一般平静,似乎对此事早有预料,道:“不可,吩咐平襄等三县的军士尽快撤回到勇士。”
    贾诩话音刚落,下面发出嗡嗡的讨论声,这番话若是换一个人来说,恐怕会立即遭到将领的大骂。
    “吩咐三县的军士撤回到勇士,将能带走的粮草辎重全部带走,百姓愿意跟随的也全部带到勇士。”张立稍作思量,下令道。
    贾荣在走时曾吩咐张立军事上的问题听从贾诩的命令,内政方面的问题则是张昭解答。
    众将闻言,纷纷抱拳应诺。
    凉州牧耿弼率军三十万,兵分两路,一路攻打汉阳叛军韩遂,另一路以金城太守张立不听号令为由,由程球率军十万攻打,消息传出震动天下。
    耿鄙攻打金城汉阳,并没有经过汉帝的应允,完全是耿鄙擅自做主,在一定的程度上忽略了皇室的威严,对此,汉庭方面却没有过多的追究,耐人寻味,汉帝摆明了是想要渔翁得利。
    天下的言论再次聚集在凉州,特别是这个叫做金城的地方,有心人估算过金城的财富,那绝对是一笔能让任何人动心的资产。
    皇甫嵩镇守在长安,耿鄙与金城、汉阳的军队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趁机掌握凉州的大权,巩固统治。
    程球、耿鄙两路大军声势浩大,沿途各县,望风而逃。
    程球率军兵不血刃攻下成纪,因为成捏根本没有守军,百姓见大军到来,主动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内,程球一方面向耿鄙报喜,加紧步伐向着另外两县而去,不过半月,程球就已“占领”三县之地,极大的鼓舞了军队的士气。
    在信中,程球尽量夸大战功,穷尽词汇将这三场战斗描写的如栩如生。
    接踵而至的胜利麻痹了耿鄙,误以为什么西凉军、韩遂,不过是胆小的官员吹嘘出来的。
    与此同时,耿鄙也带军攻下略阳,为了鼓舞士兵,耿鄙下令士兵抢夺城内百姓。
    一时间,略阳城内哀鸿遍野。
    通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贾荣对吕布的心思了解了一些。
    “奉先,近来可好?”贾荣坐到吕布的身边问道。
    吕布道:“尚可!”
    贾荣笑道:“我知道你喜欢芙儿的事。”
    在吕布惶恐的眼神中,贾荣接着说道:“芙儿是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子,喜欢她很正常,但感情始终是两个人的事,强扭的瓜不甜,只要芙儿她选择你,我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大丈夫就应该拿得起放的下。”
    吕布神色微动,但一想竞争对手是贾荣,脑袋不自觉的低垂了下来,向来自傲的吕布,在贾荣的面前垂下了脑袋。
    “天涯何处无芳草,天下的美丽女子何其多也,届时奉先金钱权势皆有,何患无妻!就算你现在拥有了娇妻美妾,可是你有相应的实力去保护她们吗?”贾荣劝道:“好男儿就应当驰骋战场,博取功名,而后名留青史,让后人铭记,如果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还不如不出声。”
    沉思良久,吕布对贾荣躬身拜道:“多谢大哥提醒!”
    贾荣将吕布扶起,正容道:“你我本是兄弟,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吕布闻言激动不已,先前高顺劝诫过他的那些话也烟消云散,说道:“大哥,你我二人携手,这天下何处去不得,届时布愿为大哥前部。”
    贾荣点点头道:“奉先之言在理,你我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嗯。”吕布神色激动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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