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诸侯闻言,收敛住曹操搞笑装扮的笑意,看向曹操的目光包涵一丝敬畏,三言两语道尽站擦很难过变化,这样的本事岂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曹操他日定非池中之物”这是许多诸侯的想法。
    不过这也坚定了诸侯不会去追击西凉军,曹操能够想到这些,那比贼还精的贾荣岂会想不到这一点。
    看着殿内诸侯议论纷纷,竟无一人敢出言应战,曹操叹息一声离开了宫殿,向袁绍告辞之后,带兵返回。
    袁绍欲要阻拦曹操,被一旁的袁滂劝住,任谁败北之后都不会有好心情,若是在这时去劝导,恐怕会使曹操的满腔怒火发泄到袁绍的头上,毕竟袁绍是联军名义上的盟主。
    曹操回营之后长叹道:“西凉军中果真是人才辈出,倒下一个董卓,又有一个贾荣站了出来,不出所料,西凉军定是所有诸侯最大的敌人,可怜这群人还在宫殿内尔虞我诈,可笑啊可笑。”
    曹仁道:“主公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谅贾荣也不过一小小武夫,凭借好运气打了几场胜仗而已。”
    曹操呵斥道:“不得无礼,不和贾荣交手,你永远不明白他的可怕之处。”曹操想到了当初行刺董卓,不知怎么被贾荣得知,而后放过自己,由此肯定开罪了董卓,就是此番能够击败西凉军,恐怕曹操也会放过贾荣,失败在意料之中,胜利了就当是还贾荣当日一个人情。
    曹操突然发现当年那个在蔡府口出大逆不道之言的贾荣正在逐渐远去,在儒生口中违逆之论,何尝不是贾荣一直奉行的理念,金城的管理,对待异族的开阔胸襟,哪一样都能让世人侧目。
    “让所有将领准备撤退之事!”曹操收敛思绪,叹道。
    曹仁抱拳称诺,虽然不明白联军大胜之后为什么还要退兵。
    贾荣率领西凉军一路缓缓西行,行至函谷关下,早有徐庶带领一干将领前来迎接。
    慰问了一番徐庶和守关将领,留下李顺并三千步兵镇守函谷关,贾荣一行人向长安而去。
    看着满目疮痍的长安宫殿,贾荣不禁感慨当初白眉军的一把火毁灭了多少代皇帝的心血。
    西凉军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大动作,在关东诸侯没有内乱之前,不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野心,不过长安在内的三辅之地肯定要拿到手中,汉帝在长安,也就意味着大汉的京师变成了长安,而非雒阳,诸侯占据的不过是一个被皇室遗弃的旧城。
    长安的百姓对于入住的西凉军没有过多的言语,乱世中,百姓早已习惯了如此,只要能够看到明日的太阳,饿不着,就是平头百姓最大的梦乡了。
    “报,盟主,兖州牧刘大人和桥大人打起来了。”一名士兵满身是血的出现在袁绍面前。
    袁绍大惊,点齐一千兵马前往调和,身为联军盟主,他自然不希望手下的人马闹别扭,自己的威风大多来自于联军的强大声势。
    等到袁绍带军来到桥瑁军中之时,战斗业已接近尾声,遍地狼藉,有几处还在冒着黑烟,不少营帐被大火点燃,一队队的士兵正在搬运粮草。
    “盟主,桥……桥大人被杀死了。”
    袁绍的脸色变的铁青,兖州牧刘岱乃是不折不扣的汉室宗亲,在朝在野有很大的威望,麾下兵马大约有三万人,而桥瑁麾下不过有数千之众。
    有了这样一个不好的开头,恐怕联军会在短时间内大乱,“不战而溃”袁绍脑中突然出现这个词语。
    看着一队队士兵将粮草物资押往刘岱军,袁绍不禁大怒:“传令各诸侯前往宫殿议事。”
    宫殿说白了就是一栋又一栋的空房子,选择在这里商讨军务,能让袁绍有一种飘起来的感觉,整个朝堂唯我所有,不过最上首的那个镶金宝座,袁绍却不敢染指。
    “兖州牧刘岱无故攻打桥太守的军队,而今桥瑁身亡,还望刘大人能给在场的各位解释一下。”袁绍站在大将军上朝的位置上看向所有诸侯问道。
    “桥瑁死了?”不少诸侯闻听此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昔日不和的诸侯,眼中不满了警惕之色,光天化日之下,刘岱就敢如此,背后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回头看看身后孤零零的两三名军中将领,顿时感觉汗毛竖了起来。
    刘岱瞥了一眼殿上诸侯,冷哼道:“我军少粮,向桥瑁军借粮,桥瑁不仅不借还出言相辱,岱气愤不过,挥军杀至瑁军。”论身份,他是汉室宗亲,眼前的诸侯谁敢动他,就是袁绍也不能轻举妄动。
    “向乔瑁军借粮?出言侮辱?”这些不过是刘岱的借口罢了,反正桥瑁不会站起来辩驳。
    袁绍目光阴沉的看着刘岱,始终没有下令处罚,按照之前的约定,擅自攻打盟友,可是要遭受最严厉的处罚,不过袁绍却不敢下令,刘岱是汉室宗亲,在诸侯中有一定的威望,这个命令一下,也就代表袁绍和皇室的成员走向了对立,天下不止刘岱这一家汉室宗亲。
    回到军营之后,各路诸侯纷纷加强戒备,军中巡逻的士兵来来往往,诸侯出行时,往往是上百上千的士兵守护在身畔。
    雒阳的紧张局势因为刘岱率军攻打桥瑁而展开,平日里互相看不上眼的各路诸侯,开始有了一些小摩擦,既然袁绍愿意当个聋子哑巴,不少诸侯甚至纵容部下抢掠城内的百姓商人。
    有了不好的开端,少数诸侯开始向袁绍请辞离去,雒阳城没有皇帝没有百官,和一个空城没有什么区别,袁绍封赏过各路诸侯,但毕竟不是皇帝亲自下诏任命,缺乏权威性。
    “盟主,近日传来长沙有反贼叛乱的消息,卑职欲率军回返。”孙坚将姿态放得很低。
    自从虎牢关外损兵折将之后,孙坚在诸侯军中的影响力变的更低,这个江东猛虎逐渐淡出了诸侯的视野。
    “此事我已知晓。”袁绍想也没想的回道,这样的事在联军中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孙坚,你存有不轨之心,竟然私藏传国玉玺。”袁术当着诸侯的面指责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传国玉玺有着无比重大的意义,当然玉玺平日是在皇帝的手中的,传闻得玉玺者就能得到天下,成为真命天子,当诸侯得到玉玺在孙坚手中后,给诸侯的震撼可想而知。
    “袁公路休要胡言乱语,西凉军撤退之时,将皇宫内外搜刮的干干净净,玉玺自然是被圣上带走,怎会留在皇宫之内。”孙坚据理力争,这样的时候,无论传国玉玺在不在自己的身上,孙坚都不会承认。
    袁术和孙坚不和在联军中不是什么秘密,不少诸侯认为这是袁术在借机打压孙坚呢,没把玉玺的事真正放在心上。
    孙坚经虎牢一战虽然损兵折将,但底蕴犹在,还是有诸侯愿意结交的。
    袁术冷哼道:“你在皇宫内的井中打捞到玉玺,身旁有不少的士兵吧。”
    孙坚面色微微一变,辩驳道:“在各位将军大人面前,孙坚起誓,若我真的私藏玉玺,乱箭穿心而死。”
    古人重誓言,再加上孙坚说的无比郑重,除了袁术之外,所有的诸侯都认为是袁术在故意刁难孙坚,纷纷劝阻。
    袁术指着孙坚的鼻子大骂逆臣。
    孙坚冷哼一声,离开宫殿,点齐兵马,连夜向长沙而去。
    离开雒阳之后,孙坚暗道侥幸。
    走了孙坚刘岱等人,雒阳从最初的热闹清净了下来,袁绍这个名义上的盟主自觉在雒阳呆着失去了意义,带领士兵离开雒阳投河内郡而去,真论起来,袁绍这个盟主才是最可怜的,起兵之时不过是渤海太守,官职低微,诸侯离散之后,甚至连去处都没有,渤海不过是小郡,如何能够养活上万大军。
    荆州牧刘表乃是正经八百的汉室宗亲,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刘表正忙于整顿荆州,是故没有参加,得到袁术传来的书信之后,当即命令蒯越蔡瑁引一万军堵截孙坚,玉玺事关大汉命运,不可小视。
    孙坚拍马走出战阵,以马鞭指着蒯越问道:“蒯异度为何率领兵马堵住我军去路。”
    蒯越冷笑道:“汝身为汉臣,竟然私藏玉玺,此乃十恶不赦之罪,当交出玉玺,放尔等一条生路。”孙坚在荆州一带颇有名声,蒯越可不想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消息彻底将这头猛虎得罪。
    孙坚怒道:“竖子,休要胡言乱语。”
    孙坚军中闪出一将,拍马杀出,一杆长枪舞的虎虎生风,正是黄盖。
    蔡瑁策马挺枪而来,两人同是使用长枪,战斗起来枪影交错,让人眼花缭乱。
    黄盖瞅准时机,一枪刺中蔡瑁手臂,蔡瑁手中的长枪掉落在地,拍马赶回本阵,黄盖也不追击,勒马立在原地。
    孙坚即使再勇猛,仅拥有一郡之地,而刘表则是荆州牧,带甲之士十万,治下沃野千里,兵强民附。
    孙坚趁势带兵杀上一阵,打开蒯越军缺口,引兵而去。
    只听得山谷后鼓声大震,原来是刘表带军到来,与蒯越成包围之势将孙坚团团围在中间。
    孙坚以刀指刘表道:“你我本是邻郡,何必相信袁术小儿一封书信,今日若是放我离去,他日必有厚报。”
    刘表怒斥道:“玉玺事关大汉命运,若交出玉玺,我定会放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休怪我军无情。”事关玉玺,刘表不敢有丝毫懈怠,像这种大事,是宁杀错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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