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西域来了一份信。”
    刘凤他们下棋下的那可以说真的很投入,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有一个人已经来了,而且已经到了他们的身前。
    到了这两个人的事的身前,那个人从雪中走了出来。
    “信上都说了些什么。不是很重要的话就先放着,等我得空了再说。”
    “大人,这恐怕不太好吧。”
    那位来传话的侍从显得很是纠结。要不要说,这真的是一个问题。按照以往的惯例,信当然可以念出来。但是今天有些特殊,事情有些不好办了。
    他在这里工作已经很多年了,对于自家的城主是怎样的脾气,那也是略知一二。不然也不能知道这里,并且还能进到这个地方。
    小心使得万年船,老话说的没有错。以前,他的一些同事就是因为不懂事,所以都被很干净利落的处理掉了。他一点都不想成为他们其中一员,他想好好的活着。
    那些被处理掉的人自然没可能好好活着。落雪城只能进不能出,选择了这里,就意味着你要永远就在这里。
    “要不要先暂停一会,你先去处理公事,等下我们再继续。”
    刘凤是何等的人物,那位侍从的小心思他自然能够看出来。既然看出来了,总不能后装聋作哑。给别人方便那就是给自己方便,他可不想得罪人。
    平常的时候,他会在无聊之际和萧泽玩耍一下,逗一逗,让气氛活跃起来。
    实在话,任谁遇到萧泽那样的木头都会很痛苦。努力、刻苦,并不能代表一切。有时候,人也需要好好放松一下。不会放松的人,其实很无趣。
    无趣使人厌。这句话当然不中肯,但是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其实很真实。
    这个时候,那位城主大大自然不会很开心。按照现在整个棋势的走向,他可以说基本上算赢了。
    谁在要赢的时候遇到这么一档子事都不会高兴。不高兴自然需要发泄,需要释放。
    如果没有任何的意外,眼前的这位侍从小兄弟就要成为牺牲品了。可是,就在他准备发火的时候,他看到那封信上的一个印记,然后摆了摆手让那个侍从下去。
    这和印记是一朵雪莲,看起来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要是真的很普通,他也不会这样的认真。
    很快,那位城主大大就已经把信看完了。看完的一瞬间,他的眉头一挑,远处的雪峰顿时跌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干嘛要生这么大的气。”
    眉毛一挑断便让雪峰一分两半,可见心中是有多么不爽。刘凤也算是一个知心的人,虽然他平时看起来有些毒舌。
    毒舌要分时候,说话要有方法。一直毒舌的人有病,说话不讲方法,可以去浑河中游一游。
    “你自己看。”说着他把那份信给了刘凤,然后道,“等你看完以后就明白了。”
    接过信,刘凤开始很认真的去看。
    刚开始看的时候,其实刘凤很是轻松。表面上的认真那是装给别人看的,再怎么说他也算是一方强者。不过,随着看的逐渐深入,慢慢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忍不住骂了起来。
    能够让他骂出来,真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一个平时很有涵养,很温文尔雅的人,按理说应该相当能忍。那么,如果这样的人都不能忍了,那看起来是真的有问题了。
    “怎么样,你现在懂我了没。”
    城主大大这个时候看起来很是欠揍,他悠哉悠哉的说着,显得仿佛自己刚才压根就没有生气一样。
    “还行。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帮忙。”
    这样小儿科的挑衅,刘凤自然是没有理会。他到底是一个认真的人,不太会开玩笑。
    他觉得重要的事情就会重要对待,既然重要那么岂能因为外面的一些事情而动摇。
    “不用了。这样的小事,我想我还是可以搞得定,不用你操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抓紧办好你的事,不要管我这边。”
    刚才的紧迫到了现在似乎一下子就没有了,仿佛不曾有过什么。
    “我说你可不要大意,这件事我觉得并不简单。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比较好。我那边的事我当然会做好,我只是有点担心你这边。”
    刘凤自然是意识到了那件事的非同一般,所以他并不打算这这样让那位城主大大溜掉。
    “好了,我看我们还是继续把刚才没有下完的棋局下完。”
    刘凤有点不敢相信的道,“你现在还有心思下棋吗?”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真的会这么从容。
    是自己想多了吗?那件事不紧急吗?他的实力已经如此强大了吗?
    “当然了,当然没问题。所以还是请你不要在那里磨磨唧唧的,快一点,我等的花都谢了。”
    城主大大这样说,刘凤自然是没有再多说一句。两个人又一次开始博弈,把先前没有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
    别人既然已经不想再听下去,那么又何必坚持。适当的时候放弃,有的时候也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
    那位城主真的有那么从容吗?
    答案是否定的。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城主。境界实力摆在那里,虽然不弱,但算不得很强大。
    从侍从开始说话的那一刻,他就开始思考对策。对于这样的结果,他自然是有心理准备的。作为一个决策者自然需要把多种情况罗列出来,做最坏的打算。这样当然不是什么悲观主义,而是要对自己有点认识。一个人如果只是能够看到自己的强大,那么他依旧是弱小的,一个人只有技能看到个人强大也能承认自己弱点,才能真正的走出未来之路。
    看样子等这件事完结了,自己有必要亲自去西域看一看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那里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起风了,远处的雪被吹落,慢慢的飘到这里。
    ……
    窗户外面的夜色如同白天。四周都是亮光,不过却没有人影。看到这样的场景,萧泽的心中生出了许多疑问。
    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天,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那里应该是一处田地,现在怎么变成了一片草丛。还有那里不是有一排的球吗?为什么现在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排列有序的小草。
    难不成自己一直都在草丛中,此时此刻还有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梦中的场景。想到这里,萧泽狠狠地在脸上拍了一巴掌。
    很痛,因为很用力。
    疼的话看起来,应该不是在梦里,是在现实中。不过,场景并没有改变。他依旧在一间房子里。其实,如果这个时候仔细去看一定会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是用草编制的。
    要出去吗?
    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刚才那对兄妹离开的时候告诫萧泽安心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随意的走动。不然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像是会说谎,尤其是那个女孩。目光很是澄澈,说话的时候会稍微低下头,时不时还会脸红。这样的好女孩难道会骗人吗?不知道,不好说,很难讲。
    萧泽记得他在一本杂记上有看到这样一个故事。故事讲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一个情节。
    文中的那个母亲告诫自己的儿子永远不要相信漂亮女孩说的话,越是漂亮的女孩就越会骗人。起初,那个男孩并不认为母亲的话是对的。在他和母亲在一起的世界里,还只是一张白纸,什么也没有。等到母亲被人逼起以后,它慢慢长大,逐渐经历过一些事情以后懂得了那些曾经不以为然的道理。
    每个人的成长都是伴随着伤痛累积起来的,所有的睿智都是建立在曾经的痛苦之上。蝴蝶之所以漂亮,是因为在此之前它经历了漫长的黑暗洗礼。我们眼中优秀的他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平凡之路。
    知道了故事,懂得了道理,时不时真的就能够做的很好。这个问题怕的是只有天知道。其他的人怎么样并不知道,只是萧泽他从来否不曾规规矩矩是一个知事而行的人。他的天真和无邪,让他一直都在寒夜中前进。
    有些事情还是要亲自如看一看,不然心真的很难安。一颗好奇心会帮助一个人成长,也会让一个人如临深渊。
    萧泽思考片刻以后就出了门到外面去了。是风是雨,总要经历过才明白。既然心中有困惑,那么就应该勇敢的去看一看,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出门的一瞬间,那座房子消失不见了。回头看,什么也没有。心中顿时多了几分紧张,油然生出了几许后悔。
    现在要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前进了。回去肯定是已经做不到了。房子都消失了,不继续前进,又能如何。
    定了定心神,萧泽选择了继续前进。
    按照白天看到的场景去进行走路完全是行不通的。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路,到处都是草地。只不过草地有大有小,有高又矮。
    拨开一片草丛,萧泽看道让自己震惊的场景。
    放血、献祭。
    前面是一座巨大的血池,后面是皑皑的白骨。从这里看去,虽说不能看清楚那些白骨都有什么。可是,光是这些骨头都已经很吓人。
    这是一座祭坛,毫无疑问。
    用白骨做基,以血水为引。这样古老的祭祀仪式,萧泽只在书本中看到过。
    上古时期,诸王并立,尚无神明,有的只有天地。那个时候呃呃大陆,不崇尚满天的神,只相信天地。天为尊,因其广袤,地为大,因其博大。人们相信敌人的血能够让自己脚下的土地变得肥沃,可以让自己能够和上天沟通。这样的习惯在后世依旧有延续。比如,所谓的射日,便是希望上天能够看到自己的努力,才做出那样幼稚可笑的事情。
    眼前的他们应该不是人,但是他们似乎也不算是动物。准确的说,他们长得和人差不多,都有手、有脚。只是他们的耳朵很长,像是兔子的耳朵。不,应该就是兔子的耳朵。在仔细的观察过后,萧泽得出了确切的答案。
    前面主持祭祀的那个人不知道说就什么,只听得一阵声响。然后,萧泽就半跪在了地上。
    萧泽有些艰难的抬起头,这个时候他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动了。
    眼前的这个人他很熟悉,这让萧泽心中喜忧参半。
    “我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让你安安生生在房间里面待着,不要出来。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出来。”
    看他的样子应该很生气。他应该生气,毕竟自己没有好好的听话。
    就在萧泽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刚才的那位主持者说了一句,“火离,把那个人带过来。”
    原来他的名字叫火离。真的是一个好名字,挺适合的。在那一刻,萧泽想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别人的名字是否妥当。
    “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剩下的事情就只有看天意了。”
    “谢谢你,真的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萧泽小声的说着。声音小的其实可以忽略不计,离的远的话,你可能连嘴动了没有都不知道。
    “你应该谢的不是我,是我的妹妹。要不是她求我,我才不会这么帮你。”
    “你的妹妹吗?”
    萧泽很小心的问了出来。他显得有气无力,或者说不确定能不能这样说。
    “当然了,不然呢。你以为我会救你这个人类吗?”
    这个时候萧泽看到了那个女孩,她有点漂亮。一头白色的头发披肩到腰,蓝色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可爱极了。
    “你就是那个擅自闯进来的人类,你可知罪?”
    人类,萧泽又一次听到这两个字。这里是哪里,这一刻,他的心里又一次生出了这样的念头。虽然这是哪里已经很明确了,但是他依旧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你知不知罪?”
    看到萧泽还是没有反应,那位大祭司再一次神色严厉的问道。
    有罪吗?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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