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亲戚!不过是先前利用,给他们点甜头,就让他们感恩戴德,卑躬屈膝!?他们大房早被害惨了!却还挑拨暗害,让爷爷把他赶出家门!
    带着一腔怒恨,梁大郎进入了盐商圈子。然后他就发现,他之前的眼界真是太窄了!酿酒虽然赚钱,但跟盐商想比太慢也太辛苦了!做盐商他只需要来回跑一趟,连盐厂都不用进,拿着盐引就能换成金银!
    而那些盐商世家更是富可敌国,连旁支的子弟都过的奢华淫逸,一掷千金眉头都不带眨的。他之前也想过,却也只敢想想,守着常月梅那个日渐衰黄的,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既然窦清幽和燕麟一步步往下降,那就是有人暗中收拾她们!早晚绊倒燕麟,连窦家和洺河畔也保不住!那他就先奔波两年,也赚个金山银山回去,让他们都看看,就算没有他们,他照样能荣华富贵!
    手里赚的银子越来越多,从两千两到两万两,他心里是觉的速度快,有些不踏实,但看别的盐商出手就赚个十几两,更别提那些盐商世家,一年上百万两银子赚头,他这才到哪?而且只这一点点的利,那么多盐商,谁也不会发现啥!
    赚了大钱,他也过的更阔绰了,虽然还赶不上一掷千金,但一改之前的隐忍克制,扬眉吐气,春风得意。
    想着等燕麟和窦清幽,窦三郎被绊倒凄惨潦倒,他却身家数十万的风光富贵,让她们再来求着他巴结他,到时看他怎么收拾她们,一报屈辱之仇!
    可他万万没想到,才不过短短一年,他竟然被官府抓了,还押进了死牢。
    案子破的很快,梁大郎与人合伙私贩官盐,他地下更是收拢了些人给他做事,还搭上了跑盐厂的暗人,这一年来已经捞了十几万两银子,还打着窦清幽和窦三郎的名号暗地里收人钱财。
    虽然他不承认他是仗势,但地下的人和往来的哪个都知道他是榜眼郎窦孝征和都督夫人的大表哥!
    更有底下的人认为他管家里事管的好好的,却抽身出来混进盐商里,就是为了给燕麟捞钱!只是钱都是从窦清幽那里过一下,明面上燕麟没有插手。他们却都是在为燕麟办事!
    青州知府抓了人,刚审还没有审出来,随着刑具加身,招的越来越多,抓到的人也越来越多。
    梁大郎完全是狐假虎威,仗势耍威风,还是暗中跑着上不得台面的,但酷刑面前,也完全招架不住。
    “梁曜!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招了,才不会再受这苦刑!”刑狱拿着烧红的烙铁,阴笑着奉劝。
    梁大郎也不傻,让他攀咬燕麟和窦三郎,他心里也怒恨,攀咬也没啥。可却不是乱招认的。那些罪要是招了,虽然能断她们的臂膀,但他却没有活命了!他现在不招,量她们也不敢见死不救,不管他的死活!否则他招出一句,她们也难逃掉!他就等着,燕麟刚刚剿匪有功,也不敢不管他!
    但看着眼前烧红的烙铁却也是胆战心惊,恐惧害怕,“我真的没啥招的了!我也就跟着几个盐商赚点小钱零花,其他真的不知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刑狱怒恼的拿着烙铁直接按他肚子上。
    “啊啊啊啊啊啊……”梁大郎凄厉惨叫,全身剧痛抽搐着,白着眼就昏了过去。
    几个刑狱鄙夷唾骂,“还以为嘴多硬,这点就受不住了!这才到哪?”
    “把他泼醒!”
    青州最多的就是盐,大楚数得着的盐厂青州有两个。
    一瓢盐水哗啦泼上来。
    刚刚昏倒的梁大郎再次惨叫着,浑身疼的颤抖着醒过来。
    “他肯定会招的!”窦清幽拧着眉,脸色阴冷。梁大郎对她有怨恨,马氏更是因为梁二郎和窦二娘恨死她,现在有这个机会,梁大郎必然会咬她们的!
    “不过屈打成招,胡编乱演,也能当招供的证据?”燕麟丝毫不惧,捏着她的腰,让她歇息,“先不用多管他们。”看他能不能刚进京,再给他进一次大牢!
    窦清幽阴着小脸,忍不住咒骂梁大郎找死,“这件事会不会牵扯到梁家去?”姥爷不愿意分家,要是牵扯到梁家,整个梁家必然会受到重挫。
    燕麟眸光微闪,梁家靠着乖宝乍然富贵,根本长久不了。不是这次的梁大郎,还会有下次的梁二郎,乖宝不可能看顾他们一辈子。就算是窦家,乖宝也不可能时时看顾着,都是要他们自己!
    窦清幽定了定心,教燕寻认字也没那么多耐心,好在燕寻完全没介意,让念书就念书,让练字就练字,听话的很。
    船到通州码头,薛尧带着人过来接。看燕麟和窦清幽都安然无恙,没病没伤,暗暗呼了口气。走漕运,主子和夫人也不可能会遇险!只是如今京中本该是他们的地盘,安全稳固的,却又出了梁大郎的事。不知道这次能挖出多少?皇上又会怎么看?还有那宫中要夫人性命的,主子回来了,也该给个交代!
    看见薛尧几个,窦清幽心里迫切起来,“两个小崽子呢?”
    第三百三十五章:商谈
    “夫人放心!小姐和少爷在家里,很安全!”薛尧没有再跟着去,也是在家里看着。主子和夫人都不在,小姐和少爷的安全是首要之重。
    窦清幽点点头,又问,“青州盐厂的事到京中了没有?”
    薛尧点头,这件事怕是程居迁的人一直都在暗查,现在明着动梁大郎,也是掌握了证据,准备再拿主子。
    “我们先回家。”燕麟懒着她上马车,他也想两个孩子,从过完年,大半年没有见到,肯定不认识他这个爹了。
    别说爹,俩小崽子连娘亲都不认识了,虽然抱着没有哭闹,但那小神情,是完全不认了。倒是窦三郎,拍着手一喊诺儿枫儿,俩小崽子都张开小手过去了。
    郝小撇了下嘴,“舅老爷和夫人时常下衙过来带小姐和少爷。”
    “四妹走后,皇后娘娘曾召见过一次,想要把诺儿他们召进宫,被拦了下来。我下衙之后也没事,也不放心,就过来看看。”窦三郎抱着诺儿解释,瞥向燕麟的眼神闪过一抹冷淡。离家半年,还要四妹向皇上借了兵去救他,把两个娃儿都扔下。
    燕麟鹰眸也沉沉的看着他和诺儿枫儿亲近的样子,下衙过来看看,至于把政务也拿到他的府上来?他离家之后,他就差搬着铺盖住过来了!
    窦清幽又给裴静谢了一遍,抱着儿子,又揽着闺女,看俩娃儿吃的白胖胖,依旧心疼的不行。她生产九死一生,没有奶水喂他们,还把俩人扔在家里,摸摸背上有汗,“看来是饿了,我先给他们去换了衣裳洗洗,喂点吃的!”
    燕麟应声,帮着送出门,看娘仨回了内院,他返回和窦三郎说起青州盐厂案的事。
    裴静看看俩人,也跟着窦清幽去了内院帮忙带诺儿和枫儿。
    窦三郎也有要事跟他商谈,他在嘉定的情况,还有永顺靖州目前的状况,他又擅自先杀了靖州知府和知州,这个事现在却也是不好处理,朝中早已经闹开,弹劾的折子上了好几道。
    俩人在书房里说了半天,这边窦清幽给俩小崽子洗了澡,换了柔软的棉质小衣裳,抱着喂鱼肉粥。
    快八个月的俩小崽子都长大了不少,除了枫儿有点挑食,俩人都开始喂饭了,小诺儿更甚者能吃盛饭的小碗大半碗的米粥。
    郝小在一旁不断的汇报着俩小崽子平日里的吃饭作息,“小姐腿脚硬实,放在地上扶着,都能往前走几步了。”
    “女娃儿走路说话都要早一点,我看诺儿聪慧敏捷,说不定九个月就会走了。”裴静笑容里带着羡慕和难以察觉的酸涩。
    “像个小蛮牛一样!”窦清幽笑着拍了拍闺女的小屁股。
    小诺儿看着打她的窦清幽,清澈透亮的大眼仿佛闪着疑惑还有委屈。
    郝小看着就不愿意,“小姐可乖了!少爷也乖的很!俩娃儿都很好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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