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柚进来通禀窦三郎来了。
    窦清幽忙让请进来。
    窦三郎天天都来,看着她虽然情况一天天转好,却一直昏迷,心都揪痛,得到她醒来时还有些不敢置信。听甜柚领他进屋,心里就更加确定。燕麟不会让他进内室。
    他跟着甜柚大步进来,就见她坐在床上,看见他笑起来,“四妹!”
    “三哥!”窦清幽以为只有燕麟守她十几天,瘦了一圈,见他也消瘦的厉害,心里一热。
    窦三郎缓缓出了一口气,忍着眼眶的灼热,笑着过来,“吃东西了没?有没有觉的哪不得劲的?想吃啥,跟我说,我去给你带过来!”
    “吃过了,吃的饱饱的。”窦清幽点头,让他看俩孩子,“三哥你看,我和燕麟刚给他们起的名字。女娃儿叫燕诺,男娃儿叫燕枫。你看他们长得像不像我?”
    窦三郎天天都看他们,见两个小东西都醒着,应声道,“嗯,像!眼眸都很像你!不过像燕麟多点。”
    窦清幽听了皱眉不满,“闺女和儿子长得都像他不像我,长大了可咋办?一家三口一张脸了!”
    窦三郎忙道,“也没有一样。现在他们还小,等长大就张开了。还变呢!哪能一模一样的!”
    庄妈妈也在一旁帮腔,“要张开,还得过个几年才有个雏形。等长大才能看得出来!不过夫人和都督的娃儿,那相貌自然要继承你和都督两人的特貌的!”
    “对!”窦三郎点头。又问她身体情况,听她一切都在转好,跟她说起家里的情况,“娘她们这一两天就该到了。”
    窦清幽应声,看看燕麟,催他,“你身上真有味道,快去洗洗啊!”
    燕麟知道她这是想跟窦三郎说话,瞥了眼窦三郎,无奈的应声,“好!我这就去洗!”
    等他走后,窦清幽立马跟窦三郎打听外面的情况,她昏迷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连着十几天,还是那个节骨眼上,肯定发生很多事。
    窦三郎看她还特意把燕麟支走,肯定是燕麟没跟她说,就详细讲了些她生产和定案的事,“皇上也来看过你,见了诺儿和枫儿,赞赏不绝,还想要赐名呢!燕麟说名字要由你来起,这才没有赐,赏赐了很多其他的。你放心,皇上对燕麟更加信任了。把禁卫军都教给他了。”
    窦清幽听他讲的详细,也多是报喜的,“那平凉开渠引流的工程呢?”
    “你还想着开渠的工程!?”窦三郎瞪她,“你现在的身子骨,不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都缓不过来!况且诺儿和枫儿都还小,又是早产生下来的,都需要好好看护调养,平凉那边自然多的是人手!”
    窦清幽有些遗憾,开渠引流是个大工程,还是个需要长期做下来的工程,她是希望能由燕麟来完成这项益民壮举,不为青史留名,只想那些百姓提到燕麟不全都是凶猛残暴,阴险毒辣,残害忠良祸国殃民这些词。而且平凉那块地方,也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着!身子亏损严重,必须好好调养!开渠引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一年两年怕也完成不了,还有的是机会呢!”窦三郎沉声说她。
    窦清幽看他马上就要训话了,忙点了头。
    小娃儿饿了,小枫儿直接哭了起来。
    窦清幽忙抱起来,她却是没有奶水,只能由乳娘来喂。
    郝小上来接了襁褓,递给乳娘,送到暖阁里去喂奶。
    看她满眼遗憾,窦三郎伸手摸摸她的头,“母子三人都平安就是万幸,只要有血脉亲缘,不是你喂的,也一样!你能好好地,有儿有女,他们也有娘亲!”
    窦清幽笑着应声。
    燕麟已经快速的洗好出来,头发随意的绾着,还在滴水,看他在摸窦清幽的头,鹰眸利光立马射了过去。
    窦三郎直接无视他,“娘她们过来带了好几车的补品吃食,你还有其他想吃的跟我说,我给你弄来。”
    “她有想吃的哪一样是我弄不来的,你能弄来的!?”燕麟暗哼着过来,一屁股坐在窦清幽床边。
    窦三郎皱起眉头,直接拿出大哥的气势,“你头发还滴水,身上又没干,自己不顾自己,连四妹身子骨受不得湿潮也不顾!?坐远点!”
    窦清幽也在一旁帮腔起势,伸手捅了捅他,“对!坐远点!”
    燕麟俊脸发黑,鹰眸斜着她半晌,却越发深情缱绻。就是这样,鲜活的!嗔怒打笑!
    看他眼神,窦清幽也忍不住笑起,又戳他,“听见没有!”
    燕麟宠溺的离她远点,坐在火炉旁烘干。
    窦三郎看两人感情好,也心里欢愉,不过嘴上还是道,“秦寒远来京了。”
    窦清幽听的愣了下。
    燕麟眼神立马就不好了。
    “他是来京城参加春闱的,提前来了些日子。”窦三郎又道,“之前来探望过你,不过没进门。”说着瞥了眼燕麟。
    窦清幽一直觉的秦寒远是个奋进努力又有点小傲娇的少年,想来他对她的那点执念也早就没了,笑着问,“他学问好,春闱定能拿个好名次吧?”
    “江南科场舞弊案还没有查清,没有定论。春闱的主考,皇上很是重视,很有可能会点老师做主考官。”窦三郎笑道。
    严不疾自秦寒远小时就教他,若是他做主考官,秦寒远怕是就进不了一甲,最多是个二甲传胪了。
    窦清幽也笑,“能青史留名的,被人记住的,都是那些有特色的大能,谁考中哪朝状元,可没几个人记得。”
    窦三郎也笑着应声,跟她说了半天话,又看着她吃了补汤用了饭,这才起身回了家。
    秦寒远正在家里等着他,“窦四她醒了是不是?情况怎么样?”
    见他在家里,窦三郎也没诧异,“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好好调养就行了。两个娃儿也起了名字。大的叫燕诺,小的叫燕枫。”跟他说详细,也希望他尽快释怀。
    “没事那就好。”秦寒远明白,可又怎么能释怀得了!?他听到消息,被爹紧闭起来,等他好不容易出来,考过了秋闱,追到龙溪镇她已经回京,他又追到京城,却得知她已经随燕麟去了平凉府。
    等他悄悄出逃,赶到平凉,却是她身怀六甲,燕麟是个假太监,他们夫妻早已情深伉俪的消息。
    一次一次追赶,却一次一次的错过。他只是想见见她,想问问她。
    窦三郎看看他,转移话题,跟他说起春闱之事,“既然现在来京,不妨就在京城过年,也寻求拜访名师,以备明年春闱。你能秋闱考中解元,春闱也加把劲儿,摘个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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