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眸落在她身上,略纤瘦的身子蜷着紧紧贴在墙上,身上单薄的对襟睡衣小褂上面领口两颗扣子开着,露出一片雪玉,少女刚刚发育起来,胸前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柔腰下是戒备攻击姿势的两条腿,纤细的仿佛一握,就能随他怎样。
    他自习武就练就了一双夜视的眼,此时燕麟却是说不出是好是坏。因为他也清楚的看到她小脸苍白,眼中是对他的万分戒备和浓浓的惧怕。
    “你发誓?”燕麟声音不自觉柔和。
    窦清幽也听到,他并没有非要灭口她的必要,连忙道,“我发誓,我没有见过你!”
    “嗯?”燕麟挑起剑眉。
    窦清幽忙又说的清楚一点,“若是我泄露半个字出去,叫我不得好……”
    那个‘死’字没有出口,燕麟鹰眸猛地一缩,凌厉的盯着,上来捂住她的嘴。
    窦清幽大惊,全身都抑制不住猛颤了下,绷紧。睁大眼,直直的盯着他。隔着夜幕,她只看到他鹰眸闪着锐利万丈的寒光。
    燕麟紧紧盯着她,看她脸色更白,掌心下的唇紧紧抿着,这才眸光深谙的做出往外倾听的样子。
    窦清幽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武功高深,定是前院有动静。
    好一会,燕麟转过头,深深的凝着她,“我不杀你。”
    窦清幽紧紧的盯着他。
    燕麟松开她,拿出个匕首扔给她,“赔你一把。”
    怀里扔的匕首,凉意浸过睡衣的布料,朝她肌肤刺来。窦清幽有些不懂的看着他。刚才还要杀她,这会却因为损坏她的匕首,又赔她一把!?
    看她不解的样子,额头因为出了一层细汗,细碎的发丝被浸湿,贴在她粉白的脸颊旁。还没进十月,她已经盖了两条被子。
    燕麟暗暗深吸口气,吸进肺里的全是带着她淡淡幽香的气息,从怀里拿出那枚凤尾碧玉簪,伸手插在她发间,“好好戴着它!”
    窦清幽伸手一摸,竟然是那个簪子,顿时睁大眼,“你……”
    看她立马要拔掉,像是沾上了什么东西一样,燕麟凉凉道,“如果你还想看见活的窦孝征的话。”
    窦清幽捏着簪子的手就生生顿住,“你救过我,我也救了你!我们一笔勾销,互不相欠了!”
    “你欠我的……”还多着呢!
    窦清幽徒然升起一股愤怒。
    “帮我保存好它!”燕麟不想她恨上他,那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换了个说法。
    不是她想的那样,窦清幽松了口气,明知她不能点头,明知绝对不能和这样危险的人有瓜葛牵扯,却只能把那凤尾碧玉簪收在手里,甚至……升起与虎谋皮的想法。
    燕麟轻缓的笑声响起,很是满意道,“乖!”
    大手落在头上揉了揉,那触感让燕麟笑的更是带着分满足。
    窦清幽却心里发毛,还有一丝怪异的感觉。
    “我们京城再见。”燕麟不舍的收回手。
    话音落,他整个人就像没有来过一样,直接消失在了屋里。若不是她屋里的窗户半开着,手里拿着那玉簪,还有匕首,窦清幽简直以为她做了一场梦。因为先前惊醒,也是燕麟对她对她们家的人起了灭口之心。
    坐着缓和了下气息,窦清幽忙起来把窗户关严,拿出火折子点亮高几上的油灯。
    坐在炕上,这才惊觉,她出了一身的冷寒,全身发凉,睡衣背上已经湿了。拿起那凤尾碧玉簪,通体碧绿无暇,雕工却不像出自匠心,难道他这次钱塘之行,为了这枚凤尾玉簪?
    又拿起那匕首,外面古朴平凡,拔出刀鞘,刀刃也看着平常,她拿起一旁的小木雕,轻轻划过,顿时一惊。削铁如泥,简直锋利无比!
    那阉贼把匕首给她,又让她保存这个簪子……
    身上阵阵凉意,窦清幽只得放下东西,重新拿了一套睡衣裤换上。
    那个还没走的梁上‘君子’顿时屏息。
    再回来看看炕上的簪子和匕首,拿起簪子包进帕子里,开了箱子,放进箱底的小匣子里。又看看那匕首,纠结的想了好一会,还是放在了外面。她的那把已经彻底报废,她身边得有防身的东西。
    看着他的匕首替代了那把废铁被她放在枕头下,燕麟无声的扬起嘴角,身影彻底隐没在屋里。
    窦清幽受了一通惊吓,以为会睡不着了,重新换了睡衣裤,裹进被窝里,不时就又沉沉睡过去。
    次一天起来,窦清幽受寒了。
    庄妈妈皱着眉,满眼不虞的给窦清幽煎药,“小姐喝了这碗药,晚上老奴给你配了药浴,泡一泡好了就不用再喝了!”
    知道这药不喝,烧就不容易退,窦清幽苦着小脸喝了药。
    长生立马递过来一颗玫瑰糖。
    窦清幽接过含在嘴里。
    梁氏看着她,“肯定是在水上呆的太久了,湿气寒气都侵入体内,回来又被外面的寒风一吹,就受不住了!这段日子不能再出去跑了,好好待在家里调养一段时间!”
    陈天宝也自责没有照顾好窦清幽,他见那个神秘的朝廷人不见了,猜测窦清幽肯定是这些日子受了惊吓。她虽然平常老成稳重,可毕竟还是个及笄都没有的女娃儿!把接下来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合约也都写的好好地,订单也都已经签下来了,那些酒商来了只管拉货就行了!”
    家里的梨子酒和苹果酒也都差不多快酿完了。金酒和冰酒还不到时候。
    窦清幽点头,“我没大碍,就是乍然一回来,吹了寒风,睡一觉就好了!”
    “你这就是睡一觉睡出来的!昨晚还好好地呢!听话老实在家里调养着!”梁氏皱眉道。
    看着窦小郎和长生几个也都眼看着她,窦清幽笑笑,应声,老实在家里调养。
    他们爷几个回来之前,已经有酒商来家里,拉走了一些酒,这些都是李来祥和梁氏办的,这会他们回来,其他订单了的酒商也都陆陆续续的赶过来。
    洺河码头一时间,热闹非凡。两岸的酒肆饭馆和客栈也生意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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