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健儿……你快带我去见陛下,有要紧事通禀。”法亦还是显得有些着急道。
    韩健琢磨了一下,道:“师傅,什么要紧事,可是有关战事的?说给我听听,我去对陛下说也一样。”
    “不行……陛下明言,不能……不能说给你听。”法亦脸色显得为难道。
    “嗯?”
    韩健心说奇怪,杨瑞感情还是有事瞒着他。一方面表现的好像个娇妻一样,再一想,这两天他也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竟然也没防着杨瑞是虚情假意。
    “师傅,以你和我的关系,事情还不能说?反正我不跟陛下说,陛下自然也不知你说给我听。”韩健欺身上前,拉着法亦的手用软磨硬泡的方式想让法亦交待出来。
    法亦心情也很复杂,本来杨瑞是说同意了她跟韩健之间可以继续往来,但她总觉得在跟韩健这件事上,是她对杨瑞的信任有所辜负。因而杨瑞吩咐她不许说,她也的确没想说给韩健听。
    “健儿,你别为难……为师了。还是快带我去见陛下,到时候,你在旁边偷听到……那也只能算是不小心听到……”
    韩健“哦”一声,道:“师傅说的是。”
    韩健也不想太紧逼法亦,毕竟法亦是那种很“正派”之人,与他定情这么久,连一点越礼的事都没做过,更别说去违背承诺把秘密泄露给他听。
    韩健在前引路,与法亦一起到了杨瑞沐浴的宫所,因为杨瑞之前已经派人吩咐下去,使得整个宫所并无人在内沐浴,倒是给了韩健一个很大的偷香窃玉的场所。
    “陛下便在里面,师傅可以进去了。”韩健道。
    “这里?”法亦抬头一看,似乎是不太熟悉这里的环境。因为她本身只是个密探,偶尔进宫也是到杨瑞寝宫去汇报情况,宫中的环境即便很熟悉,对于一些边边角角也并非太熟。就好像这宫所,平日里只有宫女会来沐浴,她进宫可没有沐浴的资格,因而也就不会过来。
    “师傅难道不信?”韩健道。
    “不是。”法亦以为韩健生气,正要解释一下,却见韩健笑盈盈看着她,心中便升起一些异样情绪,本来她也可以像小女儿家一样在韩健面前露出羞态,但即便跟韩健已经定情,却也是将自己的情绪藏在心中,“那我先进去。”
    言罢,法亦像是逃走一样进到里面去。
    韩健心中慨叹一句,美女师傅终究是美女师傅,可能是之前修道的过程中修心养性,连最基本的感情都不懂得如何表达。
    韩健见杨瑞进去,看了看头顶,反正是夜色朦胧,又是月底不见月光的时候,这时候跳上房顶,再收敛一下气息,便是以杨瑞的伸手,也不会察觉他在屋顶偷听。
    等韩健上了房顶,才发觉这给宫女沐浴的宫所,也是修缮的很好,屋顶的瓦片没有破碎,整整齐齐,连找个断瓦掀开看看都不成。
    韩健仔细辨别了方向,掀开瓦片,也正好对着之前与杨瑞一起沐浴的房间。这时候法亦也刚刚才进到里面。
    “陛下……”
    法亦见到杨瑞正在宽衣,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行礼道。
    “师妹?”杨瑞见到法亦过来,也有些惊讶,“你为何会在此?”
    法亦面色一紧,道:“是东王指点这面,说是陛下在沐浴。”
    “哦。”杨瑞这才释然,将原本宽解下的外衣重新穿好,道,“那东王人呢?”
    “他……”以法亦的武功以及对韩健的了解,大概也能察觉韩健便在周遭,只是她还不确定韩健到底在哪偷听,“还在陛下寝宫。”
    杨瑞点头,像是很相信法亦的话。
    韩健不由暗笑,以杨瑞的聪慧,大概也猜想不到耿直而谦逊的法亦,会当着面欺瞒于她。
    “有什么事,快些说,健儿他……估摸着不多时便会过来。”杨瑞说出口,才发觉自己失言。
    别的地方,她说韩健会来,那是可能的。可现在是她沐浴的时候,韩健来的话,那成何体统,不是让法亦知道她跟韩健的关系?
    但此时法亦根本无心去往这方面想,听杨瑞催促,她也想早些把事情说完,毕竟事情在她看来也是有些紧急。
    “陛下,内门的弟子,今日已经都抵达洛阳,关于陛下交待之事,又重新查探过,的确……如陛下所言,三皇子在京城中,仍旧布置了很多人,而慎刑司之人都无察觉,可能会……”
    “可能会怎样?”杨瑞神色紧张问道。
    “可能会对陛下和东王所有不利。”法亦补充道。
    “嗯。”杨瑞点点头,以神情来看,杨瑞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而在无定偷听的韩健则觉得很怪,难道杨瑞不告诉他的事,而且还让法亦对他隐瞒的,就仅仅是什么内门弟子来洛阳,然后杨余布置了什么眼线?
    这些事,韩健听起来也没什么。他没准备暴露行藏,准备继续听下去。
    杨瑞问道:“南朝那边,可是有何动静?”
    “回陛下,南派之人,以左谷上人为首,有几十人已经混入到我朝境内。前日出现在皇宫的刺客,也与南派的人有关,但并非华宗之人。有几人下落,已经查明,是否派人将其捉拿?”法亦请示道。
    “不用了。就是这些事的话,由师妹你去做便是。等等,之前你说……三弟他,留了人马在洛阳,可是准备行刺健儿?”杨瑞突然说了句让韩健觉得惊讶的话。
    杨余准备派人来刺杀他?
    法亦听到这消息,也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因而他之前并未说出关于杨余人马会刺杀韩健的什么事。杨瑞也明知道杨余的人留在洛阳,是为另一件事,怎会突然牵扯过来?
    法亦正要回答,杨瑞却道:“行了。师妹,你早些出宫,回去的时候别去见健儿了,健儿那边,自会有朕去跟他说。”
    “是。”法亦觉出今日杨瑞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没再多言,既然她已经把事情传达过来,杨瑞不上心,那就不是他疏忽怠慢的责任。
    法亦离开宫所,直接抽身而去,果真是没去杨瑞寝宫那边。
    韩健看着法亦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登时也沉了下去。因为他感觉出,杨瑞最后那句话不是说给别人听的,而是说给他听,这是明摆着杨瑞察觉到在被他偷听,故意有那么一问,其实还是想隐瞒什么。
    韩健没有在屋檐上呆很久,下了屋檐,韩健立在门口一段时间,还在想关于这件事的可能性。可惜不得头绪。
    现在东王府的情报系统主要都在针对北边的这场战事,对于洛阳周边情况的调查,虽然也在展开,显然没有朝廷慎刑司体系调查的那么详细。
    韩健心说,回头是该好好问问法亦,到底是什么事。
    “怎不进来?”便在韩健不察觉的时候,杨瑞已经出现在宫所门口,看着韩健道,“在这里站着,不怕被宫里人发现?”
    韩健没说话,转身与杨瑞一起进到里面,经过过道,韩健与杨瑞一起到了两天前二人一起沐浴的池水间。
    “陛下……可是有什么事隐瞒于微臣?”韩健突然冷淡地问了一句。
    “夫君这是怎么了?”杨瑞脸色带着几分不解问道。
    韩健看着杨瑞,道:“还想隐瞒?刚才你若非发觉我在,会突然转口?还是以为我年轻气盛,对于一些事察觉不到?”
    杨瑞听韩健这么说,也不由一叹,在一边矮椅上坐下,道:“没错,妾身的确有事隐瞒夫君。”
    韩健听到这样的话,尽管他知道夫妻之间是可以有秘密的,但他还是很失望。因为杨瑞隐瞒他的事,不但与他有关,可能还是对他有害。或者杨瑞本身就在筹谋对他有害之事。
    韩健心中最担心的,还是他与杨瑞之间展开权力上的争斗,虽然他作出以后会放下权力的姿态,可而今朝廷完全是依附在东王府笼罩下,杨瑞要只是虚情假意跟在他身边,却是想另有图谋……韩健想想,便也觉得事情最糟糕会到他无法接受的地步。
    “夫君怎不问妾身是何事隐瞒?”杨瑞见韩健立在那不语,不由问道。
    “问不问还有关系吗?要不是今日见到师傅,也不会知道陛下竟然连枕边人都蒙在鼓里。”韩健轻叹道。
    “师妹……你师傅她将事情都告诉你了?”杨瑞神情也冷峻下来。
    “似乎陛下并不太清楚,师傅与微臣的关系。”韩健看着杨瑞,说道。
    杨瑞却自信一笑道:“夫君莫做姿态了。别人妾身不了解,对于你师傅,妾身可是了解的很。现在你师傅虽然对你动情,却终究当自己是朝廷之人,对妾身也多有亏欠,她怎会和盘托出?也许是你想偷听一些事,可你师傅不说,你又如何查知?”
    韩健见杨瑞说话那带着几分轻松的模样,心中猜想,要么事情真的不是很严重,是自己多心了。要么就是眼前这女人太可怕,心中藏着大阴谋,却能在他眼前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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