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驭使龙纹,熟悉能力之后,陈长青才收了起来。
    到此为止,陈长青才完全把斗法收获整理完毕。
    此刻,陈长青也明白为什么那女子只是将龙纹插在地上,而不是直接使用。
    因为她根本无法控制龙纹,只能简单的发挥部分作用。
    要不然有龙纹在手,女子实力还要翻倍,陈长青除了用引雷术搏一搏再无其他办法。
    当然,这就是生死之争,现在女子所有的机缘都成为了陈长青的助力。
    陈长青隐隐明白了什么,却还是不够清晰,只好先做事。
    把女子东西简单归类,杂物收到男子的乾坤袋内,陈长青一番置换,把自己的东西装进了女子所用的乾坤袋。
    女子的乾坤袋比他的要大多了。
    陈长青之前试过,乾坤袋无法装乾坤袋,不过树叶空间却能装乾坤袋,而且没有负重。
    比较重的物品收入树叶空间,无用的乾坤袋也收入了树叶空间,以减轻负重。
    常用的物品则放在手边的乾坤袋中,做完这些陈长青才重新盘坐回去。
    心中沉静下来,陈长青开始更为重要的经验总结。
    这是他的第一次斗法,陈长青觉得自己如何重视都不为过。
    慢慢回想了一遍经过,陈长青很快发现了自己的不足。
    从战斗之初,突袭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掐诀施法,而是应该直接催发两块落木术玉符。
    当时陈长青的考虑是,施法落木术会有三颗落木,而玉符加在一块只有两根,多一颗威力大一分,可以一举拿下二人。
    但偷袭珍贵是时间,不应贪心。
    陈长青假设自己回到原来的位置,推演一下。
    若是直接催发落木术玉符,不给两人反应机会,由上到下,直接砸下,就不仅仅是男子一人重伤了,只怕女子也要半废。
    而且迎头砸下,比擦伤严重多了。
    这样一来,之后变数就少了,不仅最后击杀两人的收获会多一些,也免去了让他提心吊胆。
    有了这个开始,陈长青发现更多的不足之处。
    他一一找到,慢慢分析。
    比如从斗法开始,都没有给自己加持木甲术。
    有树木移动能力的时候还好说,但是当女子拿出军旗,自己血脉能力受到了阻碍,这时候就应该果断加持木甲术。
    这样最后掌心雷对拼女子的冰寒劲气也不会伤到自己的脸庞,还是伤了两次。
    假设一下,若是当时肉体承受不住,毫无疑问,陈长青必死无疑。
    犯险不是不行,而是不需要。
    还是一个不应该犯的错误,而之后,用白灵刀法正面攻击不错,但之后女子重伤,陈长青忘了一样东西。
    他手中还有一件咒法级别的法宝,玉佛有扭曲感知的能力。
    当时若是用了出来,女子土遁玉符就使用不出来,陈长青可以就地斩杀。
    若真是土遁玉符速度快些,让女子除了丛林,只怕日后会多一个心腹之患。
    反之,若是当场杀掉。
    土遁玉符也就成了他的囊中物了,土遁术是中级法术,这玉符价值至少两百多低级元力石,而且若是多了土遁玉符,也多了保障。
    陈长青多多少少有些遗憾,毕竟土遁玉符在坊市中也是抢手货,往往有市无价。
    反复倒推,陈长青又发现了不少小的失误,有些是时机不对,有些则是准备不够。
    若是元家兄妹死而复生,能够读懂陈长青的内心一定会伤心死。
    在他们看来,陈长青斗法能力绝对是顶尖,可惜就是这样,他还不满足。
    进入深夜,陈长青才将一切梳理清楚。
    他找自己的错误并不是否认自己,毕竟说实话,陈长青心里挺为自己骄傲的。
    以一敌二,还是第一境与第二境的战斗,几乎以无伤状态杀死,无论怎么说都是很厉害的事情。
    而且陈长青也明白了顶级法门的强悍之处,掌心雷竟然可以抵御女子的攻击。
    虽然弱了一筹,但那是在跨了一个境界的差距之下。
    “修炼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陈长青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女子能得到军旗说明她福缘深厚,而女子斗法中手段频出,到了最后依然不放弃,心性绝对上佳。
    但最后依然被陈长青所杀。
    因为陈长青修的是顶级功法,有顶级血脉,还有灵芝液给他提供保障,极大的弥补了两人的差距。
    换位思考,若是陈长青死去了呢,自然一切都被女子掠夺。
    “这是另一个世界。看似和青山城东城状况毫不相关,但是仔细想想,其中争斗、血腥、残忍更甚以往。”陈长青静静思考。
    他身有木灵传承,又进入别院按理说也算是比生活了青山城东城好了很多。
    但他的敌人更强了。
    而且往往是避无可避的敌人,如常思雯一家,陈长青没有招惹过,但是就因为他资质绝伦,会阻碍人家儿子的道路,就要受到压迫。
    陈长青难道要自废资质?
    “我唯有比之前更谨慎,更狠辣,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陈长青想到了之前种种,一年前的他还会为是否伤及妇孺而犹豫,而如今的他却心硬如铁。
    呼!
    陈长青只觉得自己头脑一清,心念更为通达,这就是一个缓慢成长的过程。
    所谓铁石心肠,从一开始,心其实都是热烘烘的,只是人随时变,而人不得不变。
    一扫心中种种阴霾,陈长青并未给自己留下多少休息时间。
    恢复完生机之力还有自己的灵能力量,他重新拿出了追踪罗盘。
    要主动,不要被动,他必须知道这里有什么古怪。
    正所谓轻装上阵。
    如今他经过一番斗法总结,心态有几分进步,而玉符补充完毕,又多了一大助力龙纹。
    此刻,陈长青觉得燕山镇的危险,也许是他的机遇。
    打开罗盘,让它继续运行,慢慢转动,陈长青开始跟着罗盘往外走了出去。
    燕山镇的本地家族留了不少人在城主府中,一直盯着陈长青所在的阁楼。
    好在他们也知道分寸,没有过于窥探。
    陈长青拿出一张玉符,用出了匿身术,然后跟随罗盘开始寻找魔气的踪迹。
    城主府二十多年无人修缮,自然处处透露这腐朽,这也是之前陈长青的感觉。
    可是罗盘在手,寻找魔气,陈长青才发现自己想的简单了。
    不是无人修缮,而是这里这里本身孕育着腐朽。
    罗盘十字指针不停转动,魔气几乎完全消散,但是罗盘显示的骗不了人,这里魔气犹存。
    黯淡的夜色下,陈长青脸色阴沉不定,偶尔身上会闪过一道雷光,但是往往却又被他收起。
    空洞的房间中,透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似乎有一股单单的腐臭味。
    进入后院,陈长青只觉得手中罗盘猛地一抖。
    城主府后院。
    如果忽视空无一人的房间,还有到处满布的尘埃,那么这里一切都没有变。
    陈长青从一个个房间走过,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走入一个婴儿房。
    一个小小的一米多的小床,风一吹,还吱吱呀呀的摇着,隐隐约约间陈长青似乎看到了什么。
    婴儿床上被褥完整,陈长青视线上正好看到挂着的风铃,是椭圆形的白色小晶石,正相互碰撞轻轻作响,如孩子的欢笑。
    他手指轻轻一点,一道雷光闪过,其中一颗水晶一般的小晶石上突然滴下一道黑色腥臭的血液,然后落在了婴儿床上,一个小小的人影就似乎如笔墨一样勾勒而出。
    于此同时,城中一处主宅内。
    突然传出一声不像是人的吼叫,但不知为何这声音转瞬消失。
    嘭!
    陈长青打开的门蓦然之间关上。
    咯咯!
    一声轻笑不知从哪里角落发出。
    “哥哥!”
    陈长青似乎又回到了逗弄陈霜的时候。
    有些时候陈长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小孩难养,更何况当时他也只是孩子。
    回忆只是稍一出现就消失了,陈长青心中如高山巍然不动,嘴角噙着冷笑,喃喃道“恶灵么?”
    陈长青手掌一催,也不问方向,一道掌心雷轰隆发出。
    紫青神雷荡魔录,能荡除的可不仅仅是魔头!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出现。
    雷光照耀下,陈长青看到自己身前的婴儿床上出现了一个小手小脚的黑色身影。
    指尖墨黑,头发稀疏,身如孩童,面如老妪,双眼深深凹了进入,嘴里发出无意识的惊呼声,眼中是无尽的愤恨、暴虐、残忍。
    恶灵身子倏忽扑出,张牙舞爪,就要抓向陈长青。
    只是凶狠不过短短一瞬间,就被一声凄厉凶狠惨叫声取代,陈长青发出的雷光自动聚集,猛然从那恶灵的身子中穿过。
    轰!
    似乎是干柴碰到了火星,嘭的一声,恶灵从中炸开。
    陈长青皱了皱眉头,退后两步,指尖猛地一点,一滴想要逃走的血液的被他手指点中。
    呲!
    呲!!
    霎时间,无数雷光从他指尖射出。
    一股焦臭的气味出现,似乎烤焦的羽毛。
    陈长青就见一道黑色的半透明影子迎面扑过来,见此他反而不退了,冷笑一声,“米粒之光也敢放华!”
    任由那道恶念扑来,不需要他调动,全身生机之力飞沸腾。
    轰!
    雷光咆哮而出,陈长青负手而立,口绽雷光,一如凶兽一般的怪物一闪而逝,眼中满是惊恐,在雷光中慢慢消散。
    灭了这个恶灵,陈长青还想探查一番原因。
    那滴血应该是魔物血液无疑,但是外间却传来了脚步声音。
    陈长青脚步一错,就到了角落中隐去了身影。
    只见一中年男子还有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中年男子声色俱厉的呵斥道“二木听到没有,快走!”
    那青年哀求道,“叔,让我去看看,刚刚明明有声音传过来。哎,这怎么没有了,是不是有人混进来了?”
    中年男子一把抓住想要开门的青年,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发出清脆声音。
    男子骂道“二木!要不是看你死去爹的份上,我会任你胡闹!你看有人来后院么?后院你也能来,你那时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这里事情的可怕。听叔一句劝,不要再来这里。你老娘还在等着你呢!”
    青年沉默一会,才说道,“老叔,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娘不说你也不说,我爹就是死在这里对不对?”
    中年男子勃然变色,直接一手挥了过去,但不知为何看着青年通红的眼睛,他手没有落下去。
    沉默一会,他沉声道“跟叔走,不要再提这件事。这二十年来叔把你当儿子看,不想看到你做傻事。”
    青年默默无语,但是没有反抗,任由中年男子拉着。
    吱呀一声!
    紧闭着的门开了。
    中年男子一把推开青年,拔出佩刀,边吼道,“二木,快跑!不要回头,去找队长他们,按照队长说的做!”
    说这话的时候中年男子似乎心有死志。
    青年愣在一旁,却没有跑开,而是也拔出了佩刀,双眼通红,如同困兽,死死紧紧盯着木门。
    紧张到极点的二人,就见一个英姿勃发,俊美威武帅气的道人走了出来。
    道袍无风而动,气场碾压一切。
    两人失声道,“道!长!!”
    陈长青打了一个稽首,和声道,“二位,可否与小道讲一讲这城主府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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