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军只能争分夺秒,将曹军的突袭效果减到最低。这时哪里顾得上孙尚香,孙尚香看到几个将领,都被推开。
    “喂喂喂,捣什么乱?”一名川军武将看到孙尚香不断去找那些忙碌的将领,在城下晃来晃去,立刻走上前。
    孙尚香看到终于有人搭理自己,大喜上前:“将军,这里有重要情报,你马上呈给刘循。”
    “大胆,少主公名讳也是你能称呼的吗?”孙尚香在家一向直呼刘璋名讳,更别说刘循,这时一下子也喊了出来,将领当即不满,孙尚香就要解释。
    将领突然打量孙尚香一遍:“咦,这不是孙夫人吗?一年到头不出来,今天怎么出来了?难道是看我川军危难,出来看热闹?我告诉你,川军无敌,绝不会败,别自讨没趣。”
    “将军,我这里有重要情报……”
    “什么重要情报?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什么重要情报?”将领呵斥孙尚香一声,打开孙尚香弟锦囊的手,突然看着孙尚香,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这大半年都不出门,今天我长安城危难,你就出来了,还到处阻碍我川军将领做事,你是不是故意要我川军兵败?
    我告诉你,黄夫人不禁你自由,那是黄夫人好心,要是你再敢在这里胡搅蛮缠,阻碍我川军守城,信不信就算你是夫人,我也敢将你就地格杀?”
    “你……”孙尚香本也是脾气暴躁之人,刚才为了情报,已经忍气吞声够了,现在竟然被这样说,顿时脾气也上来了,大声道:“你,你不要后悔。”
    孙尚香说完扭头就走,两个婢女急忙跟上,一个婢女道:“小姐,这情报非同小可,我们就要不管吗?”
    “那些川将态度,活该全军覆没。”孙尚香怒骂一声,可是旋即冷静下来,努力压下心中愤怒,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一个个急的跟火烧屁股一样,没一个将领愿意安心看看,这又不能大声嚷嚷出来,说不定我们这样到处跑已经吸引了那些人注意,还能怎么办?”
    孙尚香想了想,气的一咬牙:“算了,再试试,北城不行,姐妹们分头去东西南城,我孙尚香上辈子欠刘璋的了。”
    “嗬,嗬嗬。”大片骑兵出现在长安北城以外,在三里处停住不动,原地歇马,放眼望去,大约七万余人,从服饰看,曹军大约三万,匈奴兵四万多。
    “啪啪啪。”
    “呜呜呜。”
    攻城还没开始,曹军呐喊声,匈奴兵弯刀拍打盾牌的声音,吆喝声,已经响彻长安原野。
    大约歇息了一炷香时间,隆隆的马蹄声响起,曹军组成骑兵流向长安发起攻击,铺天盖地的箭雨向城头打击过来。
    攻城正式开始。
    骑射半个时辰,骑兵下马,云梯冲撞车等攻城器械,全部推了上来,这些都是从武功城劫掠来的,武功是一座军事要地,屯有一些战略物资,本来是作为长安防御补充的。
    但是吴俊军师周策实在聪明,在吴俊出征时,就定下了先突袭武功,再攻长安的计策。
    武功以北人烟荒芜,当曹军到达时根本来不及关闭城门,被一举攻破,里面的军事物资全丢给了曹军。
    匈奴兵曹兵攀援而上,冲撞车巨大的撞击力打在城门上,发出震天巨响。
    哪怕长安在急迫,从发现曹军,到曹军发起攻击,还不到三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准备不了多少守城物资,也来不及布置完整防御,防御粗糙不堪,漏洞无数。
    匈奴兵不断攀援而上,川军本来人心不稳,但是刘循和周不疑亲自坐镇城头,都奋力杀敌,一次次打退曹军。
    “父亲给我说了,如果三日攻不下长安,那就危险了,五日攻不下长安,那远征彻底失败,我军未带返程粮草,到时候退路退路都没有。”
    曹军阵中,曹彰沉声说着,才不满二十岁,声音中已经有一股雄浑之气,身上带着勃然的战意,下巴上一缕黄须随风而动。
    “临行前,周策先生也给我说过,三日,函谷关援军到,五日,青泥隘口援军到,五日攻不下长安,功亏一篑。
    不过我们早有安排,不用三日五日,明日早晨,我们就能到长安皇宫中喝茶了。可惜刘璋花费无数财力人力,重建关中,长安日趋繁华,可就要归于我们了,哈哈哈。”
    吴俊一脸傲然的立在马头,现在的吴俊,与当初江州的吴俊已经判若两人。
    这大半年吴俊可真是春风得意啊,自从第一次萌生争霸野心,吴俊就一直在流浪。
    经历了对阵刘备的关中之败,经历了对阵川军的渭水之败,躲在华山中一年多,颠沛流离。
    可是自从大半年前,得到周策这个军师,和王越这员大将,自己就脱胎换骨了,先是趁着匈奴被氐人重创,又被曹军进攻,横扫下河套,用这大半年时间,将匈奴各个部落陆续收入麾下。
    如今自己也是一个拥有五万骑兵的军阀了。
    而且只要这次攻破长安,已经与曹操约定了,曹操占领关中,吴俊占领西凉雍北,与下河套连成一片。
    想自己一介寒门,白手起家,一直以来对抗的还是刘璋这样的巨无霸,能够到了今天,谁不带着三分自豪?
    面前的长安城,早已是吴俊的囊中之物,想着长安现在的繁华,吴俊心中就忍不住激动,虽然自己最终不能占领,但是吴俊已经打算好了,攻破长安,一定尽量搜刮财物女人,全部拉回下河套去。
    “哼,本将军不喜欢喝茶,也不喜欢等着别人决定命运,看城头川军根本准备不足,雷石滚木不能覆盖打击,漏洞百出,此时就是进攻的最佳时机。”曹彰冷声道。
    “将军待如何?”
    “看我亲自破城。”
    曹彰说完提起战刀,提着马缰向长安冲去,吴俊身旁一名将领静静地看着长安城墙。
    “长安,一年不见,已经换了样子,如果不经历战火,是不是要重现两百年前的繁荣?刘璋,你死的好可惜。”
    将领正是吴俊军中第一大将王越,他在长安住过那么长时间,对长安城的残破深有体会,可是现在看到的城墙却完好无比,长安郊外到处是农田,农田里面还有菜苗,秧苗。
    这完全是一个繁荣关中的雏形啊。
    只可惜,明主已逝,王越经过当初刘循处理长安世族的举动看出,刘循不能承继刘璋的意志,以至于自己不能投效川军,王越心中很是遗憾,这一刻看到修补完全的长安城墙,五味杂陈。
    曹彰在两百步外下马,率领亲兵亲自攻城,勇猛无敌,一直杀到城头,周不疑看着大惊,顾不得那么多,立即让刘循冲到了曹彰杀上的缺口。
    守城士兵看到刘循来了,拼死杀敌,刘循身边的亲兵也加入进来,好不容易才将缺口堵住,曹彰肩头被砍了一刀,愤而退下。
    “我听说曹彰被曹操称为黄须儿,我看也不过如此嘛。”吴俊轻蔑地望着被部下搀回的曹彰,“王越将军,你带兵攻城吧,让这些曹军看看我军的威风。”
    “将军。”王越禀道:“用兵首选出奇制胜,我们现在突袭,虽然川军准备不足,但是刘循亲自督城,川军战意还在,一时难以拿下。
    还不如我们先消耗川军体力和士气,毕竟我们还有杀手锏没用,到时候我再带兵杀出,必破长安。”
    “说得自己跟什么似的,不就是怕死不愿上么?”吴俊身后的风姿吟不屑地说了一声。
    “姿吟,注意分寸。”吴俊呵斥一声,可是脸上也明显不愉快,吴俊觉得这个时候曹彰攻城失败,是最好的长脸时机,王越不攻城,自己就没面子。
    不过吴俊可不敢得罪王越,王越和周策是他的两大王牌,一文一武,缺了谁都不行。
    曹军从中午战到晚上,没有攻破长安城,可是长安也岌岌可危,因为守城的工具不足,只能拿命来填,川军伤亡惨重。
    本来准备夜间加紧运送物资上城,可是曹军却不顾远程突袭的疲惫,举火继续攻击城池,川军彻夜不休,努力守城。
    “少主公,去藏兵洞休息一下吧。”周不疑说道。
    刘循站在城头,看着远方曹军组织下一次进攻,缓缓摇头:“士兵们还在抵抗,我不能休息,而且……”
    刘循咬了一下嘴唇,突然转向周不疑:“不疑哥哥,我压力好大,好害怕守不住城池,好害怕对不起爹爹,好害怕。”
    周不疑看到刘循浑身都在颤抖,他能感觉到刘循心里的紧张和压力,如果说这一场从南到北的战争,是刘循指挥的第一场战役。
    那这次长安守城战,就是刘循第一次以主帅的身份直面战争,而且众寡悬殊。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紧张。
    “曹军攻的好猛烈,我们已经被突破好多次了,不疑哥哥,你说我们还能守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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