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芙蓉双手紧紧搂着刘璋的腰,温柔地趴在刘璋肩头,刘璋一点点喝着微烫的茶水,眼睛看着衾被的纹案,想着心中的事。
    这时法正走了进来,微带喜色,萧芙蓉慌忙松开了一些,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秀发。
    “主公,汉中,上庸,鱼腹,荆南,四路人马来援。”
    “哦?”在出征白川之前,为保万无一失,下令各地抽兵马来援,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刘璋翻身而起,草草披上衣服,大踏步走向厅堂。
    大厅中三员英伟的将领和一名白衣女子站立。
    “末将秦慈,率领武陵一千兵马来援,愿为主公先锋。”
    “末将杨任,率领上庸汉中一万兵马来援,以壮我军军威。”
    “末将邓芝,率领鱼腹两万军队到达白川,并随军携带匠人营新作的大量攻城器械样本,助主公拔取襄阳。”
    白女子上前,纤白的手掌双手一拱:“桂阳樊梨香,率领两万兵马前来,愿为主公刀刃,斩敌要害。”
    樊梨香一身汉白绸,端庄肃立,女儿身清秀的面庞在众将中出类拔萃。
    “哈哈,可笑,你那两万农民也叫兵马,还刀刃,笑死我了,樊姑娘,回家耕田吧,哈哈哈。”
    荆南三郡人马与邓芝人马从江陵起一路同行,可能是产生了什么龃龉,樊梨香刚说完,邓芝副将秦明就不屑地哈哈大笑起来,邓芝立刻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向刘璋恭敬下拜。
    邓芝在巴西归降,刘璋晕迷不醒,当醒来时,大军已经前往葭萌关,后来邓芝奉魏延之命统帅江陵八万部众,张任进城后,邓芝为了避嫌,自请卸去全部兵权回镇鱼腹。
    刘璋没见过邓芝,邓芝也没见过刘璋,只是从传闻中听说刘璋脾气不好,一进到白川就谨小慎微,这秦明平日大大咧咧毫无形状,没想到到主公面前也如此放肆,邓芝心都提了起来,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刘璋,见刘璋没有生气,才微微放下心来。
    “汉中和上庸的兵力为何如此少?”刘璋斜了樊梨香一眼,后者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甚至嘴角还勾勒出一抹笑意,刘璋便没有追究秦明的无礼,转头询问杨任。
    “回禀主公,吴班太守因为沓中一块地与羌人发生冲突,那块地本来属于我益州辖,张鲁叛乱以后,将沓中割让给了羌人放牧,现在吴班太守已经派兵占领,为防羌人报复,不敢擅动汉中之兵,请主公恕罪。”
    “那便没事了。”
    刘璋摆了摆手,长出一口气,心情大好,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有了四路援军,川军可用兵力再次超过十万,襄阳就算是块石头,也能咬缺了。
    “你们各自回去安营扎寨,全部归张任将军统一调遣。”
    “是。”
    “樊姑娘留步。”
    樊梨香正走出屋,听到刘璋喊,回过头来,刘璋道:“本官记得与你的约定,你已经立下三功,本官现在正式赐你为长沙太守,陈应为桂阳太守,刑道荣为零陵太守,皆归你辖制,如何?”
    众将都是一惊,樊梨香的官职恐怕是所有地方官员中最大的了,陈应刑道荣是樊梨香心腹,说什么辖制,这完全就是直接统领三郡之地,封赐之重,无以伦比。
    不过想了一想,要不是樊梨香,荆南根本就不是刘璋的,刘璋也不能如此轻易的来征伐荆北,将三郡委任给樊梨香合情合理,更何况那两万农民军除了樊梨香,也没人驾驭得了。
    除了秦明鼻子哼了一声,法正眼皮动了一下,其他人都没有异议。
    “多谢主公。”樊梨香没有看众人脸色,朗声应诺。
    四将离去,刘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正要回房,法正突然道:“主公,我听张任将军说,你要两日后出兵襄阳?”
    “他找过你了?”刘璋回头。
    法正点点头,张任知道无法劝说刘璋,便来找了自己,这些将领和自己都已经知道,一旦刘璋决定好了的事,很难再改变,可是一些话又不得不说。
    法正记得自己曾经对自己定位的使命,一个君王应该凌厉果断,但是自己不能让刘璋这种果断变成刚愎自用,所以一些话,将领不方便说的,自己不得不说。
    “孝直,那你怎么看?”
    “主公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三日后雨还是不缓,襄江涨水,我们可能一个月也到不了襄阳,白白错过渡江良机,但是现在我们有多达五万人来援,就算不算樊梨香的两万农民义军,加起来也有十万人,即便是最坏的情况,一个月后我们兵发襄阳,襄阳不是新兵就是水兵,也一定可以攻下,何况,这样的大雨持续三日以上,确实有违常理。”
    刘璋长舒一口气,缓缓道:“夜长梦多,又何尝不是庸人自扰,本官好像自陷囹圄了,好吧,听你们的,等大雨趋缓再行进兵,但是浮桥和竹筏的制作不能停。”
    “是。”法正躬身下拜。
    刘璋返回了屋内,这时一名士兵前来,单膝下拜,呈上一封竹简:“主公,益州周不疑书信。”
    “周不疑?”刘璋豁然回头,说实话,刘璋虽然答应雨缓后出兵,但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刘璋将自己这种心理归咎于对徐庶的忌惮,可是总是挥之不去,现在周不疑来信,周不疑天纵奇才,若有良策,定可以给自己吃下定心丸。
    刘璋一把拿过竹简,迅速展开,可是,脸上的兴奋渐渐褪去,慢慢变成失望,接着无聊地叹了口气,法正走过来问道:“主公,周不疑说什么?”
    刘璋将竹简递给法正:“自己看吧,他大老远送书信来叫我饶过他舅舅刘先。”
    法正看了一眼竹简,想了想对刘璋道:“这倒也是个机会,听说刘先为荆州别驾,我们可秘密派人去与之沟通,说不定能里应外合。”
    刘璋点点头,沟通一下自己也不吃亏,不过有了上次杨松的教训,刘璋可不认为出身世族又身居高位的刘先会投靠自己。
    只是,周不疑大老远送这么一封书信来,就为了这个吗?虽然合情合理,可刘璋总觉得周不疑那脑袋,做一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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