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从自己的鼻孔,口腔传递到四肢百骸,孟晓菱几乎一瞬间便散去了浑身的力气,出于女子的羞涩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可这里是她的家,是她为守候秦百川的家,今天又是他们真正意义上大喜的日子,良辰美景,孟晓菱又如何能够拒绝?
    秦百川的动作简单粗暴,孟晓菱觉得自己整颗心都酥了,颤抖的双臂环住秦百川的后背,唇齿交接之间传来她如娇似嗔的喘息:“百川……百川……想你……”
    孟晓菱本就温柔若水,她这低低的呢喃对秦百川来说无疑更是猛烈的药剂,将孟晓菱顺势搂在怀里,她高挑的身材,丰盈的嫩肉,紧致的蛮腰,处处都充斥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百川……不行……”秦百川还想要有下一步动作,孟晓菱从那种飘飘忽忽的感觉当中回过神。
    “孟姐……”秦百川声音干涩,在安阳的时候跟洛鸢缠绵悱恻,可始终没越过那道坎,秦百川早就憋了一团火。回到江陵屁股还没坐热又跟瞿溪大吵,再借着今晚的酒性,秦百川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
    “百川……今天……真不行,我,我,身体,不舒服……”孟晓菱紧咬着嘴唇,欲说还休的看着秦百川。
    “不舒服……”秦百川把手塞进孟晓菱的衣服当中,抚摸着她柔顺的肚兜,忽然想起,在寻秦记的时候孟晓菱就说今天不舒服,喝完羊汤暖暖身子……卧槽!秦百川一下就明白过来,日啊,不是吧?战斗准备都已经做好了,她那头竟是血流成河?
    “百川……你是不是很难过?”见秦百川苦着一张脸,孟晓菱既心疼又后悔:“对不起,百川,是我太自私了……我就想我已是你的人,可连个仪式都没有,就自作主张布置成了这样……没想到,洞房花烛,我……对不起……”
    这世界上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期待着能有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旁人纳妾,就算不摆几十桌酒席热闹热闹,那十几桌,几十人总该有吧?可是秦百川呢,他呢,他又给了孟晓菱什么?从认识到现在,花没送过一束,衣服没买过一件,户部备案的时候他没去,甚至连三五桌酒席都没摆!
    孟晓菱从来没有过一句怨言,今天在家里摆下这一桌酒席,无非就是想营造一个成亲的氛围而已,可是秦百川又做了什么?在寻秦记喝得醉醺醺,来到这里之后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甚至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上去又亲又摸,自己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是自己必须用心去关爱的女人,还是只供他秦百川发泄欲望,恣意玩弄的妓女?
    秦百川原本满心似火,但孟晓菱只短短的一句话便让秦百川瞬间冷静,心里连声骂着自己不是东西。
    “百川,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孟晓菱是大颂夫为妻纲表现作为典型的女子,见秦百川神情瞬间低落,她满脸焦急,犹豫了一下趴在秦百川的耳边道:“百川,我不方便……你要是……不嫌脏,那就……”
    “晓菱。”秦百川忽然开口。
    “啊?”这回秦百川直接叫了自己的名字,孟晓菱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稀里糊涂的做了我的娘子,后悔吗?”秦百川无神的看着天花板,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孟晓菱从未见过秦百川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柔声道:“哪里是稀里糊涂?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被瞿四老爷糟蹋,然后受辱自尽;要不是你,我恐怕还要为韩家做牛做马,至死方休;你不嫌弃我是望门寡,在锦绣山庄用那种霸道的方式宣告我是你的女人……百川,你知道吗?当时我觉得很害羞,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可当我看到旁人那惊讶,羡慕的目光,我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是么?”秦百川心头一软,他跟孟晓菱的确发生了不少风风雨雨。
    “当然。”孟晓菱有些紧张:“是不是……你后悔了?”
    “更没有,也不知道姓秦的哪辈子积了德,能让你做我娘子。”孟晓菱的性格最适合当老婆,秦百川真心真意。
    “没有后悔便好,而且我也告诉你,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孟晓菱笑的很甜,主动把头靠在秦百川的肩膀,柔柔弱弱:“还有,孟晓菱是你的妾室,可不是娘子。你不是跟营销部的人说你家里有母老虎吗,万一被她听到你叫我娘子,我怕她会跟你吵架呢。”
    孟晓菱本是开了个玩笑,却没想到秦百川正色摇头:“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她就知道你。”
    “她知道我?”孟晓菱惊呼了一声,得到秦百川的点头确认之后,孟晓菱忍不住道:“百川……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哪家的小姐?怎么会知道我的?”
    “哪家的小姐都不重要,休了。”压抑了一个晚上的秦百川终于找到一个人倾诉。
    “休了?”孟晓菱从秦百川的肩膀上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在大颂,休妻这种事跟成亲几乎同样重要。
    “嗯。”秦百川答应了一声,心里也在追究,是不是自己有点小题大做?
    “能不能……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孟晓菱再怎么贤妻良母,可女人终究是女人,天生八卦,尤其是对自己素未谋面的情敌,更是充满着好奇。
    “说便说。”秦百川怅然的叹气,自不会全部坦白,避重就轻的道:“她不是江陵人,而是临近城镇的一位富家小姐,那天我跟楚轩发生冲突,返家途中她女扮男装购买清酒……”
    当下,秦百川将自己如何跟瞿溪相识、如何成亲以及成亲之后多次斗嘴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天色将亮之际,秦百川苦恼的道:“我从安阳返回江陵之际,抽空回了一趟入赘的家中,她对我不屑一顾,且又把我跟她的一位少年玩伴放到同等地位,我一怒之下便留字休妻,回到江陵。”
    “回到江陵之后,你心里本就满是怒意,所以才又跟大庄主发生口角,然后便也离开锦绣山庄了吗?”孟晓菱顺着秦百川的说辞,将事情前前后后联系到一起,便得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逻辑。她苦笑一声,道:“你的那位‘正宫娘娘’,我听着怎么跟大庄主有的一比?都是那种执拗性子。”
    “或许不是执拗,而是从未把我放在心上。”秦百川颇有些愤愤不平。
    “如果真是从不把你放在心上,她就不会整天想着改变你。”在秦百川的叙说中孟晓菱得知那位正宫娘娘对秦百川要求颇高,宽慰道:“我虽然没见过她,但是能让你如此纠结的女子必定是在这世间少有,而她出身优渥,跟你又是阴差阳错,在并不了解你的前提下,难免会有些颐指气使。我觉得,这个时候你不应跟她顶嘴吵架,自古事实胜于雄辩,当你做出事业之后,她自然对你刮目相看。”
    “你觉得我会没有为她做事?”秦百川挑眉。
    “还不够的。”虽说不太知道那女子到底是做什么行当,可孟晓菱依旧相信秦百川会成为她的助力:“百川,我有几句话,说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说。”秦百川点头。
    “那我说了啊。”孟晓菱含笑道:“百川你有本事,无论是说书、经商还是诗词歌赋,甚至在书院大比的海战当中也能逞凶,你从望江楼走出以来,一路顺风顺水,难免会自我膨胀,养成以自我为中心的性子。”
    笼统的点出秦百川当前的心态,孟晓菱又将矛头对准了他复杂的情感状态:“平心静气的说,百川,你太自我了,从来没有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你想想,如果我已嫁给你,可我跟山庄的家丁们纠缠不清,你会怎么做?”
    “你不会。”秦百川脸色一沉。
    孟晓菱伸出小手轻抚秦百川的胡茬:“我且随便说说,你便是这般,那么她呢?你说她知道我,想必也知道在锦绣山庄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她听说之后又该作何想法?只怕她人没在江陵,否则定会找过来狠狠抽我两个巴掌。”
    秦百川咧嘴,她何止是听说,跟你打kiss的时候瞿溪可不就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孟晓菱若是不说这些,秦百川可能还意识不到那个时候的瞿溪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大的怒火。
    “我说你太过自我也并非没有根据,你兴冲冲的回到家中,想要得到她的重视并没有错,可你也得清楚,你并非是她的全部,在没有成亲之前,她有自己的事情,而且在外人面前即便她有心,恐怕也不会对你加以颜色。就好像,现在我跟你说的这些,我对你做的这些,在外人面前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孟晓菱主动扬起鲜红的嘴唇,在秦百川的脸上蜻蜓点水:“不过这也不怪你,我是你的妾室,徐秀对你用情至深,还有丘山军的柳小姐,望江楼的云老板,甚至咱们的洛大管事对你都念念不忘,我们这些人深深被你吸引,愿意托付于你,知道你在外打拼不易,所以不约而同的如众星捧月般把你搂在怀里,是我们的忍让养成了你的自我,所以她用平等的身份对你,你便会觉得浑身不自在,才会做出拂袖而去的举动。”
    “过于自我了吗?”孟晓菱的话便如潺潺细流,让秦百川本以有了伤痕的心悄然愈合。心情舒畅之际,秦百川忽然翻身而起,将孟晓菱半压在身下,坏笑道:“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这时候谈论另外一个女人,你不觉得大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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