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师宁远难以克制进入她的身体,一寸寸占有,辗转嘶磨,让她如蛇的腰肢轻颤,让她蹙着秀眉咬着下唇却泄出喘息跟□□,让她跟着他强健的身体不断起伏。
    这一夜再大风雪也冷不了人心,再惨淡的过往也无法扰了那一对男女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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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煌煌雪夜,渊衡已十之八九确定了自己主子的死讯,再联想弃刀已在路上,终有了决定。
    宣布死讯的决议。
    主子死了,他才能名正言顺上位。
    转头看向那起伏的宽阔雪层,已经寻了这么多日……
    定然是死了吧。
    压下心中的不安,渊衡终究带着人离开了。
    而在大队乘夜色提拔离开,大约半个钟头后,哗啦些微声响。
    一只手从雪层中冒出,血痕累累,骨骼可见,很快,他的整个人从雪中出,再过一会,他的另一只手拽出了那沉重无比的冰棺。
    冰棺已经几乎龟裂了,上面龟裂纹密密麻麻。
    他跪在旁边,小心翼翼抚去上面的雪,却无法看清里面的人……
    仿佛她也被撕裂了。
    “染衣……别怕,我在。”弗阮呵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似的。
    太冷了。
    他的血不断涌出,可他不在乎,把雪都抚去了,可抚去的时候,又不断染上他的血。
    越擦越脏似的。
    弗阮双目猩红,呼吸也越来越乱,仿佛病狂发作似的。
    她死了,死人才需要冰棺。
    是不是,你已经死了?弗阮喃喃问她,可又不想听到她回答,所以自言自语:“她说你还活着,你肯定还活着的吧,是不是……”
    她没回应。
    弗阮颤抖着手去推开棺盖……棺盖开了,他看到了。
    看到了……一个玉雕的冰人。
    弗阮面无表情看着。
    冰人?竟是连尸身都算不上……只是冰人。
    仿佛他这么多年,无数年啊,他无数年的努力竟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竟是依旧连她尸身都见不到。
    “落光……落光……”弗阮喃喃自语,面目越来越狰狞,但最后也无端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漆黑无比。
    这种状态才是最可怕的,然后……他的头发一寸寸褪去黑色。
    刀刮的风雪吹动他狼狈的衣袍跟最终斑银的发丝,衬得他如鬼魅一般。
    他伸手,想要捏碎这个冰棺,可在低头看到那栩栩如生的冰人时又不动了,看着看着,落下泪来。
    蹲下身,他痴痴看着冰人。
    “染衣,你救我的时候,我一无所有,连眼睛都瞎了,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找你,你怎也不肯入我梦来,因我看不见么。”
    是了,定是因为他瞎了,跟她成亲那么多年,却是没见过她的样子。
    竟是连做梦都不能了。
    画一张画,都得反复推敲她的脸型轮廓,生怕把她画丑了。
    “原来你长这般模样的么……果然很好看。”泪一滴一滴落下,他的手抚过了她的脸,却忽然停顿,死死盯着她。
    这张脸,这轮廓……竟……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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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天蒙白。
    弗阮面无表情得看着眼前已经人去楼空的住所。
    无疑,已经走了好几日了。
    从那边到这边,隔着寒江,他慢了好几日才到这里。
    她已经走了。
    “阁主,属下马上带人去追,定要将那该死的许青珂剥皮抽……”
    噗嗤!
    滴答滴答滴答,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的时候,暗部的人吓得全部跪了一地,渊衡站在原地,双瞳难以置信睁大,而一只手穿过了他的胸膛,修长的手指鲜血横列,收回去时候,血肉发出微弱的摩擦跐溜声。
    第312章 战来
    尸身倒地, 弗阮神色自然得擦去手上的雪,旁边的弃刀上前来,“等候主人吩咐。”
    弗阮轻柔说:“去找东西……书, 我要拿山顶上流落下来的那些书画, 越多越好。”
    那许青珂他们呢?弃刀瞥了一眼地上的尸身,再看自己主子比往日越发深沉妖孽的姿态, 心头顿时打了一个哆嗦,不再言语, 带人恭敬退去。
    而弗阮走进那屋子, 很快找到了许青珂曾养病的房间。
    屋内尤有几分她留下的余香似的, 他站在原地看了些许,目光越来越沉。
    这个房间可不止她一个人待过。
    那张塌……
    两天后,也同是这个房间, 属下终找到了一些书画,只是雪水浸透,已经狼狈不堪了。
    弃刀有些战战兢兢,可弗阮翻看了几本, 最终找到了一本……虽然浸透,但有几页是没有被稀末笔迹的。
    其中一页,他看到了一行字……
    “草木落青时, 水月满渊眸,寒霜枯败时,雪染亦不悔。”
    旁人总有一年四季独爱一季的时候,她不一样。
    那时秋, 他们相遇后的第一个秋,她躺在他怀里,看着外面本碧青的草木泛上秋时枯黄,她却笑着说那些草木是不悔的,因生长本就是四季轮回,风雨水雪皆是缘分……命定有时,花开花落。
    “命定有时,花开花落……”弗阮轻轻抚摸着着,喃喃着,指尖停顿在最后两个字上。
    雪染……亦不悔。
    染衣不悔。
    不悔。
    这两个字的笔画模样,跟那个人从小就成型的笔迹竟一模一样。
    弗阮终究阖眼,再睁眼时,抬手,窗外白头翁飞旋而入,落在他手臂上。
    “也是时候动最后一步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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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冰原离开,去往何处?自然是蜀国。
    许青珂坐在马车里,翻看着这些日子累积下来的密信。
    七七八八多是关于如今诸国形势的。
    虽然赵娘子不愿许青珂为这些事分神,可也拦不住,于是索性认真辅佐。
    “弗阮将大批暗部转移到冰原,这样的势力转移,让明森等人有了可乘之机,制造了衡武之变,意在衡武台宴会的那些大臣有谋反之心,秦川当夜就下了抄家令,那些大臣也正好是弗阮的人……这些时日,渊国内部清洗规模比咱们蜀国那会还大,当也在七日内奠定了风雨,如今……”赵娘子斟酌了下语言,说:“如今渊国内大概再无阻力了。”
    什么阻力?没有征伐诸国的阻力。
    “靖败了?”许青珂对于秦川清理了那些人并不意外,只是对于靖跟烨的国战结果有些许意外。
    “嗯,靖太子杀了靖王,以□□率先投诚,如今降书已经到渊了。”
    许青珂眉头压了压,指尖点在密信上的一个名字。
    “商弥相助靖太子?”
    赵娘子闻言也有愤愤之色,“是没料到,他竟一早就是靖太子的人,亏夜璃公主对他……如今夜璃困在渊,处境怕是也不秒啊。”
    许青珂若有所思,手掌阖上密信,淡淡道:“生意人的头脑讲究赢利,这样的选择于他无利,夜轩那样的人,他不该看不透,除非是……”
    许青珂抿了抿唇,眼里有暗色,但并未多言,只拿开了密信。
    靖投了,接下来烨的军队自然会听从渊的指令。
    现在开始,靖烨跟渊就是一体的,三国兵力足以碾压蜀跟晋。
    蜀跟晋唯二优势,其中之一是他们属于守方,其二就是靖跟烨刚臣服渊,并未完全服从,两者之间也并不磨合。
    但……
    “足够的力量差距,除非上制于君王的谋略,否则根本不能改变战局。”
    而所谓上制于君王的谋略不外乎——杀了秦川!
    这是所有人内心一致的想法,但他们也都明白,这件事的难度不亚于抵抗住三个国家的进攻趋势。
    除了一个办法。
    赵娘子小心翼翼觑着旁边阖眸的许青珂,刚好能看到她精致典雅的侧脸轮廓,唇跟下巴皆是美妙得让人心弦颤动。
    她动的时候,让人感觉到万物寂寥。
    她静的时候,却有觉得江川山河都在她眼中灵动。
    赵娘子忽然想,这天下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思啊。
    其实该争的是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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