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笑着,点了头,一道往外走。
    其实她不饿,也没有什么胃口,主要是陪萧靖去,地方不远,但是中途两人几乎也没有可以聊的话题。
    毕竟好多年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话题很少。
    婚姻状况,她是绝对不会问的,也就简单聊了聊工作上的事。
    吃饭的中途,他的手机响了几次,可见工作很忙,但萧靖基本都没接,只是事后发一条短讯过去。
    萧靖不贪杯,所以看到她喝酒有些猛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倒也没有贸然阻止,怕显得突兀。
    只问:“心情不好?”
    她抬头,笑了笑,“你不喝么?”
    萧靖这才顺口接着:“你也少喝点吧,对身体不好。”
    陆晚歌倒是把杯子放下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大概是十点多,她还在萧靖的车上,就接到了妈从老宅打过来的电话。
    “晚歌,你不在家?”陆夫人皱着眉,有些纳闷,电话没人接,刚刚她的电话也关机,这会儿才终于打通。
    陆晚歌顿时醒了一半,皱了皱眉,稍微捂着话筒,“怎么了?夏夏闹脾气了么?”
    “不是。”陆夫人道:“是承衍,他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怎么回事?说你的手机关机……你在哪呢?”
    陆晚歌想了想,“我现在就在回家的路上,刚刚在舞蹈室。”
    陆夫人一听她大晚上还在舞蹈室,终于狐疑的问:“我怎么觉得你最近不对劲?这两三年不是当甩手掌柜么?怎么又上心了?”
    有时候长辈的敏感是很可怕的。
    所以她想了想,道:“有学院邀请我做选修课老师,我总得提升自己,是不是?正好夏夏开始上学了,我想把重心往事业放一放。”
    陆夫人皱着眉,“就这么简单?”
    她点头,笑着,“那不然呢,妈您就是太多心了,这么晚了赶紧睡吧!”
    不过,听那边接着问:“承衍不在北城么?”
    陆晚歌抿唇,点了一下头,道:“他有事去分公司那边出差了,估计也该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陆夫人自顾的嘀咕着:“我还真不知道,他这几年出差你爸都觉得有时候没太大必要,他也累了几年,稍微歇歇吧,分公司那边不是有个副总在么?”
    这话里边,陆晚歌只听得出妈心疼明承衍,并不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她自然也不会多说,也就笑了笑。
    挂掉电话,车子正在等红灯,她抬头看了萧靖,“你订的酒店是不是快到了,要不就送到这儿吧,我自己打车没一会儿就到了,省得你来回跑。”
    他只是笑了笑,“不麻烦。”
    然后启动车子缓缓驶过交叉路口。
    之后两人又没怎么说话。
    到家的时候,她想着应该礼貌的请人进去坐坐,但是她没开口,萧靖已经笑着道:“今天有些累,也挺晚了,早点睡。”
    意思就是他不进去坐了。
    她这才笑起来,点头,“好,你也是。”
    陆晚歌换鞋的时候听到了萧靖把车子开走的声音,手里的动作才缓下来。
    她仔细想了想,长这么大,好像没交过几个真正的朋友,结婚之后更是极少联系了,除了浅浅之外,她真是个孤家寡人。
    时间都去哪了,精力都去哪了,到头来还是这种境况。
    放下包,她上楼直接睡下了,中途好像听到电话了,看了一眼,明承衍的,她就没接,接着睡。
    第二天一早,她去上课,今天最后一天,然后节假日放假一周。
    下午的行程依旧是去舞蹈室。
    没想到的是萧靖居然又一次路过,不过这次身边有生意伙伴,否则她一定会质疑他这个路过的真实性。
    北城认识陆晚歌的人自然是不少的,所以既然看到了,对方很是热情的要把她也捎上
    其实她看出来了,萧靖这次来出差估计是找什么合作伙伴,而且他很吃香,对方很想跟他合作,一听她和萧靖是朋友,那股热情劲儿就可见一斑。
    酒楼是对方定的,人不多,但场面不缺。
    陆晚歌看了两次时间,怕妈把夏夏送回来。
    但还好,她一直没接到电话,倒是看到了明承衍的短讯:“在哪?”
    她低眉看了会儿,没有回复。
    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等她和萧靖以及另外两个商人往外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酒楼门口的车子。
    明承衍准备点烟,目光已经捕捉到她,动作顿住,而后略微蹙眉,把烟收了起来。
    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她,看起来除了脸色冰冷之外没有什么脾气。
    陆晚歌把视线收了回来,和这边的人说着话。
    只剩两人时,萧靖看了她,淡笑,“看来今晚不用我送了?”
    她只是笑着,“不能总是麻烦你!”
    不过她想握手的时候萧靖没接,“同学和朋友之间告别还握个手是不是生分了?”
    所以,当着明承衍的面,明明十分有分寸的一个男人,竟然凑过来抱了抱她,勾唇,“我先走了?”
    陆晚歌还有些愣,点了一下头,“慢走。”
    她又在原地站了会儿,隔着挺远的距离看了一眼明承衍,最终决定自己打车回去,她没那心思再看看他这次是不是又换了衬衫。
    快经过他那儿,明承衍才浓眉蹙起,几步到了她跟前,伸手握了她手腕,“上车。”
    陆晚歌没有大脾气,只是看了他,“我自己打车回去。”
    明承衍低眉,眉峰微微拧着,嗓音很低:“你怎么回事?”
    她本来就不想说话,他这么一问,反倒笑了,“我跟你说了,不是非你不可,怎么你能瞒着我出差去找别的女人,回来想找我、我就得满心欢喜接待你是不是?”
    明承衍脸色一度阴了下去,盯着她,“陆晚歌,你跟我好好说行么?”
    她抬起头,“我就是因为对你太好,才让你变成今天这样!”
    “我什么样?”他听起来嗓音起伏不大,却是冷冰冰的了,显然已经很不悦。
    “我不想跟你吵。”她深呼吸,抽回手腕,冷淡的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却再一次被他禁锢。
    低低的嗓音从头顶压下来:“那么你想跟谁?”
    臂弯略微用力,把她定在眼前,“觉得再遇萧靖,就有了第二个选择、有恃无恐了?”
    说实话,她没有任何这类想法。
    所以仰脸,定定的望着他,“你最是没有资格质疑我!我早该把第二次留给别人,却给了同一个你!”
    “我就算今晚爬上萧靖的床,你有什么资格谴责?这五年来你和于苗有过多少次有谁清楚!”陆晚歌平时不会想这么多,但她这两天真的憋坏了,越想越觉得难受。
    别跟她说一次都没有,如果没有,何必瞒着她这么多年?
    明承衍站在她面前,听完这句话脸色已经冰到零点,薄唇紧绷,“你对我的了解,就是这样?”
    陆晚歌嘲讽的笑了笑,“我对你的了解?……不,我不了解你,我是被自己的年少情节害了。”
    明承衍冷唇沉默许久,终究是咬了牙,“行,你去!”
    语毕,转身大步凌然上了车,手臂一甩,把车门扔得震天响。
    她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
    而没过半小时,她还在广场,就接到了于苗的电话。
    她笑着,说情来了?让她不要误会,不要闹离婚?
    做得一副贤惠仁慈,还口口声声不会争明承衍,这才是女人可怕之处吧?
    陆晚歌不想接电话,也不想回去,回去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只会徒生尴尬。
    但,明承衍其实没回去住,也许跟她想的一样。
    她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因为学校放假,她在舞蹈室待了一晚,哪都不对劲,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进了家门,到处静谧,才知道他昨晚根本没回来。
    夏夏由老宅的保姆带着,陆晚歌安心的睡到了中午时分,饿得受不了,去厨房三两下弄了些吃的。
    要是以前,她恐怕就只能饿着,什么都不会做。
    那一整天,她很悠闲,电话没响过,也没想联系谁,甚至这样清闲的过了两三天。
    从那晚之后,她就没见明承衍回来过,不知道是住在公司,还是在哪个私人住宅。
    可这么刚一想,晚上他就回来了。
    那时候她还在客厅,窝在沙发上,找了一部电视剧一看就一下午忘了吃饭,看得都有些头疼。
    听到开门声,她微蹙眉转过头去。
    明承衍随手关上门,外套随手扔着,换了鞋朝客厅走。
    他一进来,陆晚歌就能闻到酒味,眉头紧了紧,坐了起来,她是想,如果他坐这儿,她就回卧室。
    明承衍站在沙发前,微醉的眼低垂看着她,好似那晚的怒气还在,薄唇直直的抿着。
    如果是平时,她这会儿已经急急地帮他解领带、准备醒酒汤,但是这会儿没一点动静。
    明承衍轻蹙眉,终于是什么都没说,大概是想起来他们还在冷战,松开手自顾往楼上走了。
    陆晚歌又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忽然起身上楼,进了卧室拿枕头,他这个时候回来必然在家里睡,所以她睡沙发。
    可她刚进去,还没转身,浴室的门开了。
    他看着她手里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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