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薛南昱很肯定,“她每天跟我在一块儿,我最清楚,我知道曋祁公司关闭了,但他总不能这么短时间过来把苏安浅接走吧?”
    燕西爵闭了闭目,“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燕西爵看了季成,“我自己过去,你让人去把她找到带回来放到香雪苑,没我的允许,不准她再踏出房间门半步!”
    本来季成不知道“她”指的是谁,但是一说香雪苑,他就知道了,因为那个地方,燕总没带过任何人去。
    车钥匙递给他,季成看了看他,“燕总,要不您跟我去找?”
    那意思就是爽约,不去见白澜。
    燕西爵扫了一眼,钻进车里,没一会儿就绝尘而去。
    白澜在会所房间等了好一会儿,点了几个小菜,一瓶酒,安心等着。
    燕西爵进去时没有敲门,直接坐在她对面。
    白澜笑着给彼此倒了酒,“咱们项目最新一期的利润出来了,很客观,这要归功于你的眼光独到,运营强势。”
    燕西爵嘴角勾了一下,“过奖,合作共赢,都是功臣。”
    两人碰了一杯,燕西爵看了时间,把刚刚在电话里听到的事压下去,道:“既然来了,咱们直入正题吧。”
    白澜笑着点头,当然乐意之至。
    没想到的是,燕西爵从旁边拿了一份合同,摆到白澜面前。
    白澜了一眼,微皱眉,“什么意思?”
    燕西爵条理清楚,话语间却是独属于他的那份冷漠和果决,“合同写得很清楚,至少合作几个项目,多长时间,至少收益几个零,再之后并没了过分明确的商议,当然,隐含联姻这个东西,严格说来,我可以耍赖,但既然违约条例写得很清楚,我照样会履行。”
    “等等。”白澜听他说了一串,拧眉,“燕总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燕西爵很耐心,也很果断,“白总,几个项目至今,您的收益已经远超合同预期,接下来的时间,不会再有新项目产生,为了表达当初白总帮忙把我捞出来的恩情,所有在运营项目的后期收益归你,违约金我照付。”
    白澜彻底拧了眉,连说他忘恩负义的路都被堵了,“燕西爵,做人可不能这样,我女儿跟了你这么久,难道就这样没了,你别忘了我们今晚要谈什么?”
    男人点头,坐在沙发上,身形伟岸而泰然,“您女儿的恩情我照样记着,但感情这东西,没法勉强,我是为她好,对她的下半辈子负责,不让她跟着我守活寡。”
    “你!”白澜被堵得根本接不上话。
    深呼吸几下,看了他,“这些话,你跟白云说去吧,我无法转达。”
    燕西爵看了看时间,“我今晚有急事,很赶,有机会,一定跟对她表示歉意,她有任何要求都可以跟我提。”
    白澜看着这么长时间都非常温和、无论去哪多少都会护着女儿的燕西爵,说起违约就是三言两语,果断出击,有些自嘲了。
    好歹她是前辈,竟然这么被耍了。
    “燕总,我可以理解为,这一年来,你不断加快进度弄项目,就是为了达到合同上的数据?”白澜看着他。
    燕西爵微挑浓眉,没有否认。
    她笑了笑,果然是燕西爵,从他没没出狱,答应合作的时候,就想好了今天的决定吧?
    燕西爵刚站起来,一边表示歉意的举杯,“违约合同我已经签过字,白总签完开始生效,今晚就不多陪了。”
    杯子刚碰到,门被推开,白云站在门口,看着他。
    目光里有隐隐的不安,幽怨。
    她走近了,站在燕西爵面前,“你什么意思?”
    白澜放下杯子,拿了包从包厢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燕西爵指尖的酒杯略微摇着,神色淡然的看着她,“你都听到了,那就应该很好理解。”
    白云皱了眉,他怎么可以这样冷漠?
    “是不是苏安浅又后悔了,又先跟你在一起了,所以你又没出息的要选她了?”白云平时的好脾气都已经没办法保持了,红着眼。
    燕西爵目光淡淡的垂下来,看了她。
    转手又放下酒杯,“白云,你是个好女孩,各方面都很优秀,但不是我要的类型。”
    他勾了勾嘴角,“这种理由你恐怕也不想听?所以我直说,你们母女俩怎么捞我出来的,你很清楚,功劳是苏安浅的,但你从未跟我提过,当然,我感激你的付出,给予你的回报也不会少,就这样。”
    就这样?
    白云自嘲的笑起来,“你自己跟媒体说正在考虑婚事的,是你亲口说的,也是你带我去看教堂的!”
    燕西爵看着她,“我的确在考虑婚事,但似乎,从未说过是在考虑跟你的婚事?”
    她怔怔的站在那儿,这算什么?
    燕西爵承认,他是从骨子里就冷漠的人,所有的好脾气,所有的爱心都被一个叫苏安浅的女人霸占了,所以他只能对其他女人冷漠。
    片刻,他薄唇勾了一下,“她当初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也是你的功劳吧?这种小事,却能让她彻底退缩,作为同学,你很了解她。”
    白云惊愕着,摇头想解释。
    男人摆手,继续道:“带你看教堂?也许我会把将来的婚礼选在那儿,苏安浅寻找证据的功劳给了你,你辛苦挑地方的功劳给她,很公平,不是么?”
    白云摇着头,他怎么可以这么可怕,从一开始,把什么都算清楚了!
    燕西爵弯腰拿了外套,看了她,“忘了告诉你,我燕西爵最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走了将近一年从不拆穿,已经很对得起你,日后也不会记得这些,只会记得白小姐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说完,他转身,淡声:“再见。”
    白云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太快,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也没有可以反驳的话语。
    他把一切都准备的太好、太充足。
    会所外,已经有记者闻风而来,以为是燕西爵和白云幽会,商议婚事。
    燕西爵一出去就被堵了,“燕先生,明天是不是要布婚期?”
    “教堂定了,那么婚纱呢?是之前白小姐看的哪家吗?”
    燕西爵眉头蹙了一下,白云去看过婚纱?
    是不是她看到的杂志写的那一次,但他并不知情,果然,白小姐聪明。
    看了一眼记者,燕西爵并没打算回话,这也是这么长时间的采访中,燕西爵唯一一次冷着脸拒绝采访的。
    等他高大的身躯从人群中走过去,记者才回过神,咦?他居然走了?
    眨了眨眼,不明状况,于是继续蹲守还没出来的白云,看样子是吵架了,必定是个大新闻!
    而燕西爵上车从会所离开,给迪韵打了个电话,“忙么?”
    迪韵微皱眉,“还好,在挑婚纱,有事?”
    一听到婚纱,燕西爵总是不自觉的拧眉,片刻才薄唇低低的嗓音,道:“她有没有联系过你?”
    “谁?”迪韵不经大脑的问了一句。
    燕西爵薄唇抿得紧了紧,然后迪韵就反应过来了,皱起眉,“没有啊,浅浅很久没跟我联系了,你不是说她出去做交换生了么?丢了?”
    电话忽然被挂断了,迪韵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手机,挑眉,婚纱也没什么心思看了。
    燕西爵把手机扔到座位上,没过一会儿又只能捡回来了,拨了电话,“到哪了?”
    季成那边有点吵,道:“燕总,我马上就登机了,这是最后一个航班,您恐怕来不及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他闭了闭目,没说什么。
    的确,燕西爵不可能过去,明天一早要面对媒体,要处理违约的事,至少一天内他走不开。
    抬手按了按眉头,仰面靠在后座上。
    大概是十一点,他回到香雪苑,了无睡意。
    站在书房里来回几次,越是静不下心,手机屏幕上显示了很多个白云的未接来电。
    到最后他都是来一个挂一个,根本不看。
    将近十二点之际,又一个电话进来,燕西爵依旧没有看,直接挂掉。
    但是下一秒,他蓦地拧眉,翻到未接记录看了一眼,那不是白云的号码。
    想也没想就拨了回去。
    好一会儿,电话接通,那边沉默。
    “说话。”燕西爵薄唇冷着,嗓音很沉,那是一种诡异的直觉,他就觉得电话对面的人是她。
    果然,苏安浅淡淡的低声,“是我。”
    她的话音刚落,男人冷着声,强势:“去哪了?”
    “我……”苏安浅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可能会看不起我,但是我想在你结婚之前……”
    “我问你去哪了!”她的答非所问一下子点燃了男人所有的愤怒,几乎低吼的对着她。
    苏安浅跟着颤了颤,“我,刚到……”
    “香雪苑,给你二十分钟滚到我面前!”燕西爵抬手狠狠按着青筋暴跳的额头,他怕自己过去接人会在半路就把她掐死。
    苏安浅愣愣的看着电话,有些纳闷,好像他正好在找她,而且很着急?
    好像,她最近没惹到他,已经很安静的待在一边了……他正在脾气头上,这样过去能谈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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