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犯了蠢,居然能向钱钰讨经验。
    上次也是他说的欲迎还拒吧,差点将自己带到沟里去了。
    钱钰忙求饶:别别别我是说真的,女人嘛。你若喜欢她,就多哄哄她,女人都是心软的。当然也有那些心硬的女人,触了她的逆鳞,是怎样也好不了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顾珩一怔,愈发憋闷起来,又连着喝了好几杯酒。
    钱钰每次见顾珩从来都是沉稳有加,胸有成竹的模样,如此这般倒真是第一回见。
    难得好心安慰道:你是男人,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这般,不如眼不见为净,放手算了,世上体贴温柔的女子多了去了。
    顾珩苦笑一声,喃喃道:我要是真放她走了,她不知有多开心,只怕很快就跟了别人,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说完,又看了看天上挂着的月亮。
    时辰不早了,她还等着他。
    如今,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她的解药。
    他想起北辰向他禀报,她拒绝了那盆并蒂牡丹。
    她是个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扶着酒桌站了起来,对着钱钰摆摆手,走了!
    钱钰哎道,才来,怎么就回呀
    顾珩带着一身酒气回了温泉山庄,南星见他醉意明显,便跟着一道过来了。
    顾珩走进室内时,姜臻已梳洗完毕,散着头发坐在窗牖前。
    顾珩步伐不稳地走近她,这是他头一次喝酒体会到头重脚轻的滋味。
    姜臻已闻到了一股酒味,回头看他:大表哥,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他蹲下身子,搂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喝了一点点,在等我?
    姜臻脸上浮现尴尬。
    她可不就是在等他么!
    顾珩盯着她,她的眼里有羞涩,有药物上浮时生成的媚色,看他的目光,分明将他当成了一个工具人,她的眼里,没有对他丝毫的爱意。
    心下惨然,又舍不得让她求自己,只好堵住她的唇,将她从椅子上抱起。
    皎洁的月光,洒了一地的清辉。
    他喝了酒,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她沐浴完,身上香气扑鼻,他深深嗅了满口。
    身体越冲动,灵魂越空虚。
    为什么,为什么她如此狠心?
    她到底要惩罚他到什么时候?
    结束后,顾珩拽住她的掌心,十指相扣,彷佛这样能让她打开心房。
    半晌,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门房的仆役。
    含珠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事么?世子已经歇下了。
    这段时间以来,顾世子每日都会来找姑娘。
    二人一到夜晚便腻在一起,也不避讳,时常能听见旖旎之声。
    她每次进屋收拾时,那凌乱的床榻,那满室特殊的气味,无不昭示着自家姑娘和世子发生了什么。
    心下也是戚戚然。
    那仆役是北辰刚买过来的,嗓门大:含珠儿姑娘,刚南星大人有急事出了山庄,叫我拿解酒药给夫人,说是公子喝醉了,让夫人伺候着把药喝了。
    那门房一心以为顾珩和姜臻是高门大户里的夫妻,这是出来泡温泉呢。
    夫人两个字,就连含珠都愣了下。
    呐呐地接过药包。
    仆役抓了抓脑袋,转身也就走了。
    夫人二字,躺在房中的两人自然也听到了。
    姜臻正趴在床上,看不清表情。
    顾珩眼里却有了笑意,他看着她。
    盈盈灯光下,她的头发铺散,散发着曜黑的光泽。
    每次***后,她身上的香气愈发浓厚扑鼻,缠绕在他的鼻尖,丝丝缕缕地将他缠住,让他逃无可逃。
    他的视线又下移到她小巧的耳垂上,她的耳垂生得可爱又幼嫩,灯光下,可以看到一层细细的绒毛,叫人情不自禁地想到早春田野里初生的卷耳。
    他忍不住,将头探上去,用牙齿轻啃着她的耳垂。
    姜臻忍不住一颤。
    你听到了是不是?他问道。
    姜臻这才将头转向他,轻声道:你放心,我会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顾珩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阿臻若我说那也是我的真心话呢。
    姜臻闭了闭眼睛:阿臻一向识得自己的身份,不会去肖想不该想的人。
    他忽地忆起最初时,他是如何对她说的?
    你简直是白费心机。
    我二弟三弟纯善,如今只不过被你的皮囊给骗了,我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若再使手段,莫怪我不客气。
    柳兄身世虽然不显,但娶妻也是要精挑细选的,一些轻浮的女子戴上面具,柳兄涉世未深,难免识人不清,我作为他的兄弟,自然是要为他斟酌一二的。
    投怀送抱?莫非这又是你的新伎俩?
    一字一句,鼓吹着他的耳膜,顾珩感觉呼吸不畅,心里酸涩极了。
    他头一次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受。
    阿臻,我错了,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么?顾珩嘴角发苦,看着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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