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川卫门在家乡时就已尝过男女欢愉之事,只不过此前一直追求武士荣誉,便对这种事多有忽略。现在身处绝境之下,反而激发了他身体内本能的原始欲望。
    少女的体香吸入鼻腔却浸入心脾,仿佛有千万只蚂蚁一样,咬噬的他心痒难耐。
    “八嘎!”
    田川卫门的理智彻底被体内的原始欲望所摧毁,什么武士的荣誉,什么百人斩,统统都丢到了九霄云外,现在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先办了这个女人。
    呲啦一声,田川卫门粗壮而有力的大手撕开了女人胸前的衣衫,立时便露出了里面大红色的中衣。他本来为防止女人受惊后再度大喊大叫,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岂知女人竟然惊吓过度,只断续结巴的说了句“畜生”便两眼一番晕了过去。这种情况正中田川卫门下怀,省得他动强,一方面惊动了村民会令自己行踪暴露,另一方面他并不想伤了这女人的性命。他毕竟还只是个初次出海的武士,未曾见识过世情的险恶,只简单的认为一个武士杀死手无寸铁的女人是对武士身份的侮辱。
    田川卫门麻利的解开了腰带,褪下裤子,又饿虎饥狼一样扑向了昏晕在地的女人,伸手去扯住她的裤子……
    而就在剑及履及之际,田川卫门忽觉自己后颈被重物狠狠的砸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阵怒喝传来,“倭寇受死吧!”关键时刻被人打断,他顿时便恼怒至极,想要回头去看看是谁,却冷不防又被重物狠狠的砸中了面部。
    原来竟是有人在用石块砸他。霎时间,田川卫门只觉如堕冰窟,浑身上下一片冰凉,此前身体里的熊熊欲.火,被悉数浇灭。不过等他定睛看清了面前只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时,心头的怒气随着恐惧的降低又升腾起来。然而田川卫门对汉话一窍不通,听不懂那汉人少年在怒喊些什么,愤怒之下抽出了腰间的武士刀,心中默念,好吧,此人既然以石块击打我,也可算作手持武器的武士,那么就让他为我的千人斩祭刀吧!
    心念电转之下,田川卫门倏然挥刀冲刺,电光石火间眼看着刀尖便要刺入那少年的胸口,他却忽觉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便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摔了个狗啃屎。
    那少年本来是凭借一腔勇武激愤愤然解围,直到田川卫门的武士刀闪电般此来,才察觉其中的危险会累及生命,想要躲闪奈何身子却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竟是已经被吓得身体僵硬。
    而那倭寇身形来的快,跌倒的也猝不及防,那少年顿时恢复了神志,当即又弯腰捡了块大石头狠狠的砸向那倭寇的头部。
    田川卫门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少年不放心,又将手中的石块在田川卫门的头上反复砸了几下,直到确认他已经没了知觉这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身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的透湿。
    少年人经过最初的紧张和害怕后,大口的喘了一阵,又细看那倭寇,竟然戏虐的哈哈大笑起来,原来那倭寇的裤子退到了脚踝处,在疾速奔跑时不及反映便被绊倒,也算是恶有恶报。
    那把武士刀深深的吸引了少年人的目光,他颇为好奇的从倭寇手中抽出了那柄吹毛可断发的锋利之刃,然后左右虚劈了几下,觉得比大明朝官军的制式军刀雁翎刀轻便好用多了。
    这时那女人悠悠醒转,又惊声尖叫起来,那少年才转过身来安慰道:“别怕,别怕,行凶的倭寇已经毙命了!”说到此处他忽然瞧见了女人的红色中衣,立时惊觉施礼,赶忙别开头侧身赔罪。
    女人慌慌张张的起身,大致监视了一下身体,又简单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襟后,竟然软语相求。
    “这位小哥,求你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就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少年大惑不解,又不敢转头去瞧那女人,便急道:“你,你不要害怕,那倭寇已经被我击毙,有什么冤仇自可有官府为你做主!”
    等了半晌之后,没得到回应,少年忍不住转头去瞧,身边哪里还有什么女人。原来那女人已经趁机逃了,果然,一个急惶惶的纤弱身影跑进了村子里。
    少年人只是心思简单,却并非不通世事,此刻立即辩白了女人不愿声张的原因。其时,女人最重名节,如果她被倭寇非礼的事传扬开去,今后还有何脸面见人?更何况时人重视名节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据说嘉奖年间浙江湖州曾有女子张氏,不过是看了勿看一眼男人撒尿便上吊自尽以全名节。如果自己将这个女人受辱于倭寇的事声张开去,不是逼她去死吗?
    看情形那倭寇恶行并未得逞,女人既然未破身子,自己也就将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吧,也算是积一点阴德。胡思乱想间,少年忽然瞥见了那倭寇光溜流的大腿,以及胯下那一团肮脏乌黑的秽物。
    顿时又恶气陡起,挥起手中的武士刀,一下急刺过去。这一计突刺既准且狠,随着鲜血喷涌而出,瓜蒂已然分离。
    “啊!”
    一阵痛苦的尖叫将少年下了一跳,慌忙退了几步,脚下被又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原来竟是那倭寇未死,在深受重创剧痛之下刺激而醒。少年想到倭寇迅疾的身手,吓得又以手支地,坐着便连连向后退了数步之远。
    田川卫门剧痛之下醒转过来,陡然看见面前跌坐的少年便本能的要冲过去,可双腿间的锥心剧痛却使他寸步难行,整个人又狼狈的摔倒在地。他伸手去摸胯间,除了摸到满手血,那团熟悉无比的物什竟然不翼而飞。再看那少年手中所持的武士刀,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双目赤红的田川卫门深感遭受了奇耻大辱,他本是要以此人祭刀以使百人斩功成圆满,哪料想到自己竟然在他手中成了残缺之人,就算杀了此人,自己又有何面目返回家乡?
    想到此处,田川卫门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赖以支持身体的精神支柱顿时就垮塌了下来,整个人彻底无力的瘫软在地。
    少年发现那恶狼一般的倭寇竟然没了动静,便起身壮着胆子向前几步去查看,双手紧紧的攥着武士刀以备防身之用。
    他抬脚腿踢了那倭寇几脚,换来的只有几声含混的呻吟,原来那倭寇在剧痛失血之下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少年想挥刀割下倭寇的首级,但刀身挥下堪堪劈至脖颈间,竟然又手软了。
    若生死之际他劈砍之下本能使然,绝不会手软,可对方此时手无寸铁,又无还手之力,纵然此人是个倭寇,一时之间竟也下不去手。
    直到天亮之后李信才发现昨夜一战之地距离萧山县城不过五里地,在骑兵追击之下参与倭寇不是被斩杀殆尽,便是侥幸四散逃掉,而萧山县之围也如此轻易的便解了。此时大军于萧山县以北数里的海岸等候华莱士所率的平蕃舰队,只是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却连半点帆影都没看到。
    “禀大将军,有个少年人绑了个倭寇来,说要投军!”
    牛金松知道李信正想着心事,便冲那亲兵挥挥手,“倭寇留下,赏来人十两银子,打发掉了事!”
    “慢着!将那少年与倭寇一并带过来吧!”
    时人骁勇尚武不假,但一个少年便能擒获勇武过人的倭寇,便显得不简单了,反正百无聊赖,便见上一见也无妨。
    半晌之后,一个左顾右盼的少年在亲兵引领下走了过来,另有两名亲兵抬着一个下身血葫芦一般的倭寇跟在后边。
    “会稽人姚启圣,见过镇虏侯!”
    李信本来正心不在焉的望着大海,听到那少年人铿锵有力的声音之后,竟然愣怔了片刻,问道:“你说你是谁?”
    “会稽姚启圣,见过镇虏侯!”
    姚启圣其人,李信前世如雷贯耳,是清朝康熙年间的名臣,曾为福建总督并主持收复了台湾。如果此姚启圣是彼姚启圣,能够以少年之躯擒获倭寇,也算名副其实了。
    不过李信并不知晓姚启圣籍贯以及在明朝未亡之时的事迹,所以他也无从证实,此姚启圣究竟是不是彼姚启圣。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姚启圣,“起来吧,说说你是如何擒获这倭寇的。”
    于是,姚启圣一五一十,将倭寇如何想强暴民女,自己又如何突施偷袭,以及连斩掉倭寇子孙根的事都详述了一遍。
    原来还是个真倭寇,只是姚启圣不杀掉他而是拖着此人走了数里前来投奔,倒是十足的书呆子,迂腐极了!牛金松闻言之后对姚启圣所为大不以为然,又如是想着。
    “姚启圣,本帅来问你,你既然是读书人出身,为何不走科举正途,然后再入仕为官,反而来投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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