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商回到家中,把刚才发生的事原模原样的讲给自己的母亲听,难免是一顿哀怨,顺带着还咒骂两句诸如“圣上昏庸”之类的话。却不想被戚家家主戚仲道听个正着。在老父亲的询问下,戚少商把城墙上事情重新讲了一遍,
    “圣上怎能如此昏庸!昏君啊。在儿臣看来,他们轩辕氏的江山多半要葬送在他的手里!”
    戚家主听后不发一语,到大厅提着自己的金刀又回到了三子的房间中,少商正在读书,只觉得一道白光闪过,面前的案几便碎裂成了块状,就连手中的书也变成了碎纸散落在空中。
    “圣上贵为天子!岂是你能诋毁的?”
    “父亲,我没有!”
    “我们戚家世代效忠与圣上,为圣上开疆扩土,多少先辈战死沙场。圣上赐匾与祖祠,谓之‘一门忠烈’。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孽障!今日若不杀你,如何对的起咱们戚家的列祖列宗!”说罢,高高举起的金刀就要向少商砍去。
    少商脸上充满了绝望,想要躲避却发现周身的空间好似被封锁了一般,根本无处可逃。眼看那刀就要劈在身上,有一柄剑从侧杀出。剑长约三尺,白色呈半透明状,剑体通直,满布菱形的银纹,铸有篆体铭文。却又有青光茫茫之象,寒如霜雪。向主人看去,乃是一名妇人。仲道的正妻。,糜氏。
    “商儿快跑!”糜氏大喊,“你父亲我挡着。”
    “妈!”
    “快跑!”妇人大喊。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少商!!跑!”妇人又大喊。
    如果能活下去,又有谁真正的愿意死呢?
    “父亲,孩儿在此拜别!望父亲珍重”少商对戚家主鞠了一躬,便从窗外逃走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从窗外逃出去了老远,确认自己的丈夫追不上后糜氏便将手中的剑一抛,放弃了抵抗。戚仲道险些收不住招,一刀架在了糜氏的脖子上。“夫人!你这是胡闹!为何不让老夫杀了那个逆子!”
    “对你来说,他还是你的儿子吗?”糜氏与戚仲道争锋相对。“我是个当妈的。再怎么样,他也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逆子竟然敢诋毁当今圣上!不杀了他你叫我如何面对戚家的列祖列宗!”戚仲道的刀还在糜氏的脖子上没有收回。“哎!你这不是胡闹嘛!”
    “皇上,皇上!你的眼里只有你的皇上!现在那件事传遍全城,满城都是议论和诋毁皇上的人!你有本事就把他们全抓起来杀了呀!那我们母子开刀算什么本事!”
    “我们戚家人绝不允许自己有诋毁圣上的存在!……夫人快快让开!”
    “不让!我教导不严,也有过错。那你就叫人把我抓起来呀!”
    “你!”半晌,戚仲道收回金刀“哎!你这不是胡闹嘛!”
    看着戚家主向卧室走去的身影。糜氏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身体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外面的风雪,嘴里呢喃到“走吧!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
    画风一转,簋盛奇品,摆满了山珍野味;杯泛流霞,斟尽了琼浆玉液。帘幕高挂,屏围四绕。濯缨兄弟五人,自然是狂歌痛饮,那更是免不了对濯缨一阵调侃。濯缨酒量极差,所谓仙酿,濯缨着实是品不来。一杯酒下肚,就有点晕晕乎乎了。又一杯下去,濯缨只觉得双颊有些发烫,“嘿嘿!”“嘿嘿!”就只剩下了傻笑了。
    梁濯缨就在兄弟们的注视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蛮渊一把将濯缨搂住,避免了濯缨脑袋被磕起包的命运。
    “兄弟们,玩好了就撤吧?濯缨又成这个样子了!”
    书生模样的老三,池宸猛地仰头喝下一口烈酒道“哈哈!二哥什么都好,就是这酒量实在是……说不得,说不得。”说罢,又掏出一个不知名的果子放到口中来。
    “二哥的酒量确实太差劲。”显得谨慎的少年说着一把夺过池宸手中的果子“三哥!说了很多遍了。这鸠魔果多吃对身体无益!”说着便往嘴里丢了一颗果子。
    池宸又一把夺过来“这不是有四弟呢嘛!四弟配的药酒包治百病,而且那味道,啧啧啧!怎么一个‘好’字了得?”
    “你呀!”兄弟间的交锋,杜汶被池宸彻彻底底的打败。
    “哈哈哈哈哈!杜汶呐,下一次就往他的药酒里兑一点,嗯哼嗯哼。”说道这里蛮虬还挑了挑眉毛,你懂得。哪有半点做为大哥的模样!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濯缨“老四,你有醒酒的药没?老二这么样也不是个办法!”
    杜汶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递给了蛮渊。“半个时辰就醒的差不多了。”
    一直没出声,显得木讷的五弟啃声了。“众位哥哥,那我们走吗?”
    “走吧,也玩得差不多了。”杜汶道。“奉运也喝了不少。我们把二哥送回去差不多酒就能醒的差不多了。”
    众人都应允道,“好”。蛮渊背着濯缨。
    “大哥啊,你和赵家的二小姐能不能注意点影响?”说话的是池宸,“我再我们家阁楼上练眼力呢,一不留神就看你翻墙进了赵家。”边说还边摇头,装作一副很无奈的架势。但脸上的笑意是藏不住的。“你还让不让你三弟好好练眼力了?”
    “啥?”
    “啥?”
    剩下两个就开始起哄了!到是把蛮虬弄了一个脸通红,说话都有些结巴。
    “别……别乱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众人哪能错过这个调侃机会?空旷幽深的巷子传出的尽是他们的声音。
    ……
    贺府。
    少女素衣坐在庭院中,青丝如瀑。
    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这世间又有谁知少女心事呢?
    “落日斜,秋风冷。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月光洒下的星星点点中,婉兮舞起剑来。剑气搅动起庭院中的落雪,一切都美得不可方物。
    舞毕
    “小姐,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呀!”一旁的婢女递过毛巾。
    “就要睡了。悦儿,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有,小悦正要睡呢,看见小姐在院中舞剑。小姐的飞雪剑法又精进了一步,如果老爷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
    “是吗?”婉兮黯然的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是的呢!”小悦看着婉兮的脸上不见好转,依然带着些哀愁“小姐在担心?是担心梁公子不来参加比武招亲吗?”
    月光中的贺婉兮摇了摇头,想起自己下午在青城山上拜佛求签的场景,一连三签,说的都是有惊无险苦尽甘来。真能如愿吗?贺婉兮并不是害怕这个过程有多艰苦。只要结果是他,过程苦一点,无所谓的。
    听爸爸说,母亲生前是佛教虔诚的信徒。可是呢?自己刚出生妈妈就不在了,只留下父亲与一张没有感情的城主椅。父亲常说“如来佛啊,就是觉得你妈妈特别虔诚,活的又太辛苦,于是便带她去了极乐世界,那样就再也不用受我这个糟老头子的气了。是好事啊!”
    话是这么说的。每年的八月十五,贺城主都会带着一壶酒,坐在后院的醉仙亭看着湖心那一株雪莲发呆。别人都说,这一天贺城主不处理任何事物,不准许别人靠近后院只会静静地坐在那里。贺婉兮九岁那一年的中秋节,她偷偷溜进了后院,才知道原来自己无所不能的老爸,也会像孩子一样哭成一个泪人。
    “悦儿,你说他会来吗?”
    “小姐,梁公子对小姐情深一片,所以悦儿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夜里盐州城的北风,大多时皆以刺骨入髓示人,甚至有时会把把夜空撕开般,露出那些暗红色,闷黄色的缺口。很少有像现在温柔的样子。
    “悦儿,你说我们总有一天会和所有人告别的是吗?”
    “小姐,悦儿不知。悦儿只知道,小姐在一天奴婢就服侍一天;小姐去哪里,悦儿就跟去哪里。”
    “那,小悦儿也总是会遇到心上人。也总有嫁人的一天呀?”
    “小悦儿才不会嫁人呢!小悦儿要一辈子服侍小姐。”
    “咯咯。悦儿还小,怎么就说胡话呢?不过本小姐可记住了,不允许反悔哦!”婉兮伸了伸懒腰“悦儿,今晚来我床上侍寝哦!大爷等你幺!”
    说罢,还是一个媚眼,惊得小悦红了双颊,低着头快步的消失不见了。留下婉兮一人在身后笑的前俯后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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