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大而干燥,轻易便能将她的攥得很牢。鹤葶苈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江聘很细心地替她撩了裙摆,让她坐得安稳。
    铜镜里,鹤葶苈能模模糊糊看到自己的脸。杏眼梅腮,螓首蛾眉。她微抬了眸子,往上一点去瞧背后的他。他的手法有些生疏,正对着琐碎的发饰拧着眉,下巴绷紧,眼睛眯成了条线。
    似是察觉到她的注视,江聘抬起了头望向镜中。
    四目相对,偷看被抓了个正着。鹤葶苈有些不好意思,她把指头放到唇瓣,小声咳了下,掩过尴尬。
    “葶宝…”江聘的眉眼瞬间便温柔下来,他俯着身亲了亲她的侧脸,“你别羞,我们是夫妻。”
    说着,他从妆奁里拿出了把小剪子,将自己落下来的发剪下了一缕,放在她的手心,“结发为夫妻。”
    “这哪里是结发?”鹤葶苈看着手里他的那缕黑发,哭笑不得,“明明就是你一人儿的。”
    “我哪里舍得剪你的。”江聘笑,他把剪子放回去,又开始忙活她的凤冠。
    发丝痒痒地在手心滑动,鹤葶苈感受着他掌中的温柔,心忽的也就软了。
    “你…你轻点。”她迟疑了下,抬眼看向镜中的他,“我可比不得那匹马,经不住你粗手粗脚的折腾。”
    最后一句话的尾音轻轻往上挑,撒着娇一样。清清脆脆,却又带着姑娘家的黏腻娇软。
    “好。”江聘应着,咧着嘴乐。
    他耐心地将她的青丝一点点梳顺,把上面的钗环都整齐地放在桌上,再蹲下来去握上她的手。
    “我不欺负你,永远也不欺负。我可以发誓。”江聘紧盯着她的红唇,心里猫儿抓般的痒,“除了…在那个地方。在那儿,你得听我的。”
    “葶宝,你说好不好?”江聘亲了亲她的手背,眉眼弯弯。
    看着他俊秀的脸,鹤葶苈的心又开始砰砰的跳起来。
    这藏得这样深的荤话她哪里听得懂,为了避开他炙热的目光,只得胡乱地点着头应下来,急急地起了身逃开。
    直到夜深帐落,红烛熄的只剩残烛,她才知道自己着了江小爷的道儿。
    “江聘,你起开些,你压得我疼。”美人的喘息支离破碎,带着细细的哭音,听得本就燥热的人更加烈火焚身。
    “好葶宝,我轻点,轻点。”江聘垂眸看她,轻声地哄着,“你说过的,在这儿,都听我的。”
    皎洁的月光透过纱帐洒进来一点儿,朦朦胧胧,夜色更美。
    身.下的姑娘眸子微闭,红唇轻启,极力压抑着喉咙里的轻吟。她额上是细密的汗,白嫩嫩的耳垂润泽得像块水头极好的美玉。江聘心思动了,低着头去吮。
    “你别这样…”鹤葶苈抑制不住地哭出声,伸手去推他的胸。沾满了汗的胸,肌肉贲起,滑腻非常。
    江聘不应她,只是哧哧地笑。
    “登徒子…”鹤葶苈气急了,软着嗓子骂他。
    “不是的。”江聘停下来,拥着她绵软的身子,躺进锦被中。
    “是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周日入v,凌晨时,三更掉落。
    emmmmm你们不要抛弃我,我还有很多很多糖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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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修文,我真懒。
    第24章 章二十四
    鹤葶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还未大亮。从床上看地面,只能瞧到一点点的光。黑灰色,阴沉沉。
    她稍微动了动身子,只觉从头到脚都是一阵车碾过般的酸疼。细细的眉头不由蹙起来,吸了口凉气。
    江聘睡得正熟,侧躺着,胳膊紧紧环着她的腰,脸对着她的。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眼睛阖得那样紧,面上却是带着浅浅的笑。
    他睫毛纤长,乖顺地垂着,一点没有以往的嚣张跋扈之气。看起来安静美好,十分俊秀养眼。
    见他呼吸清浅平稳的样子,鹤葶苈忽的就想起了他昨晚上怎么劝也不听的索求无度。咬咬唇,心里有些气。
    我这儿还难受着,你却睡得那样舒坦。二姑娘不服气。
    她用脚丫踹了踹他的腿,在他耳边唤他。声音不小,故意扯大了嗓门儿要惊他,“江聘,天光进来了,该起了。”
    鹤葶苈还叫不出口夫君那两个字。即便是情到深处之时,也是直呼其名。
    “嗯?”江聘掀了眼皮,皱皱眉刚想发作。可入目的是她的脸,到了嘴边的怒斥就转瞬化成了温柔,“葶宝…”
    他还迷糊着,长腿把锦被一踹,黏糊糊就缠上了她的。嘴角咧起,笑得像只偷了鱼腥吃的猫儿。
    鹤葶苈本就有些热,现在和他蛇一样地缠着双腿,背又被他的臂紧紧环着,只觉得热气从心底往外呼呼地冒着。熏得她口干舌燥,眼前全是金星。
    她又羞又恼。见江聘睫毛颤颤,眼看着又要睡过去的样子,气得张了嘴一口就咬上了他的肩。
    江聘昨晚上抱着她沐了浴更了衣,自己却只是着了条亵裤,精壮的上身□□着。他长得白,即便是胸背,皮肉也是细嫩的。只是这与他的强壮丝毫不违和。
    腹上整整齐齐的八块板子,胸脯鼓鼓,像是她的一样。
    鹤葶苈哪敢使劲咬,只是稍微用了些劲,拿口含着。感受着舌尖下的硬度,再想起来他昨夜压在她身上,从下巴滴落到胸腹的汗。她将嘴松开,慌慌地别过头。
    怪不得能徒着手制服匹疯马,这身子,哪像是白面书生该有的样子。装的是个谦谦君子,内地里难不成是个土匪?
    鹤葶苈枕在他的臂上,叹了口气。自己到底是糊里糊涂地嫁了个什么样的夫君啊。
    “怎么不咬了?”江聘瞄了眼肩头湿湿的印子,低笑着把头凑过去,啵儿的亲了她的脸颊一口,“我喜欢你咬我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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