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着朱培和一群面色冷寒的保镖,医务人员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婉转的对着温祁扬说了句:“先生,夫人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好好养养,很快就能痊愈,只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温祁扬没有说话,乏力的闭上了眼睛,瘫软在了墙壁上,他抬起手,将脸埋在了手掌之中,眼角湿湿热热的不知是血还是泪。
    医生们看到温祁扬没有说话,立刻快速的从他的身边散了去。
    赵洋也没有在动手,一个人走到了抢救室外,透着玻璃窗户看着病房里的床上,那小女人脸色苍白的睡在那里,丝毫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赵洋看了好大一会,才动了动唇,没有出声,但唇瓣的形状说的是:“清歌,我带你走…带你走。”
    说完这句,赵洋疼惜的目光紧缩了一下,就转身,没有再去看一眼僵硬在原地的温祁扬,便独自走出了医院。
    ……
    医院的走廊上,又恢复了一片死一般静谥。
    奔来的保镖已经全部退下,站在楼梯口和电梯旁看护着。
    朱培挠挠头,好几次想开口安慰温祁扬,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支支吾吾的扭捏了半天,才自言自语的埋怨道:“曲清歌这丫头也是,怀了孕自己也不说,如果她早说,还有那个曲甜甜什么事。”
    温祁扬的眼珠,木讷的转动了一下。
    倒是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燕儿,突然之间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先生,即使你要把我开除,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说了。”她抽泣了两声,抹了抹眼泪,就走到了温祁扬的身边,语气恭敬却带着很深的埋怨:“这几个月,你光是忙着带着你外面的女人出席活动,你知不知道夫人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开始的时候,夫人自己怀了孕都不知道,还跑去打工,办公室也做过,服务生也做过,最后还被别人开除回家了。”
    “有时候晚上在家的时候,打开电视就能看到你带着曲甜甜在镜头前,我想安慰她,可是她却冲着我扯嘴笑笑,等我走后,就一个人躲在卧室里,一哭就是一夜。”
    燕儿说到这,就突然停了下来,神色已经有些激动了,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吸了吸鼻子,又说:“你知不知道,你带着曲甜甜住进别墅以后,她明里暗里的给夫人多少羞辱,可是夫人却看着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的份上都没和她计较。”
    “她曲甜甜有专人伺候,有人给她做孕妇餐,有你带她去医院…可是夫人呢,身体那么虚,反应又大,却只能自己洗衣服,吃泡面,挤着公交车去医院做一次检查。”
    温祁扬的唇瓣抖动了一下,脸色越发的苍白。
    “温先生,她才二十一岁啊,你怎么忍心在外面养了女人后,还能狠心的打掉她的孩子。”
    “就算你不爱她,你也不能这样的糟蹋她,也不能这样的作贱她。”
    ……
    曲清歌懵懵懂懂中做了一个梦,她梦到在一片绿油油的麦田里,有一个小女孩扎着一个可爱的小马尾,拿着风筝奔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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