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一晚上发生太多事情了。”
    季见龙一脸歉意,便一一把个中详情告诉康虞雅。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良久之后,才被身旁的响声打乱。
    只见此时缪黄沙不知何时站立起来,漫无目的到处行走,踢到草里的石头狠狠地摔了一跤。
    “哎呀,我要去采三色草,小雅,你在此等我,免得他乱走,我点住他穴道。”季见龙看见缪黄沙,才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便连忙点住他的穴道,往那湖旁走去。
    “真的有小岛吗?”康虞雅有些不解。
    “嗯,不错,是在湖内。”
    季见龙望向那湖面,心中似有疑虑。飞身往湖中心而去,蜻蜓点水般几个起落便发现湖中心有个可容纳一人之洞口,惊喜之后飞身而落。
    湖中岛如同深坑一般,深不见底,待落得坑底,只见上方一道光亮如同一轮明月照在天空。
    环视坑内,只见坑之小,就如同这八仙桌一般大小,坑内角落上散落着十几株颜色各异的三色草,那三色草并不是如同那老者所言只有两种,而是株株颜色各异,也不知到底是有何用。
    才一瞬间,季见龙就渐渐感觉呼吸不畅,连忙依照老者所言采集下紫白黑那株叶子。
    得手之后的季见龙飞身而起,待要到达洞口之时,直觉灵力忽然如同被抽去一番,头脑一热直直跌落而下。
    季见龙吃痛大惊,只觉体内两股灵力在互相缠斗,是刚刚运用灵力之后灵力蓄力所引发的缠斗之状。季见龙转而压制体内的一股奇异蓄力,气运丹田,一口气冲天而起,只是穿过那洞口之时,眼前一黑,便感觉如同摔在软床之上,失去知觉。
    “小龙!小龙!”
    季见龙悠悠醒转,发现已然躺在小雅怀中。
    季见龙想说些什么,嘴唇动动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叫道,“小默,你还好吗?我们十年之约已经到了,我此时便是特意来看你的,只需让我看你一眼,便可让我安心十年。小默,你听到了吗?”
    季见龙挣扎着爬起,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叫道,“老……”
    季见龙感觉眼见一黑,体内灵力缠斗不止,再次倒下,脸上红黑相间冷热相加。
    “前辈,前辈……小龙他又昏过去了,如同你刚在湖中捞起的一般症状。”康虞雅此时是手忙脚乱,对着燕楚天高声叫道。
    季见龙再次醒来之时,发觉躺在一处帐篷之内,简陋的帐篷没有半点多余的东西,此时的康虞雅在烹煮一些东西。
    “小雅!”
    季见龙喉咙有些干哑,看着康虞雅的背影忍不住叫道。
    康虞雅连忙丢下手中的活计,跑到季见龙身旁。
    “小龙,你醒了。燕前辈说你不可强运功法灵力,否则你便要再次气血逆行,到时候灵力不保,性命堪忧!”
    康虞雅甚是关切,把这一应的嘱咐都细细说给季见龙听。
    季见龙点点头,康虞雅才慢慢扶起季见龙。
    “老头子去哪里了?”
    “喏,你听,他从昨日到来这便一直对着那神树说话。”康虞雅说着指着外面神树道。
    季见龙静静一听,只听见燕楚天在大声喊叫,“小默啊,我来了,你为何不肯见我,也为何不肯和我说上一句话。”此时的他声音已近沙哑。
    季见龙艰难的动了两下,发现腿脚还不甚灵便。“小雅,你扶我过去下,我有事情要和老头子说。”
    走出帐篷之外,只见燕楚天坐在那经幡之外并不进去那神树的茅屋之内,只是一个劲的自言自语,声音时大时小,时而欢笑,时而痛苦,已近癫狂之状。
    “老头子,多谢你。”季见龙来到那燕楚天身后低声说道。
    “白梅这个老头子,居然这么愚蠢,他把他灵力尽数传授给你,他真是越来越糊涂了,那我怎么能放心把小默交给他,啊?”那燕楚天头也不回任由季见龙在背后,似乎是对白梅和季见龙都责怪之意。
    “那老前辈一直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原来他就是白梅老前辈,传闻上所说白梅曾纵横乾定数十载从无对手,不但功法高强,还是一位医术高手。只是一夜之间便乾定洲销声匿迹,从此便没有了音讯。”季见龙惊讶说道。
    “不错,白老糊涂来到乾定之后,功夫变的是自成一派,难道他就不知他的功法和乾定功法全然不同吗,他把功法全然传授给你,就不考虑下你是不是能承受得了啊。要是换做一般人定然是早就经脉逆行而亡。不对,他为何会把功力尽数给你?难不成……啊,小默,小默。”燕楚天说着冲进那茅屋之内,就如同那经幡之内没有屏障一般。
    季见龙却感受到那屏障之力还在,心中十分不解,但是也无能为力,便对内喊道,“老头子,白老前辈已然仙逝了,是他叫我把他亲手放进棺椁之中的。”
    只见燕楚天一晃冲出茅屋,对季见龙喊道,“我的小默呢?为何屋内没有她人,她到底哪里去了?”季见龙此时才惊讶与燕楚天的功法是他从没见过的,惊骇之中十分不解,对燕楚天的来历也十分好奇。
    “听闻白前辈所言,那位前辈在十年前就已仙逝,只是白前辈用什么外族秘法让她尸身不腐,多在世间待了十年,昨日我按照白前辈要求将他们合葬了。”季见龙见燕楚天如此,赶紧如实相告,虽然燕楚天是前辈,但是对待他也是异常真诚,季见龙也觉得应当告知知晓的一切。
    “啊,不,小默,你不会死。啊,老糊涂啊,你不是号称医杀圣手啊,医术定然是一流,为何你这般无能,你为何这般无能啊。”燕楚天说完不顾一切倒地痛哭,没有发泄对象,也不知该如何发泄,一腔情愫让他不能坚持。
    “老头子,老头子!”季见龙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现在一旁声声低唤。
    “小默,小默!”此时的燕楚天嘴中依然念叨着。
    任凭季见龙康虞雅二人怎样劝说,燕楚天都不肯起来,就如同倒地撒娇的孩子。见他这般痛心,季见龙看着康虞雅叹道:“这是一种何等的爱,才会让人如此痴狂。”
    没有别的法子,只得任由他哭天抢地,季见龙拉开康虞雅让燕楚天好好发泄,“让老头子静静,他定然是用情至深之人,只有爱的深才会伤的痛。”
    二人便十指紧扣来到这帐篷之内,只见缪黄沙此时已经醒来,抚摸着头颅不言不语,似乎是恶心头痛之状。
    “啊,这是什么东西?”
    缪黄沙突然大叫一声,随即呕吐出一只虫子,只见这虫子不过一寸多长,浑身通透,可见体内的内脏,身上布满粘液,有着惨白之状,让人有些恶心。
    “这是迷心蛊虫!”季见龙一惊,赶忙走近,从怀中摸出一只盒子,把蛊虫关在其内。
    “迷心蛊虫?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缪黄沙从康虞雅手中接过水杯,漱了漱口问道。
    “国王,你醒了就好,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季见龙见缪黄沙已经醒转言语自然,但是心中仍有怀疑,连忙问道。
    “长风,我不是跟你说了,你只管叫我缪兄就是了,不必那般客气。再这样可就是见外了,别怪我不认你做兄弟了。啊,我的头怎么会如此之痛,长风我为何此时在草原的帐篷之中?”缪黄沙说着便重重的拍打着额头。
    季见龙心头是有喜有忧,三叶草果然有奇效可解蛊毒之毒,只是缪黄沙如同南王一般,把他认做是父亲。
    季见龙随即问道:“难道你就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啊?我记得昨日我们还在大漠之中品美酒赏日落。怎知一觉醒来便在这草原的帐篷之内。哦,长风,我怎么发觉你在这一日之间,变得有些年轻啊,哈哈,快来告诉为兄,可是觅得什么良方啊,我那王后可是一直在追求这样的东西啊,哈哈,兄弟,你身旁这位这姑娘又是何人啊?”
    “国王,季长风乃是家父,晚辈季见龙。”
    季见龙只想快速解决黄沙国的事情早些去往甘泉见姑姑,对着缪黄沙行李作揖告诉实情。
    “季见龙,哈哈,贤弟,你这可是取的一个好名字啊,见龙在田,利见大人,有厚积薄发之势,遇贵人则可飞黄腾达,含蓄委婉而又不失王者之气,难得得好名字啊。不过,兄弟,可不要开玩笑戏耍为兄,那日你不是跟我说,你才有意与古月国的公主吗?何来儿子。啊,说错话了……”缪黄沙觉得一脸尴尬地看着身旁的康虞雅。
    “国王,我定然是不会欺骗于你,只是这之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季长风的确是在下家父,这其中发生的事情让我日后慢慢向你道明。你自己细细查看便能一目了然。”
    季见龙说完便拔出帐篷之内的一柄长剑,递向缪黄沙道,“你看看你这容颜可还是昨日你记忆中的容颜。”
    缪黄沙不明所以,但是看季见龙又这般坚定,伸手接过长剑,一手捂着疼痛不堪的额头,看着剑刃上的自己良久之后,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愣愣地看着,随即昏倒过去。
    康虞雅有些担忧,连忙把缪黄沙扶起,“该不会受到什么刺激吧,毒性又发作了?”
    “放心,刺激下也好,他也需要个适应的过程,让他慢慢来吧,他还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我们不能帮他只能是让他自己慢慢感受。我有些饿了,可还有吃的。”季见龙说话间看着康虞雅摸了摸肚子爱怜地看着康虞雅。
    “有,早就为你做好了,我这就去拿。”康虞雅说着便去往帐篷之外拿吃的东西。
    “哎,我们该怎么办,燕前辈在外头似乎是昏死过去了。”康虞雅有些担忧。
    “哎,一个为情所困,一个记忆损失,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好的了的。我们还是先行吃点东西,可不能饿着自己。”季见龙接过康虞雅给的东西,看见是一块块烤羊肉,一手一块地塞进嘴里。
    “慢点吃,还有呢。”康虞雅看着季见龙吃的津津有味,心头也是开心不已。
    “嗯,我饿死了,几天都没有好好过过一回,你也吃啊,来,给为你吃。”季见龙说着便给康虞雅喂了一口羊肉。
    待到旁晚时分,缪黄沙仍旧是没有醒来,外面的燕楚天此时也没有任何语言,只是默默地看着这神树发呆。
    季见龙拎着一只羊腿,半壶马奶酒,来到燕楚天身旁。
    “老头子,吃点吧,这还有些酒,我来陪你喝上一回。”
    燕楚天一言不发,待季见龙走的近了,手指一晃点住季见龙各处要穴。
    “你啊,虽有良缘,也虽得到白梅帮你理顺灵力蓄力,但是还是要加以引导才能为你所用,他虽有医术,但是功法不及我。我这就帮你一把,若是你体内的灵力如不加以引导,定然会气脉混乱,你将命不久了。我来帮你把灵力蓄力压住在四处经脉之内,你这几日不要修炼功法,按照上次我给你的疗伤功法,多加修炼,一点一滴地从经脉之内把他们都尽数引导出来,时间到了,那些灵力蓄力便可为你所有。记住,切不可心急,否则定然是要经脉爆裂而亡。”
    不顾季见龙的反对,燕楚天说着灵力便在季见龙身上运作起来。
    随着燕楚天在季见龙身上一阵忙活,季见龙觉得一身轻松,体内的缠斗之气此时全无无比的舒畅,只是身体仍旧有些行动不便。
    不多时,燕楚天放下季见龙后拎起他带来的羊腿和马奶酒径直往那茅屋而去。
    “老头子,多谢了,我那边还有酒,让我来陪你喝上几壶。”季见龙慢慢地恢复以往的活力,起身对着屋内燕楚天喊道。
    “小伙子,守护神树是小默一生的宿命,她不在了我要为她继续守护神树。你们几个没事,早些动身去吧,我来之时见黄沙国已经屯兵草原边境了,似乎是已经占得先机有大战的迹象。你记住了,当今乾定洲并不太平,不论是哪一方,任何朝堂之事都不要沾身,天下之大,也不是什么事都能管得了的,功法尚且永无尽头,人事也无尽,因此要把握当下,好生对待你身旁的姑娘,去吧。”燕楚天并没有出来茅屋,却如同看着看季见龙和康虞雅二人一般,在告诫二人。
    回身看着康虞雅,季见龙也知其意,“多谢老头子,我一定谨记你的教导。”
    见燕楚天良久都没有任何的回应,季见龙便回到帐篷之内。刚坐定,缪黄沙再次醒来,挣扎着从地铺之上站起,一个站立不稳便跌倒在地。
    “哎……”整理思绪之后的缪黄沙一声低叹,“贤侄,世事无常啊,此间应有诸多变化,长风兄可好啊。”
    “这近二十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是有诸多的变化,家父身体无恙。此时最紧要的便是黄沙国,我们要速速动身前往黄沙国,黄沙还有许多大事等着你来处理。”季见龙见缪黄沙已经清醒也就释然,这一切总算没有白忙活。
    “我感觉我错过了众多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们路上说吧。”
    缪黄沙此时感觉到有些事情要发生,他也有诸多的事情要去弄明白,一改中毒颓废之象,展现出一股王者之气。
    时间紧迫,说话间三人便已经上路。
    季见龙在路上把他为何在此,黄沙国近况如何,都一一告知了缪黄沙,缪黄沙听闻之后是一路长叹,悔恨交加,低语着对不起国民。
    看着一路西去的路途,是那么的熟悉,就如同昨日一般。只是岁月已经更改,在这黄沙之上丝毫不见痕迹,物是人非,留下的都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众人便也一路无语。
    三日的行程,三人马不停蹄的跑了两日,就来到了这草原与黄沙交界的戈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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