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明悔悔恨不已,转而看着场中的二人。
    只见那女子年约十六七岁,站在倒地的云石道长面前大声叫道:“你们这般推三阻四,扭扭捏捏,大事何时才能成?”
    明悔见到那女子面容之时,呆着原地。而她已经一剑刺杀了云石道长,明悔再也按耐不住,飞身而起落在那女子面前,一晃之间一掌打在那女子脸上,那女子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是连退数步。
    “你……你是谁?”那女子恶狠狠地盯着明悔。
    四周鸦雀无声,众人只见一位身材高大和尚,手持佛珠,身披灰衫素衣立在中央,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南道一见状连忙退了几步,没想到季长风仍旧在世,此时也不敢贸然出现,只得低头后退。
    众人愕然之余,那女子仍旧要上前,却被月孤鸣以一道掌力按住。
    月孤鸣便走了了出来哈哈一笑。“哈哈,想不到季兄这么多年来,真的是一直藏身于归真寺之内,当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我没有想到你我还能在此相见。”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明悔。月施主,还望你高抬贵手,放下屠刀。”
    “哈哈,季兄,这可不像你啊,你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和狂勇啊。我万万没有想到,多年不见,你已经变得是如此迂腐了,毫无当年的半点英豪气概。更加可笑的是,你叫我放下屠刀。你觉得这个屠刀是说放就能放得下吗?那你也不问问他人同不同意你放下。你当初杀了钟山派的石峰道长,古月剑派的权横枫,归真寺的善信法师之后居然能龟缩在归真寺之内。这帮老和尚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一个仇敌,居然就这么让你在匡山之上躲藏了近十载。明悔,哈哈,明悔,不知是无为还是无欲哪位大师瞎了眼啊,居然能把你收做门徒,当真是可笑啊!”
    “阿弥陀佛!”
    面对月孤鸣的一阵讥讽,明悔仍旧是不为所动。
    众人听到此处,都窃窃私语纷纷议论。“此人便是当初引起古月各大门派围剿的隐雾门门主,剔骨鬼手季长风。”
    “他原来不是失踪啊!”
    “这归真寺可真是佛门大派啊!果真是可以放下屠刀之地啊。”
    明悔依然一副双手合十之状,不搭理任何人。
    “季兄,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不要阻拦我们的好。今非昔比了,也不知你龟缩在此小庙之内可有长进。”月孤鸣厉声之后全身布满了杀意,看来大战一触即发。
    二人说话间,突然万海流飞身而上,一掌拍向明悔的面门,明悔一招归真寺功法大力金刚指直指万海流手心,万海流随即被震飞出去。
    “此人居然不中我的如风散!”万海流咳了几声口吐鲜血,顿时站立不起,身后便有人前来搀扶。
    那蒙面的陆姑娘也是身形一晃隐秘不见,来去不过眨眼功夫,想要点住季长风身后两大要穴阳关和命门,刚一近身就被一道刚力格挡开来。
    “好一个金钟罩!果然是名不虚传!”那陆姑娘忙退了回来道。
    “小姑娘,你虽功法怪异,但是功法灵力火候未到。我匡山归真寺和你们无冤无仇,姑娘你还是不要助纣为虐的好。不然这世界之大,功法更是没有尽头,今日你魔高一尺,明日便会有道高一丈。这一切都是有相生相克之数,你当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明悔面露忧色摇头叹道。
    红衣女子想说些什么,却见月孤鸣在一旁挥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季兄,还是要那么固执吗?只是想不到啊,多年年不见,季兄倒是深得归真寺的真传啊,果然是令人钦佩啊,只是这一身隐雾门功法是如何和归真寺功法相通的,着实令人不解啊。”
    “阿弥陀佛!功法只不过是身外之物!”
    “季兄,只要归真寺交出我所需要的功法,我是可以让他们继续留在匡山之上。我也不是迂腐之人,否则匡山之上的光头不是身死就是要下山还俗了。”
    “月施主,请吧!”
    明悔也没有多说,用手比出一招匡山归真寺的内家掌法开门迎客。
    “好,多年前你我一战并没有胜负,如今倒是可以好好比试一下。”
    “月盟主,你这样比试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万门主的如风散可就只有一个时辰的功效,到时候你们斗个难解难分,我们岂不是要功亏一篑?”月姑娘在身后低声告知。
    “我自有分寸。”月孤鸣略有斥责之意。那月姑娘便也不多说,退了几步走到人群之中。
    月孤鸣说完手中一道红光闪出,手中易水寒光呈现出血红之色。由此可见他对明悔的忌惮,多年前两人说是战成平手,其实月孤鸣略占下风,只是当时两人只是一心比武,并没有仇敌阵营之分。并不需要斗个你死我活,因此二人都是点到为止。如今见到明悔虽隐匿于匡山,但是功夫却是有增无减,月孤鸣自然不敢大意。
    见到此番情形,明悔自然知道这月孤鸣此时已经非同寻常,也丝毫不敢懈怠。
    月孤鸣灵力暴涨,四周已经剑气大盛,众人纷纷后退,随即一柄宝剑连人冲天而上从天而堕。
    明悔知道如此霸道的剑气的威力,上策自然是避之而去。但如若他就此避让,身后三丈之内的古月个门派人士尽皆受要到剑气所伤,明悔此时也是别无他法,便气运丹田,以金钟罩铁布衫为根,加上自己十成灵力为基,辅以归真寺金刚拳外家功夫为招式,一招一飞冲天,直接迎接而上。
    月孤鸣此时大骇,本料定季长风必然不敢贸然接上这一剑,可借此一举灭了这些古月门派人士。不曾想季长风全然不顾自身而是要硬接这一剑。如若硬接上这一剑之威,必然是两败俱伤。月孤鸣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以全身灵力汇集于一剑之上。
    二人在半空之上拳剑相交,两股灵力交加之时,一声如惊雷般声响炸开。
    月孤鸣反向冲天而去,明悔重重落在原地,脚下深陷三尺之深,上身衣衫尽毁,随即口吐鲜血。
    半晌之余,月孤鸣从天而降,飘然落在众人人身后,一言不语。此时的他着实没有想到季长风这么多年实力更为精进,现在来这一招两败俱伤的架势,已经是让他无法应对。
    见到月孤鸣不语,众人不知当如何是好,心中已经有了退却之意。
    “你找死!”
    只见那先前杀云石道长的女子飞身而起,一剑刺向明悔,明悔见状并未阻拦,只是看着女子,任凭长剑穿身而过。
    “月姑娘,陆姑娘我们一起上。”万海流此时大声叫着飞身而起。
    “我们走!”
    就在二人将要靠近之时,月孤鸣低声说着转身离去。
    二位姑娘随即退了下来,留下楞在原地的万海流十分不解。
    看着远去的众人,万海流念及刚被这和尚所伤,离去之时发出两条毒蛇飞向明悔,只见那蛇飞到明悔身上之时,却并不开口。
    “好一个南疆毒门。”
    明悔看着万海流叹了口气。随即双手在胸前一抖,两条毒蛇直奔万海流而去,万海流毫无反应余地,一声惨叫,双手从脸上扯下两条毒蛇重重摔在地上,连忙用手捂住双眼。
    众人回头之时,只见两条毒蛇在地上扭曲动弹,蛇口中却死死咬住一颗眼珠。此人众人才明白为何万海流发出如此惨叫,看着倒地不起的万海流也并没有顾及,而是自顾自离去。
    随着月孤鸣飞身而去,众人也跟随其后,南道一忍不住还是回身抱起万海流,但是却不敢看季长风的眼睛。
    明悔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南道一任由他离去。
    南道一快速托着着万海的身体流逃离而去,此时只有那女子依然站在明悔面前恶狠狠的盯着。
    “哈哈,是
    为父对不起你,我的孩子。”明悔看着那女子,面露微笑,似乎坦然接受眼前的一切。
    “你去死吧,现在你就对得起我了,叫你坏我好事。”那女子怒声随即又是一剑。
    “呵呵!”明悔此时哈哈大笑,随即看着胸口,大笑过后跪倒在地不再动弹。
    忽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众人都惊骇万分,只得护住周身。
    无端这天气变幻莫测,让大家都猜测不出是何缘由。
    片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明悔的尸首已然不知去向。
    “阿弥陀佛!”归真寺人群之中,善能法师慢慢地站了起来。
    那女子看了看,随之一愣,看来这如风散似乎是快要失去药效了,继续冷语道:“我看你们何人敢来,到时便如同明悔一般,尸骨无存。敢和我们作对的,没有一个好下场,还有何人出来?”
    见无人畏惧,那女子言语之时上前一步,还想继续残杀。
    “啾……”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信号呼啸而起,那女子迟疑之后,收剑剑罢手而去。
    众人在这一场打斗中,都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伤心,对于明悔,有的是感激,但是对于季长风憎恨也并没有消失,只是这一切都不知该如何去做,到底是感恩还是仇恨让人一时也变得迷惘。
    “阿弥陀佛,明悔师叔这又是何苦呢,遁入空门,仍忘不了俗世恩怨,阿弥陀佛。”善能看着明悔跪倒之处,双脚之下的坑中土壤变成红色。虽不知他身处何地,但此时也只有为他超度,众归真寺弟子也随着善能诵经超度。
    一盏茶功夫过去,众人都能行走活动筋骨,灵力也逐渐恢复,带着伤感和归心一一道别,各自赶回门派之中处理自己的事务。
    因为大家都心中担忧,如若果真如月孤鸣所言,此时各大门派早已是安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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