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烈日临空,让人感知的是不应入秋后该有的燥热。
    “咚,咚,咚,咚,咚。”
    匡山之上,从归真寺传来了钟声五响,让众寺院僧侣都驻足静耳听,一时也想不起这奇怪的钟声是为何意。
    山下之人更是听得迷糊,向来都是晨钟暮鼓,不解这大白天无端无故就响起了钟声。
    不明所以的外人也就继续干着自己手中的事务,在他们心中也惊不起一丝波澜。
    而此时的匡山之巅,归真寺内,突然醒悟的僧人显得乱作一团。
    归真寺相对的三庐寺之中,无为法师从静坐之中惊起,走到门口,远望归真寺的方位。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阿弥陀佛,看来这匡山又有一劫了。”
    “师父何处此言?”明悔略有不解地看着师父,显得是十分虔诚。
    “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上匡山之时,匡山之上的钟声响了几下。”
    “师父,弟子愧疚难当。”明悔连忙双手合十之状跪地,回想起当初的罪孽痛心不已。
    “经历十年的静心礼佛,难道你还看不透吗?为师为你取名明悔,只是让你明白悔恨,而不是让你记住悔恨。世间的生死自有定数,一切都是虚妄,七情六欲总是惹人脑,爱恨情仇也是这般。看来今日匡山一劫也是定数,匡山的命劫如此,或许这也是你的命数,你去归真寺走一遭吧,我等虽看破俗缘不再过问其他,但是也有责任去匡扶正义铲奸除恶的。这乃是善举,你就去行善去吧,记住,这也是你的劫数。”
    无为说完回身端坐在石佛之前一动不动。
    明悔跪地拜别之后飞身而下,直奔匡山归真寺而去,路途之中只见远处的大火已经四处蔓延,快要烧到归真寺大殿之外。
    片刻之余,心急的明悔就到达归真寺。而此时大殿之外人群密布,把归真寺围的是水泄不通。看着人多手杂,明悔只得隐身于大殿之外的一角静观一切。
    只见这大殿之内,古月各大门派中都有不少高手在场,只是他们似乎都是动弹不得。
    “哈哈,想不到啊,你们古月盟的高手都尽数要死在我的手上。”还未等明悔反应过来,只见一个声音得意地笑道。
    “南道一,你卑鄙,下三滥。你在海岛祸害你们隐雾门也就罢了,居然还胆敢来我们归真寺作孽。”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喊骂。
    “好了,我可不像你们这样婆婆妈妈,就不和你们废话了。我已经给过你们一条活路了,是你们不走,如今不肯归顺于我们,那么等着你们的只有去见阎王爷了。”
    “阿弥陀佛,一切都是定数,死生亦是如此。”此时善能法师坐地双手合十,口中颂念着什么,似乎是没有了争斗之意。
    “那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南道一此时也是一脸得意,没想到此一战居然是如此的轻松。
    “南道长,且慢!”南疆毒门万海流此时走了出来,示意南道一不必急躁。
    “哦!”南道一虽有不解,但还是停了下来。
    只见万海流走了出来,看着善能一脸得意。“哎,老和尚,你啊,也别在那阿弥陀佛了,你去安心见你的佛祖去吧,你们归真寺也是命该如此。”
    “阿弥陀佛!”善能只是不语其他。
    万海流仍旧大笑说道,“哈哈,你们善信法师十年前被季长风所杀,而仁义礼智四位法师都是云游僧人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处,善字辈法师只你一人,你已经没有什么筹码可以翻身了。”
    陆怀远有些看不惯万海流表现,也担忧再出状况。毕竟这仇恨乃是隐雾岛的,他也不想归真寺把仇恨都算在隐雾门头上,便拉着师父南道一退回,“万门主,还是早些动手吧!”
    “哈哈,陆门主,不急。有些事还得说说清楚。”万海流说着便又看向善能法师,再次问道:“和尚。你说对不对啊,哈哈,就算你们归真寺还有你师祖无为无欲两位高僧,只可惜啊,怕是此时的他们也不会过问这世俗之事吧。哈哈,我说的对不对啊,善能法师。哦对了,还有你师叔明道明心,我听说他们二人已然远走他方传播佛道怕是有数十年了吧。至于你的师侄行如行是等等之流,稍微能拿得出手的晚辈都已经远赴九华山救援,你归真寺如今就是一座徒有其表的空壳子,你们还能有什么能耐?只是可惜啊,千百年的基业,怕是从此就要消失了。你啊,也不必与固执,只要你肯归顺于我们,我们就可为你保存归真寺的基业,否则怕是匡山的一切都要随你而去了。”
    “阿弥陀佛!”明悔此时虽惊愕不已也并没有搭理。他只是不知南疆毒门的万海为何会对归真寺的事情了解的是如此之清楚。
    “好了,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九华山此时怕也已经是归顺于我们了,你们各门派派去的高手不是归顺于我,就只会是命丧黄泉。我特意用善能法师你的手迹传信给钟山派古月派两派,让他们全数派高手过来维护你归真寺的基业。所以你才能有这么多的老友作伴一起西游啊。哈哈哈哈……善能法师,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啊,我为你找来这么多人作伴。”万海流捧着大肚子大声笑个不停,让众人厌恶不已。
    “阿弥陀佛!”善能此时也是无能为力,毕竟匡山一脉,如因他而归顺古月国,那是有违祖师开山建业之心,如果甘愿堕为爪牙,那还不如让这些许的基业随风火而消逝。
    月孤鸣此时也不想忍耐,已经起了杀心。“好了,法师,你也不必过于执着,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不然我就要一一杀光你这们这群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
    万海流慢慢走到月孤鸣身旁低声说道。“月盟主,你放心,慢慢来,这毒药伴随着大火已经传便了整座匡山,待会就有他们好受的,不如我们再等等看!”
    “哈哈,也是,到时也由不得他们了。这次要不是万兄你提供的妙计,怕是此时我们也很难拿下这帮人啊,他们数次与我为难,不为我出力也就罢了,还处处坏我好事。此番是新仇旧恨就和他们一一算个清楚。”
    古月剑派李清忍不住大声骂道:“你们这帮卑鄙小人,有种来光明正大的对战,做一个下作之事,实在是有辱师门。”
    “哈哈,古月剑派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老娘们呢。我们怎么会辱没师门呢?我们不就是使的使毒用毒的功法吗?老祖宗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还忘记告诉你了,你们剑圣剑侠正在和我南疆游玩呢,哈哈,此时你们的古月剑派怕是也已经归顺了我们吧。只可惜啊,权横松死了之后,你们古月剑派人才凋零,后辈之中没什么大才可用,你们这四长老今日一起命丧匡山,这也是天意啊。对你们这群卑鄙之人,我用的就是非常之法,这也怪不得我们啊。我们是见什么人用什么招,哈哈,而你们,哈哈!只配如此。”万海流说着哈哈大笑,已经近身走到李清的身旁,细细打量。
    “师妹,别和他们废话,我们古月剑派顶天立地,绝不屈服这帮人的淫威。要杀要刮,任由他去。”章回此时也心中明白,过多的言语已经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只会徒然增添更多的凌辱。而他担心师妹的桀骜性格会遭受更多的侮辱,此语也有劝告师妹之意,身旁的许文挺和宋勉也应声附和。
    “哈哈,万兄不急,等下有他们好受,一切都会由你做主。”月孤鸣继续道。“古月剑派死不足惜,而钟山剑派就最为可惜了,没能将你们一网打尽,就只来了一位云石道长。不过你们钟山派也将独木难支,归顺于我们那是迟早的事情。云石道长,你一向自命清高,自以为武功不可一世。不错,我承认你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只可惜,你们都命该葬送于此,匡山就注定是你们的归魂之地。”
    月孤鸣指着云石道长说道:“我们就先从你下手吧,万兄,你先来,让他舒舒服服地死,别辱没了他,云石道长也算是我敬重之辈。”
    “月兄,我看还是让小辈动手吧,他们中了我改良的如风散,此时都已经灵力全失,全然不需要我们动手,此时的他们都是废柴一堆,动弹不得又毫无灵力,都是待宰的羔羊啊!哈哈!”
    “万兄!不可大意!”
    “啊,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万海流微微狡诈一笑,转而继续道:“哈哈,告诉你们这如风散也无妨,它啊就是如同空气一般,任何高手无法察觉出来,虽说是只有一个时辰的功效,但是这把大火伴随着秋日难得的南风,你们全然无知早有沉浸在毒气之中不能自拔。如风散只有死人不受影响,哈哈,只要你是活人,在呼吸吐纳之间,就必中此毒。哈哈。你们是无可防备的。”
    “好了,不消多说,浪费的时间也不少了。”南道一不满万海流拖拉,在一旁催促。
    “我看他们还是交给月姑娘去动手吧。”万海流回头微微一笑,看着身后的蒙面绿衣女子。
    “那也好,就由这月姑娘来吧。月姑娘你来吧,给他们一个痛快。”月孤鸣也回身示意。
    只见一位身材婀娜步履轻盈的女子,头戴着一块面纱,缓缓的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表现有些犹豫。
    “还是由我来吧。”绿衣女子刚刚走出人群,此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等下那和尚还是交给月妹妹。”只在一瞬那红衣女子身形一晃,便站在了那月姑娘面前。此人便是秘雪宗之人,上次与善能一战无功而返,似乎是对匡山之人有所顾忌。
    “陆姐姐出手自然是不错的。”月姑娘放松显得自然退回了人群。
    而此时在暗处的明悔在一旁看得惊呆了,月孤鸣便是数十年前与之交手之人,那时二人不分胜负,此时相见,明悔还是有所顾忌。而此时眼前的这女子又似乎是拥有的不是古月功法,表现的甚是怪异,光是一起手怪招,一起一落之间,如梦如幻一般恍惚之间显身而来,更是惊呆众人。此时还有南疆毒门的门主万海流,死门门主南道一,还有另外一个没有显露功法的女子,明悔在盘算着该如何去应付。
    那女子走出之后,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在观察,明悔看着她也似乎有些担忧,便也在等待时机。
    那红衣女子并没有动手,突然人群之中一个身影飞身向前,手上一柄宝剑让明悔分外熟悉,这不是紫电剑还是何物,而那女子的身形也让他熟悉。
    正当明悔思索之时,那女子已经一剑刺在云石道长的前胸,云石一声不吭倒地不起。众人一片惊愕,随之愤怒咒骂之时响起,四处是一片惊恐与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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