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定以后,一人为首走上前一步,突然跪地长拜,其余众人皆拜。
    图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是不知如何应对。
    “众位,快快请起,真实折煞我们了,如此大礼乃是万万担受不起的。”也不知这异族之人能不能听懂,图泽连忙示意众人不必如此行礼。
    那为首之人便起身道:“我们是世居于此的南越人,我是这群人的首领,我叫由曲山,这大蛇便是危害我族百年的白眉蛇王,它眼中有空虚且剧毒无比,更是力大无穷。我与之争斗数十年,我们每次都是损兵折将。几位诛杀巨蛇,便是我族的大恩人。”
    那人说完,再次拜倒在地,众人皆有再次拜倒。
    “这位由兄弟,快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图泽十分不解,这山中之人,当说是对礼节之数不甚在意,却不知他们却是如此实在,恩怨表达的倒是真心实意。
    “恩人有所不知,我们也曾邀请林中各路捕蛇高手前来,众人一听说此蛇如此巨大,都逃之夭夭。也有胆大的,但见到蛇后便是狂奔而走。哎,此白眉蛇前前后后近百年已经残害我族也近百条人命,更是将邻近的动物都尽数吞入腹中。山中要是没有了飞禽走兽,我族的日子过的日常的艰难啊。今日大蛇得诛,一切都是几位恩人为我族带来的好运。此白眉蛇王十年蛇蜕一次,我们算着此次蛇蜕就是在这几日前后,便发动全族之人出动来诛杀这蛇王。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时机啊,因白眉蛇王蛇蜕之后,需要三月才能重新恢复金鳞铁甲。白眉蛇王的血眼,更是有迷惑吞噬之能,此时蛇蜕阻碍血眼,它不能发挥原本的威力,所以现在便是诛杀它的最佳的时机,如若不在它最弱的时候击杀于它,否则那将是万难。我们也曾尝试数次都不能如愿,今日三位为我族除掉大害,理应受我等一拜。”
    图泽听到此处才方然知晓这其中内情,对南越百姓也甚是同情,山中本就贫瘠,如若靠山不能吃山,那便是万万难以存活下来的。
    “这都是我这兄弟的功劳,只是他似乎是中毒了。”图泽说完指向昏倒在地的季见龙,也有意询问他们是否能救治。
    “哦!原来这位兄弟才是我们的大恩人,只不知为何他如此这般。”由曲山有些激动,走近前来查看季见龙。
    希望得到帮助,图泽便如实告知,“我见兄弟他和大蛇争斗被大蛇所伤中了蛇毒,我们便让他服下蛇胆,这之后便是这般。”
    “哎,你们这些林外之人,只道蛇胆是良药,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千年蛇胆如服用不得当那将是至毒之物,你们赶紧随我走吧,再不救治只怕是性命不保了。”由曲山查看季见龙以后表现的有些心忧。
    听闻由首领一说,图泽此时也是不知所措,因全然不会解毒便没有丝毫的办法。
    “你们跟我来!”由曲山见状,不待图泽回话,便对身后之人叽喳了几句。
    随即上前数人抬起季见龙就在林中飞奔,图泽阿维二人也明白由曲山的意图,此时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赶忙跟上众人的脚步。
    南越人不愧是林中之王,在这如此茂密的树林,行动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图泽紧跟由曲山飞奔的步伐,都渐渐感到有些吃力,阿维也早已经是气喘吁吁。
    穿过茂密的树林,也不知在林中走了多久行的是何方位。
    穿过杂乱的树林,只见眼前呈现的尽是被修建的整齐的树木,远望而去,前面一片略显低洼之地,呈现在眼前的如同迷宫一般,数枝在上方交叉,树下却是各种四通的林道,如此的布局,外人是万难走出如此树林之中。
    下到低洼之地,穿行在树林之下,一炷香的功夫,穿过这些不甚高的迷宫一般的树林,前方便是一道密不透风的树墙横在众人面前挡住了去路。
    树墙就如同林中的峭壁一般,前方彷佛是一道树林山崖。
    树墙高约数丈,树墙的外脚下种植的尽数是一些矮小的刺藤之物,让人无从下脚,纵然是飞禽走兽也难以落脚。树墙三丈之下光秃秃没有半点枝丫,树干紧贴的树干,不知是有多少年月,这些树干都已经相互拥挤在一起,想要获得更大的空间,便只能是朝着外面凸出。远望而去,这树墙连接在一起就如同一颗树一般。
    众人来到树墙前,停下了脚步。
    由曲山口中呼啸了一声,树墙之下便开出一道小门,由曲山在前头引路,图泽便跟随众人进入到这树墙之内。
    入到树墙之中,才发觉这树墙墙厚约一丈,树木紧贴在一起,树与树之间缝隙之小,怕是绣花针也难以插入。
    过了树墙,便是一道道树木拦在眼前,由曲山在前方弯曲的通道之内前行,图泽也无心观察这树墙之内的景象,只觉此间比起外间是要干爽清凉几分,丝毫没有山林之地的湿气之感。
    绕过几道树木回廊,树墙所围的景象便是都近在眼前。
    此地别有洞天,俨然是一处世外桃源。
    树墙之内围住的乃是一座小山,一条小河从上往下流经而过。树墙之内屋舍井然有序。此时图泽才恍然明了,树墙就好比城墙,把这里面围的严严实实。而这里面便是一处城池,一座由树墙围建的城池。
    只是这树墙之高、之隐蔽、之坚固都是外面普通城墙所无法比美的,让人无比惊叹南越人的智慧与勇气。
    “二位放心,我这就把恩人带去我族圣女处,我族人与蛇王争斗了几代人,我相信圣女定然是会救他的,圣女也定然会有解救之策的。”由曲山停下脚步,回头安慰着图泽,便带着季见龙离去。
    “好……多谢首领!”图泽本想说些什么,却又闭口不言,只言谢意。
    看着季见龙离去,二人便由族人领往南越的大厅等候,大厅之内还可看着众人抬着季见龙由河道上的小路向山上而去,图泽心中也是显得更加忐忑不安。
    进得大厅之内,南越族人就已经奉上茶水,此时的图泽是无心一切,只有挂念着季见龙,心中也是悔恨不已,不知为何要说那番言语,否则季见龙也不会服用蛇胆导致如此。
    见图泽在大厅之内急躁地踱着步子,阿维小心翼翼地坐在角落的凳上,像个犯错的孩子丝毫不敢目视图泽的脸庞。
    放眼望去,大厅处在城中心小山的山崖旁背靠山崖,是依山临水而建。
    大厅坐北朝南,乃是由无数的树木在河道之上支撑而起,小河依旧从大厅之下流出。流过大厅的小河在大厅南面汇聚成湖,湖满便再次向下溢出成七条小河朝向七个不同的方向。
    大厅东西向各一个大门,两侧大门前两旁都整齐排列着七棵大树,每棵大树高近两丈,光秃秃的只有些零星的小枝丫,两丈之上被人为锯断,不知何为。
    此时回想起一路走向大厅,城中之人不论老少都对他们几人的到来感到很是诧异。一路行进便是一路目光尾随,直至二人进入大厅之内。
    图泽慢慢走到阿维对面的凳子上坐定,看着阿维显得有些担忧与害怕。
    “不用操心,会好的,不是你的错!”
    图泽此时也不知南越人究竟有没有这能力,但是总不能让阿维再受到伤害,便忍不住安慰阿维。
    阿维抬头看着图泽,一脸委屈的模样,眼中的泪花便是应声而下。
    图泽起身走到阿维身旁,轻拍着她的背脊,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安慰方式,倒不如说他们是在相互安慰。
    良久之后,两人都收拾情绪,只能是耐心等待。
    此时二人才发觉这大厅的布局也甚是讲究,朴素之中又不失庄重,给人一种亲切又不失威严,只是感觉南越之人定然是和古月有着某种关联,四处让人察觉到一丝丝的熟悉之感。
    大厅靠北正中位置有一把洁白的象牙椅,椅子上雕刻有各种花草树木,坐垫之处乃是雕刻着三朵花相拥交错,一朵金银,一朵木槿,一朵银菊。
    大厅两侧各有七把不知是何木质有着同样雕刻椅子,椅子之后各自挂有七副人物图和七种草药图。人物乃是服饰各异,四女三男似乎都是南越族先人。花草也各异,但是对于图泽来说,这也好认,分别为木蓝、紫草、大黄、青栀、橙芩、赤梅、绿茅七种。图画高约八尺都是用真丝绣花而成,悬挂与大厅墙壁之上。
    二人此时所坐之处,乃是在最下方的两个矮凳之上。阿维心中忐忑的等待,也不敢无理对待这一庄严古朴的大厅。
    片刻之余,远远看见由曲山朝着大殿走来。
    “首领,我那兄弟如何?”图泽见状,连忙迎接上去问道。
    “放心,我已经把他送到我族圣女处,圣女正在为他医治。两位宽心,我南越族人虽不曾杀得了这白眉蛇王,但是也与之相斗有数代人。对它的毒性还是有些了解的,想比与南疆我族虽不善制毒用毒,但是这解毒之法也是独一无二,我相信这毒我族圣女还是能治的,二人稍作休息,先吃饭吧,填饱肚子再说。”
    “那好,多谢首领和圣女了。”
    由曲山说着便吩咐族人,只见两位年轻的男子,从大厅之外地端着两个盆子进来,摆放妥当之后躬身离去。
    “边吃边等吧,圣女虽有能,但是也是需要时间的,二位慢用。”由曲山说着便再次离去。
    毕竟他乃是一族之长,也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二人也十分理解。
    二人相互对视,虽毫无胃口,但是也只能是在桌旁静心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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